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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之玄时日无多,所以发病后的第二天,一行人就出发了。
这次再往西走,就正式出关了。
商队离开驿城的时候,驿城因为换了知府,全城的人民都在庆祝,根本没有人管城门口,所以这一行人离开也没多少人知道。陆之玄打着哈欠看他们欢欣庆祝,软乎乎的把自己躺到了令狐虞的怀中。“啊……这些人真容易满足,要是下一个调来的知府比这个后台更大,更荒唐呢?”
“这一个解决了,怎么说下一个都会收敛一下。”令狐虞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陆之玄的头。随着那个期限越发的接近,他的心绪就越容易因为这个人而动摇。“而且我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陆之玄笑出了声来:“说的好像你是什么为民伸张正义的青天大老爷一般,明明是自称无恶不作的魔教教主。”
“我的确无恶不作。”令狐虞伸手掐了掐对方的腰:“还酸疼吗?”
陆之玄差点炸毛,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令狐虞话里的意味深长!什么无恶不作!做的明明是他!
上辈子一辈子小处男,这辈子才开荤不久的陆少爷表示,别一言不合就耍流氓!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见到蛊王?”陆之玄掀开帘子,只能见到前方大漠黄沙,颇有些西域意境,他们已经出了天澜国的国界,过了一段,就正式进入西茗国的地界了。
西茗国只是一个小国,穿过它就是西夜国的国土,就到了边城,他们要和倪音笙在那里汇合。
“再走一个月吧,到了那里应该刚好是下一个月圆之夜。”令狐虞垂着眸,神色不明。
陆之玄啊了一声,感叹道:“这要是见不到他,就完蛋了啊。”
“不会的。”令狐虞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们车队走得慢,我已经让脚程快的人赶过去了,只要能找到他,就可以提前拦下来。”
陆之玄笑了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像是我要死一样,我还没打算死呢,你不用一副悲伤模样。”
“等到你的病好了,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令狐虞将他搂入怀中,这一份温暖,不管现在如何的真实与接近,在未来的某一天,总是要离开他的,令狐虞不要接受那样的事实,已经拥有了的,他不会想失去。
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死。
付出任何的代价都好,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
陆之玄勾了勾唇,凑过去吧唧亲了对方一口,乐呵呵道:“那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令狐虞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按住对方的脑袋,凑过去,把刚才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加深。
大漠黄沙漫天,换了骆驼的商队隐没在漫天的沙尘之中,只有一声声的铃铛声偶尔传来,夹杂着叮叮当当的物品撞击的声音。
男子扫落了一屋的瓷器,伺候在他身旁的侍女们缩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之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被挂在窗台边的鸟笼之中,小鸟也似乎没有了生气,恹恹的趴在鸟笼之中,一双好看的羽翼垂下,一双小豆似的眼睛,不服往日的神采。
跪在地上的男人额头上被方才暴怒的男人砸出了血,却只能任由他慢慢的流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都是废物!守着神医谷都能跟丢!平白浪费了一大堆宝贵的机会!!!”男人还在发怒,他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男人,怒不可遏道:“给我滚!要你们有什么用!”
“殿下,属下已经查到了珵王一行人西行的路线!”虽然那一脚极重,但是男人却仍然面不改色汇报着。“他们还有小半个月时间,就能到达西夜国了。”
“呵,现在查到了有什么用,不能让死在我手里,有什么意思!”男人又摔了一个杯子,这才坐下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倒是说说看,看能不能免去你之前的罪!”
“虽然殿下不能动手,但是不代表别人不能动手。珵王殿下此去西域,并未与陛下通气,若是死在了西域,那也只能是他倒霉。毕竟西夜国与我国尚未交好,之前陛下还婉拒了他们的联姻要求。”
“哦?怎么说?”
“现在还有时间通知拓拔,只要他们还在西夜国的境内,拓拔就可以下手。”那男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他笑着,伸手在脖颈处抹过,道:“以一*队的力量,还有什么是灭不掉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你要怎么说服拓拔?他在我们这里已经损失了一个国师了,你觉得继续画大饼能让他同意出兵?”男人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眯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这……”男人有些苦恼起来:“拓拔的弱点其实一直都是那一点,但是……”
“呵,他想圣墓山上的那一位都快想的疯魔了。”男人展开自己的手掌,冷笑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属下不懂……”
“你写信告诉他,我有办法让陛下发兵圣墓山,只要他按照我们说的做,说不定他能一举拿下圣墓山,还可以当个英雄。”男人将侍女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要让他的装成西域魔教的人行动就可以了。”
跪着的男子恍然大悟一般道:“殿下圣明!拓拔的人伪装成西域魔教的人马,杀死珵王。这个消息只要传到陛下的耳中,按照陛下对那位的偏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圣墓山躲不开这一劫。而拓拔……殿下这招简直一石二鸟!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目的!实在是高!”
“行了,少在这里拍马屁,马上给我去联系拓拔。”男人笑着道:“怎么说你懂得的吧?”
“属下明白!”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是办不好,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是!”
“滚吧。”
“遵命。”
看着自己的属下离开,男人把视线转移到那了无生气的鸟身上,颇有些无趣看了两眼,便对身旁的侍女道:“丢了吧。”
侍女们一愣,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福身道:“是。”
“待本王再挑只会唱歌的回来。”
侍女们低头不语,手脚麻利便把鸟笼还有一应养鸟的设备撤了下去。他们殿下这段时间的脾气越来越糟糕,发脾气都没有规律可言,府内的众人近些日子做事越发小心谨慎,生怕有什么错失,惹得王爷心情不好,丢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有人已经订好了计划,也有人紧随着陆之玄一行人的脚步踏上了旅程。
男人苦着一张脸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白衣,道:“青青,我们商量一下,下次打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动脚,毕竟衣服脏了,很难洗的。”
曲尽青正在看地图,听到他的话头也不抬道:“只要你不过来,我不会打你的。”
“这怎么行,接近喜欢的人是没办法控制的一件事情!多么的美好!而且不让我碰你不如让我去死!”
“那你还是去死好了。”他将手中的地图合起来。“往这边走。”
“青青,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你去西域干什么呀~”段祁谦已经习惯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自己了,毕竟曲尽青对谁也没有好脸色,只要打完了肯给他治疗,就是他家青青对他爱的深沉。“你看我这一路任劳任怨陪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给我透一点底呗~”
“我没要你跟过来。”
段祁谦一脸的伤心欲绝:“青青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对你的心意如此的昭然若揭!”
“这个词被你这么用,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曲尽青也没有理会他的耍宝:“我的确没有要你跟过来,是你自己死活抱着我大腿不放,我才勉强答应与你同行的。”
“诶,我做过这样的事情吗?”段祁谦装傻。
“你们家长老看我的目光我还帮你记着。”
“别这样嘛青青,我们两个分什么谁家的,我家的长老不就是你家的吗~”
“别,受不起。”曲尽青有些不耐烦的举起了手中的笛子:“你到底走不走,我还要赶路,不走就滚。”
“走就走嘛……你别生气。”段祁谦叹了口气,今天依然没有从青青的口中探听出任何的消息……啊……他家青青怎么就那么聪明呢~~~“对了青青,晚上想吃什么?”
曲尽青颇有些无奈的看了对方,双脚一夹马腹,缰绳一抽,一下子跑出去了不远的距离。
“青青你等等我啊!”段祁谦在后面大喊着,夹杂着马的嘶鸣声,格外的清晰。
曲尽青抬头对上那橘红色的落日,已经有半边的天空被它染红了,再继续往西,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就可以离开天澜国。
他一路顺着线索摸过来,到现在仍然无法清楚的判断,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
只希望这一趟的西域之行,不会有错吧。
段祁谦还在后面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曲尽青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随后便变回了最初的冷冽。
他总归是要回去的,和这个世界的人,不要有太多的牵扯才好。
一个月的时间,赶路过得非常的快,陆之玄的身体每况愈下,到达边城的时候,体内的内力全数都被他用来压制蛊虫,才能保持外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正常中了断尘蛊的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浑身上下皆是伤痕,骨肉如柴了,楚清轩有些惊叹于陆之玄的自控能力,还有那完全不逊色与他们教主的内力。
如果遇到的病人都是他这种程度的话,那该多好。
边城是西夜国的边界城市,这里人员混乱,民风并不怎么好,一行人在城门口就被劫下了不少的货品,拿了不少钱才换了回来。为了不张扬,他们选择和其他的商队一般忍气吞声。
倪音笙已经到了,除了她,还有另一位西域魔教的高层也到达了边城。他们已经安排好了驿站,商队非常顺利的就在变成成功落脚。
卸下了货物,一行人才进了驿站,上楼进了包厢,查看过并没有其他的人了,倪音笙才开始将她之前调查到的东西说出来。
“西域蛊王十年之前带着他新收的小徒弟来到了边城,之后人们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我们顺着这条线往下查,能得出的结论也只有蛊王一直都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而已,具体他到底是谁,现在在哪,还没有头绪。”
令狐虞皱着眉道:“查十年之前来到这里的人,还带着小孩,不好找吗?”
“找遍了,并没有符合这样特征的人。”倪音笙叹息道:“好在边城不大,我们已经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应该不用几日,就可以有准确消息了。”
跟着倪音笙一道来的人是现任的法王荆堂,陆之玄发现他出现之后,陆之瑶整个人就恨不得黏到他的身旁去了,一直搂着他的手臂不放手,完全把之前一派高贵矜持的圣女形象丢到了一旁。
“陆公子的蛊毒还可以坚持多久?”除了最初的见礼,这是他开口和众人说的第一句话。
“今天就是第四个月圆之夜。”陆之玄神色沉重。“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圆之夜到来之前若是还没找到针对蛊毒的办法,我大概就真的……”
荆堂抿了抿唇:“我教会尽力的。只是蛊王的能力到底如何我们也不清楚,这蛊毒他能不能清除……”
陆之瑶咬着牙踩了荆堂一脚,再见到他闭嘴之后,才满意的对黑着脸的令狐虞笑道:“我家师兄向来不怎么会说话,令狐教主莫怪。”
令狐虞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陆之玄笑了笑,对于自己之前的事情,更加的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