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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望得真切,见得虎来,忙将一跃,手挽树木斜干,便得一个回环,落身而下,正砸虎背之上,双拳回转,也顾不得先前疼痛,抡臂便砸,这一拳直砸得虎先锋鼻中出血,鲜血迸流而出,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莫说虎先锋,便孙悟空都觉得骨头辣痛,拳头发涨!
虎先锋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弓身便掀,孙悟空顺势而下,左手揽住老虎脖,右手捞起顽石,抬手直往眼上招呼,这一下,打得虎先锋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战至此时,虎先锋自知不敌,当下也顾不得身份,直往山林中跃,孙悟空顺势一滚,直拎起地上三环刀,横将一竖,顿得一道血雾飞起,出山泉涌一般,血水喷将而下!
“虎……虎先锋死啦!”众小妖先得一愣,不知谁呼喊一声,便将手中兵刃一扔,直得连滚带爬四散而去。
若是以前,何须费得这般手段,孙悟空喘着粗气,一抹额上热汗,便得团坐下来:“那猢狲,你俩哆嗦作甚,还不快将这杂毛抬走,留在此处碍眼不成?”
听得孙悟空言语,老猴方才反应过来:“哎呀!我的祖宗哟!你……你如何将虎先锋打死了!你这一行,那白衣秀才如何容你!速速下山去吧,若行晚了,怕你我皆无命在!”
虎先锋虽得人言,却是未脱开化,便将修真都算不上,那白衣秀才想也厉害不到哪去,孙悟空心气得上便道:“怕他作甚,来一百老孙便灭他一百,来一千老孙便灭他一千,想当初,那玉帝老儿,遣十万天兵天将……”
“你这猢狲,莫要在此磨蹭,速速离山去吧!”孙悟空话未说完,便见老猴从洞中出,直把一青布包裹,塞将过来,“孙石是老朽唯一牵挂,我观你有几分本事,便将我孙儿一同带下山去,休要再回山来!”
“你……你这老头,怕他作甚!”孙悟空弃了包裹,不耐烦道,“你且放心,凭俺老孙本事,管保你等无事!待明日,你且将众儿孙唤来,看我如何擒了白衣秀才与那混世魔王!”
孙石本就年少,见孙悟空厉害,自得心中血气翻涌,忙得道:“爷爷,此是花果山地,我等受其欺压,能过几时?不若此番反了,收我花果疆土,扬我猴山威名!”
“你……你两人……”花果山被欺压百余年下,如何好得反抗,老猴心中气愤,大恨两人不肖,可得心中血气上涌,话未说完,便得身子一个趔趄,直得气晕过去。
孙石忙将老猴搀扶,送归山洞中去,孙悟空战得甚久,也觉腹中饥渴,便将包裹中果子拿来填腹。
是夜,孙石安顿好老猴,便往山中呼唤众猴子猴孙,众猴见已死虎先锋,自得心中欢喜,只待第二日扬眉吐气,孙悟空脑中一热,似有当初齐天大圣感觉,亦得心中欢喜,当下便着众人备好果食,以待凯旋庆祝。
琐事吩咐完毕,众猴才得满心欢喜离去,孙悟空亦是心满意足,端躺青石之上,思考明日之事,却不想此时,孙石却得伏跪在地:“爷爷仰望圣祖荣光,赐我孙石之名,弟子见不得大圣真身,只见你老孙厉害,恳请老孙收我为徒!”
“噗!”听得“老孙”二字,孙悟空将得口中果实,直得喷将出来,心道好个傻乎乎猢狲,不知自己名讳,也敢行拜师之礼,本想拒绝,可一想孙石之名,又生恻隐之心,暗道今时不同往昔,花果山终需一个主事之人,当下便道:“既是如此,俺老孙便收你这猴儿!”
孙石听得大喜,忙行叩拜之仪,孙悟空本想将身份之事说出,心中转念一想,不若明日大胜,再将此事说明,这猢狲怕到时会将兴奋得眩晕过去。
翌日,树摇风动,彩挂漫飞,未等孙悟空下山,众猴孙便得呼嚎声起,山野俱动,山脚之下,一行小妖簇拥之下,一白衣蛇尾之人摇曳而出:“昨日是谁在山中,伤我金渠洞孩儿?”
花果山山野浩大,乃分七十二洞,金渠洞便是其中一处,那洞狭小,只得山中野水穿石而成,便孙悟空在山中称王时候,也只得知晓洞名,不知洞在何处,洞主何人。
白衣秀才,好个清秀的名字。孙悟空冷哼道,便挽木棍跃下山来:“我道是何物,原是一条水蛇。”
白衣秀才听得折扇一摆,眼中直出两道凶光:“你这撒泼的猴子,果真活得不耐烦了!”
白衣秀才话落,手中折扇一摆,直化两道剑光,刺杀过来,孙悟空木棍一撑,便得雀跃而起,回手一拉,木棍直砸而下。
白衣秀才本想不过山野猴子,当下不曾设防,正被一棍砸将而上,便得“咔嚓”一声脆响,却是木棍直从中间折断开来!
那白衣秀才乃是数十载水莽成精,一身鳞甲更是坚若盔甲,孙悟空身无仙力,自不可草木皆兵,如此棍棒折断,自知失了先机,众猴孙本道一击得利,方要起身欢呼,见此场景,顿得鸦雀无声。
白衣秀才一抹头上红痕,顿得火从心起,双手一摆,折扇便化两方长剑,闪闪寒光大颤,直得劈将下来,孙悟空望得心惊,忙将跳跃躲闪开来,奈何手中无物,只得随手拿起山石便砸。
山石之力,对一般猛兽尚可,对之鳞甲如何得用,白衣秀才口中芯子飞吐,双手掌剑,顿得银光大颤,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草木狼藉,孙悟空便退边躲,心思打蛇打七寸,便见前方树木弯折,直得跃将上去,双手合十,紧攥一块坚石,直往白衣秀才脖颈杀去!
白衣秀才一愣,脖颈之上,顿得破血孔,孙悟空又要起手来砸,却不想一阵白雾猛得升腾,四面忽得寒气直涌!
蛇本阴寒,想是那白衣秀才现了原型!孙悟空心下一颤,便要往雾外而去,却不想腰间忽得一沉,正被白蛇长尾直卷了出去,“嘭”得一声闷响,直砸在山石之上!
孙悟空无得修为,此番被砸,正得脑中一懵,白色嘶吼,长袖一甩,孙悟空便若陨石般,直砸得腰粗老树大颤,若肉泥一般,直将顺了下来。
“噗!”孙悟空脑中浑噩,便觉胸中血气翻涌,喉中一甜,正将一口心血吐出。
“愣着作甚!速将这一山猴子于我除了!”白蛇口吐人言,眼中凶光直冒,众小妖得令,杀喊之声大起,众猴不过孙石一般年纪,自是难以敌对,此处山间,顿得一片鬼哭狼嚎,血气翻起!
孙悟空眼中迷离,望四方之景,心中顿得流血,自己狂傲无能,方才至此境地!
草芥,满山儿孙之命,此时真若草芥一般!孙悟空眼中模糊,口中含血亦得嘶吼一声:“白蛇,还我儿孙命来!”
白衣秀才冷哼一声,长尾摇摆,一手便将孙悟空提起:“就你这般模样,还敢狂言报仇?我看你****都有不如!”
孙悟空眼中渐黑,脑中渐麻,第一次心头涌出一丝恐惧,那种感觉恐惧,八卦炉中未曾有过,五行山时未曾有过,便将西天灵山都未曾有过,可是此番,却是出现了,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对死亡的恐惧!
“你这猴子死了,我定会亲尝你的骨肉,我就喜欢硬骨头!”白衣秀才咬牙道,“你筋骨的味道,我似乎已经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