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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
此时周珂早已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知道欧阳涛真的已经动心了,完全自己的这个实验也只是时间问题。
突然,欧阳涛面色有些变化。
“我决定...再等等......”
“啊!什么!”周珂差点儿没直接背过气去:“不是,刚才我说了那么多,难不成都白说了!”
“不是!”欧阳涛拍拍周珂的肩膀,道:“不得不说,你很会给人唬人,居然可以把我这个从一开始的发誓要杀了你的人,唬到现在居然又想再次信任你,甚至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我不得不说,我,确实,动心了。”
“那为什么,还要等?”
欧阳涛站起身来,边走边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了解,我也不想再知道原因了,不过,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从出生到现在,我好想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曾经尝试过去改变,但都无济于事。周珂,遇到你也许是我的福气,你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我的人,即使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好是坏,但我还是想选择相信你,因为我怕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周珂在听了欧阳涛那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后,周珂心头也是一暖,似乎也有些许感动了,其实周珂也是舒了一口大气,因为从自己进门看到欧阳涛起,他甚至也以为,他可能会真的活不过今晚了......
周珂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欧阳涛:“谢谢你,谢谢你这样都还愿意相信我!”
“好了好了,你感动什么?感动我没杀了你吗?”欧阳涛破涕而笑。
“什么呀!通过你刚才的话,我是在想,在我的熏陶下,你终于成长了!”
“什么呀!”
两人皆是伴着还未干的泪水,再次欣慰地笑了。
片刻之后,欧阳涛才缓缓说道:“这么重大的事也不能太草率了,我想再去见我亲人们一面,因为,可能,这回是最后一面了。”
周珂点点头,道:“当然,应该的。我在这儿等你!随便准备一下。”
这一次,周珂势在必得。
“嗯!”
欧阳涛走了,周珂回想起今日之事,依旧还是让人心生感慨,自己其实生活也并不美好,从小被人视为异类,童年又遭受家族被灭的惨境,自己侥幸逃脱,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肯理解他,相信他,而欧阳涛的这般信任,也触碰了周珂的心里防线,如果可能的话,他其实是真的愿意和欧阳涛做一辈子的兄弟,但如果可能的话......
——
“父王,父王!”
离开后,欧阳涛第一件事,便是直直地冲向了族长殿。
“父王?”
当欧阳涛已经走到欧阳德身边时,欧阳德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只是片刻后,随便甩了句:“小涛,以后没什么正事儿就不要乱跑,乖乖在家里练武便是。唉!最近玄族的人要来,可算是把我给忙坏了。”
见自己父亲连头也不抬一下,欧阳涛心中也是理解,可不免还是一阵透凉,欧阳涛识相地走出了族长殿,不再打搅此时正忙的父亲,定了定神,又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红姨,红姨......”欧阳涛在门外嘶声力竭地喊道,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突然自己身后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二少爷啊!你找红姨呀,真不巧,她今天被族长派去阳城买一些东西了,好像是有贵宾要来。”
欧阳涛无奈地“哦”了一声,便也只得再次离去。
离去后,欧阳涛只觉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走到那棵熟悉的树下,自己靠着树,慢慢地坐下,心中却迷茫了起来,也许有时只有到了一个关键时刻,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真的好少,少的连自己也不禁叹息:
“唉!或许我从一出生,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吧!”
欧阳涛站起身来,身子甚至因为不稳而晃了晃,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后,欧阳涛决定去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去做那个除了周珂之外没有人知道的伟大而又可怕的尝试。
当欧阳涛转过身去,他怔住了,因为这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正是—欧阳珊瑚!
欧阳涛顿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得尴尬地笑笑,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欧阳珊瑚在原地也是纠结地想了许久,才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久不见”后,自顾自地走去了。
欧阳涛看着那背影,那越来越模糊的石榴裙,双手不觉握的紧紧的:“也许,这就是老天替我做的选择吧!”
——
冉红绫急急忙忙地在阳城选着欧阳德所需的物品,其实她也并不想出来的,她本想马上去看看欧阳涛那里的情况,可欧阳德说这次玄族来人是要讨论非常重要的事,包括玄族族长也将会临,需要备置一些东西用以招待,可欧阳涛又不让自己把那件事告诉欧阳德,所以,实在也就实在没办法推脱,自己只能已最快速度去弄好后,再赶回去看欧阳涛了。
——
欧阳涛一步一步地向自己房门那儿挪着,不知为何,自己的步伐却变得如此沉重。
走到门前,欧阳涛伸手,想要推开门,可又放了下来,片刻之后再次伸手,在空中停留了许久,终于......
“吱呀。”
房门被缓缓打开,欧阳涛缓缓地走了进来,看见欧阳涛的归来,周珂也不由得露出微笑。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欧阳涛情绪低落地走过去,坐在床边,片刻后,才低声道:“周珂,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呀?”
周珂疑惑道:“干嘛那样说?”
欧阳涛不由摇头叹息,心中如同阴雨一样,下个不停:“当父王和红姨都忙时,我现在才发现,除了父王和红姨,我是连一个可以谈心,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失不失败!”
周珂靠着椅背,用手摸着下巴:“嗯,照这么说,确实挺失败的。”
“哈哈!”刚说完,周珂自己也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是还有我吗?”
见欧阳涛不予理会,周珂也低着头,说道:“好,就算我不算,你刚刚也说了,你还有你的父王和你的红姨,而我呢?一个人独自来到这里,几年来活的就像一个乞丐,只能靠相术来骗人赚一些吃饭的钱,来填饱肚子,你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我当时就想不如死了算了,可我又不能,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你想想我,再看看你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面对周珂的真情流露,欧阳涛也有些感别,他从未想到过周珂的身世会是这么的苦。
周珂整理一下刚刚惆怅的情绪,接着道:“况且,人这一生,除了亲人,真正的知己本就不多,哪怕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你都很幸福了!现在这个时代,就是虚伪,如果你有实力,我想,很多人会抢着跟你做朋友的,但这种朋友,都不是真的,而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选择帮助你,鼓励你的,那才是真正的朋友,你懂吗?”
欧阳涛抬头望着此时如同经历了人世间万千世事,有着深沉情怀的周珂,他从未见过周珂现在这种样子,也许每个人的真情,都是让人无法抵抗的吧。
欧阳涛坚定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没想到你过去会有那么...那么不堪的经历,比起你,我确实够幸福,谢谢你,让我重新振作!”
周珂面色也开心了许多:“这就好,以后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就看看我,你看我居然还有勇气活在世上,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完成不了的呢?”
欧阳涛也一扫刚才不快的情绪,道:“周珂,你觉得我们可能成为一对真正的朋友吗?”
周珂用饱含真情的眼神望着欧阳涛,道:“当你这样说的时候,我们已经就是了!”
欧阳涛无奈的摇摇头,在自己心里,周珂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导师,不仅让自己找到方向,也让没有顾虑的坚定地走了下去。
“对了,周珂,你刚刚说你活着是为了完成很多事情,都是什么啊?”欧阳涛突然问道。
周珂打着马虎眼儿道:“没,没什么。哎呀,每个人都得有几个私人秘密的,不是吗?这个你就别问了。”
“呃...”欧阳涛只得停止刚才的问题。
周珂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也问道:“你刚刚说欧阳族长和红姨忙,他们忙什么呢?”
“哦,好像是要来什么贵客,所以他们要准备些什么吧。”
“贵客?什么贵客?”
欧阳涛抓着头想了想,道:“哦,好像是玄族要来人,听说玄族族长玄林子都会来!”
“玄族!”周珂惊呼道。
“嗯,怎么了?”欧阳涛问道。
周珂站起身来,沉思片刻后,道:“嗯......一定是有什么事,对了!听说欧阳穆将士最近从边境回来了,是吗?”
欧阳涛点点头,道:“不仅如此,穆叔叔还是我师傅呢!我武术都是他教的。”
周珂显然并不在意这些话,心里琢磨着:“欧阳穆所镇守的边境,正是南方阳族和云族的交界处,渡口。而他突然回来了,玄族的人也来了,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正合我意了...”
“喂,喂......”欧阳涛用手在周珂眼前晃了半天,周珂居然都无动于衷。
“周珂!”
一声大叫,周珂总算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
周珂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哦,不好意思啊!额,玄族族长都来了,你父王很重视这也很正常。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准备学相术啊!”周珂道。
“呃...”欧阳涛想了想:“现在啊?可一般这个时候我都要练习武术心法了呀!”
周珂打了个响指,道:“要的就是这个时候!”
欧阳涛满脸疑问:“为什么?”
周珂拿出那枚烈火丸,道:“我要的是你把相术心法和武术心法一起练,从而达到融合!”
欧阳涛心中全是怀疑:“这...这,行得通吗?”
面对欧阳涛心中还是有些微微胆怯,周珂也急道:“既然决定相信我,就照我说的做,免得夜长梦多!”
欧阳涛抬起头,望着房顶,不知不觉总是有一种要上刑场的感觉。
终于,欧阳涛坚定道:“好了,我准备好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