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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趁势入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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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嘶力竭的呼救却召来猛烈的箭雨,一帮死里逃生的乃蛮兵几乎气炸肺,“我们是乃蛮人,别射——”回答的只有愈发急促的死神,没倒在高昌兵箭下,却栽在自己人爪中,纷纷毙命的将士死不瞑目。被迫逃离东城门,幸存的裨将带余众绕道直奔西门。

    穷追不舍的周文龙率大军呼啸而至,耶律迪烈领兵狂追而去,在迫临西门的城郊堵住敌兵。战斗毫无悬念,如大人打小孩一般,须臾之间,所有顽抗的敌兵均被射杀,降者不到五个人。

    东门外,男子挥舞长枪,“我们是蒙古大军,此次为征讨屈出律逆贼而来,速速献城投降,以免生灵涂炭!”

    “兄弟们,别听他胡说,他们是高昌骑兵,放——”吆喝的守将轰然倒地,只因脖颈不听使唤,被生生劈去半边。

    “上——”舞动滴血的腰刀,悍将徒单克宁恢复战神风采,泼风般的刀法势不可挡。一路杀入冲出,如入无人之境。手腕均系上红带,一帮高昌勇士毫无顾忌挥刀猛劈,城楼上陷入混战。城门下,战斗一样火爆,混入人群的高昌兵抡开腰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干掉守城军士。一半人阻敌,一半人开城门。

    大盾牌罩住要害,男子率先下马,“三人一组,跟上我,冲呀——”等靠近护城河,吊桥也同时放下,飞速跃过,顶着稀疏的箭雨杀入城内。加入战团,一杆梅花枪指东打西,沾者死,碰者亡,很快将城门牢牢控制。主帅身先士卒,部众自然气势如虹,炸雷般的呐喊惊天地泣鬼神,生生将垂死挣扎的残阳惊下地平线,“跟上驸马爷,杀光乃蛮兵,还我旧河山,一雪前日耻,杀啊——”

    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被大胜刺激的高昌兵如一群疯子,瞪着血红的眼睛,以三人为一组,相互掩护,前赴后继杀入。混战激情上演,乃蛮守军本不多,在倚众凌寡的屠杀下兵败如山倒。城内民众也加入堵截战团,到天黑时分,西门也被突破。两军合一,迅速肃清城内敌兵,顽抗者一律就地正法,隐藏的乃蛮兵也在民众的大力围剿下,被纷纷揪出。

    遭受蹂躏的民众如火山大爆发,所有逃窜的乃蛮兵压根无需高昌人动手,均被直接砍头,下场与伊州同伙的命运一模一样。惨叫渐渐平息,偌大的轮台城被腥风血雨笼罩。张贴安民告示,派人清理尸骸,年轻主帅忙得焦头烂额。

    等一切平定,在一帮亲兵的护卫下,周文龙直入轮台城的府衙。大刺刺坐下,对着似曾熟悉的衙门犯傻,半晌才醒悟,“有请轮台城的伊玛木,人还活着吗?”自娱自乐,细细观赏桌台上的器具,对签筒发生兴趣。等人的空当,低头反复鉴赏。

    “小民见过驸马爷!”一声低沉的嗓音飘出,男子手忙脚乱放下精致的签筒。用力不当,“啪——”小物件滚落一地,签筒也径直飞向高鼻宽额浓眉的西域老者。

    想笑不敢笑,一帮亲兵绷著脸,暗自偷乐。年轻主帅显然好奇,看模样与战场上大不相同,亲和力十足。不敢动弹,老者吓得直哆嗦。刚照面,就摔下签筒,十颗脑袋怕也不够砍?语气虽惶恐,但也透出一股不怕死的味道,“驸马爷,小民甘愿领死,只希望贵军不要杀戮民众,轮台城原本属于高昌国,如今回归,请别高举屠刀?”

    倾听翻译,男子被领死的话语闹糊涂,呆坐一会,“伊玛木大人,城内还需劳烦您去安抚,请安排民众准备宿营地,至于饮食我们会自己解决!”

    将士早带好三日口粮,男子知根知底,“明日我们就拔营,请所有民众别惊慌,高昌亦都户会亲自带人接管轮台城……”缓缓神,“我已派人张贴安民告示,凡奸淫掳掠、擅入民宅、勒索财物、肆意扰民者一律斩首示众!”

    听明白年轻主帅的话语,老者感激涕零,“谢驸马爷,高昌国幸矣,高昌民众也幸矣。驸马爷能约束将士,体恤边民,实乃高昌人之大幸。小民谢过不杀之恩,马上去安排。”诚惶诚恐退出,不时回头偷窥,吓白的脸庞依然不由自主抽搐。

    “伊玛木到底在说啥?他怕什么?”男子一头雾水,捏捏下巴,“这模样很吓人?也不像,除去面具,最多额头这团黵印有点突兀,我……我可一直很注意,特意用长发遮掩,难道你们没发现?我周文龙其实非常帅吗?”

    幽默的语气惹出笑声一片,向导上前捡起签筒,将四处滚落的火签一并复位,“驸马爷,其实伊玛木以为您在发火,掷出签筒要将他斩首,故而害怕!”

    “哦!”人恍然大悟,拘谨的人群一阵大笑,男子也乐得肚子疼,“原来如此,这签筒的作用还不小,只可惜不如战场上痛快。一言不合,挥枪便刺,利利索索送人上路,岂不省事得多?”

    一个个笑得弯下腰,一帮亲兵相互暗乐。驸马爷毫无架子,说话也幽默,难怪将公主迷得神魂颠倒? 徒单克宁大步闯入,作势跪倒,被男子一声断喝止住,“别费那神,直接说!”

    也不客气,千户长一脸焦虑,“报告将军,末将通过审讯降兵,获得机密军情……”瞅瞅一帮亲兵,欲言又止。

    看出异常,男子大大咧咧摆手,“没事,这帮人都是亲信,不必忌讳,说——”

    既然驸马爷放心,千户长也安心禀告,“据一名熟知曲先镇的将领交代,镇内设有重兵。人数足有五千,其中还包括一千名重装骑兵,全部是番人番将,战斗力特别强悍,连辽廷也颇为看重……”喘口气,语气愈发急促,“末将已统计过麾下战损,死134人,重伤431人,轻伤颇众。如此状态迎战番兵,末将实在寝食难安。”

    严重态势让男子也陷入深思,皱紧眉头,半晌才开口,“你的任务最艰巨,伤亡在所难免,我想其他部队应该损失很小……”

    王鼎和耶律迪烈应声而入,四人围聚在一处大声交流。王鼎一脸惬意,“将军,末将麾下的战损应该最小,军士们只战死36人……”

    “末将也差不多,将士战死59人,重伤者不到一百……”耶律迪烈高声报捷,“如此大规模的围歼战,能取得这般辉煌战果,全得力于将军的指挥和精准的情报,高昌人也算真正领略到驸马爷的威风!”

    勉强心安,男子苦笑,“一旦失策,我们一死殉国倒也罢了,可苦了高昌人,这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瞅瞅门外踌躇不前的守将,连连招手,“请进,我正好要找你。来,我们总结一下战果,为下一步攻陷曲先讨论一番。有良策尽管献上,我自会酌情考虑。”

    军事会议在烛火中召开,一帮饥肠辘辘的大将连夜协商作战策略,最终由主帅拍板。利用高昌兵的身份,由徒单克宁领五百人叫战,引出城内骄狂的番兵,且战且退,将敌兵诱入伏击圈,出动重装骑兵围猎。如果追出的人数少,则争取俘虏番兵,看能否故技重施杀入?人数多则全军出击,将其一举歼灭。

    战果迅速汇总,一万高昌兵对八千乃蛮兵,战损比令人欣慰。高昌兵死257人,而乃蛮兵战死者高达5000余众,失踪人员无法统计,降兵仅仅1500余人。头次指挥大部队作战,却获得如此辉煌战绩,男子不免沾沾自喜,大口吃菜,“各位,此次会战,终于一举打掉乃蛮兵的嚣张气焰。全赖将士齐心,可喜可贺!”

    制敌策略都是纸上谈兵,王鼎沉默不语,低头暗暗琢磨。老成的耶律迪烈小声提示,“将军,此番能一举攻下轮台,全凭将军的妙计。但……但末将总有些不安,这些将士均为高昌国的精英,他们打不起消耗战。攻取曲先务必要谨慎,一定确保万无一失。”

    徒单克宁一脸不屑,“作战哪会不死人?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可是对文明人。而今面对一帮蛮夷之众,唯有铁血手腕才能让其屈服……”满脸杀气,“蒙古骑兵的战术想必大家都清楚,一旦遭遇抵抗,屠城无商量,只有这样方能慑服敌人。哦,差点忘记那批降兵,下次攻城,让他们充当急先锋,为我大军趟路!”

    战争容不得仁慈,万户长的临终教诲始终在耳畔萦绕,男子很快收敛笑容,“徒单克宁说得有道理,我得好好利用这批降兵。各位有何妙计?如何安全利用而不发生哗变?”

    老谋深算,王鼎微微一笑,“很简单,让他们率先冲锋,但不给兵器,我们的人紧跟其后,绝对无忧。”

    “不妥,这样也太让降兵寒心,一旦传出,以后怕宁愿战死也不会归降?”男子直接否决,“让一帮手无寸铁的俘虏冲锋,太不人道!”

    “将军,您不能仁慈……”语重心长劝诫,王鼎循循诱导,“胜者为王,不管采取何种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都是必须的,难道您忍心让高昌兵去送死吗?”

    被哽得哑口无言,男子不再吭声,琢磨一会,“但可以变通一下,让他们去做番兵的思想工作,宣扬我们的宗教政策,争取获得更多人的拥护,或许会有奇效?”

    “短期内不会出现效果,番兵应该不吃这一套,他们只相信实力……”耶律迪烈插言,“宗教政策只有配合摧毁性的打击才会奏效,即便民众相信,也奈何不了这些番人。此仗不可避免,而且,要再一次彻底全歼敌兵,或许此役之后,乃蛮人才会信服?”

    “行,都有道理,我会连夜想出良策……”拍拍手,男子高声提醒,“诸位连番征战,今晚先好好睡个安稳觉,等恢复精神,与番兵大战一场,让他们也领教一下我高昌骑兵的厉害。”

    各回宿营地,松懈的男子困得不行,“我到哪里睡?”低声询问向导,“人太累,得马上躺下。”

    悄然一乐,忠诚的侍卫拱拱手,“请驸马爷移驾,去府衙后的宅院安心休憩,末将会彻夜值守……”口气俨然指挥官,“驸马爷尽可安心,末将会安排最精锐的勇士值守宅院,以防隐藏的乃蛮兵偷袭……”挤眉弄眼,“驸马爷,请——”

    也没多注意,男子小声吩咐,“别这样,我不怕,让所有人好好休憩,你也不用费神值守……”打个哈欠,瞅瞅低眉顺眼恭候的婢女,“带路——”

    将侍女通通赶出房间,胡乱搓洗一番,脱去血迹斑斑的铠甲和所有衣装。将短刀搁于枕旁,摩挲金锁玉坠,慢慢摸上床。有所思,人自然心不在焉,撩开锦被,一头钻入温暖的被窝。左手按上一团颤动的物体,一声低低的娇呼飘出,“啊,奴婢叩见驸马爷……”

    硕大胸器被压扁,少女强忍痛楚,“燕云会精心伺候驸马爷,请……请轻点……”娇羞难耐,“燕儿从没碰过男人,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望驸马爷……”轻咬嘴唇,“望驸马爷轻些,燕儿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