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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的修罗场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啊,但是为什么每次我一掺进去她们就全部和和谐谐了?是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吗?可是,正因为是法/治/社/会不是应该明白的吗?为什么还要那样呢……嘛,虽然心里是十分开心了,嗯,只是一点点小开心,一点点而已。但是,还是觉得很奇怪呢!
不过,她和由依的病情倒是逐渐朝正常的方向恢复了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血液的关系,但她们自身都很坚强啊!如果是我的话,或许早就不支了吧?
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支持真地是有着奇迹般的力量啊!
放下笔,古河秋月合上了日记本,脖颈上却是伸来一双洁白如玉的手。
“是在写日记吗?”
感受到背上柔软的触感,古河秋月道:“优子,吵醒你了吗?”
摇了摇头,优子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处,贴靠着他的脸颊,说道:“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噩梦?没事吧?”
轻轻覆盖在优子的手背,古河秋月发现她的手十分的冰凉。
“手都这么冷了还出来?好好去床上休息!”
“才不要,因为秋月不在人家睡不着嘛~!”
“又不是小孩子了。”嘴上这么说着,古河秋月还是起身拉下优子手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此时的优子只裹着一条薄薄的被单,所以只是稍微的动作就暴露出了几处勾人的凝脂玉肤。而意识到这一点。她十分可爱地红起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知道害羞了?”
“哼。才没有呢!”
“是吗?那就当做没有好了。”
“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当做没有啊!”
“是是是!”
再次躺在尚且残留着些许温度的床铺上,两人相视着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雨宫优子的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依然留存着一丝不安,那是对于噩梦的不安——
在那个冰冷可怕的世界,优子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为着某件事情做着准备而在购物回来的途中,脸上则是熟悉的幸福的模样。然而。正是在这样甜蜜的微笑间,后面突然冲出了一辆卡车。
看卡车摇摇晃晃的样子,卡车司机大概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总之就是没有好好驾驶卡车。而在高速的运行中,卡车却朝着优子飞驰而去,当她觉察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
也往往在这样的时候,司机才会迟来地恢复清醒的神智。但是即便是立刻踩下了刹车,即便努力改变着卡车的方向,都不能改写那份残酷的血色命运。
好痛,真的是很有真实感的痛苦啊……优子捂着几乎没有了知觉的小腹,那里正不断溢出着红色的液体,可是。我,我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家庭,为什么要让我的幸福就此毁灭?
挣扎着爬起身,没走几步路就摔在地上。这个时候大街上除了优子竟然没有其他人,而卡车司机也因为汽车翻转昏迷了过去。
血色的花朵一路绽放着残酷的生命之光。也蔓延着优子最后最深沉的眷恋。
要死了吗?我……明明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明明好不容易和他真正地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幸福?!倚靠在路边的树杆边,优子发现自己的双眼逐渐被模糊的血色所替代,至少,至少再让我见他一面啊!
然而,到闭上眼的最后的最后,优子依然只有孤身的一人……
再次的噩梦,再次地醒来,优子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古河秋月的怀里,心中的不安与身体的冰冷似乎也逐渐缓解了下来,尽管没有彻底地消除,但此时的她眼中所有的只是对幸福的渴望与坚持。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优子这么想到,身子不禁朝古河秋月靠了靠,也只有彼此相触的温度才可以驱散她现在的疲劳。如此,她又再次陷入了梦乡。
日常的生活中,古河秋月最近都将时间用在失语症少女和由依身上,还有的就是教导音无结弦和看望病重的音无初音。和日记中记载的一样,失语症的少女目前正明显地好转,一些基本的逻辑也可以慢慢明白了——这个明白是指思维逻辑和身体完全沟通了起来。
为此,古河秋月这个医生为了稳定病情基本上都陪在少女的身边,而且少女对于他似乎也有一种奇妙的依赖感。最初的时候,还会咿咿呀呀的叫他,尽管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
“可要好好康复起来哦,你的吉他可是等你好久了。”
调试了下手中吉他,古河秋月便弹起了悦耳的曲子,让少女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神中透露着本能般的渴望。
“想要吗?现在还不行哦。”停下手,古河秋月抚摸着那一头红褐色的秀发——那是比起热情的火焰更加深沉的颜色。
眯着眼睛,少女此时就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般。
“呜哇,我也要摸摸!”
见到这一幕,由依从轮椅上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只是还没走到一半就摔了下去,所幸古河秋月手脚快,不然又得摔了,至于为什么是“又”?不言而喻啊!
“不要老是急匆匆的啊,由依!”
弹了弹由依的额头,古河秋月将她重新放在早苗推过来的轮椅上。
“可是,人家也要摸摸嘛!”
由依一脸羡慕地望着古河秋月,
“好吧好吧,但要是被拒绝了我可不管。”由依的意思是她要摸摸失语症少女的脑袋,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尽管她更小。
不过,每一次她打算行使身为“姐姐”的权利时。总是被少女下意识地拍开手掌,为此她也总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显然还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在某种方面也说明了人的思维逻辑并不单单是大脑才有的,身体也是有着某种方面的本能般的逻辑反应的,或许用作本能记忆来形容更为恰当吧。而且,她并不是没有认知,而是没有了逻辑地表达——失语症这种东西实在是很残酷的,可以说就像是把人关闭在日常生活的监狱里。
他们可以听到和平常一模一样的问候。但是这些问候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只会是奇怪的一断一续的无法理解的东西,甚至很多患者连文字这种东西都无法从自己的脑海中读取出来。他们无法确切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无法理解别人的意思,无法顺利地读写……这种就如同是一个人被社会强行孤立了一般,明明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自己却不能做出什么反应。
也因此,古河秋月下定决心要将这个病症彻底攻略!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的少女。也是为了那些痛苦地渡过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病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汲取知识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但是他并不以此为或,而是不断地利用这种天赋去研究所有值得研究的东西。
“来,姐姐摸摸。”
由依移动轮椅靠到了失语症少女的身边,努力地直起身子想要摸摸对方的脑袋——这货的身高也没有她高。
“唔?”
偏着脑袋,失语症少女面对应该是比自己小的由依果断拍开了对方的手。并且按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揉捏了起来:“我,是,是姐姐。”
“我才是姐姐!”
“比,你不,比你大。”
比划着手指。失语症少女第一次很明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呆住了半响,古河秋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中已是满满的激动,他尽力忍住自己的情绪,走到少女的面前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是古河秋月,你是?”他又指了指少女。
“古可,骨科,企业?我,我,岩,沢……美,麻美。”
失语症还有一点非常让病人难受,就是他们说话每一次几乎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去表达。当然,这也是要看病情严重情况的。
“岩沢麻美,岩沢麻美……”
不断重复着这个普通的名字,古河秋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抱起少女轻盈的身子,开心地转起圈来。
“啊,好狡猾,刚刚摸我的脑袋就和秋月玩转圈圈!唔——我也要转圈圈,秋月!”
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由依立刻不干了,握着小拳头不断挥舞起来,以示自己的愤怒,虽然只显得非常可爱。
“乌拉?!”
被人突然抱在怀里,失语症少女下意识地红起脸,从原本齐肩的程度延长到腰背处的秀发也似乎有些羞涩地被人为的转起的空气调戏着。
“呵呵,每个人都有啊!”
放下少女,古河秋月又抱起了由依,只是太过喜悦的他一个没注意就在放下由依的时候同样抱起了一边始终用着温和的目光看着三人的早苗。
“呀!”
没想到会这样,一贯只会给别人温柔微笑的早苗紧张地抓住了古河秋月的肩膀,鼻子里充斥着的味道让她脸上水蒸气暴走。
古,古河先生抱我了……人妻属性满满的早苗心中莫名地有些甜蜜。
“呃,那个,不好意思,早苗,一时有点激动……”
等到古河秋月反应过来的时候,早苗的身子都软乎乎地紧靠着他,让他放也不是抱也不是的僵直在原地。
“没,没关系,古河,古河先生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绵软的话语让他心中一震的同时,也有些愧疚。不知何时起,他都有些习惯早苗在身边了,也因为这种习以为常的心态多少忽略了她。
“叫我秋月就行了,我不是说过的吗?”
“对,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你又没有说错——还有!”
“哎,什么?”
抓了抓脸皮,古河秋月小声地说道:“下次有空的话一起出去吧。”
“哎?”惊讶地睁大了可爱的眼眸子,“嗯,我知道了。”下一刻溢满的已是柔软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