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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当即就傻了,不说他头上缠着的一圈纱布,就是磕伤了好几处的脸让薄铭诚看到了他也没法儿解释。
一直响着的手机就像是块烫手山芋,他捧在手里接通也不是,不接通也不是。犹豫了这么一会儿,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下来。周淮刚要松一口气,手机铃声又欢快地响了起来。
周淮心里咚咚地跳起来,眼瞧着对方有不理会就一直打的趋势,周淮心一横直接按了挂断键。
与此同时,坐在薄宅书房的薄铭诚正拧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抬头看向书桌对面的李叔,一脸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叔低头瞧了瞧:“小淮给您挂断了。”
“挂断了?!”薄铭诚透过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看向手机屏幕,他没使用过视频通话功能,今天还是在管家的帮助下才第一次给自己的小孙子拨过去,没想到对方一直不接,后来竟然还给挂断了。
“为什么给我挂断了?”
“可能是小淮在忙。”
“忙?有什么事情就那么忙?”想到之前薄晋西给自己打电话说周淮的剧组最近在赶进度,近期不能回来,薄铭诚不悦地哼了一声:“要我说那个什么破电视剧就不要拍好了,每天辛辛苦苦的,还要去外地,现在弄得有家也不能回。”
“可是小淮可喜欢拍戏呢!”
想到管家说的是实话,薄铭诚叹了口气。他这边正抑郁着,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薄铭诚低头一瞧,是周淮回拨过来了。
薄铭诚脸上一笑,接通了电话:“喂,小淮啊。”
“爷爷。”周淮清淡又乖顺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我刚才想和你视频,你怎么把电话挂断了呢?”
周淮停顿了半秒钟,硬着头皮回答:“我手机没有流量了,不能视频通话。”
薄铭诚皱了皱眉,在他的思维里根本就不存在没有流量这个概念,毕竟他的手机从来没用到过上网功能。
“我听晋西说你们剧组在赶进度,所以连他的生日都没回来,怎么,最近很忙吗?”
“是,最近,最近有些忙。”周淮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抱歉爷爷。”
“不要紧,回不回来都是次要,再说晋西自己也因为公司有事,生日过了一半就走了。”薄铭诚叮嘱:“主要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一日三餐要按时,本来工作就辛苦,不要不注意休息再病倒了。”
周淮却捕捉到他话里略略带过的一句:“您说哥生日一半就走了?”
“是啊,说是公司临时有事,急匆匆就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忙,把客人都晾在一边。”
薄铭诚又唠叨了一会儿,一再嘱咐周淮照顾好自己,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周淮挂断电话之后愣了会儿神,忽然手里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他一怔,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充值成功的短信。
周淮眉头蹙了蹙,点开短信:尊敬的用户,您所购买的流量套餐已生效,包含国内上网流量10g,感谢您的使用!
他心里刚一念不好!紧接着薄铭诚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他这边推辞自己没有流量,薄铭诚那边竟然立刻就给他秒冲上了!这效率简直不能更高!
周淮将手机扔在床上,抄起旁边的座机就给薄晋西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随后薄晋西冷淡的声音响起来:“喂?”
“哥。”周淮盯着依旧响个不停的手机。
“小淮?”薄晋西的声音不明显地高了半个度:“有事?”
“我有事得找你帮忙。”周淮几句话将刚刚的事情简要叙述一遍,电话那边的薄晋西沉默片刻,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再之后周淮的手机又响了两声就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响起。他等了半天见手机果真再没有了动静,摸起来给薄晋西拨了过去:“喂,哥。”
“嗯。”
“你……和爷爷联系过了?”
“嗯。”
“你怎么和爷爷说的啊?”
“也没说什么,就是把公司最近比较棘手的几个案子告诉了他,”薄晋西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估计这几天爷爷不会有空闲去找你了。”
“……”
周淮的伤不重,在医院里休养了一周多的时间就好得差不多了。他和李导请了几天假,准备过两天回家一趟。
这天他起了床,拉开窗帘就见窗外一片雪白,鹅毛大的雪正纷纷飘落下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
周淮双手撑在窗台上朝窗外皑皑白雪望去,脸上慢慢浮起一点笑意。
他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冬天,每年刚一下雪,薄铭诚就把他包成个团子,一手抱着他,一手牵着薄晋西去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北方的冬天太冷,河面都结了厚厚的冰,不少人就在冰上抽冰陀螺,遛冰车。
当时薄铭诚看他喜欢,特意亲手给他做了个小小的冰车,推着他在冰面上跑。他还记得冰车飞速朝前跑起来时他的心跳有多快,戴着厚厚棉手套的小手紧紧攥着冰车的扶手,生怕自己从上面跌下来。虽然心里害怕,还是希望冰车跑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每次离开冰场之后,薄铭诚就带着他们去附近一家挺有名气的羊汤店喝羊汤。羊汤端上来冒着汩汩的热气,奶白的羊汤喝下去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周淮的思绪慢慢收了回来,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他忽然有种想要在雪地里肆意奔跑的冲动。
有多少年,他已经没有好好地看一场雪了呢?
想要立刻奔到雪地里的念头不停催促着他,周淮伸手拿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这时时间还早,楼外几乎没什么行人,周淮漫步在茫茫的白雪里,任由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滚。
十几年前的s城曾有过一场大雪,那场雪大到直接影响了s城的交通,使得交通全面瘫痪。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大雪封道,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自己和不少同学直接被困在了学校,一直等到半夜八|九点钟大雪才有了转缓的趋势。之后又等了足足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学校的老师才通知让他下楼,说他爷爷来接他了。
因为路上积雪太厚,薄铭诚是一路走过来接他的。他始终记得薄铭诚在昏黄的灯光下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踩着厚重的积雪往家走,薄铭诚温热的手掌始终紧紧握着他的小手。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周淮才知道,原本薄铭诚的一个朋友距离他的学校很近,打算将他接到自己家去借住一晚的,但薄铭诚怕他住不惯,硬是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将他接了回来。
周淮站在雪地里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有种立刻出院去见薄铭诚的冲动。
哪知他刚一转身,却猛地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薄晋西伸手将周淮不稳地身体扶住,皱了皱眉:“大雪天的站在外面做什么?”
“哥?”周淮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有一会儿了,去病房没看到你,站在这发什么呆?”
周淮站直了身体:“我看外面下雪了,出来瞧瞧。”他搓了搓冻得有些红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s城谈生意,顺路过来。”
“生意忙完了?”
“嗯,”薄晋西应了一声,随手脱下身上的暗灰色毛呢大衣给周淮披上:“穿这么少站在外面,病都好了?”
这几天气温骤降,周淮一直住在病房里,身上穿的还是来时候的薄外套。他虽不觉着怎么冷,但薄晋西的外套罩在他身上,还是一股暖意袭来。
“都好了,我正想着一会儿去办出院。”
薄晋西将口袋里的钥匙摸出来递给他:“去车里等着,我上楼去办手续。”
薄晋西的车就停在医院的大门口外,车里的暖气开得足,他一坐进去,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周淮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靠着椅背朝外面看。
这样过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车门一响,薄晋西弯身坐了进来。他坐下之后没有发动车子,而是伸手在周淮额头上摸了摸,随后眉头就蹙了起来:“怎么有点热?”
周淮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抻着嘴角笑了笑:“是你手太凉了。”
薄晋西没说话,却忽然整个人朝他靠过来,紧接着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
周淮整颗心忽然就‘嘭嘭嘭’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