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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完,都超过饭点了,就在刚开会的地方,从后面拖出折叠的四方木桌,就摆上吃了,伙食不错,鸡肉、猪肉、炸洋芋、排骨炖豆子等8碗菜。
饭后,王姐问了陈支书马鞍山村小组长的电话号码,没想到陈支书不用翻手机随口就说出来了,其他人员也分别问了要去的村小组组长的号码,陈支书直接脱口而出。
“你们要马鞍山哪位村干部的电话都行,我都不用翻号码的。”当时小北也没太留意,以为是熟能生巧的缘由。
“我和你们一块到马鞍山,去瞧瞧。”靳书记如是说。接下来,靳书记就开着他的车拉着王兵、王姐,当然还有小北一块去了马鞍山,小北说他来开车,靳书记直接说他路况熟,小北只能作罢。
马鞍山村小组离村委会大概3公里的路程,有62户人家的村小组,这村位于大堡镇与和平村委会的中间,要从村委会折回镇上的方向,从镇街上步行20分钟左右就到了,离镇上比村委会离镇上近多了。
“小北,你挂钩的是哪几家?”靳书记问道。
“靳书记......”刚开口,靳书记就连连说:“你叫我靳叔叔吧,你应该和我儿子差不多大!”
“不,叫你靳哥,我跟着其他人一块叫,亲切些。”小北回答。靳哥笑了。
“我挂钩的有张富勇,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感情靳哥也像指挥长考他们一样来考自个了。
顿一顿,接着讲,只有一口人的倒是好记些。
“张世荣,家里有5口人,儿子儿媳在外面打工,两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领着一孙女张金晶,在马鞍山住,张金晶在大堡镇中心校读三年级。”
接着介绍第三家:“张富文,家里有四口人,夫妻俩和一儿一女,夫妻俩在南溪帮老板守香蕉地,儿女在咱们县城读书;陈明发家,家里6口人,两老人、夫妻两人、一儿一女,夫妻俩附近打零工,儿子在家,没工作,女儿在东南市读高中。”
一口气介绍了两户人家,拿出随身带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只有最后一家了。
“杨增位,夫妻俩带三小孩,大儿子杨东,在广州打工,还有一对双胞胎,是龙凤胎,杨清和杨楠,也在东南市读高中。基本情况就是这些了。”
“真不愧是引进的高学历人才,迅速掌握情况了。”靳哥脸上抑制不住的赞赏之情。
“哪里哪里,靳哥过奖了!这是我份内工作,不了解怎么开展工作呀。”
靳哥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他电话响了。把车停下,接听了电话。
“什么?村民闹事?!”不但他意外,其他人也吃惊。
“人还挺多?”靳哥声音继续扬高。
“刚打电话给陈支书了?好的,我们马上来。”迅速挂完电话。
“咱们不去马鞍山了,嘎白群众闹事,要打起架来了,咱们先过去,我们人多一点过去。”靳哥说完之后,车上一行人脸色沉重起来,不知是何事,能控制住否......各人有着各人的疑惑。
由于嘎白村小组位于村委会下面,到村委会还要出去,于是调转车头,直冲嘎白而去。
到了之后,陈支书已经到了,只见大概有二十多个村民扛着锄头围着赵哥还有一村民在中央,陈支书退到了外圈,看到靳哥来之后,走向靳哥,拉着靳哥到一旁介绍起冲突原因。
原来是赵哥带着工人理村里的污排水沟时,不小心挖到那户村民家烤烟房的墙角,他就嚷起来了,并且还叫了自家亲戚,然后亲戚再带亲戚。
和平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不像大城市,关起门,隔壁邻居住了十几年也许都不知道。村里都是几哥弟、或几个家族组成的,再加上一些其他外地迁入的,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的。
靳书记了解到情况后,出乎小北预料,这辈子回忆起来,都想不到靳哥上去就开骂起那户村民起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带灰,头发也带灰,穿着粗制的衣物。
“你这样是干嘛?聚众闹事吗?围着我们的工作人员叫啥?挖着了帮你家补起来不就行了?不会好好说话?”
没想到那村民也是声音大起来:“你们的人,赵代发说,用泥巴填起来就行了,这怎么行,污水沟的水一直水从我家烤烟房过,我家房子被水冲,时间长了不得垮了?!”
“你还提要求了,没挖到之前,你家这烤烟房难道就不被水冲?我们的人员只是不小心挖了一锄,你就嚷麻麻的,叫这么多人!还带着锄头,是想干啥?拿锄头敲我们村委会的人?”
“谁叫你们欺人!用污水冲我家的墙!”那男村民情绪继续激动。
“你家烤烟房没建之前,排水沟就先有了,你建时把我们的排水沟的小土沟边都占用了,你还好意思说?!”靳书记继续高吭说道。
“你们......”那村民“你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以前你家建时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了,年代已经久远,而且以前这些排水沟都是自然形成的,村里的集体土地,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占用的情况,这要是在大城市,这地盘不得了!值很多钱。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不值钱,所以之前村干部为了不得罪人,都没管,之前的事有它形成的原因,今天就先不管了。”
靳哥顿了顿,继续说:“来说说今天的事情怎么办。首先,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不小心挖了你家烤烟房一锄头,我在这代表村委会跟你道歉。”
“其次,你带这么多人还带锄头,这属于寻衅滋事,是违法的,你们赶紧散了。”
“最后,不得挖已挖了,方案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用水泥帮你补起来,这样水冲也不怕了,你之前的是土基墙;二个是这间烤烟房建的时间长了,现在已不种烤烟了,之前我们赵代发就找你家说过,把它拆了,还有一千块钱的拆危旧房补助。你觉得我说尼对不对?”
众人包括小北,都露出佩服之色,小北看了看那村民,面色已和缓下来。
“我拆,但要给我一千五百块钱。”
“你这个人就是不识好,也不懂政策,感情你之前跟你说把房子拆了,你一直不拆,就是在讨价还价增加补助。”
“我今天在这告诉你,也告诉其他村民,拆房子补助一千元全县范围内都是这个政策,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靳哥正气凛然地说道。
“散了散了。”其中有一个村民说道,今天来的大部份是男性村民,女性只有一两个中年妇女。
“其他寨子也是一千块钱的,还没有一千五和两千的。”另一村民走之前说道。
于是乎,其他村民也都散了,只剩下带头闹事的那户村民了。
“你到底同不同意?”靳哥打蛇随棍上,继续问。
“那好吧,拆完,就给钱啊。”那村民继续还嘴。
“拆完,赵代发同志来看过之后,你把卡号那些准备好,赵代发记好之后,回去报给财政所的,所上工作人员收集要打钱的户名及卡号,一月打一次钱,全乡不可能只有你家,还有其他家一起。”
听完靳书记的话,那村民直接哑然,亦是默许了,遂不说话,绕回前面的门去了。
“走了,拆房子啰。”这声音飘来。
回去的路上,靳哥安慰了赵哥和村小组长几句。
“你们受委屈了,做群众工作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我开口之前,陈支书和我说了情况,我和陈支书,还有我们的工作人员,村小组长就是这样,工作方式就是,因为支书和村小组长是本地人,而代发,你是负责嘎白片区的,也是三天两头地来,你们不好做恶人,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我们的工作不能一直赔笑脸,这样老百姓会越来越闹,根本不怕你,我们先支书和村小组长、村委会人员在前说好话,我最后来说狠话。”
小北今天大开了眼界,软硬兼施,不用说,又生起敬佩之情了,基层出人才,只有和群众摸爬滚打过的,才知道怎样去拿捏群众思想,并做好群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