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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太康十九年初夏,伐陵大战前夕。
公子白术一纸请柬,惊动九州。
后世评说,便是这一张请柬,将他身为圣谋一族公子的盛名推上了顶峰,却也是这张请柬,改变了他后半生涯。
便是这一纸请柬,尽邀九州大小十八国的掌权者会盟苍州城,后世将此次会盟称之为‘苍州之盟’。
便是在这次会盟之后,四个最有可能一统烽火乱世的年轻人横空出世。
聚龙城位于陵国景、飒二城后方,相距亦是不远,至多不过一日路程,乃是陵国内的一处繁华重城。
而公子白术在南楚伐陵之陵,竟然尽邀请诸国掌权者会盟,其居心,便是显而易见的了。
南楚王都 东宫
太子妃亲自为其夫太子楚卓捶肩捏臂,而太子则正瞧着手中的一纸请柬。
不过粗略几眼,却让太子楚卓勃然大怒,拍卓怒声道:“好个白术!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在这紧要关头,玩上这么一出手段……”
“白术明知我南楚即将挥兵伐陵,他为何还要邀诸国权贵集于聚龙城?”太子妃拾起被楚卓扔于地上的请柬,边看边道:“聚龙城距我南楚边关西风城近在咫尺,只要争战伊始,聚龙城必然惨遭兵戈……为何公子白术偏偏将地点定在聚龙城?莫不是想借我南楚大军,将诸国权贵尽数葬于此?”
“非也!”太子楚卓愤然道:“此乃一箭双雕之毒计也!”
太子妃适时问道:“毒在何处?”
“白术明知我南楚已经下令伐陵,却故意在此际广邀诸国权贵,道是要求天下万民于水火,光复惜年大宁盛世,更是将我南楚也邀请在内,若我贸然发兵,定然会遭到九州十八国的共同讨伐,届时,只怕这世间将再也没有南楚国……此为第一毒。”
“第二毒,则是他明知我南楚国内形势三分,他去故意将只将请柬送予本太子和永辉,唯留欧阳明月不闻不问……这根本就是一条调虎离山之计,只要本太子与永辉离国,这南楚就是欧阳明月一个人的天下,他又如何能再容得我们活着回来?”
“殿下英明!”太子妃立刻道:“仅需一眼便识破了白术的毒计,既然如此,那这邀请不去也罢!”
“怎么可能不去?!”太子卓苦苦一笑道:“白术不仅是邀请了本太子,还邀请了永辉,若是本太子不去,指不定他会与永辉达成什么样的交易,届时,我这太子怕是连埋身之处都难寻……”
“这公子白术当真这么厉害?其余诸国权贵,难道也会仅因他一纸请柬,便拔山涉水的前往聚龙城?”
“是的!公子白术如果不利害的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是绝对想不出如此计策来的——不费一兵一卒,仅仅是一张薄纸,便解了陵国之危,逼得我南楚不得不罢兵!”想了想,太子楚卓继续道:“而他公子白术的所言所行,更是代表着前大宁王朝归隐的九大豪门世族的决定,便是这九大豪门世族,支撑起了前大宁王朝长达三百多年的统治,却也是他们颠覆了前宁王朝……而当今天下诸国比之大宁王朝如何?”
“去泥之别!”太子妃毫不犹豫应道:“若是前朝九大世家联手,定可再次将天下一统,拥立一个新的帝君!”
“所以!”太子卓衣袖轻拂,断然道:“本太子是非去不可!”
太子妃又问道:“那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就先放着吧,以后再来收拾他!”太子楚卓目光沉沉,眼底隐有刀锋般的森寒掠过:“此次陵国之行,虽然危险之极,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此行可谓险极,又有何好处?”太子妃公孙瑶的问题,总是问得那么适合,恰当的将太子楚卓的话语引出,由此可见,太子楚卓专宠于她也不是没有缘由。
“前朝九大隐世豪门年轻弟子入世,白术虽然仅为圣谋一族公子,但实际上,他俨然已经成了九大豪门弟子中的首领,他的所言所行,几乎可以代表九大豪门年轻一辈的决定,所以,他此次相邀,诸国权贵不可能不去。”
“如果舍弃了南楚伐陵这个缘由,从另一方面来看的话,公子白术此举,其根本就是为了建立他自己的势力——更清楚明白的来说,他是想在当今诸国中,挑选一个人来扶持,而这个被挑选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将来一统天下的新帝!”
九大隐世豪门根基稳固,手段甚多,其中更是不乏才智聪明之辈,他们看得比寻常人更加遥远,他们不以君临天下的帝王为目的——因为,一个王朝倾覆,当政帝王必然会背负千古骂名,皇族室亲必然会被斩尽杀绝。
但豪门世族却不一样,他们不是帝王,他们有谋有兵有权又有名望,盛世可享厚禄优待,乱世可自保自立。
一个朝代灭亡,一个新的王朝崛起,都少不了这些豪门世族的身影——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些豪门贵族,甚至是比帝王更加强大的存在,连帝王都不过是他们指尖的棋子!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子楚卓不得不暂时罢兵,不得不接受公子白术的邀请,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激动的策划起来,如果他能与白术联手的话,那么这天下……
就在太子楚卓与其妃公孙瑶商议的时候,永辉殿下与其军师亦在商谈此事,与太子楚卓的暴怒和激动不同,她们仅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公子白术的请柬便将之弃于一旁,眼见这伐陵大战暂时也打不起来,便谴散议事的诸将,一致决定趁机偷得半日清闲。
焚香煮茶,再摆上棋盘,黑棋白子驰骋纵横,你来我往间,便是大半日被消磨。
又是一局临末,君惜竹蹙眉盯着正在收拾摆放棋子的楚汐愤愤不平:“殿下可好生会骗人,道是不太会下棋,却连着赢我两盘……”
想着自己先前拉着楚汐要与她下棋,楚汐却满面为难说自己不太会下棋的模样,君惜竹越发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不太会下棋都赢了她两局,那岂不是要打遍天下无敌手才算得上是会下棋?!
“不行!不能收子,我们再来一局!”
一把按住楚汐正在收棋的手,顺势摸了摸,君惜竹边占便宜边道:“总觉得我的黑子少过殿下的白子,莫不是殿下暗中使了手段,否则的话,我怎么会输?”
这无中生有的栽脏手法,君惜竹可使得极其熟练,连公孙哲都被她这般弄进了大牢,更何况是这小小两局棋?
楚汐被她这耍赖似的说法逗得哭笑不得,又见她占自己的便宜占得理所当然,不禁一挑眉道:“我倒是觉得,阿雪的手段比较多……”
“那这是谁的棋?”君惜竹顺势将指尖探入楚汐的衣袖间,果然摸出了几颗黑色棋子:“殿下不堪光明也!”
被抓了个正着,永辉殿下也不见丝毫慌乱,反手握住君惜竹的手腕,起身弯腰间,便将君惜竹从坐椅上拉扯起来,再一伸手掠过她腰间,抽走了腰带。
‘哗啦啦……’
一阵乱响,数粒白色棋子倾刻间便从她身上掉出,散落满地。
“谁更不光明些?”永辉殿下落坐回椅间,问得气定神闲。
慌忙抱住差点散开的衣衫,又急急夺回腰带系上,也顾不得散落到地上的棋子了,君惜竹只顾埋怨道:“这光天化日之下,殿下竟然行此非礼之举,当真有愧先贤教诲,该面壁思过才是……”
“好罢,那本殿下且去面壁思过,阿雪自己下棋罢。”
楚汐收好棋子,站起身来做出面壁的姿态,却又被君惜竹拉回了椅上:“可以晚些再面壁,我们再下一局可好?”
倒不是君惜竹有多爱下棋,只是她舍不得这难得的半日清闲,亦舍不得两人这般饮茶下棋、玩笑耍赖悠然相处,谁知道过了今天,明日是见还是雨?
“那便再来一局罢。”楚汐又怎会不知君惜竹所想,遂坐回椅上,执起棋子,边轻轻叹道:“也不知将来何日才会再有这般悠闲……”
“怕是难了……”待楚汐落子,君惜竹亦放下一粒棋子应道:“白术这一棋,不知将掀起多少惊涛骇浪,亦不知有多少势力将被悄无声息的清洗……”
连太子楚卓都能够看出来的问题,楚汐与君惜竹不可能看不出来,而公子白术此举,为的就是让天下众人清楚明白他的目的——前朝九大豪门入世,分政割据的诸国,或是选择顺从,或是选择对立!
顺从者昌!对立者亡!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胜者为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铁律。
毫无疑问,在此时此际,公子白术在天下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条无法改变的铁律,不仅仅因为他是圣谋一族的公子,亦不仅仅是因为他身后的九大世家豪门,更是因为,他本身的才能——以一己之力助陵国,结盟东宁,大败西蜀与北祁两国大军,兵临南楚血洗西风城……
这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足够让他名满天下,更何况,他如今更是仅凭一纸请柬,便解了南楚伐陵之危——面对这样智深如海的公子白术,试问天下间,谁人敢与之争锋?!!!
连楚汐与君惜竹,都不得不打心底的赞他一声‘智计无双’!
“殿下有何打算?”
深思熟虑的落下一子,楚汐道:“且看且行,若是时势成熟,自会有所打算。”
在就楚汐此时的处境看来,白术相邀,就算是明知九险一生,她也不得不去,既然去,那就只能够见机行事。
“不好。”君惜竹与楚汐不同,她随意置下一棋,在楚汐执棋深思间,已经然有所决断:“自古以来,时势最是难得,多少英才便是苦于无时机崛起,就此一世埋没尘埃……”
“所以?”
“所以,到底时势成就英雄,或是英雄造就时势,端看殿下如何决择!”
“阿雪的意思是?!”楚汐蓦然抬首,对上君惜竹的目光,将她那清雅的眉目皆尽收入眼底。
“殿下敢不敢与我一起赌一次?”君惜竹不闪不避,她知道楚汐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回视楚汐,淡然道:“胜!就是名耀九州!败!就是粉身碎骨!”
一言之后,便是静谧无声,两两相望间,已经然是千言万语尽诉。
良久,楚汐终是收回目光,拂袖间落子无悔,绝世名将的威仪顿显:“赌!有阿雪相伴,纵然是粉身碎骨,无所畏惧!!!”
“有殿下相随,便是身死魂消,此生足矣!!!”
君惜竹满上清茶两盏,灿然一笑,风华无双:“若殿下成为不世传奇,我希望殿下的传说中有我!”
楚汐执杯,以茶代酒,遥遥敬向君惜竹:“若军师成为绝世传说,我希望军师的传说中有我!”
此时此刻,没有谁知道,一场后世流传千年不衰的倾世豪赌,就是在这饮茶执棋间,被两位绝世女子轻易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礼拜忙惨了,而且,周末两天还被基友约出去玩……
基友约小默的时候,勾搭说:来吧亲!!!快来蹭吃蹭喝蹭玩蹭乐,机会难得,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于是,小默果断的跑去了,连鞋子都忘了换!!!
结果,苦逼的是,小默这两天之内,穿着七八分高跟!!!走遍了半个城市!!!
再加上不小心玩了个通宵
于是,这一回来,手软脚软,有种累死累活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