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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胆大包天的化妆
皇城内的距离不应该用米来算,对于真正在里面待过的人来说,或许就算用公里作为衡量单位也不为过。从那深居后宫的心正清明小居到西华门外,真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好在戴独行早备了马,虽然在紫禁城内跑马或许不知是否符合文物保护的规定,但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一个不慎,那庞大的黄金就可能危在旦夕。
慕千成也骑上马,在后面赶着。
远远望去,大开的宫门,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正躺在那,长大嘴巴,等待送上门的猎物一样,而慕戴两人就径直冲向这巨大黑兽的嘴里。
两名安全处的人已在门洞里等着,戴独行不等马停下,一翻身就下了马,“这里的守兵了?”
“禀处长,我们已派人去联系负责禁宫的军官,很快就会有回报。”
戴独行一马鞭抽在墙上,把宫墙打得哗哗响,他狠抽了几下,才平复下来,“通知在外面的路口设卡了没?”
“已布置,但”,特勤欲言又止。
“但什么蛋的,快说。”
特勤显得有些无奈道:“紫禁城通往市区的路四通八达,就只数这一宫门,也有好几条。因为得到消息时,我们是听说对方已得手窃走玉玺,我们怕在最近处设卡已来不及阻拦窃贼,所以把设卡范围往外扩大了。”
“饭桶,这有什么用,如果他们有同伙接应,干脆就在你们的设卡区内藏起来,难道我们能一家一户地搜”,戴独行显然不满这设卡范围太大。
“处长息怒,但事发突然,我们能通知到的兄弟离紫禁城都有一段距离,我们之前根本就没有预案,针对对方能逃离这被围墙包围起来的禁宫。”
戴独行连连哼了几身,但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特勤说的确实有理,别说逃离故宫,按戴独行的最初设想,对方若敢偷玉玺,连那栋小居都别想离开,但现在哪里有什么窃贼的身影,还连守西华门的士兵都全不见了。
“你先别急嘛”,慕千成突然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地板,然后把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若有卫兵,他们是在这宫门前站岗的?”
安全处的人点了点头,此时宫门外又是一阵呼喊,接着就有一名安全处的人领头,带着十二名士兵跑了过来。
戴独行瞪着他们,“我是北平安全处的戴处长,排长给我站出来。”
一个士兵站了出来,敬礼道:“已接到通知务必配合戴处长的任务。”
“你们刚才去了什么地方?”戴独行扫视了士兵们一眼,他稍有地老羞成怒,毕竟最近他也是连连栽在对方间谍的手上,又被毛晨鲂牵制,再冷静的人,也难免恼火。毕竟今夜的事,若毛晨鲂肯听他的谨慎方略行事,也不会发生钓鱼不成,反被鱼儿把饵咬走的事。
那个班长愣了一下,“我们是来换岗的,刚刚到。”
“你们来换岗?”,戴独行的眉毛提了起来,“那就是说是之前的士兵不见了?”
他转身指着一名安全处的道:“赶紧把刚才应该在这里看守的士兵找来。”
慕千成插嘴问道:“你们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换岗?”
“是的,自从我们负责保卫故宫以来,基本都是这样安排。”
慕千成想了想,“那换防的人是你们认识的?”
那个士兵显然以为慕千成也是安全处的,“报告长官,一般来说,担任保卫任务的排是随机抽取的,半个月为一个周期,以防有人混熟了情况,动其他心思。“
“那你们来接替的那批人,你们认识?”
“谈不上认识,不过这几天我们来接替的都是同一批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慕千成点了点头,对戴独行道:“或许是很大胆的犯案。”
“怎么大胆法?”
“我怀疑有人假扮成**士兵,伪造了证件,连续几天提前来换岗,使前一批把守的士兵产生了错觉,以为那伙人就是来换岗的。而当这批真正来换岗的士兵到达时,那些家伙又把岗位给了他们,让他们已为这一伙假冒的就是上一个时段守卫的人。经过几天的重复,就谁都不会怀疑了。他们今天就趁着这机会,接替了上一批士兵,偷了玉玺,然后从这空门中逃离。”
“有点道理,但这么说,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戴独行翻身上马,又对安全处的人道:“尽快找到上一批士兵,看看慕千成偷龙转凤的说法是否正确。”
然后一打马就跑了出去,慕千成当然只好跟着,毕竟自己几天前才答应过,凡是有关黄金的线索,以及日本间谍搞的阴谋自己都会参与。
跑了一小段路,宫门渐渐就被甩在身后,路上已多了店铺和房屋,这时点人流也不少,戴独行被迫勒住了马。
慕千成赶了上来,“戴处长想必应该还有什么对策吧?”
戴独行用马鞭指了指前方街道的拱桥处,“我的人已在那一带设卡,所有离开的人都必须搜身,窃贼不可能硬闯过去,因为那样玉玺很可能被搜出来。而且你说他们假扮成**,如果能骗过守兵换班,照理说那也是一个排的人,应该是个很显眼的目标。”
慕千成把手放在鼻子底下又嗅了嗅,“但我觉得他们不会那么笨,这么显眼地招摇过市,不然就等于等着被你戴处长抓到。我猜他们可能找了地方先换了衣服,就像参加化妆舞会一样。在离故宫不远处的隐蔽地方,先假扮成**,得手盗得玉玺后,撤离时又换回本来的衣服,还说不定是分散离开,这样就变得不显眼了。”
戴独行想了想,“故宫附近这种不显眼,能藏人的地方倒有好多处啊。”
慕千成笑了笑,“但我知道那地方应该有煤,而且还很潮湿。因为在刚才宫门那,有些湿漉漉的脚印,并且上面有一股煤的味道。我想就是那些假**,假装接替时留下的。当然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潮湿,煤?”,戴独行突然一鞭打在马屁股上,“跟我来,我知道有一个废弃的旧煤炭分发场在这附近。”
那破烂的地方,确实是有关煤的,戴独行一推开废弃了的大门,就涌出一股黑煤灰,而且所有东西都像发霉了一样,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慕千成点燃一段枯枝作为火把,不过这看似不弱的火光,一随人进入这黑暗、空旷又异常破败的厂房时,就顿时成了一点小鬼火一样。非但不能照亮前方,还会让心虚的人发毛,好在慕千成并不心虚。
这里倒不像有什么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煤灰,立刻就留下了他们两人的脚印,但除此之外,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戴独行的眼睛确实厉害,立刻就发现了一把大扫帚不太自然横在门边。他把扫帚拿了起来,用手弹了弹扫帚条,顿时震出了一阵煤灰。
他冷笑了两声,“有用这玩意把脚印都扫除了的嫌疑。你看这盖在地上的煤灰多均匀。”
“这里有个嫌疑更大的东西呢”,慕千成站在靠门的墙边,指着黝黑的墙壁。
戴独行走了过来,慕千成指着的是一排抬起手刚好够得着的钉子,
“你从这看出什么了?”,戴独行也不说出自己是否已看出什么,开口就问慕千成。
“你想想看,那些人是连续好几天这样去假冒**的,自然会有准备。他们在这里换衣服,总得把自己的衣服藏起来,又不要沾到煤灰吧。我怀疑他们钉下这一排钉子,就是把衣服挂起来,免得弄到煤灰。你看这钉子头上还勾着一条毛衣线。”
慕千成把火把靠近,指给戴独行看。
戴独行哼了一声,“虽然只是推理,但现在看来你的推理倒还算头头是道。”
慕千成点了点头,“我更喜欢你前面一句话,因为那是实话。到现在为止,我确实只有推理,也没有提出什么有帮助的意见,能抓住犯人的。不过我看在这里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了,他们既然早有安排,应该把痕迹都去掉了,而且针对整个事件,我已有两个疑问。”
戴独行转身刚准备走出厂房,顿时停下了脚步,“请说。”
慕千成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我始终想不明白,就算他们如我说的这样偷龙转凤,假扮成**的假设成立,但这只能帮他们争取机会逃离故宫。但他们是怎么进入守卫森严的小居,并无声无息把玉玺偷走的?毕竟戴处长的部下可不是吃素的。”
“第二”,慕千成沉吟了一下,“这是我觉得更奇怪的一点。他们既然能办到无声无息就偷走玉玺,何不干干脆脆就走,为什么要引爆炸弹这么多此一举,给自己增添风险?经过上一次的事后,我们都很明白这批老练的间谍,是不会为了挑衅和意气用事做出这种行为的,他们让你觉得是意气用事,实际上只为了掩饰一些真正的秘密。”
戴独行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难道你已知道了背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