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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液出卖你与人心隔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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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血液出卖你与人心隔肚皮

    慕千成笑了笑,“我说你啊,接触这么多案子,身边有这么多警察,怎么知觉没有敏锐起来。你想想当时屋内一片漆黑,她居然能跨过尸体,不被绊倒走进房里拿蜡烛。惟有他原先知道尸体在那才可能办到吧。我想可能是侄子打倒教授后,慌慌张张连门都没有关就冲下楼,隔壁的小姐发现了情况,她可能与教授也有什么矛盾,就进屋里顺手打了致命的一击。这种不充分准备的犯案,你知道明确了思路,派你的人进教授的家里好好查查,肯定会有铁证。”

    陈君望点了点头,“你好样的。我的事也差不多了,我们到外面用餐吧。对了你刚才说是有什么事来找我的。“

    慕千成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没什么大事,我也是想问你一件案子,有个叫云霜军医昨夜突然摔死了,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

    陈君望本还是笑嘻嘻的,一听到慕千成提起这件事,他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了,这事有什么问题的?”慕千成显然察觉出陈君望的异常。

    陈君望笑得有些诡异,他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慕千成,打开后面的柜子,像是拿出什么文件,但慕千成明白他这只不过是掩饰。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算了,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慕千成把手上的日报扔在桌子上,“只不过他跟我们曾在蒙古同生共死,总算是个朋友,既然上面都说巡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估计也没什么需要我多心了。”

    陈君望拿起了报纸,“那姓洪的真麻烦。”

    “姓洪的”,说起姓洪的记者,慕千成顿时想起常在他们身边出现的洪壮文“这报道是他写的,但有什么问题吗?”,慕千成拨顺前额的头发,“我都没留意到通讯员是他,只不过这里说这记者时偶然路经此地,突然就看到有人从废弃大楼的四楼窗户跳了下来,还发现是个穿着军装的人,才写下报道。”

    “千成啊”,陈君望把报纸叠起来,“我可以跟你说,这事发生后,是海淀一带的巡警赶过去的,坠楼身亡的确实是军医云霜,不过后来有些问题,这事现在就不用我负责,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讲我曾这么说过,因为这是戴处长的吩咐。”

    慕千成拍了拍陈君望的胳膊,“明白明白,我自己的事已够多了,既然有其他人去追查,还怎么敢多事。走,我们去吃顿好的。”

    餐厅很高档,还设有舞场,陈君望说这里的中餐很不错,西餐更是地道。

    只不过他吃不了多少,就有两名警员来找他,他急急忙忙就走了,他可真是越来越有局长的范。慕千成也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感到怪怪的。以前老学匠,既怕官又怕血的人,居然依附上北平安全处的处长,成了警局局长,

    不过慕千成虽不愿意诋毁朋友,但也没有忘记陈君望在刘坤玉面前对他的陷害,而且香儿也说让自己小心他,他是戴独行的人嘛。

    最后这句话,让慕千成的心有点痛,他把叉子用力叉在牛扒上。

    “先生,有没兴趣跳一支舞”,伸过来的手又白又嫩,慕千成抬起头,发现是一个穿着粉红色兔女郎衣服的小姐,“香儿”,慕千成愣了一下,“你真是形象百变,又无孔不入啊。”

    香儿微微一笑,“先生,我今天的舞票你就都包下嘛”,说完就把身体往慕千成身上蹭,慕千成知道她肯定有什么要紧事。

    “好,好”,慕千成把杯里的酒都喝完,站起来拖着香儿的手,对经理喊道:“经理,这小姐的舞票我都包了。”

    经理赶紧过来,“谢谢先生的照顾,但我们这里的舞票价格不菲,我看?”

    慕千成一板脸,“你还怕我没钱不成,你刚没看到跟我喝酒的是谁,堂堂北平警局总局长,你还怕我没钱?”一边说一边捶着胸口。

    经理立刻赔笑道:“我当然知道先生有钱。”

    “那就得了”,慕千成扬了扬手,“把帐记在那位局长的单里。”

    “是”,经理毕恭毕敬退了下去,再也不敢上前多嘴,看到连对着北平警局总局长都如此趾高气扬,肯定是大有来头的。

    慕千成差点笑到喷了。

    香儿捏了捏她的手臂,“像模像样,肯定是常混迹姿粉堆的恶棍。”

    “哪里,我还是第一次进舞场,和如此好看的小姐跳舞呢。而且我以为这个经理是你们的人,才装模作样骂他的。”

    “他哪是我们的人”,香儿翻了翻涂着眼影的大眼睛,“你才第一次进舞场,骗谁,谁信你?”

    “真的,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在舞场跟这么好看的小姐跳舞。”

    看到慕千成说得很老实的样子,香儿真的有点信时,慕千成却凑近她耳边道:“因为跟你相比,我以前约舞的都一点不好看。我都说了是第一次跟这么好看的跳舞,重点在这么好看这四个字上。”

    “口甜舌华,当天川岛菊之乃怎么不把你的舌头打掉。”

    “你也知道她了?”

    “我知道戴独行府上发生的事,虽然没有把她捉住,但能够救回戴独行的妹妹,也是件好事。现在提倡联合对外嘛,只要戴独行不来攻击我们,我们也愿与他相安无事。”

    慕千成握着她的手,轻轻跳了起来,“你很香啊。”

    “留心听,我说的可是要紧事。”

    “放松听,才记得牢。”

    香儿用力捏了捏慕千成的肩膀,“不过有个变故我必须告诉你的。他们的戴老板虽然回南京了,但毛晨鲂被留了下来,他还自愿当戴独行的副手,成为副处长,这个人一直怀疑你跟我们有接触,还曾派人跟踪我。更麻烦的是,他已经怀疑你了。”

    慕千成握着香儿的手都紧了起来,“他为什么怀疑我,这人的疑心确实很重。”

    香儿面露难色,“麻烦在于他这次的怀疑有证据。”

    “证据?我自认为什么事都做得很利索,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啊”,音乐在变动,一曲新华尔兹奏起,他们的舞步也随之变动。

    香儿的脸贴得很紧慕千成的脸,“线索是血液,是我连累了你。”

    “你什么时候连累过我,我听得一头雾水了?”

    “还记得阴阳双尸对你的袭击吗,我已经查到,雇佣他们杀你的正是川岛菊之乃,她也曾雇佣他们尝试除掉芙娜。”

    慕千成皱起眉头,缠着香儿的腰转了一圈,“他们看见你了。“

    “那倒没有,如果有,只怕毛晨鲂早调你去问话。但令他起疑的是地上的血液。当时我也受伤了,阴阳双尸也血流满地,但他们提取了血液,发现地上有三种血型,很不巧我是o型的,你不是阴阳双尸也不是,那不证明当时受伤的人应该还有一个。”

    “等等”,慕千成的手握得更紧,“当时赶去救我的是陈君望和警察,他居然做这种事?”

    “他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我就不敢说,但搞这个的不是他,你刚刚离开那里,毛晨鲂就带人赶到,陈君望就撤了。“

    “又是毛晨鲂“,慕千成深吸了口气。

    “所以没什么事,暂时我也不打算再找你,若有什么情况,我会以更隐蔽的方式跟你联系”,说话时,香儿还一直注意周遭的舞客。

    慕千成点了点头,“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对了,戴独行有个在天津代号为“幽灵船”的行动,据说是针对日本人筹划袭击慈禧陵,以运走黄金的。”

    “这个我知道,我可以跟你说,当时我们有一位战友就在那艘遭遇灭顶之灾的船上。”

    “那你们知道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戴独行说,船上发现了被鲨鱼啃噬后的尸体?”

    “我现在也在调查,不过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你要万分当心。”

    “我会的。对了,你有没看今天报纸,有个叫云霜的军医出事了,我本多心只是因为与他是相识,但陈君望诡异的态度,让我觉得事情也不简单。”

    香儿叹了口气,“是我们害了他。”

    “你们杀了他,为什么?”

    “不是我们杀他,是害了他,你说的没错,蒙古同行中有我们的人,戴独行不知是不察觉还是不愿管,但毛晨鲂却想管这事。我想不排除云霜是遭他的毒手,伪造成意外的。不过你不要再挑新的事了,他的仇以后我们会替他报。”

    “但为什么他会怀疑云霜,他应该不是你们的人,不是沙于海更有嫌疑。”

    “因为沙于海曾帮你去大院救伊维尔,毛晨鲂觉得我们的战友不会这么张扬,所以沙于海可能只是收钱卖命的老兵。”

    慕千成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误打误撞,反而救了他。那好了,我后天就要去天津,没事暂时不要见面。”

    香儿点了点头,他们却不知道,他暂时去不了天津,见面机会还有的事,因为故宫大院,紫禁之巅很快就会惊爆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