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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山鸥没去公司,直接回余家,收拾行李。
在余家,除换洗衣物和一些书籍外,她几乎没有其他物品。三个行李箱不到,便打包完她在这个家所有东西。
拖行李下楼时,王姨刘姨见状,犹犹豫豫慢半拍接下山鸥手中行李。
“刘姨,王姨,我晚点回来自己跟他们解释,还请你们暂时什么都不要说。”山鸥电话里问过余礼什么时候回来,今晚便是了结这段孽缘的时机。
王姨犹豫点点头,脸上是难掩的八卦。刘姨颔首,轻叹一口气。
财务副总办公室,女人正训斥着低头伏腰的大腹男。
“把你那套伤风败俗收起来,有害公司风气!还有,你要敢动永泰山总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莫悉目光锐利,盛气凌人。
男人自知理亏,破坏公司制度不说,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的货款今天给她结了!”莫悉补充。
男人颔首,连连应是。
莫悉摇摇头,她想不通,为什么山鸥遇到事总喜欢铤而走险,难道不能友善解决吗?
山鸥的做事风格,她是真不喜欢。
王斌还未出院,采购部总经理位置,莫悉传给程双,以后王斌出院,暂任副总经理。
不得不说王斌的确有能力,不然也不会坐上现在的位置,但他太贪心。
现在,经过整顿之后,王斌羽翼所剩无几,就算降为副总,量他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交接完工作,莫悉下班回家。
原本宋诚约她一起吃饭,但因为今天是朱允生日。
换好衣服,下楼,莫悉刚踏出家门口,便看见朱允张扬的黄色跑车,已停好在门口。
莫悉步伐轻快,落入朱允车里。
晚上,余家大别墅灯火通明,气氛低沉。
“余礼,你回来了,我们去楼上,我有事情说。”余礼一回来,原本端坐沙发的山鸥猛站起身,将旁边正传授三从四德的谢秀吓了一跳。
余礼看看谢秀一头雾水,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山鸥,心里一紧,咽了咽嗓子迟迟才回答:“好。那妈,我先上去一下。”
二人上楼后,王姨鬼鬼祟祟凑谢秀跟前,嘀咕着下午山鸥搬行李的事情,听得谢秀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心想自己儿子都没嫌弃她,怎么还轮到这个女人要离开。
站一旁的刘姨无奈摇摇头,眼里更多是担忧。
山鸥从进余家开始,对王姨和刘姨没有高人一等的态度,反而对二人很尊重,至此,刘姨敬重山鸥,王姨把山鸥当成软柿子。
“余礼,我们离婚吧。”山鸥一脸凝重,坐在窗边的化妆镜前,这还是第一次她坐这个位置。
偌大的房间,呼吸声清晰可见,静地可怕。
余礼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冷冷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家暴,你出轨。”山鸥压下内心不安,自从上次余礼家暴之后,山鸥第一次见余礼这么冷静。
余礼呵呵大笑起来,像是讽刺,山鸥听得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山鸥克制着自己的声线,背后的一只手紧紧攥着椅子,疑惑道。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毕竟自己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笑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你以为,林潇羽真那么简单吗?”余礼对眼前的女人,是又爱又恨。
虽然表面上得到了她,可他觉得,山鸥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她至始而终都属于那个叫林潇羽的女人。
山鸥忘记克制表情,任由瞳孔放大,身体变得僵硬。
“林潇羽怎么了?”山鸥未作他想,只以为余礼知道了这两天自己和林潇羽的事。
回想到现在林潇羽还没回自己消息,山鸥的心随着余礼那句‘林潇羽真那么简单吗?’悬得高高的。
余礼讥笑:“她没跟你说啊?也是,这么卑鄙的手段,换我也不好意思说。”
听余礼这么说,山鸥心悬地更高,心脏杂乱无章在心房乱撞,仿佛被囚禁在没有氧气的封闭室,随时准备炸裂
她,究竟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山鸥彻底怒不可遏,冲上前拽住余礼衣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余礼牵了牵唇,看见女人凌厉目光中蒙上一层水光,犹如几年前,林潇羽跟山鸥分手后,她在病房外走廊的无助和崩溃。
林潇羽啊林潇羽,你何德何能啊!
“那个女人是她安排的,几年前我追求你她也知道,她没少帮忙。还有,她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看,这是什么。”余礼手机里是昨晚在林潇羽公司门口,临走前的吻别。
原来,余礼几年前便知道自己喜欢林潇羽,山鸥一直以为,余礼并不知情。
松开余礼的衣服,山鸥瘫靠墙角,她没想到,林潇羽竟会这么对自己。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直欺骗余礼的事,原来余礼都知道。
“昨晚是我给她打电话的,现在是我们俩都出轨了,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余礼坐到一旁沙发,点燃一支雪茄,镇静出奇。
山鸥父亲生病第二年,余礼故意把山鸥和林潇羽的关系告诉山敏,山敏曾把林潇羽和余礼单独叫到病床前,以死胁迫林潇羽分手。
林潇羽知道,自己给不了山鸥想要的,更不能帮到她,不忍看山鸥这么辛苦,咬咬牙便答应下来。她知道余礼喜欢山鸥,后来总有意无意制造他俩独处的机会,但她也一直知道,山鸥不喜欢余礼。
因为这件事,余礼当时很感激林潇羽,那阵林潇羽因为项目投资的事一筹莫展,犹豫再三还是接受了余礼几次三番的主动投资。
余礼知道山鸥一直没放下林潇羽,便借着投资人的身份,跟林潇羽约定不能再见山鸥,林潇羽答应了。
昨天晚上,余礼洗完澡出来听见女人手机响,准备上前关静音,却看见来电备注居然是林潇羽,余礼瞬间察觉不对劲儿,一经审问,才发现女人是林潇羽安排的。
“余礼,我要跟你离婚,说实话我很感谢你在我父亲生病的那段时间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但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你。”山鸥静了静,就算没有林潇羽,她还是没办法继续跟余礼在一起。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知道你把行李搬出去了,你要不愿意住在这里,你出去住也没关系,离婚的事我捋捋。”余礼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慢慢吐了出来,不急不缓地说着。
山鸥没再说话,几分钟后红着眼冲出房间。
余礼冷笑两声,拿起手机拨打杨美美的电话:‘杨美美,看好山鸥,她情绪很激动,估计现在去林潇羽公司了,她公司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山鸥一路狂奔一遍遍拨打着林潇羽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另一头,无论是山鸥还是林潇羽的电话都打不通,杨美美着急地不得了,想起几年前山鸥做的傻事,杨美美抓起衣服,驱车便往余礼发的位置飞奔而去。
山鸥猛踩这油门,仿佛马路上的人车和红绿灯都在和自己作对,下一秒险些撞到一位闯红灯的老奶奶。
山鸥点燃香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没停止过拨通林潇羽的号码。
到林潇羽公司门口,刚停下车,车门都没关,山鸥大步朝旁边的保安亭冲去:“你好,我找林潇羽,我是她朋友,麻烦让我进去!”
保安大哥看着蓬头垢面的女人,多了几分打量。
见保安大哥没有放自己进去的意思,山鸥直接扒开男人,趁着不注意便往里冲,没跑几步就被男人抓拽住胳膊。
“你跑什么跑?我说让你进去了吗?”山鸥试图挣脱男人一双大手,任凭自己使尽全身力气挣脱,男人的力气只会越来越大。
无力感倾袭而来,山鸥感觉自己被命运牢牢扼住喉咙,无法动弹。
此时怒气直冲天灵盖,脖子上几近爆裂的血管,任自己发疯似得挣脱和撕喊,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眼前这个粗狂可恶的男人,山鸥发泄一脚踹了上去,却被男人轻易躲开,山鸥胡乱挥舞着双手,却怎么也放不开手脚。
下车的女人随手关上车门,静静站在车前,望着山鸥跟保安的拉扯。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山鸥还是妥协了。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有事找她,要不,你叫她出来,我说两句话就走。”山鸥放弃挣扎,浑身软下来,语气里尽是哀求。
远处女人见状双拳紧握。
看着山鸥蜷成一团的小身躯,平时多么要强啊,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如果是这样,或许上次就不该醒过来。
保安大哥见状,示意旁边几个人将女人架起来扔了出去。
女人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议论:“这女人姿色不错,可惜是个疯子。”“皮肤还挺细滑的,上手效果不错。”……
“林潇羽,你给我出来,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躲着什么意思?你要不愿意直接说就好了,我不是牛皮糖,不是狗皮膏药,不会缠着你!”
“林潇羽,你滚出来,你要不出来,我就天天坐在你公司门口!有种,一辈子都别出来!”
……
山鸥站在门口嘶吼,疯狂摇着铁栏,近乎癫狂。
其中一个保安见状,上前捂住山鸥嘴巴,却被山鸥一口咬破手掌。
女人站在远处,几次想要冲上去,也只是将拳头握得更紧。
保安见状,实在没办法,系统里找到林潇羽号码,打不通,便派人直接去公司里找了。
“林潇羽,你这个王八蛋,我后悔认识你,我不喜欢你了。”
“林潇羽,我讨厌你,你知道吗?我求婚都想好了,昨天,差一点,就差那么一步,我终于可以送你戒指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残酷,为什么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那么难,为什么啊?”
……
喊得累了,山鸥瘫坐在门口,哑着嗓子自言自语。
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一声声脆响,林潇羽风姿摇曳走来。
“林总,门口来了个疯女人一直在骂您,赶都赶不走。”刚刚拽山鸥胳膊的保安队长迎上前,阿谀奉承。
“她在哪儿?”林潇羽横了保安队长一眼,冷冷说道。
保安队长缩回视线,讪讪指着旁边大门角落的大树下。
林潇羽示意保安队长退下,咽了咽嗓子,踩着高跟鞋,熠熠生辉走向角落里衣衫凌乱,蜷成一团的山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