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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你应该去试试。”当慕萱转述了孙立山透漏给她的消息之后,白佑坚定道。
慕萱诧异:“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你很希望我这样做,原因呢?”
“首先,如今你限于阵法瓶颈无法参破,需要有人为你答疑解惑。在阵法上,你现在学的不过是皮毛而已,学的越深越艰涩难明,想要自学成材的难度指数不亚于五灵根修士要得道飞升。这一点你自己也很明白。”
“其次,从这次金易的事情来看,有个门派做靠山能减少不少麻烦。你不用再想尽各种办法去赚灵石,若成为精英弟子,门派供奉及师长赏赐就很丰富了。至于猎兽、斗法,你可以当作兴趣来培养,而不是把它当作生存的手段。”
“还有,金易之死,恐怕金家不会善了。我虽然抹去了不该存在的痕迹,但这件事仍有疑点存在,万一他们追查到你,你很难逃掉。别忘了,他们可是有元婴祖师的,即便你躲到修成元婴,也难以与整个家族抗衡。而若你是圣门弟子,金家则必须慎之再慎。”
白佑停下,叹口气又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实力太差,不得不借助强大的存在。先有赤霞派金舟师徒,后有西丘金家,往后这样的麻烦事只怕也会不少,必须得借力了。”
慕萱盯着白佑坦然的脸,笑道:“你我相识数载,我竟不知白佑什么时候变成个胆小畏缩之人,撺掇着我去找靠山的人了?”
白佑的话乍听有理,但作为最熟悉他的伙伴慕萱,却不会认为这就是白佑的真实想法了。
“你还是这么猴儿精。罢了,既然你猜出来了,我就先透露一点给你。有关参商玉的第二层和第三层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一是因为你如今修为太低,二是因为这件事比较麻烦费事。凭你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做到,入了圣门,到时你就可以动用门派力量。”
“即便你今日不提此事,日后我也会想办法劝你加入大门派,所以还不如趁此机会选择圣门呢。”
慕萱道:“这个洞天,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你今日就一并说了吧。另外,我那不是猴儿精,是谨慎加上太了解你了,做出的合理判断。”
“不行。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时机还不到。等到你筑了基,你不用问我也会说的,这是为你好。”白佑眨着眼睛解释。
“一点点也不能说?”慕萱不死心。
“能,我最多告诉你,莫名楼的二层三层可以找回,重新融合,变成全新的参商洞天。但它破碎后散落下界,不易找寻,所以你需要很多人帮助。”白佑实在拗不过慕萱,思索后说出了这么几句话。
慕萱点头:“原来如此。你直接说就好了嘛,非得绕这么大个弯。”她顿了下,又道,“咱们只顾在这里说的热闹,把正主给忘了。圣门乃神州修仙界泰斗,此番提前开山门也不知为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孙老头说至少是三灵根修士,才有资格闯山门。他误以为我是单灵根,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的是独特的五灵蕴火,不识者看起来就是五灵根,这个筛选条件就过不了。即便有人认识,又如何解释原本修炼起来堪比龟速的灵根,我却短时间内修到了练气八层呢?”
想要进入圣门,就要闯山门。要闯山门,就要先解决这两个问题。这么看来,慕萱想要加入圣门,第一关就过不了,不要说后面的斗法云云了。
白佑笑道:“这有何难,我既然支持你去,自然有解决的法子。”
“哦?是什么法子?要用能够掩盖体质及灵根的法宝吗?”慕萱根据最有可能的办法猜测起来。
“非也,那些法宝骗骗一般人还行。但圣门这样传承近万年的门派,肯定有手段或宝贝能看出来。我说的法子,是用我的内丹。”
慕萱听到”内丹“二字,惊道:“你疯了?内丹乃一身修为凝结,至关重要,万一出了差错你会没命的,怎能轻易离体?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吧,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反正也不一定能通过入门考核。何况还有其他门派,还有别的机会。”
白佑不在意道:“哪有那么严重,除非你一口吞了它。我自幼生长天界,我的内丹与妖兽的妖丹不同,能够遮掩资质,任凭何种手段也看不透。当然,我说的是下界修仙界,若是天界的人,倒有法门看透。”
慕萱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法太过冒险。只消稍微出些差池,白佑轻则修为尽废,重则性命不保,谁又敢保证查验灵根时一点意外都不出呢。
白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不用再想再劝了,除了此法可保万无一失,任何遮掩法宝都有可能被抓包。错过这一次,还要再等十多年,变数太多了。我还要重返天界,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你放心。”
白佑之所以愿拿内丹一搏,最终还是为了返回天界。慕萱知道这个道理,她修道不仅是为了自己,还要对参商洞天里的仙兽们负责。从另一方面来说,能让白佑豁出去拿内丹相搏,可见进入圣门借助圣门力量要办的事情,绝非一朝一夕单枪匹马能够完成的。
慕萱再次感觉到肩上压力,不过很奇怪,她非但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有点跃跃欲试的激动。既然一切都已铺设好在脚下,那便一步一步走下去吧,鲜花还是荆棘,总要闯一闯才知道。
慕萱没有说话,默认了白佑的坚持,坐在一边细细想着这些年的生活。
自从逃离灵水派,来到昆仑,在东墟居住了三年多的时间。虽然偶有灵草可卖,小赚一笔,但大多数时候慕萱还是如其他散修一般辛苦赚灵石度日。在外界,她向来一人为盟,即便有过众多合作伙伴,也没有交到一个真心朋友。
自幼由于她没有父亲,很少有人同她玩耍。在清水镇表舅王家,过着奴仆般的日子,除了乔?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后来在灵水派,与李琳琅性情不和,慕萱也不曾把她当作朋友。
回首细思,她已经快十六岁了,享受过的温情友情少得可怜。她早已习惯了,不奢望有体验这些的机会,她也不认为能在圣门找到这些温暖的东西。
越大的门派争夺越激烈,再想到灵水派发生的一切,心底里,慕萱患了一种叫做“门派恐惧症”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