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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欢乐痴痴地望着怀中战栗的女子,墨发痴缠,容颜含俏,往日清淡的眉眼里尽是缱绻柔情,玉兰花般皎洁的肌肤晕染了粉色的桃瓣,纤长的四肢如藤蔓般紧紧攀附着自己,柔滑的娇躯贴蹭着自己。m 乐文移动网似渴求,似邀约,似诱引,似沉沦。本应高高在上清冷如仙的出尘女子,为她蒙尘了。她温柔的亲吻她的眼角,晕开了那璀璨的晶莹,“阿语,我的阿语,你怎么可以这么好?你究竟是哪里来的仙子?”闻人语徐徐睁开揉了星光的水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落在白皙面容上的两片投影便悄悄淡去。“傻瓜。”她宠溺的拨开郝欢乐额角黏糊的刘海,樱色润泽的唇角微扬,“你只要知道是你家的仙子就够了。”“对,对,我家的,我的。”郝欢乐看到小小的自己被包容在深邃的星海中,心里软成一片,火热的吻再次贴了上去。“你是我的,这里是,这里也是,这里还是……”朱红的沙发上颠簸着耀眼的白,在看不见的激流中冲撞嬉戏,最终沉沦在灭顶的漩涡中,不知疲倦,抵死缠绵。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棂,闲闲地撒在抱着被子睡得正欢的郝欢乐身上。似乎不堪光线的打扰,她垂下了头,整张脸几乎要埋进冷香淡淡的被里。唔,那上面有阳光的味道,有阿语的味道。阿语?!一想到阿语,再多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看见怀里的阿语成了一团被子,立马不干了。阿语怎么能起那么早呢?昨晚她们明明从沙发上转移到了浴室,结果又从浴室翻滚到了床上,究竟缠斗了多久连她自己的断片了。只是酸麻的右臂提醒了她昨夜的疯狂。不能啊,她都这么累了,阿语怎么一大早就起了呢?她赶紧套了睡衣,火急火燎的找她的阿语。
竟是循着香找到了正在厨房剪鸡蛋的闻人语,一席温暖的家居服,柔顺的发丝上冷香淡淡。郝欢乐便从身后抱住了她,闻人语身上与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让她迷醉。她贴在她的耳侧,“阿语,怎么不多睡一会?”闻人语认真的将嗞嗞冒泡的鸡蛋翻了个身,脸上浮起柔和的笑意,“我啊,可是被你那咕咕叫的肚子吵醒的。”“人家哪有?”郝欢乐委屈的狡辩,可不争气的肚皮当场又出卖了她。“噗嗤。”闻人语轻笑出声,轻轻拍了拍郝欢乐憋屈的小脸,“快去洗漱,晚了我可不留你了。”“那怎么行?这可是爱心早餐呢!”郝欢乐吧唧一下亲了闻人语一口,屁颠屁颠的赶去洗漱了!她没注意到,闻人语微微弯起来的唇角。
“哇!”果然浴室中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惊吼,闻人语微微一顿,又恍若无事一般捞起了香喷喷的鸡蛋。郝欢乐喜欢吃蛋黄浆,不用煮太老。似乎又想起什么,她脸上一红,又往白瓷碟上添了两根香肠,这可是比往日多了一倍的量啊。
“阿语!”郝欢乐一脸纠结的磨蹭到她面前,指着自己密密麻麻印满草莓的脖子,“这要我怎么见人嘛!”天呀噜!刚才照镜子真是吓到她了,一脖子青紫的吻痕让她看起来像被一百头色-狼啃过了一般!要不是刚才还亲过阿语,她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穿越了。
闻人语只是淡淡的觑了她一眼,就端着刚刚出锅的美食走出了厨房。郝欢乐巴巴地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爱心早餐,暗暗吞了口水,没骨气的跟了出来。“阿语——”一张嘴,就被喂了一片香肠。“呜呜”郝欢乐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一边可怜兮兮地指着自己的脖子。“怎么?你还打算去见谁吗?刘露?”闻人语的声音清清冷冷,却蕴了一丝火气。“咳咳咳!”郝欢乐一个激灵,差点就被卡住喉咙,喝过闻人语递赖的牛奶,才心有余悸的陪笑,“怎么会?我连她住哪都不还知道呢?”原来阿语吃起醋来,可以弧那么长。
“原来只是因为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尿片是不是该送到家了?”闻人语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我的好姑娘啊!现在吃醋不嫌晚了吗?”郝欢乐实在忍不住,直接和闻人语挤在一张椅子上,“我差不多连这人都忘了。你现在拿出来说,倒像在提醒我记起来一样了。”
“不准!”闻人语盯着她冷冷的下令,眼里竟闪过一丝慌乱。那一丁点稍纵即逝的惊慌戳痛了郝欢乐,她连忙伸手搂了心爱的姑娘,“你整天喊我傻子,我都被你叫傻了。哪里还记得住除你以外的人和事?让我努力想想,我现在只能回忆起你昨晚娇羞的粉颊,美妙的轻|吟,滚烫的双唇——唔”嘴里又被塞进一块香肠,郝欢乐晓眯眯地看着她家阿语满面通红的样子,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住嘴!”闻人语狠狠地瞪了一眼越发不要脸的某人,起身推开那个温暖得烫到心里的怀抱。“别走啊,阿语!你早餐还没吃呢!”郝欢乐这下才真的着急了,捧了碗碟追上来,一脸认真的紧张,与之前的调侃戏弄完全不一样。“傻子。”闻人语在心里暗叹一声,柔了眉眼坐下陪她吃了一顿安静的早餐。郝欢乐看着闻人语优雅的仪态,又摸了摸自己色彩缤纷的脖子,暗暗咋舌,阿语吃起醋来,后果很严重,不过想到昨晚的旖旎,这副作用真是太棒了!
之后的日子,郝欢乐自然再没提那人,闻人语也像往日一般公司家里两头跑,时不时还带上郝欢乐去宇仁家坐坐。尽管老人没说什么,但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着,所以郝欢乐总是能看到阿语每次离开老人后的落寞。她想着法子让她开心。和她一起去□□看升旗,去大董啃烧鸭,去庆丰吃包子,去三里屯翻动漫,默默的约会,安静的牵手,小日子充实又甜蜜。甚至连春节,郝欢乐也以想感受一下帝都盛景为由,随着闻人语留在了北京,陪那位迟暮的老人过了一个谈不上热闹却温馨和睦的大年。陶沐雪在听说女儿第一次不回家过年后低啐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却利落地置办了好些特产年货给未来的亲家送去两家也算是匆匆订下了三月的一个好日子,就等着良辰吉日到了,为两名相亲相爱的闺女办场热闹的喜事。
郝欢乐乐在其中,心里的隐忧却始终没有放下。闻人语的身世就像一把倒悬的利刃,威胁着今后的似水流年。她待闻人语更为的体贴温情,就像要抓住机会拼命的对她好一般。连闻人语都取笑她,“你的公休加补休都已经耗光了吧。再陪我,恐怕连产假都要用上才行。”郝欢乐马上双手捧着肚子,哎哟哟的一阵乱叫,“死鬼,还不是你的错。天天把人家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看吧,她又踢我了|”每每这时候,闻人语便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卖力的耍宝,直到她浮夸的演完了,才冷冷的对下一句威胁,“想怀孩子?洞房那夜我让你下不了床!”把郝欢乐苏得外焦里嫩加娇羞无限。如果时光能一直如此温和该多好?郝欢乐不止一次悄悄在心里感概,她担心的可怕预想并没有出现,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过去了。
然而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三月十四日那天,郝欢乐的白色巧克力都没来得及送出,就迎来了一场黑色的葬礼。尽管每个人都为这必然的结局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可事情真的发生后,还是陷入了措手不及的伤痛。闻人语哭了!不是在墓前,不是在头条,而是在郝欢乐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爸爸,爸爸,没有了,没有了!”她蜷缩在郝欢乐的怀里肆意的释放那痛彻心扉的伤痛。“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原谅了他,他竟又再次抛下了我!他们又抛弃我了!”一声声的泣诉像利刃一般切割着郝欢乐的心。宇仁的死,不但伤透了闻人语的心,更打散了郝欢乐期冀的侥幸。最后的屏障消失了,秘密的守护只有她一人孤军奋战,她开始慌神,这样弱小的自己,如何保护她的阿语?那一夜,她一遍又一遍的轻吻着她心爱的姑娘,吻去她眼角的苦涩,吻住她悲痛的哀泣,吻热她微凉的心口,吻遍她战栗的身躯。她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语,去安慰这样的悲伤,唯有用自己的唇舌温柔以待,用虔诚的爱意去一点点融化彻骨的悲哀。那晚的闻人语,仿佛黄家村里那个脆弱的孩子,紧紧地贴着她温热的身体,摸着在她的平稳的心跳,才能流着泪渐渐睡去。
那晚,郝欢乐一夜未眠,温柔的指腹轻轻的擦拭闻人语即便在睡梦中仍不断滚落的泪滴,偷偷尝了一颗,苦得她也流下了无声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