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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只要无头男尸刘坚看了结婚照,就会对曲惠罢手。
我手忙脚乱在曲惠的钱包里翻找着,找着半天,竟然没找到那张结婚照。怪了,昨晚吃饭时,我千真万确看见钱包里有他俩的结婚照,怎么会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呢?一时,我急得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如果找不到结婚照,无头男尸决不会放过曲惠。
“你小子撒谎吧?”刘坚阴阴地问。
“我没撒谎,真的,昨晚我…我还看见那张结婚照了。”我张口结舌地辩解道。
“哼!你撒谎也得看个人呀,我是谁?说实话,我用脚趾头就能想出来,她绝对不会是刘雄的老婆。试想:刘雄的老婆跑到这儿来干嘛?”刘坚伸出长满白毛的手,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挣扎着叫嚷:“我…我真的没骗你,她听说这个苗丝雨和我有阴阳缘,感到很好奇,就跑来见苗丝雨一面。”
刘坚掐住我脖子的手一点也没松,他恶狠狠地问:“你说老实话,她究竟跟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如此袒护她。”
“我…我说,她是我的初恋女友,也是我铁哥儿们刘雄的老婆。”我见刘雄不在场,又没有外人,心想:对这个恶鬼说实话无所谓。
“照这么说,你跟她有一腿罗。”刘坚阴阴地问。
“没,没,我跟她只是初中时谈过恋爱,后来,就失去了联系。一个多月前,在刘雄的婚礼上,我俩才重逢的。”我急切地辩解道。
“你在我面前假装正经干嘛,她又不是我的老婆。我看你不要命地护着她,就知道她一定是你的情人。哼!你小子真不够意思,竟然上了朋友的老婆。”刘坚松开掐住我脖子的手,丧气地说:“好吧,看在刘雄的面子上,我就放了她一马。”
见刘坚终于被我说服了,我一下子瘫软在地。
我爬到曲惠身边,想把她扶起来。
“曲惠,你醒醒啊……”我一连声地呼唤道。
这时,老徐头一手执着桃木剑,一手举着黄符,冲进了停尸房。刘雄提着一个黄布袋,紧随其后。
老徐头半睁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我发现老徐头一进停尸房,步履就呈跳跃状,好象我小时候跳房子一般。那柄桃木剑对着无头男尸作劈杀状,虽然剑锋并没有砍在无头男尸的身上,但每一剑下去,都让无头男尸痛苦地大叫一声。
老徐头围绕着无头男尸转到第三圈时,无头男尸惨叫一声,终于仰面倒地。
老徐头疾步上前,将手中的黄符朝无头男尸的胸口一拍,只听得啪地一声,无头男尸一动不动了。
老徐头对刘雄招了招手,说:“来,帮把手,把他抬进冷柜里去。”
刘雄战战兢兢地问:“他…他不会再爬起来吧?”
“他已经被我镇住了,一时半会动弹不了啦。”老徐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狠狠瞪了我一眼,嗔怪道:“全怪你小子,他在这儿呆了半年,一直老老实实的,从没造过乱子,就是你前天晚上惊动了他,不然,惹不了这么大的麻烦。”
刘雄跑过来,和老徐头一起把无头男尸抬进了冷柜。
“把黄布袋给我。”老徐头说。
刘雄把手里提的黄布袋递给老徐头,惊魂未定地说:“娘的,这世上还真有鬼呀。老徐头,想不到您还有降鬼的本领,怪不得让您来看守停尸房呢。”
老徐头打开布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塑料袋。他从小塑料袋里抓出一把糯米,撒在冷柜的四个角里。
“您这是干吗?”刘雄好奇地问。
“糯米可以驱鬼镇妖。”老徐头回答:“我撒的这四把糯米,相当于钉了四根钉子,把恶鬼锁在冷柜里,让它动弹不得。”
“这家伙死了半年,怎么还会炸尸呢?真是怪了。”刘雄不解地问。
“这家伙不是炸尸,是尸变。”老徐头幽幽地说。
“啥叫尸变?”刘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尸变呀,就是人处于生死之间的过渡期时,也就是佛教中所称作的‘中阴身’的阶段,受到了某种外力的作用,所产生的变化。共有十八种外力,导致十八种尸变。也就是: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
“啧啧,还有这么多名堂呀。老徐头,这家伙算那一种尸变呢?”刘雄追问道。
“他呀,属于荫尸。这家伙被人杀死了,还割去了脑袋,案子至今未破,冤气积郁在心里,凑巧又吸取了自家的旺气。所以,养成了荫尸。你看,他已经死了半年,但一直长毛发和指甲。”老徐头解释道。
“这家伙一直睡在冷柜里,怎么能吸取自家的旺气呢?”刘雄不解地问。
“我估摸着,停尸房这块地皮,原来是他家的老宅。不信,如果这个案子破了,就可以查出他家原来的住址。”老徐头望了刘雄一眼,幽幽地说:“其实,你也许能破这个案子。”
“我能破这个案子?”刘雄吃了一惊,急切地问:“老徐头,您这是啥意思?不妨明说。”
“刘雄,我觉得:你和这个死鬼有缘份。”老徐头把无头男尸的冷柜推了进去。庆幸地说:“还好,他不算厉害,我还能降得住他,不然,今天就惹大麻烦了。”
“老徐头,您说我跟他有缘份,我问您:究竟是什么缘份?”刘雄焦急地问。
“说白了,就是他这个案子只有你能破,你帮他破案,他帮你立功。”老徐头说。
刘雄听了老徐头的话,惊悸地望了我一眼。突然,他发现我抱着半裸的曲惠。
“谁…谁撕烂了曲惠的衣裳?”刘雄瞪大了眼睛,恼怒地质问我。
我低下头来,一看,才想起刚才无头男尸撕烂了曲惠的衣裳,我忘了给曲惠整理好。现在,曲惠的胸部有一半裸露着。
“是…我…不是我……”我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