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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笙眉眼微动,“什么卡片?”
唐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给他,是蓝色的一张小卡片,上面用英文写着一个地址,比华利山饭店1405室。这里和黎旻原先住的酒店相距不远,即使被掳走也不会有人怀疑。
卡片上的笔迹像是男人写的,林泽笙想起早上看到的照片里那个模糊的轮廓。
唐糖:“还有一张房卡。”
林泽笙看也没看接过,走进电梯按了14楼,房卡在手里沉甸甸。
唐糖不敢大声说话,哽着声音说:“林总对不起,我要是一直跟着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林泽笙揉了揉额头,自从在机场撞了隔离带后,头一直有点疼,“没事,你要是在她身边,只是多了一个人被绑架而已。”
“到底是谁……”
电梯叮一声到了,林泽笙没有回答,率先走了出去。
1401,1403……
后面那间就是1405,门紧闭。
林泽笙深吸了口气,刷了房卡进去。这是个豪华套间,客厅没人。
马上步入后面的卧室,黎旻果然在房里,人却是醒着的。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那件帝王红大衣被扔在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坐在床上发呆,甚至没有发现有人进来,正脸色平静看着窗外。
林泽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窗口半开着,怪不得一进来就觉得有点冷。
他过去关窗的时候,看到窗台旁的桌上有张纸片,跟先前的那张颜色一样,只是上面写着:送给你的礼物。
林泽笙阴沉着脸,把唐糖刚才给他的纸片拿出来,对比了下,果然是同一个人在字体。
他把两张纸片匆匆塞进口袋,转过去查看黎旻。
黎旻终于发现有人进来了,看了他一眼,却有点抵触的模样,因为她往旁边躲了躲。
林泽笙心底一沉,他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把拳头紧了又紧。
黎旻低着头半晌,说道:“你走开……”
听到这几个字,林泽笙脑中千万思绪飞过,千言万语变成两个字:“别怕。”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他把她滑到肩膀的浴袍往上拉了拉,指尖碰到她肌肤时,才发现她浑身在发抖。
林泽笙不敢再碰她,黎旻的反应让他有了一个难以接受的猜测,先前在高速上撞的那一下仿佛现在才开始有感觉,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扶住桌角定了定神,然后让旁边惊得说不出话的唐糖去倒点热水,自己则弯腰去捡她的大衣,第一次没捡起来,第二次捡的时候,他迟迟没有起身,然后看到有水滴掉下来,掉在大衣上消失不见。
林泽笙飞快地抹了把脸,站起来把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坐到外面的客厅,这个时候,不只是黎旻,他也需要静一静。
抽了两根烟,他拿出手机拨打方曼的电话。
那头语气轻松:“睡得好吗泽笙哥?”
林泽笙吐了口烟,声音冰冷,“我没空跟你绕圈子,你昨晚给我下药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计较。替我转告那位,他刚才用哪根手指碰过黎旻,我拼尽全力也会找到他,把他整条胳膊卸下来。”
方曼顿了顿,似是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林泽笙双眼通红,没有说话,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他这副表情,肯定会觉得很狰狞。
方曼是个聪明人,马上联想到什么,她低声道:“泽笙哥,凯文是不是去找你麻烦了?你听我说,他这个人有洁癖,不会碰除了我以外的……女人,我跟你保证,他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林泽笙呵呵了一声,“你用什么保证?你的人品吗?还是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你这次回来,难道不是故意拖延我,好让他绑架黎旻?”
那头有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隐忍,方曼的语气有点薄怒,“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么糟糕的样子?我这次回来,只想拿回一样东西,顺便想安安静静跟你呆一晚上而已……凯文怎么好端端的会去找黎旻?”
“你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方曼捂着额头,“我知道了,他肯定知道我去找你了,然后误会了什么。黎小姐她怎么样?”
“你去问凯文吧。”林泽笙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方曼,你这几年在国外不是挺好,为什么非要回来?你的那位是个十足十的疯子,我不想掺和到你们的游戏里。几年前我就告诉你了,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那些话究竟还算不算数?”因为担心吵到里面的黎旻,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却因为压制不住怒火,嗓音不知不觉提高了许多。
方曼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急匆匆挂了电话。
林泽笙看着手机屏幕,觉得这世界真是荒唐极了,一个男人吃醋,却要伤害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来弥补自己的嫉妒,方书记找了这么多年依然未果的幕后黑手,原来是这么幼稚的人?
这个叫凯文的,既然方曼能告诉他名字,那肯定又是无数个假名中的一个吧?
林泽笙冷笑着放好手机,抬头时看到黎旻站在门口,他心里一紧,马上走过去。
“要不要吃点东西?让人送上来?”
黎旻摇了摇头,伸出手慢慢抱住他。
这是他们从刚才到现在唯一的一次肢体接触,林泽笙一动不敢动,任她抱着,然后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对不起小旻,我……”
黎旻抱着他,轻声问:“对不起什么?绑架我的是什么人?”林泽笙猜测她大概没听到刚才他跟方曼的电话。
脸颊倚着她的头顶,声音低不可闻:“不关你的事,是冲着我来的,是我不好。”
黎旻不说话了,半晌后紧紧抓着他的腰,“如果……我被其他男人碰过了,你还会要我吗?”她没有抬头,大概是不敢看他的表情。
林泽笙愣了愣,方曼不是说,凯文有洁癖不会碰任何女人吗?而且他刚才看过,她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他揉了揉她的头,“胡说什么,没人碰过你。”
黎旻抱着他的手移到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不知道是无意识还是太紧张,一个用力指甲不小心掐进他的肉里,她却依然没有意识到。
林泽笙皱了皱眉,有点疼,他以为她只是害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怕,现在很安全。”安抚了一阵,觉察到她的心情平静了些,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黎旻摇头,抱着他更紧了。
“那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就走。”
继续摇头,“不要这个房间。”
林泽笙扫了一眼四周,“那我去订一间。”刚要走,黎旻还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他只好让唐糖去服务台办理check-in。
唐糖忙前忙后一通,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黎旻受了惊吓,换了房间后,喝了一点牛奶就睡着了。
林泽笙依然不放心,保险起见,趁她睡着的时候,让酒店找了个女医生过来给她查看。
金发碧眼的女医生轻手轻脚检查完,用英文对林泽笙说:“没有任何被侵犯的迹象。”
林泽笙心底松了口气,然后听医生说:“但是……”
“但是什么?”
女医生用手比划着,“但是她的神经中枢系统好像有点异样,很奇怪……有点像……”
“像什么?”
女医生皱着眉,似是有点疑惑,“像是中了某种邪术,我不能马上断定,这事情太奇怪了……这需要医院的设备来诊断。”
林泽笙听着女医生的自言自语,脑中却嗡地一声,他突然明白刚才黎旻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我被其他男人碰过了,你还会要我吗?】
如果方曼说的是真的,凯文有洁癖不会碰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黎旻的意识被人动了手脚。
对了,他怎么能忘了那人擅长催眠术?!他曾经猜测,亭湖小区有个保安的死亡就是跟凯文有关。听说尸检的时候,法医都确定不了死因,只说脑部受到损害,当场猝死,而这个保安的病历,从未显示有任何脑部疾病及家族病史。
而同时,有调查国际犯罪集团幕后老大的资料从国外传真过来,此人年龄在二十五至三十岁,名字不详,籍贯不详,活跃在密歇根州一带,且擅长催眠术、洗脑术,这个保安估计是看见了他的脸,才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口。
林泽笙送走喋喋不休的女医生,心思混乱。帮黎旻盖了盖被子,然后坐在沙发里刚想休息一会,余光看到黎旻的手机,心里一动,拿出来看。
微信里,那人的语言信息还在,他重新点开,一条条听。
【……哦对了,我刚才送了黎小姐一样礼物,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林总要是不喜欢我给的礼物,那就拜托以后离我的曼曼远一点,再见。】
礼物?
林泽笙目光阴沉,原来这才是那人真正想给他的礼物:给黎旻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