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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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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晗毅活了这么大岁数,也算是阅人无数,却有点琢磨不透小七了。

    无他,只因小七在他面前太透明了,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遮掩也没有。

    即便他现在是小七的老师,可他们总共也才见过三次面,就这么地对他不设防了吗?

    越想越惊奇,他就越引导着话题往小七自身上走。

    因为被徐江叮嘱过,自己是古人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起,除了这件事,小七算是把自己交代了个底朝天。

    倪晗毅也了解到小七演艺事业的路程。

    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不过半年时间,网上的人气已经很可观,而经过《霍去病》的洗礼,相信现实中的人气也会很快就有所增长,成长速度够快。

    想了想,倪晗毅道:“现阶段,还是以提升演技为主,但同时又要保持住你的人气,就不能在荧幕上出现空窗期,可以接一个分量重点的戏,一边和我学习一边拍戏。”

    小七点头称是。

    徐江忍不住道:“小七正在拍王欣智主导的一部电影,小七是主角。”

    这下,倪晗毅是真的惊讶了,在他看来,以小七现在的能力,担当一个重要的角色是够了,但是主角?

    “王欣智被王德志气得晕了头了?”对于王欣智和王德志之间的斗气,倪晗毅当然听说过,所以一听徐江的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徐江黑着脸道:“因为他拍的这不电影是我投资的!”

    说完这话,徐江仿佛又找到了自信,得意洋洋看着倪晗毅。

    倪晗毅诧异地看了徐江一眼,犹豫片刻才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他以为徐江和徐七是兄弟俩,哥哥在为弟弟找学校,这才一趟又一趟带着小七来拜访他。

    后来看两人一点都不像,而徐江又对娱乐圈了解颇深,就想着,徐江可能是小七的经纪人,为自己手下的艺人的前途奔波,也说得过去。

    可如果徐江都能投资一部电影,那就绝不会是小七经纪人了。

    故而,倪晗毅还是问了出来。

    徐江本来还得意的脸,在听到倪晗毅的问话后就憋得有些红。

    他想大声的告诉倪晗毅,他是小七的爱人,可又拍倪晗毅不耻他们的关系而反悔,不肯再当小七的老师。

    正嗫嗫喏喏想要说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时,就听小七平淡道:“大江是我的伴侣。”

    “伴侣”这个词,还是小七和肖潇新学的,有一次启翼搂着肖潇喊“老婆”,被肖潇红着脸否认了,然后说他们都是男的,不能称为夫妻,要称为伴侣,所以启翼不能喊他“老婆”。

    自此,小七就认定自己和徐江的关系为“伴侣”。

    徐江愕然看向小七,他没想到小七就这么大方地承认了这件事,还是在刚刚认的老师面前。

    倪晗毅也有点被吓到,毕竟自己刚收的徒弟,还没处出感情来,就被告知是个同性恋,而且还已经有了恋人,并且恋人就在他眼前。

    倪晗毅在娱乐圈沉浮一辈子,什么样的人和事没见过?这么坦然的孩子,还真是少之又少。

    许多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最后只问了一句话:“为什么告诉我?”

    小七可以不告诉他,毕竟他们也才认识几天,随便找个借口就敷衍了过去,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冒着他反悔的风险,坦然地告诉了他。

    在小七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你是师父!”

    “师父?”

    倪晗毅第一次正视小七喊他的这一句“师父”,而不是“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是。”

    在小七回答“是”的那一刹那,倪晗毅眼睛一亮,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小七的态度太过恭谨,不像其他学生,虽然对他也很尊敬,但也只是平常的礼貌,并不拘束,甚至有时和他意见相左时,还会侃侃而谈企图说服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倪晗毅呼吸都有一些急促,怪不得不论他问什么小七都毫无保留地回答,就连这种本该隐藏很深的关系一点都不犹豫就告诉了他。

    仅一礼,小七就将他自己绑到了倪晗毅的船上,且不准备下船了。

    什么同性恋,什么不成熟?都不再是倪晗毅关注的重点。

    他无意中收了一个弟子,一个将成为他衣钵传人的弟子!

    这就足够!

    倪夫人看倪晗毅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有些焦急,在一旁轻拍他的后背:“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见到倪晗毅的异状,小七也赶紧握住他的手腕,凝神把脉。

    徐江甚至掏出车钥匙道:“要不赶紧送医院吧?”

    小七摇摇头:“无碍。”

    果然,小七话音刚落,倪晗毅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倪某此生无憾!”

    然后满眼含笑看向小七:“来,小七,给为师倒酒,今天不醉不归!”

    “是!”

    师徒二人又把酒言欢,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四点,以倪晗毅醉倒为结束。

    小七还好,只是脸有些红,徐江却早已不胜酒力,趴在小七身上不断往下滑,嘴中还嘟嘟囔囔着小七听不懂的话。

    倪夫人摇着头将二人送走,又摇着头瞪着自家老头子,还好小七临走时帮她把倪晗毅扶到床上,要不让她拽一个醉鬼,还真是没办法。

    坐到来接他们的车上,徐江就不管不顾,八爪鱼似得扒着小七睡起了大觉。

    王锐看得新奇:“怎么喝成这样了?有结果了吗?”

    “嗯,师父已经收下我了。”

    “太好了,恭喜你。”王锐高兴地说道。

    小七点点头,眼底也带出了一丝笑意。低头温柔地揉了揉徐江那柔软的发丝,感谢你,我的爱人!

    乌云密布的夜晚,漆黑一片。

    训练场上却不时响起一声枪响。

    显然有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还在练枪。

    十六打过一枪,皱皱眉,立即翻滚着离开了这个墙角。

    果然,在他身形刚动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手臂穿了过去,打到墙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听声辩位,十六立即顺着子弹打来的方向打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中!

    他眯起双眸,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位置,又打了一枪,黑暗中响起轻微的“噗”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里有人揉着胸口站了起来。

    “你这进步也太快了。”

    十六笑笑,冲着对方扬了扬手中的枪,回头朝宿舍走去。

    “哎,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以后我就光荣下岗了。”

    “不会。”

    “怎么不会,才几天,你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夜狙击,你就是个妖孽!”刘昂拍拍十六的肩膀笑着说。

    温和的灯光将宿舍大门外的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人紧绷着唇角看着有说有笑向着这边走来的两人。

    刘昂揽在十六肩膀上的手差点刺痛他的双眼。

    而他也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又恢复了平常。

    刘昂见到那人,立即立正站好敬礼道:“队长!”

    徐海冲着他回了一个礼,却没有说话。

    十六状似刚刚看到他似得,随随便便敬了个礼,不等他回礼,就要穿过去。

    “石路。”

    “到。”

    “到我办公室一下。”

    闻言,十六挑眉道:“现在是就寝时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刘昂崇拜地看着十六,连大队长的话都敢拒绝,好样的!

    徐海却没有被挑衅的愤怒,仍旧平静地看着十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宿舍。

    刘昂看向十六,十六耸耸肩,跟上了徐海的脚步:“你先回去吧。”

    “你保重!”

    十六摇摇手潇洒离开。

    徐海每一丝神经都紧绷着,听着身后的动静,听到十六跟了上来,他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他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十六跟来还是不跟来了。

    到了办公室,十六也不客气,随意坐了下来,徐海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已坐在了十六对面。

    尽管已经紧张地出了一手心的汗,可徐海的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一个表情也无。

    沉默半晌,十六嗤笑一声:“你叫我过来,就是看着我发呆吗?那回头我送你一张照片好了。”

    徐海闻言,眼神暗了暗,还是无言。

    “你要是无话可说,那我就走了。”刚和刘昂来了一场对抗,出了一身汗,正浑身难受,巴不得立即回去洗个凉水澡就被徐海叫了过来,十六心情和不好。

    应该说只要和徐海扯上,他的心情就不好,这一段时间,他的心情被徐海影响的波动太大了,这让他很不适应,决心改变这个状况。

    见十六要走,徐海才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国际特种兵大赛,是集合各国特种兵进行的一场大赛,能参与的无一不是精锐。”

    十六接过表格看了一眼,是一张申请表。

    十六挑眉看着徐海,等待下文。

    徐海被看得有些窒息,深吸两口气才道:“我会参加。”

    “所以?”

    “我希望你也能参加。”

    十六笑笑:“好啊。”

    成为强者,是男人永远不灭的追求,在这条路上,能够与势均力敌的对手拼杀,是最痛快的事,十六从来不会拒绝成长的机会。

    但他不明白,这有什么非得晚上把他叫到办公室来说的必要。

    徐海却是松了口气,他很担心因为十六对他的隔阂,而拒绝参加。甚至已经做好和十六打一架的准备,不料十六却如此轻松地就答应了。

    这是为国争光的好事,只要十六能顺利完成此次大赛,那么他就会受到奖励,而这种奖励,是让上层的人对十六放心的最快的捷径。

    到时候,他就可以卸下监督十六的责任,或者说心病,才能从容面对十六……吧?

    十六爽快地在表格上填上自己的资料,然后又将申请表还给徐海,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徐海点头。

    十六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直到十六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徐海才弯下一直挺起的脊梁,趴在桌上大口地喘息了几口,才慢腾腾将表格收好,走到隔壁的休息室,躺在一张钢丝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喜欢一个人,怎么这么痛苦?

    痛苦?对,很痛苦,尤其在小七对着别人笑却对着自己冷冰冰的时候!

    徐江气鼓了肚子!

    尽管倪晗毅要求小七不能将他俩师徒的关系公诸于众,以免小七的演艺之路掺杂上太多的功利目的,但两人的关系还是日行千里般的好上了。

    倪晗毅是越看小七越满意,甚至有一次打着看望王欣智的名头去剧组探了一次班。

    王欣智的内心是崩溃的!

    三次,仅仅拜访了倪老三次,小七就成功的登堂入室,成为倪老的关门弟子!

    早知道这么容易,当初他就是脸皮不要,也要求着倪老收下他啊!天知道他一个学导演的后悔个什么劲!

    作为电影界的老前辈,王欣智一点都不敢怠慢,不仅放下手中的工作迎接了倪晗毅的到来,甚至还邀请倪晗毅坐到他的位置上,让他帮忙看监视器里的画面。

    王欣智还非常有眼色的调整了拍摄的进程,将今天小七的戏全都调到了现在拍摄。

    这一下子,看向小七的眼神全成了羡慕----整个剧组也就王欣智一个外人知道小七和倪晗毅的师徒关系。

    嫉妒恨?那是不敢的,没看到大老板那双大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谁敢对小七露出不屑、嫉妒、嘲讽之类的表情,铁定离死也就不远了。

    皇帝终于靠着摆摊过上了吃饱饭的日子,但房东家的儿子是个无赖,每次到他的摊上都要吃很多东西还不给钱,这让皇帝很气愤,决定狠狠教训他一顿。

    在一个拐角处,皇帝将房东家的儿子套了麻袋,按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人亏爹喊娘,跪地求饶,这口恶气才算是出了出去。

    谁知,房东家的儿子鼻青脸肿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了,竟然还雷打不动到他的摊上去吃白食!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帝第二次套了人麻袋!

    再一次哭爹喊娘之后,皇帝粗着嗓子说:“以后不该惹的人别惹,小心给自己惹上祸事!”

    房东儿子口中应着“是,是,是。”眼中却闪过凶狠的光芒。

    不料,这人虽然游手好闲,却有着敏感的听力,就凭这一句变了音的话,房东儿子就断定打他的人是皇帝了。

    这人也算是地头蛇了,纠结了一帮狐朋狗友,都等不及皇帝回家,就将人堵在了菜市场。

    皇帝狼狈逃窜,好在菜市场人多车多,给了他逃跑的便利,谁知刚缓口气,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皇帝回身就是一拳,不料这一拳打了个空,手腕还被人握住。

    皇帝奋力挣扎间,才看清捉住他的正是女主。

    这才愣愣地放弃了挣扎:“怎么是你?”

    “你又惹祸了?”

    “小事!”

    话音刚落,一群摩拳擦掌的痞子就追了上来,女主看了一眼,拳起脚落三五下就将所有人都打倒在地,之后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是小事!”

    皇帝那叫一个臊!

    一条过去后,王欣智紧张地问:“怎么样?能过不?”

    倪晗毅奇怪的看了王欣智一眼,那眼神让王欣智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果不其然,倪晗毅开口就道:“我又不是导演,你问我?”

    王欣智讪讪:“这不是想让您给指点指点。”

    倪晗毅朝小七招招手,小七走了过去,朝着倪晗毅行了个长揖礼,倪晗毅点头算是还礼。

    倪晗毅这才让王欣智播放回放,一一指出小七表演中的不足。

    而一向情商颇高的简若涵,这次根本就不管徐江瞪过来的目光,直接跟在小七身后来到倪晗毅身旁。

    倪晗毅在说小七表演的时候,顺嘴一提这个女演员这里演的过了,那里演的有些无力了之类,简若涵细细思量,确如倪老所讲那般,处理得并不完美。

    于是,拉着小七再来一遍。

    完了,回来继续看回放,听倪老点评。

    之后,再来一遍。

    仅这一幕,就重复了十来次,直到倪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场戏才算过了。

    简若涵兴奋地同启翼炫耀:“枉我演戏这么多年,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演戏!”

    启翼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谁让王欣智偏挑了这一幕戏呢!

    封安白在旁边幽幽一句:“徐总的心眼很小。”

    一句话,成功的将简若涵的兴奋浇灭,偷偷看了眼脸色不渝的徐江,简若涵觉得之前在徐江跟前刷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补回来。

    看过了小七演戏的状态,倪晗毅还是比较满意的,演技这种东西,虽说有天分在里边占着很大的比例,但只凭着天分是走不到最后的。

    这一条过后,倪晗毅就微笑着离开了。

    徐江负责将倪晗毅送回家。

    而娱乐圈一向是个风吹草动都隐瞒不了的地方,这边倪晗毅刚离开剧组,那边就被记者报道了出去。

    倪老到王欣智剧组探班!

    不说别的,只圈内人就震惊了,要知道倪晗毅已经很少参与影片的制作了,除了教学,很少露面。

    那么,倪晗毅为什么偏偏会到王欣智的剧组去探班呢?

    就有人注意到,倪晗毅来来回回,都是徐江接送的。

    这下,人们看徐江的目光又有了不同。

    这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不仅和gju局长能搭上关系,还能拉着倪老到自己投资的电影片场里指点?

    然后就有人开始人肉徐江。

    但徐江真正的资料岂是一般人能查到的?

    他们最多只查到徐江现在住的地方,一个普通的二居室。

    而王欣智现在拍的电影是徐江投资的,或者说是天宇投资的,但实在算不是大制作!

    总共也才投资了一亿的样子,在现在动辄好几亿的电影成本面前,简直算得上是小成本制作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王欣智这么一个大牌导演,为什么会接这么一个片?

    太多的疑问围绕在徐江身上,记者们开始想法设法深挖徐江的背景,只是怎么查也查不出想要的答案,这让徐江愈发神秘起来。

    徐江乐呵呵得挂掉和许记者的通话,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这才转过头向小七讨功。

    “怎么样?我这一招好用吧?”

    “声东击西,很好。”

    “那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徐江抱住小七的腰,这半年小七的个子猛窜,已高出徐江半头,他已经无法和小七平视了,干脆将头放到他的肩膀上,咬着耳朵说道。

    小七闻言,双手绕过徐江的后背,狠狠揉捏了两下他那圆润的股瓣,哑声道:“你想要什么?”

    徐江一下子满脸通红,扭着腰随着小七的揉捏轻喘,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七被满脸粉红的徐江吸引,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脸蛋,光滑香甜,就再也挪不开口,双手捧住徐江的头,在他的脸上慢慢舔吻。

    徐江紧闭着眼睛,感觉脸上轻柔湿润的触感,喘息越来越大,身体扭动地也越来越快。

    可小七仿佛看不到他的煎熬,仍在一点一点舔吻着他的脸庞。

    “小七……”

    徐江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媚眼如丝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个磨人的家伙。

    小七轻轻笑了一声,一把将徐江夹在胳膊底下,大步流星朝卧室走去——他也忍不住了。

    “我,艹!小七你个混蛋,放开我!”

    被夹在胳膊底下的徐江彻底断了所有的旖旎心思,脑子里全是,小七是个大混蛋!

    但是,很快他就再也不能想其他的了,双眸失神,口中喃喃:“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