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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斯特的到来让整个更衣室的气氛都变了样,特别是之前还混入了一个间谍,这让本就人手不多的神盾局长尤为紧张。来者既不能称之为敌人,又不能免去他的危险,这种敌我不明的关系让所有人都变得十分忐忑。而且,巴蒂斯特并非只身一人造访,他随时随地都带着三十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军团跟进跟出,绝对的武力宣扬者。
林兰在房间里已经待了三天,除了有些许的无聊之感,也无其他不妥。这三天的闭关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补充体力,至于耗损过度的内力,如果没有新鲜毒素的摄入,她会很难恢复到最初的功体。
这个时代真是麻烦死了。
林兰正在屏息纳气,五感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她没有听到门外已有人来访,直到两声“哒哒”响起,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林兰才在惊觉之中慌忙收神,快速的在床上躺了下去,装作熟睡的模样。此时她没有能立刻从放空状态中回过魂来,整个人还在处在半昏迷中,内息在体内快速流窜,未能平息。
难受极了。
进房的人是史蒂夫和托尼,两人见林兰还在睡觉,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所以我才说应该等一等,我们敲门她都没有反应,肯定在睡觉。”托尼小声说道。
“我以为她只是不想理我们。”史蒂夫道,“而且,情况紧急。”
两人已经来到林兰的床边,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熟睡的样子,他们情不自禁弯了弯嘴角。
“你只是想快点见到洛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托尼一进门便开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这个房间真热,她都不怕热吗。嘿,我的小美人儿,起床了。”
史蒂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等她再睡一会儿吧。”
“刚才是谁说的情况紧急?”托尼坐到床边,轻轻地摇了摇林兰的胳膊,“洛兰,让我看看你在做什么好梦。”
情况确实如史蒂夫所说的那样,是有些急,因为巴蒂斯特下到这座地堡的第一要务就是非见到这位幸运姑娘不可。而事实上,他有权这么做,因为林兰属于“m研究室”,作为研究室的第一赞助商,林兰的自由掌握在巴蒂斯特手里,而非神盾局。神盾局只是负责保护她,却没有主宰她去留的权利。只不过尼克.费瑞以强硬的手段将林兰留在了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但并没有告诉当事人真相。
真相就是尼克无权这么做。
微微出汗的手掌触碰到寒冷的肌肤,会更加敏感,托尼只在死人身上体会过这样的温度。
“洛兰,醒醒!”托尼将林兰拉起,“洛兰!”
史蒂夫见状,握着她手,感受着异常的冰凉:“为什么会这样?”
柔软的身体使不上力,林兰还在意识涣散中飘忽,但她听得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只是这种声音在她听来像隔着一层玻璃般虚缈。热量从林兰身体的四面八方传来,体内游走的真气也终于缓缓平息,她渐渐恢复意识,耳边的呼喊接近真实。
史蒂夫环顾四周,发现了桌上的药瓶,那里面本来装满了抗生素的白色药片,但此时它是空的。
史蒂夫将瓶子拿到托尼的面前:“斯塔克,这个服用过量会死人吗?”
“任何药物服用过量都会死人,去找娜塔莎!”托尼将林兰抱了起来,“该死的,我就说不能把她关禁闭!”
林兰睁开眼,虚弱的声音里是按耐不住的气愤:“有毛病啊,咒我死……”
“oh,洛兰,你总算醒了。”
“林林,感觉怎么样,为什么要吃这么多抗生素,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跟我们赌气?”
两个男人见她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林兰的体温似乎也在逐渐回暖,但好像也没有暖和多少,但不至于像个冰块。
林兰拍了拍托尼的胸口:“放我下来。”
托尼没有照做,而是道:“这样就挺好,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温暖。”
林兰既不挣扎也不反抗,而是对史蒂夫投以求助的目光。
“斯塔克,让她平躺可能会更好。”
史蒂夫很少叫他托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关系生疏,就像托尼也不会叫他史蒂夫一样。这表示了双方的彼此尊重。
托尼不情不愿地将林兰小心地放回床上:“dear,刚才怎么回事,我们以为你……睡过头了。”他用了一个相对委婉的句子来表达“死”。
“你吃了一整瓶的抗生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会中毒的,甚至会死。”史蒂夫关切的眼神熠熠闪烁,“我知道关在这里不好受,但你不能这样,你对我……对我们是很重要的伙伴。”
托尼听出话外音,非常不合时宜的反问道:“队长,是对你重要,还是对我们重要?”
史蒂夫看着他回道:“都很重要,有什么问题吗?”
托尼无谓地耸耸肩:“没问题。”
林兰抱着头揉了揉,缓和了一阵头昏眼花的难受,才慢吞吞地回道:“别嚷嚷啊,都别嚷嚷,我好得很。那药瓶我拿走的时候里面就只有十片,还有,我没自杀,我放着大好的青春不去享受,不白来美国了吗。”
不能怪他们认为林兰会轻生,娜塔莎对她的评估报告里其中一条写到她有自虐倾向。
“你的体温很低。”史蒂夫表示怀疑,“而且,你确实陷入了昏迷。”
林兰道:“我那是在睡觉。”
“洛兰,我们都知道你有某种能力,我知道你不想说,你可以不说。”托尼顿了一下,“暂时可以不说,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队长说得没错,你对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我真没想去死啊,如果不是你们突然进来……”林兰猛地抬头,“对了,你们进来干嘛,难道是他们要对我严刑逼供?”
该死的克林特.巴顿,说好的替我保守秘密!
史蒂夫微微笑了笑:“放心吧,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是怕我孤独寂寞冷,放我出去透透风?”
托尼与史蒂夫对视一眼,托尼才道:“有人要见你。”
“我在美国没有亲戚啊?”林兰想了想,“托尼,你找到我爸妈了?”
“不,还没这么快,但我已经在实施中了。”托尼的表情有些严肃,这和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形成了鲜明对比,“是巴蒂斯特,他要见你。”
林兰沉默半响,道:“他谁呀?”
史蒂夫道:“‘m研究室’的赞助者,法*火商。”
“哦,那个‘让’。”林兰左右活动着脖子,不以为然地问道,“他居然敢来这儿,你们没揍他一顿吗?”在林兰的意识里,她已经将巴蒂斯特当成了凶手,“他干嘛要见我?”
“事实上,我想这么做,但还不行。”托尼道,“好吧,我觉得这事我们得在路上说,他很着急,如果在十分钟之内他见不到你,费瑞恐怕得有大/麻烦。”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可为什么费瑞先生叫你们来,而不是他亲自来?”林兰看了看史蒂夫,连平日里喜欢说笑的托尼都变得正襟危坐起来,看来确实有情况,但她这次并不打算就此顺从,“让我猜猜,如果我拒绝见‘让’,费瑞先生会被控告非法拘留吗?”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史蒂夫才道:“差不多是这样。”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有求于我?”林兰用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们”,这让托尼自鸣得意起来。
所以他高兴说:“确实是这样,他们需要你出面才能顺利摆平某些事。”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林兰可没忘记关键时候面前的两个汉子一直站在自己这边:“他们包括你们两个吗?”
“我又不是神盾局的。”托尼耸了耸肩。
“事实上,我不属于任何组织。”史蒂夫对神盾局的多数作风不敢苟同,然而他也不是为了撇清关系,只是借此表明立场,“但有时候我也为神盾局做些任务。”
林兰点了点头:“那行,我要克林特.巴顿对我道歉,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当然,他应该给你道歉,不过克林特只是执行者,该道歉的是尼克.费瑞,是他叫克林特将你打晕的。”史蒂夫说,“但费瑞正在接待巴蒂斯特,他恐怕来不了。”
“不,就要克林特道歉,他不来,我就不去。”林兰从床上站起来,一改之前的柔弱之像,“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我要做的事,也没人能阻止。”
并不是为了背后偷袭这种事,迟早会要他还的,但不是现在。林兰计较的不是这个,而是泄露秘密的部分。
史蒂夫和托尼抬着头看了看盛气凌人的林兰,对巴顿表示了一点同情。
“好吧,如果你坚持。”巴顿从门外走了进来,身着战斗制服,背上套着箭筒,随时准备作战的样子带有压迫感。他的到来意味着尼克.费瑞的确急需林兰的出现,为了自己的上司,他愿意做出让步。
“抱歉。”巴顿如是说。
林兰踩着柔软的床榻走近巴顿,她这会儿总算不用抬头仰望这个大家伙了:“你曾经为了救我险些丧命,而我为了救你也费尽心力,所以扯平了。我把你当知己,而你却处处陷我于不义,我也试着去体谅。可你违背承诺透露我的秘密,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平息我的怒气,会不会便宜了点?”她讨厌欺骗,当然没人喜欢被骗,被自己认可的人欺骗尤为愤怒。
“我允许你给他一拳,洛兰。”托尼说。
“托尼……”史蒂夫小声制止他打岔。
“也许你可以再咬我一口,或者给我一拳。”巴顿有一点无奈,那样的举动不是他所希望,“随你怎么做都可以,不过我们得稍微快点。”
林兰淡淡一笑,走到床头,端过一杯纯净水递到了巴顿面前:“毫无诚意的道歉就省了吧。”她将手指掐破,一滴鲜血落进了透明的水里,像墨汁一样缓缓沉淀,林兰摇了摇杯子,血液很快融入水中,“我的血的确有点问题,如果你敢把这个喝下去,你们要我怎么配合都行。”
巴顿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或惊讶或愠怒,但他还是接过了水杯,看着史蒂夫道:“队长,你不说点什么吗?”
史蒂夫抱腹而立,正色道:“我相信她。”
“.”巴顿并不畏惧死亡,他是特工,过的是刀尖上的日子,他也不是没有濒临死境绝处逢生过。但这杯看似平淡的白水喝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让他感到紧张,“林兰,看在秘密的份上,你该原谅我。”
巴顿说的秘密,是指他有妻儿这件事。
“看在秘密的份上,你本该信任我。”直到现在林兰都替他坚守秘密,而巴顿却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这让她非常生气,“你可以慢慢考虑要不要喝,我一点不着急。”
说不着急却是假的,林兰很想快点让真凶伏法,而今机会已至眼前,她并不想耽误时间。研究室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林兰很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那么。”巴顿晃了晃水杯,“如果喝了它,你会原谅我吗?”
林兰的语气冷漠:“我会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坏女巫。”语落,巴顿将杯子里的水全数灌进了肚子里,“恩,味道不错,考虑得怎么样,女巫小姐?”
林兰跳下了床,不再看他。
托尼和史蒂夫同时注视着巴顿,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会在下一秒变成一只蛤/蟆。
抓起外衫套在身上,林兰以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你能活得过今天,我就原谅你。”
巴顿再次看了史蒂夫一眼,咽了一口唾沫:“我相信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吧,好女孩儿?”
“不,我是坏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