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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陈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搂到楼越的腰,不同于以前,这次中间没有衣料,没有阻隔,水的存在让手感变得更加沁凉柔腻,勾陈手掌一握,覆住了楼越的后腰。
掌下纤细而坚韧的腰。
被握着腰的楼越触电般一震。
勾陈吓了一跳:他是不是醒了?
正思忖间,他方才使坏的手被另一只手覆住,用力地往下按,深深地压进楼越的后腰,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被高高的牵起,绕到脑后,压在池子边上。
这种姿势,勾陈门户大开,本能的羞耻感爆发,勾陈脸红成猴屁/股。
他沙场征战的本能又灵验地挣扎了一下。
拒绝的动作。
这种拒绝的意味,更激怒了楼越。
楼越手劲大的惊人,后腰上的手掐进覆着的勾陈的手指,把勾陈手指一根一根的攥着。
勾陈手上吃痛,又不舍得和楼越硬碰硬,赶忙卸了力。
卸了力,身子一软。
传递出来的便是顺从的意思。
楼越犹豫了稍顷,手上的劲渐渐放轻,改成轻轻地按着勾陈的手。
勾陈的手掌下面是楼越的后腰,手上面是楼越的手,上面下面都是楼越。
想到这个事实,刚卸完力的勾陈总算点着了些此情此景该有的反应。
于是……他在楼越后腰上的手,嗯,使坏地摸了一摸。
果然就见楼越全身猛地崩紧。
两个人都是出生以来光棍了一辈子的苦命处/男,不该有的反应被勾陈不合时宜(甚合时宜)的撩起来。
楼越的反应比勾陈的重。
勾陈顶多就算过过手瘾,而楼越是实实在在被人在敏感的后腰上来了那么一下。
勾陈但凡理智尚足,就不该去撩醉酒的楼越。
于是他尝到了自己亲酿的后果,楼越危险地压向他。
他的两只手一前一后被按着,这种被动迎接的姿势对男人而言,尤其是对天帝而言,更尤其是对三界武帝而言,有屈辱的意味。
勾陈身体里无数反抗的神经咆哮起来,勾陈再卸力也管不住自己身体本能进入防备状态。
这又是一种拒绝的意思了。
楼越敏感的感受到了,又暴躁起来。
勾陈能清晰地看见楼越额头崩起来的青筋,他特别想安抚一下楼越,但两只手都被控制住,他只好伸着脑袋去够。
楼越的双眼渐渐爬上血丝,死死盯住勾陈。
勾陈从未见过一个人眼里能表达如此丰富的情绪:痛苦,悲伤,冷漠,疑惑,辩认……
“他在辨认什么?”勾陈想,“他究竟知不知我是谁?”
这个念头出来,勾陈先清醒过来。
他喝了上万年的酒,喝断片的事儿没少见,楼越从睁眼起做的事,没一件正常。
勾陈无比苍凉地试探着叫了一声,“小越。”
他和楼越近到呼吸缠着呼吸,他叫完便感到楼越的气息顿了一顿,歪着脑袋更加疑惑地盯住他。
勾陈又叫了一声“小越”,沮丧地凝视楼越。
他知道青华是一直叫楼越“越儿”,他叫楼越“小越”就是要提醒楼越,他不是青华。
楼越脑袋歪到另一边,继续疑惑地盯住他。
勾陈生出一点点希望,他第三次叫道“小越”。
楼越脸转正了,直直地对着他。
鼻子快要碰到鼻子。
某种类似庆幸的情绪破土而出,勾陈得到一点点阳光就灿烂,他生性豁达,忧愁来的快,喜悦也来的快,此时他顿时就高兴了。
一高兴就想表达点什么。
被压在池子边上的那只手无法动弹,便动了被楼越禁锢在后腰上的手。
他刚摸过楼越后腰的手贱兮兮地挠了一下楼越,并趁楼越一怔的功夫,使了法力把楼越往自己方向按。
楼越受力往他方向靠近。
勾陈如愿离楼越又近了一些。
两个大男人,衤果呈紧紧相对。
勾陈的身高和楼越相差无几,他这么一带,两个光棍的某个挂件避无可避!兴高采烈!面对面的打上了招呼。
楼越狠狠一拧山眉,本来已经布满血丝的眼顿时红的滴血。
楼越顶天也就光棍二十七年,勾陈可是光棍了一万多年!万年光棍勾陈被这么一招呼,全身气血蹭的一下直冲天灵盖。
他天旋地转地想:“不行,我一定要亲他”!
“我这个天帝换算成凡间皇帝,至少也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亲一个男人怎就不行!”
“男子女子我要亲几个随便翻牌子!”
“我爱怎么亲,就怎么亲!”
勾陈自欺欺人地自豪了一把,千言万语归结为一句话——“只要他有一丁点地认可我,我都毫不犹豫亲他!”
于是勾陈仰头看着楼越道:“小越,我是陈武。”
“你看清楚,我是陈武。”
楼越闻言眉毛全拧在一起,眼神痛苦而纠结,蒙着的那层水雾渐渐散开,像是要努力把自己叫醒。
勾陈一边说,一边去够楼越的唇。
因为被楼越压制住,这个动作做起来很是艰难,要去够楼越的唇,他就要别扭着伸着身子。
他和楼越本就离得很近,他这么一够,两个人所有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地方完全……无阻挡地……贴到了一起。
年轻的醉酒光棍被撩得终于放弃自我折磨,忍无可忍地啃了下去。
勾陈天帝没占到先下手的先机,又成了被占便宜的那一个。
他这个“耀武扬威”的天帝,最后彻彻底底地被愣头青地耍一通流氓。
万年的光棍,真是……没白当。
有些事情,真的,和光棍多当多少年,并没有正相关的关系。
勾陈有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唇上传来碾压的触感,上面的人生涩而粗鲁地在……吻他。
他的双手被强硬地按住。
他有一只手正被楼越的手包着握着楼越的腰,在楼越终于各种角度把他唇碾压过一遍似要罢休之时,他那只得尽天时地利的手又做恶地大力挠了挠楼越的后腰。
将将分开的唇又压到一起,楼越暴躁地再次碾压他。
管他楼越现在当他是谁,他想吻楼越,这一次他不再被动的承受,反亲过去。
两个血性的男人,互相撕咬着亲到了一起。
两人都是刚开荤舔肉汤的光棍,毫无经验。
与其说是亲,完全是在啃。
楼越霸道而蛮横,勾陈辗转而热烈。
男人之间纯粹的吻,充满血性与厮杀。
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味弥漫在口腔。勾陈被楼越逼得腰顶着泉岸的石棱,前面后面都被楼越逼得无路可退,嘴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
然而勾陈舍不得放开。
他更紧地贴过去,楼越一受力,又将他压回,手已经被楼越箍得生疼,每一根手指都像要被楼越掐进肉里,他在战场上都没折过的腰被楼越往岸边压出很有柔韧性的弧度。
如果没有那只乌龟,勾陈这碗生米很可能会被煮成熟饭。
勾陈被啃得浑身燥热之时,背上爬上了一只东西。
他两只手都被压制,没办法去拍开那只东西,只好扭着身子想把它蹭下去。
居然蹭不掉。
实在是扫兴。
那东西不是蛇,它有四只爪子。
那东西也不是走兽,它没有毛。
那东西还背着个壳,那破壳还使坏地蹭破了他天帝的皮!
普通的乌龟别说爬背了,连平地上走都不利索,这个王八大乌龟居然能嚣张地爬到天帝的背上,而且怎么甩都甩不下来,天底下有这种本事的乌龟只有一只:
“长生,你个大王八!”
没错,这只乌龟是长生天帝拔了一根头发幻化出来的扫兴龟。
长生天帝原本也未想赶这个趟看一场活/春/宫,他不过是雁过拔毛惯了,绝对不肯吃半点亏,算准了五年的期限,在除夕夜特地派了这只头发变的乌龟来监督勾陈准时回天庭干活。
瞧准了要落在越风山的水池,结果着陆没成功,被水池的禁制弹得摔了一大跤,乌龟背破了一角,这破了的一角正好之后成了刮破勾陈后背的凶器。
长生天帝在天庭的神霄府感应到自己的头发龟受伤,好胜心起,跟那禁制死磕了半个晚上,好不容易进了禁制,才趴到温泉边上,就闯进来两个男人。
接下来的事,一刻不落的,整场好戏乌龟全看在了眼里。
勾陈卸了长生天帝的心都有了。
然而那只乌龟还在大摇大摆地爬他的背。
勾陈方才的火热的情绪被扰得只剩下尴尬和恼怒。
在接近失控边缘的楼越皱着眉分开一些,盯着陈武。
勾陈有经验了,楼越是这要暴躁的前兆。
他但凡稍有些不顺从,楼越就会如些。
两个人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楼越更暴躁会怎么样……勾陈脸红心跳地自我唾弃地暗骂自己:你还是天帝吗!能有点出息吗!就指望他自己送上来!
转而再骂长生:该死的大王八,你坏我好事!
不怕长针眼吗!
有乌龟在,不可能进行下去;而拒绝楼越,后果又会被更强硬地……
勾陈进退两难。
万年的征战决断之下,他做了最实在的决定,把楼越就地点晕套上衣服抱回镇海楼。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乌龟想瞧楼越的视线,衣服自动飞过来套在身上,临走前警告乌龟道:“你若不想我烧了你这根头发,就别再跟过来!”
被甩下来的乌龟翻身扒拉开四条腿,像他主人那样没正形地趴在地上,摆出一副傲慢懒散样,活灵活现一个混世的痞子。
乌龟如此,天底下再没有第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