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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远比茶楼中那次亲吻更加激烈。段凌双手将兰芷禁锢在怀中,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了装进胸口。他的舔.舐与亲咬急躁而毫无章法,牙齿重重磕到了兰芷的唇,让她忍不住轻声痛呼。
可如此生涩的吻,却仍旧让兰芷脸红心动。段凌的唇火热,他的呼吸急促。男人不加掩饰的渴望轻易将她点燃,兰芷觉得脸热得发烫,耳朵尖似乎都要冒出火。但她身体僵直片刻,却是一点点抬起发软的手,轻轻环住了段凌的背。
这动作给了段凌莫大的鼓励。他离开些许,重重喘了口气,沙哑唤了声:“阿芷……”又急切低头,转而去亲她的眼睑,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耳朵。当他的吻落在兰芷的耳垂上时,兰芷无法克制微微颤抖。段凌动作因此一顿,却是无师自通变本加厉,将那耳垂含入口中,细细吸.吮。
耳垂的湿热激起了身体的颤栗,兰芷的手不自觉用力,重重抓住段凌的背脊。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肌肉紧紧绷着。他在努力克制,可这种克制……似乎毫无作用。
呼吸仿佛都着了火。亲吻渐渐变质,一发不可收拾。段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发现了宝库的孩子,贪心想要得到更多。他依旧贪恋那耳垂柔软的口感,眼睛却已然瞄去了兰芷的脖颈处。
女子微微仰着头,毫无防备地暴露着她的致命处。修长的脖颈之下,是严谨的交领与盘扣。段凌喉结微动,目光定在那瓷白腻滑的肌.肤上,忽然觉得血液如野兽挣脱了束缚,汩汩冲撞叫嚣起来。
段凌脑子被烧得有些糊。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就该收手,可*却在自欺欺人地不停重复:我就解开一颗扣子,绝对不会更深入。
天人交战间,段凌的目光扫过昏暗的石洞。光线刚刚合适,洞口被杂草遮住,没有外人,没有寒风……
理智瞬间败退。段凌短促呼出口气:不怪他贪心……怪只怪,天时地利人和。
兰芷感觉到段凌松开了她,微微敛神,正想站直身体,却不料下一秒,男人双手抓住她的衣领,两相一扯,竟是将她的小袄撕了开来!
兰芷瞬间清醒!天气虽然尚冷,可她身体向来很好,因此小袄之下,只穿着一件肚兜。段凌这么野蛮毁了她的外衫,她的肚兜便无遮无挡露了出来。兰芷红了脸,双手挡在胸前,就想推开段凌,却听石洞外一个童声清脆喊道:“二叔!原来你在这!”
段凌:“……”
兰芷大惊失色!几乎是立刻抬脚,将段凌踢去了一旁!然后她背对洞口,急急整理衣裳。段凌被她踹倒在地,面无表情看了洞口一眼,竟是直直平躺,也不起身。倒是段承宣拨开杂草钻进洞来,笑嘻嘻道:“哎呀!阿芷姐姐也在呢!”
兰芷刚刚整理好衣衫,就听段承宣一派天真发问:“咦,你们俩躲在这干什么呢?”平日的淡漠再也维持不住,只觉羞恼又窘迫。段凌此时方才站起,黑着脸拎起段承宣的衣领,将他拖出了洞。
兰芷躲在石洞中,双手捂住发烫的脸,不想再见人了。却听段凌在外低声和段承宣说了什么,段承宣便气呼呼嚷嚷起来:“你敢!你敢说,我、我就把你们两个的事告诉娘和爷爷!”
段凌又小声答了什么,段承宣便焉了。小孩闷闷道了句:“知道了。”随后便是脚步远去的声音。不过片刻,段凌拨开杂草,又钻进了石洞。
兰芷坐在地上,头埋于膝盖,一动不动。段凌在洞口站了片刻,也行到她身旁坐下,陪她一起沉默。时间点点滴滴流逝,兰芷好容易稍稍平复了心情,却听段凌缓缓开口道:“阿芷,我骗了你。”
兰芷一愣,终是抬起头,朝段凌看去。却见段凌靠着石壁而坐,目光放空,手中握着两块石子,来回盘着。感受到她的目光,段凌停了他毫无意义的动作:“阿芷,我说未来还长,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是骗你的。”
兰芷怔怔看他,以为即将听闻什么噩耗。却不料,段凌言简意赅道了一个字:“屁。”男人自我批判道:“我心里,急死了。”
他扭头看向兰芷:“我恨不能明天就与你成亲。”然后在兰芷呆滞转窘迫的目光中,无比认真道:“恨不得此时此处,便与你洞房呢。”
兰芷:“……”
段凌口中说着要洞房,却并未再对兰芷做什么。他暗自责备自己再次色令智昏,一时不查,竟然被段承宣那小子撞破了亲密时刻。现下兰芷羞窘,他也不敢再招惹,索性与段广荣辞别,回了浩天城。两人集市中闲逛许久,兰芷的情绪总算基本恢复,段凌这才带她去了纳兰祠堂。
段凌在祠堂给生身父母修建了衣冠冢,此番带兰芷前去上香,只当自己是带小媳妇见爹娘,顿觉今日生辰也算圆满。日头西沉,天色渐暗,两人自祠堂出来,迎面撞见了一辆马车。
兰芷见到那马车,多看了一眼,随后移开了目光。段凌却是一声轻笑:“哟……那不是你小情人么。怎么,阿芷不去打个招呼?”
兰芷自是认出了杜怜雪的马车,却不料段凌竟也认得,讶异之余,摇头道:“不去了。她许是在陪客人呢。”
马车自两人身旁经过。段凌看着那微动的车帘,似是随意问了句:“陪客人?她不是已经不接客了么?”
兰芷心中便是一紧。杜怜雪现下的确不接客了,可为了帮任元白做掩护,方便他与旁人会面,杜怜雪还是会时不时外出。兰芷不去和杜怜雪打招呼,也是担心任元白在车内。未免节外生枝,她不愿段凌见到任元白。却不料段凌如此关注杜怜雪,竟是连她再不接客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兰芷只得含混道:“许是曾经相熟的恩客,结伴出外游玩吧。”
段凌便也不再纠缠这话题。可任元白在马车厢中,却是听见了兰芷的声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眉,朝一旁的杜怜雪道:“阿雪,你看看,外面的人可是兰芷?”
杜怜雪便挑起些许车窗帘,凑去看了一眼:“的确是兰芷。和段凌在一起。”
任元白脸色不好看了:“这可是三十三街?”
杜怜雪一愣,掀起车窗帘又看了看,方才答话道:“的确是三十三街,首领方位感真强。”
任元白面色愈发难看,缓缓闭了眼,半响都没有再出声。
杜怜雪不知所以,在旁奇怪看他。她的目光落在任元白手上,惊讶发现他双手握拳,竟是克制不住有些颤抖。杜怜雪犹豫片刻,开口打破了沉默:“首领,你……你还好吗?”
这话仿佛触发了某个机关,任元白猛然睁眼,眸中竟是难得一见有了怒意!他不理杜怜雪,却是冷冷开口朝车夫道:“停车。掉头,回萧府!”
杜怜雪被吓了一跳。她与任元白认识这许久,从不曾见过他动气,猜测事态定是严重,再不敢说话。马车掉头原路返回,行了约莫两刻钟,来到了一座寻常宅邸。
守门小厮在府门旁与人攀谈,任元白也不管他,二话不说直接往府里冲。小厮见了,急急追上:“哎哎,这位公子,你找谁呢?”见到是任元白,他愣了一愣:“任公子,你不是刚走么?”
任元白不答话,沉着脸只顾前行:“萧简初呢?”
小厮瞧着他神色不对,急急小跑几步,拦住他的路:“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你离开后便睡下了,任公子可是有什么事?不如先由我代为通传!”
任元白被挡住去路,便是一声冷笑:“少拿他身体不好来搪塞我!”他一个转身绕过小厮,脚步不停朝府里冲。
小厮也不敢对他动手,只得追在他身后喊:“任公子!任公子!我没有搪塞你,我家老爷的确身体不适……”
任元白脚步越快。这么行过一道回廊,便见到萧简初一人坐在院中小亭,手里握着一块玉石,正在出神缓缓摩挲。
任元白在萧简初面前停步,深深吸气道:“进屋,我有话说。”转头自个进了屋。
萧简初也不料他会去而复返,却只是扶着石桌站起,朝呼哧喘气的小厮道:“你去忙你的。”
他缓步朝屋中行去,一路上,避开了所有灌木与石雕,仿佛他根本没瞎,只是喜欢这般慢悠悠的闲庭信步。任元白立于屋中看他,脸色晦暗难辨。却见萧简初关上房门,语调和缓问:“元白,出什么事了?”
任元白咬牙,几步行到萧简初面前,二话不说,朝着他面上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