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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冯母和英莲这边,陆轻芍之事牵扯太多,往大了说关乎整个礼部尚书府的生死存亡,弄得不好侯府也会跟着遭殃,她们自然不便过多插手,照理说安排她母女二人相见,侯府这边也该放手了。然英莲却总放不下心来,这才安排众人在隔壁厢房歇息。
一时,只见紫苏进来回道:“果然如奶奶所料,那陆夫人带着芍姑娘过来了。”
英莲点了点头,替冯母重续了一杯热茶,才幽幽道:“这么大的事儿,不来瞧瞧真人,想必尚书府那边也不能安心的。”
冯母笑道:“这有什么?来便来吧,我们是做好事又不是做坏事,也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英莲眉头微皱,苦笑道:“您说笑了。我哪里是怕这个,只一早起来,眼皮跳个不停,我只怕还有什么别的麻烦呢……”
正说着,陆夫人与陆轻芍已被请进了屋。
不等冯母与英莲招呼,那陆夫人已拉了女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口中道谢不迭:“多谢几位在世菩萨救了小女,陆周氏无以为报,只能给你们磕几个头谢恩了……”
“使不得使不得!”冯母哪里受得起这个,虽然如今自己女儿已贵为侯夫人,可她心底里一直当自个儿是平民老太太,如今有个这么大的官太太跪在自己面前,当真是吓得不轻,“陆夫人,使不得啊。你们这些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陆夫人起身……”
一时间,嬷嬷丫鬟都上前去扶,乱作一团。
英莲仔细打量那陆夫人,只见她神情凝重,满面泪痕,眉目间尽是苦楚之意,心中忧虑不由重了几分。
冯母亲自搀着那陆夫人,两人同往榻上坐了去,那陆夫人嘴中仍是感激不迭,忽而却是沉了声道:“冯家太太,我有几句话,想与您单独说道说道,不知可方便?”
冯母见她神色非比寻常,自然不好拒绝,只向英莲笑道:“九儿,待会怕有尚书府的人过来寻陆夫人呢,芍儿姑娘在这不方便。你且带着陆家姑娘往隔壁房里避避,我还想与陆家夫人说几句知心话呢。”
英莲心下明了,忙应了声,只留了冯母的两个贴身嬷嬷,剩下的都重往隔壁厢房去了。
这一番说道,时候就长了,竟是真的说到了陆府的丫鬟过来寻才算罢了。
彼时,陆轻芍隐身在厢房的窗下,眼睁睁看着母亲走远,心内如同一块寒冰烧着了火,只咬着帕子泪流不止。
英莲虽不知其中到底是何缘故,却也知她此刻心中煎熬,只安慰道:“好妹妹,如今你于陆家已经身故,你母亲自然不好就这样带你回去的。你便再委屈些时日,相信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奶奶……”陆轻芍心痛难耐,却又有苦难言,只伏在英莲怀中,哭个不住。
俄顷,冯母已从隔壁进了来,看到此景也不由被勾得伤心起来,忙上前拉过陆轻芍的手道:“好孩子,别太伤心。你历了这些磨难,今日还能与母亲重逢,已是天大的喜事。只如今你府中有些变故,你母亲需回府做些安排,寻个好时机再来接你。我已应了她,这些日子会好好照顾你。你且安心在侯府上住着,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陆轻芍见冯母都如此说,不敢再久哭,忙点头擦了眼泪。
英莲因道:“母亲,这会子时候也不早了,这清平观我们不好久留,还是早些回府得好!”
冯母也觉得如此甚好,于是一行人趁着那边戏还未完,悄悄出观回府去了。
*
待回到府中,英莲安顿好冯母与陆轻芍,也不回自己房中,只往议事厅赶去。果然,冯渊兄妹与徐光都早已侯在那里了。
徐光一见英莲回来,面上现出喜色,忙问道:“如何了?”
英莲苦笑:“还能如何,不就是前日里咱们说的那样么?!”
说完,只得将今日情形说了个大概。
那头冯渊听她讲完,与她递了杯茶在手里,英莲正口渴,低头尝了一口,却是不凉不烫,正好入口。
冯曦却有一点不解:“说起来那陆夫人也真真是有些奇怪,既他们尚书府里已宣称陆姑娘身故,那现在陆姑娘对陆府而言可就是个天大的把柄啊。我们费了这些心思将她女儿送回去,她便是眼下不能立刻把女儿带回府去,也该火急火燎自行带走安排个隐蔽地方藏好再做打算,怎么还敢留在我府里,难道不怕我们……”
后面的话她未说出口,但厅里的人哪一个不懂?
英莲苦恼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虽我不知陆夫人是如何说服母亲继续照料陆姑娘的,然我看母亲对陆姑娘的怜惜神色来看,只怕里头有更大的隐忧。”
冯渊因徐徐道:“不管其中有何缘故,那陆夫人既说择日来接女儿,我们便等她几日好了。说起来,她这般按兵不动其实也算是个明智之举,陆姑娘此刻于尚书府而言只怕是颗燎原之火种,贸然行事稍有不慎便会大祸临头。”
“也是呢。”冯溪若有所悟,“陆姑娘是我侯府送去见她的,我们若想害他们,早就害了,大可不必如此费心。退一万步讲,我们若真的以此发难,就凭陆姑娘一心维护陆家的倔强性子,只怕宁死也不会让他人得逞的。”
“好了,此刻就莫再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了。”徐光听见死字,心头一阵别扭,只向英莲道,“对了,那陆夫人说择日会来接陆姑娘,可如今这般情形,她能接陆姑娘去哪儿呢?”
冯渊摇了摇头:“四师弟,你可是问了一个蠢问题。你也知陆姑娘情况特殊,她的去处怕是陆府最隐秘的私事,阿瑛如何能知?”
徐光闻言,自觉失言,只得讪笑了一回,又问:“你方才说陆姑娘一路回来神色沮丧,这会子可好些了?”
“你就放心吧。”英莲白了他一眼,笑道,“如今母亲那边比你还心疼陆姑娘,适才回府,母亲已吩咐,让陆姑娘搬去与她同住,一来方便照料,二来不叫她胡思乱想,暗自伤神。”
徐光这才放了心:“如此倒是极好的。”
将这事儿说个透彻,英莲心下稍安,这才发现厅里的人儿似乎比上次议事时少了许多,不由问道:“其他人呢?”
溪儿笑道:“侯爷呢,自然是去军营练兵了。慕四与小何往太子府去了,你们才出了府门,太子便派人来请他们过去。”
“慕四与小何?”英莲着实是吃了一惊,“这倒稀奇了!若说慕四,他与太子本就交情深厚,他姐姐又是太子妃,太子叫他过去情有可原,怎么小何也被叫过去了?”
冯渊笑笑:“上次公主出宫寻小何闹出那么大动静,等了这么久才叫他过去已经是那小子的造化了!”
“原来如此。”英莲恍然,又担心道,“糟糕,上次公主与小何相见时实在有些不合礼数,也不知道太子会不会为难小何?!”
徐光因道:“你就放心吧。上次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明明是那公主主动抱咱六师弟的。再则,还有五师弟在呢,不会有事的。”
英莲想想也是,却是又问:“阿绣呢?今日也一直没看见她,平时她可是最关心陆姑娘的了,怎么今天这会子都没见人?”
冯溪忙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今儿林姑娘派了人来,请李大夫过去瞧病,阿绣成日惦记着那些丫头们,便跟着一块儿去了?”
英莲心下一震:“什么?妹妹病了?”
“嫂子莫急,不是林妹妹。”冯溪摆手不迭道,“是思烟那丫头,不知怎么说是染了风寒,在贾府请了大夫吃了药总不见好,林妹妹心里着急,就派人来叫李大夫给瞧瞧。”
英莲一下子就想起晴雯来,从前看书里面便有写晴雯病了,里面的太医就给胡乱用药的,不禁又有些心急,忙道:“贾府请的大夫哪有什么好的,回头必得告诉妹妹,她那儿的人但凡病了,不论大病小病,都得李大夫去瞧,不然只怕一年半载都好不了了。”
几人一听都笑个不住。
冯溪忙拉了她道:“好嫂子,你就放心吧。早上我都与李大夫与阿绣交代过了,我保证用不了一年半载,顶多三五日也就好了。”
英莲自觉失态,面上微红。然心上却格外记挂起林妹妹来,想着找个时候去看望她一回才能安心。
就在这时,紫苏从外头进来回话:“慕少爷与小何少爷回府了。”
话音未落,两人已一前一后进了厅来。
慕耀倒没什么,仍旧如往常一样温和自在。倒是小何,一脸喜气洋洋,脚下如同生了风,几步便赶上前来,捡了个座坐下。
冯溪笑道:“哟,这是怎么了,捡到宝贝了?”
小何自顾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几口入腹,才笑呵呵回道:“宝贝是没捡到,不过今天和那个天下第一高手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虽然只是打了个平手,但实在是尽兴!”
“哦?”徐光一听,也来了兴致,“就是你们上次说的那个大内第一高手吕青?对他我可是仰慕得很呐,五师弟,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你可得带我一起去!”
慕耀闻言苦笑:“免了,我可不想再毁一座院子。今日,我为了六师弟可是挨了家姐好一顿说呢!”
此言一出,冯溪顿时笑成一团,这其中苦楚,怕只有她最能体会吧。
然而,英莲却有些疑惑:“你们今日去太子府,该不会只是打了一场架吧?!”
小何忙摇头道:“不止一场呢,我和太子也打了一架。不过呢,太子的武功虽然比常人胜出许多,比起我和吕青还是差点。”
英莲瞪他一眼:“谁问你这个了?除了打架,太子难道就没问你点别的事吗?”
“别的?!”小何抓抓脑袋,一脸茫然。
英莲气绝:“你……”
一旁慕耀难免过来替他解围:“九儿,你莫难为他了。今日太子便是想要问,也是不得空。除了打架,我们一直被璇玑烦缠,问上次那姑娘的事情。”
英莲微怔:“怎么,璇玑公主也在?”
小何点头道:“对啊,太子妃有孕,她出宫看望。然后顺便把我们叫过去,问陆姑娘的情状。问完了,又拉着我在太子府里转个遍,到处玩闹,哪里还有时间理会太子?”
众人皆无言以对。
俄顷,才听冯渊开口:“那陆姑娘的事,太子也知道了?”
慕耀道:“是。璇玑心无城府,叫她在宫里瞒住此事已是难为她了,然她与瑾瑜感情深厚,向来绝不藏私。再则,瑾瑜素来善察,上次璇玑吓得那个模样,也着实瞒不住。”
冯渊微微皱眉:“那太子知道此事,是何反应?”
慕耀顿了顿,才道:“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也觉得十分蹊跷罢了。不过,瑾瑜对此事倒是有些上心,临行嘱咐说若是陆姑娘的事情有了进展,告诉他一声。”
徐光不由担心:“难不成,太子是想过问此事?”
慕耀忙道:“这倒不会。目前边疆局势不好,已叫他十分烦心,只怕没有心思再管这些。更何况,瑾瑜心地纯良,正直忠义,此事又不违背家国大义,他过问这个作甚?”
“如此便好。”徐光松了一口气,才道,“今日陆府母女相见,陆夫人择日会来接陆姑娘回去安顿,若有旁人干涉,只怕会生变故。”
冯溪笑道:“我说徐少爷,你就放心吧。如今没人会来干涉,你的陆姑娘很快便能得偿所愿,一家团圆了。”
不想,徐光竟丝毫未察觉出其中蹊跷,竟无比正经地回道:“她历经艰辛,当有此报。”
英莲倚在冯渊身上,禁不住嗤笑出声。心道,看来徐光对这陆姑娘当真是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