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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夕!”
男人阴沉的吼声,让这个包厢的所有人都有点忌惮,你望我,我望你,并不知道会突发状况。
那束鲜艳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有花瓣散落开来。
抬起的手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连忙放下,看着好几日不见的男人,慕林夕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二爷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乔金川。
“二叔。”
他叫了一声,二叔于他来说有无形的威慑力,他畏他的同时,又很敬他。
但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二叔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乔二爷没有理会乔金川,从撞开门起,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慕林夕身上,湛黑的眼眸,射出锐利的视线。
一道高大的身影不断向自己逼近,慕林夕觉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咬了咬唇,她想叫他一声二爷,但是张了几次嘴,她发现她叫不出来,亦或是她不敢叫!
地上的那束鲜艳的玫瑰被人无情的踩踏,手腕一紧,她被迫跟着前面怒气横生的男人走出包厢。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一路畅通无阻,二爷攥着她的力道很大,她觉得手腕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跟不上二爷的步伐,侧头去看,偶尔能看到二爷紧绷的侧脸轮廓。
第一次看到二爷在她面前勃然大怒的模样,心生恐惧。
酒吧内这会儿气氛正嗨,舞台上有穿着清凉的舞女扭动着身体任人欣赏。
吧台前,有男人闲适的摇晃手中的高脚杯,狭长的眸子微眯,唇角挑出一抹微末的弧度。
***************
外面的空气不似酒吧内的污浊,下过雨,空气潮湿但是让人心旷神怡。
“二爷,你放开我好不好?!”
慕林夕的另一只手企图去掰开乔二爷的手,身子往后倾。
女人和男人的差距往往就在体力上,乔二爷铁了心的不想停下来,任她慕林夕怎么折腾,他仍旧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
外面是停车区,两边的车子好像看不到尽头。
路灯隔很远才有一个,下过雨,天空一片阴沉,看不到星星,远处有各色的霓虹交替闪烁。
“乔晋庭,你放开我!”
昏暗的停车区,有女人尖声喊道。
画面好像就此定格了几秒,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回身……
“放开你?让你继续去找乔金川吗?!让你去接受他的玫瑰花吗?!”男人眸底一片猩红,步步紧逼,“如果我没来你们还想干什么?去开房?”
慕林夕被逼的步步后退,眼眶湿热,白希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咬了咬唇,终究是伸手推了乔二爷一把。
她有她的倔强!
“我和他去开房不是正合了你们的心意吗?!”眼睫微眨,滚烫的热泪从脸上划过,声音处于崩溃边缘,“乔家把我养这大我很感激,但是你们别把我当傻子!你为什么逼张漾退学,是因为那个千纸鹤上我写满了他的名字吗?!你觉得我喜欢他,所以你把他逼走!”
“我不就是乔家的童养媳吗?!反正我最后还是要嫁给乔金川,现在去不去和他开房,有什么影响!”
朦胧的视线中是乔二爷阴沉的脸,男人的额头青筋暴起,慕林夕只觉得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并不是容易服输的性子,所以她被甩在一旁的车身上时,也只是因为痛意轻轻的“闷哼”了一声,一张小脸仍旧倔强的扬起,眼眶中的泪水并不代表软弱。
当一枚热烈疯狂霸道又强势的吻落下时,她终于哭出了声。
那么的撕心裂肺。
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双腿被男人有力的长腿控制,她只能任他索取。
不知是不是躲避惹来男人的不快,唇瓣被她狠狠的咬住,很快,血腥味盈满了两人的口腔。
手慢慢被松开,但她已经放弃了挣扎。
满眼的不可置信,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的二爷吗?
“疼吗?”
耳边传来男人压印又愤怒的声音,慕林夕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之间变得很陌生的男人,他俯着身,两只手臂撑在她身后的车窗玻璃上,眼底猩红。
“你知道你说那番话的时候,二爷这里有多疼吗?”他一下一下的戳着自己心窝,“二爷爱了你很多年你知不道?!二爷一直在等你长大你不知道?!二爷等你等的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她觉得耳膜快要被震碎了,心脏揪的很紧,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
这怎么可以!
二爷是她的长辈啊!
“林夕,二爷爱你。”
男人的重量压在她瘦削的肩头,她看不到二爷的表情,低低的声音,似呓语,在她耳边回荡。
身体被人温柔又小心的包裹着,她摇着头,双手掩着嘴,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幽暗的空间里,飘荡的哭声似乎有点吓人。
好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不伦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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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包厢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乔金川早已经不知去向。
残留下来的那束凌乱的玫瑰,特别的刺眼,躺在中央。
好像只有它,才能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孙思潼目光呆滞,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沙发边缘,手近乎颤抖。
好朋友被自己喜欢的人表白,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被她碰到!
化着精致眼妆的眼睛缓缓流下泪水,划过脸颊,花了底妆。
打开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她抬眸看去,来人斜靠在门框上,手上端着一杯鸡尾酒,嘴角挑着邪魅的弧度。
淡淡收回视线,原本以为是服务生要收回这个包厢。
“嗨,还记得我吗?”
她哼笑了一声,心说这地痞流氓还真会自娱自乐。
“是不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他拿起她的手,将手上的鸡尾酒递给她,“专门给你点的。”
孙思潼看了一眼手上的鸡尾酒,似是很不屑,侧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满身痞气的男人摊了摊手,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只白希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打量了一番,开腔:“啧啧啧,这么好看一美人儿,谁会忍心让你在这里一个人哭呢?”
脸颊被男人的手指轻抚,擦去眼泪,孙思潼到底是嫩,经不住情场老手这样的挑逗。
毫不客气到的抬手打掉他的手,但是并没有惹来男人的不快,他只是挑了挑了眉,环顾了一下整个包厢,“让我来猜猜,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一手横在胸前,抵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手指在自己的下颌处来回摩挲。
孙思潼淡淡侧眸,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很妖孽。
扬起手一口将杯中的鸡尾酒饮尽,她倾身放下杯子,对他猜出的结果实在没有兴趣,“谢谢你的就酒,我要走了。”
她拿起放在身后的包,站起来。
但是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他对她似乎很感兴趣,看着放在矮几上的空酒杯,他的笑意更深了。
对这种性子烈,天不怕地不怕又没经历过人事的女孩儿,他真是喜欢的紧。
“你喜欢的人喜欢你那个好闺蜜对不对?”
他说得漫不经心,看着她再次将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他用下巴比了比沙发,“我说过,我什么都知道,这下你信了吧?”
“我叫顾东杰,你记好了。”在她坐下来的同时,他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你叫孙思潼,我知道。”
孙思潼并不讶异他知道她的名字,毕竟她上次在学校门口打了他的手下。
“我上次打了你的人,你今天这是要找我的麻烦吗?”
她说的不卑不亢,更不见丝毫畏惧。
闻言,顾东杰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这么有趣的人
对他来说,女人无非分两种,脱光了往她身上黏给他跪、舔的,和见了他绕的远远的。
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有点无奈,“我看起来又有这么坏吗,没事找一个美女的麻烦?”
孙思潼笑了笑,觉得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恨。
但就在她改观后不久,她发觉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
矮几上的空酒杯让她猛然醒悟,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对身边这魔鬼恨之入骨的同时,她尽量保持镇定。
余光瞥见开着的包厢门,体内的药效似乎还没有全部发作,只是觉得觉得隐隐发热。
她不找痕迹的抓紧自己的包,想趁他不注意跑出去。
但是……
身边的男人突然起身,漫不经心的迈着步子,走到门边时,他转身,妖孽的脸上笑的邪魅。
“身体不舒服了吗?”
他明知故问。
情场老手,对这种药的药效、时间亦或是反应,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在孙思潼绝望的目光中,“砰”的一声,门被关紧,紧接着,是反锁的声音。
“求你,放我走。”
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性子虽然刚烈,但是对名节这种东西看的很重,内心也有小女人都有的想法,想要自己的第一次是美好的,而不是被人下药强迫。
她不断的后退,摇着头,乞求着,可是体内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了。
那恶魔一样的男人不断向她逼近,鼻息间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重,就像催化剂,催化着体内的药性。
“放你走?”
男人一挑眉,俯身撑在她的身前,气息若有似无的喷洒在她的脸上,脖颈,锁骨上,白希的手指勾起她的领口,往下拉,黑色胸衣托住的软白露了出来。
情场老手的*伎俩,似乎完全不需要用在身下这个女人的身上。
看着她已经迷离的双眸,顾东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没有用力,她已经主动凑了上来。
“你看看,你这样还能出去吗?”他的手开始移动,到她的后背,裙子的拉链被缓缓拉下,“外面全是一些饿狼,你确定你出去能逃得出他们的掌心吗?”
孙思潼紧紧的咬住牙关,但还是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嘴巴里面发出来,她恨这样的自己,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但她更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就乖乖的让我伺候你吧,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男人狭长的眼眸中溢出似乎是温柔的东西。
孙思潼感觉到从未被人侵略过的禁地被什么东西挤入,刺激的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
心里的恐惧更甚,她睁大了眼睛,掐着自己的手指让自己保持清醒,“顾东杰,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的。”
说出口的威胁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慑力。
身体里突然的空虚让她难耐的凑到男人身上,顾东杰唇角一翘,同时两根手指扬在她的眼前,上面挂着属于她的晶莹。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将手指塞进了她的嘴巴,羞耻感不断的向她涌来,但是身体却很喜欢。
“你已经等不及了,宝贝。”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他的腰间的皮带上,嗓音满是you惑,“解开它,我给你机会让你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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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两声敲门声。
“来了。”里面有脚步声应声而来。
拉开门的瞬间,里面的妇人明显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她。
只见过几次面,恩人家的小姐,慕林夕。
她愣了愣,一时忘记了叫人进去。
“周阿姨,我可以进去吗?”
慕林夕紧了紧手臂,身上被雨淋湿了,连城温度骤降,让她不禁有点发抖。
“快进来快进来。”
反应过来的妇人连忙招呼她进来,进房间找了一条新的毛巾,给她擦身上的水,但是她的衣服湿的实在太严重了,“林夕,不嫌弃的话在阿姨这里冲个热水澡吧,阿姨刚好烧了热水。”
妇人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实在是怕她被冻出毛病来。
深知自家这浴室肯定比不上乔家的,但冲个热水澡好歹能祛祛寒。
“那就麻烦周阿姨了。”
突然造访,哪里会有嫌弃这一说,再者她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妇人应声,又连忙跑进房间,找了一套睡衣递给慕林夕,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自己放的很低,“林夕,这睡衣是阿姨新买的,还没穿过呢,你先将就着穿一下,你这衣服湿透了,换下来,阿姨帮你吹干。”
“好,谢谢周阿姨。”
慕林夕接过睡衣,转身时眼眶一热。
凭她那模糊的记忆,她应该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拧开卫生间的门把手,慕林夕顿了顿,余光瞥见周阿姨正拿着手机,要打电话。
“周阿姨,你是要给我二爷打吧?”她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不用麻烦了,我二爷知道我来这里了。”
她当时一把推开抱着她的男人,“我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她指着他,丢下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她知道他一直在跟着她,但他始终没有上前,和她保持着距离。
计程车上,后视镜内清楚的看到后面跟着的计程车内,男人的清冷的面容。
她在小区门口下车,那辆计程车也绝尘而去。
妇人一愣,嘴巴张合了几次,太多的疑问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还是放下了手机。
慕林夕冲完澡出来,穿着周阿姨递给她的睡衣,倒也不老气,碎花的,荷叶边,没有她平时穿的高档,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周阿姨,你要去哪里吗?”
慕林夕看着沙发前还未收拾好的行李箱,问帮她吹衣服的人。
“嗯,国庆,回一趟老家。”
妇人笑了笑,但是脸上尽是沧桑。
“李叔叔……他还没回来吗?”
慕林夕环顾了一下这个不大的房子,是二爷上次找人帮她找的,里面并没有男主人的身影。
“李叔叔不住这边,他还在之前那房子住。”
话说到这里,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慕林夕抿了抿唇,走到沙发旁边,握住了妇人的手,“周阿姨,我也想跟你回老家,我想刘奶奶了。”
妇人名叫周丽,是慕林夕口中刘奶奶的儿媳。
周丽今年39,与40岁的李韦德也就是刘奶奶的儿子结婚三年。
周丽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但是没有为那家人生出一个孩子,最终闹得离婚的下场。
她为人老实,先认识的自己婆婆,之后才认识的她儿子也就是自己现在的丈夫。
未结婚之前,李韦德倒还好,虽然工资不高,但好在勤勤恳恳,对她也不错。
人活一生,图的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生活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气。
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能再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已经很满足,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和李韦德结了婚。
但是婚后的生活却大变,让她措手不及。
李韦德越来越爱攀比,自己是一婚,老婆却是嫁过一次人的,心生芥蒂。
其实说到底,他也是觉得自己无能,自卑,有时候在老婆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周丽都能理解丈夫的苦,但是有时候觉得真的过不下去。
已育有一子,这个家,不能说散就散,况且婆婆对她极好,她也舍不得让那个老人家伤心。
“行啊。”周丽笑了笑,两人谈话她就把吹风机关小了一档,“趁着你国庆休假,去看看她也好,见了你,她一定高兴。”
这件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
周丽不会网上订票,回老家的票要去火车站买。
免得太过麻烦,慕林夕拿出手机,在网上订了两张。
朴实的妇人觉得网上订票这东西挺新奇的,凑过头来看,又担心不能拿到票。
慕林夕笑着给她解释,周丽起身去房间,出来时手上拿了三百块钱,硬要给慕林夕车票钱。
慕林夕哪能接这钱,这推来推去,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差点逼红了她的眼眶。
多么朴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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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整个城市。
大雨渐停,好似看不到底的崇明路。
两旁高大的法桐被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带动着大颗大颗的水珠往下掉。
男人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过车了,但是车技一点都不生疏。
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自如的转动。
小手臂紧实有力量,戴在手腕上的钢表显得他成熟又有魅力。
视线再往上,男人湛黑的眼眸此刻沉寂如水,立体深刻的脸庞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情。
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有点凌乱,白色衬衫上有不少水印,布料几乎变得透明,藏在衬衫下的紧实肌肤若隐若现。
前方一辆白色的车子横档在路中间,他不得不踩下刹车。
黑色路虎平稳的停下,同时,横档路中间的白色车上下来一个人。
身影很精瘦修长。
来人敲响了车窗玻璃,乔二爷仍旧直视前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乔金川看了一眼车内,并没有他想见的人,便问:“林夕呢?”
他也有他的愤怒,表白差几秒就能成功,结果人被莫名其妙的带走。
尽管面对的人是他又畏又敬的二叔,他的语气,也照样含着愤怒。
“把车子开走。”
乔二爷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淡淡开口,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
“二叔,我喜欢林夕,你虽然对她有恩,但她都二十岁了,只要她情我愿,这件事情你就不能阻止!”
乔金川试图跟他讲道理,面对喜欢的人和,他做不到放手。
“她情你愿?”乔二爷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终于侧眸,抬起眼皮,“金川,你最好别惹二叔生气!”
他的语气不重,但是威慑力十足。
乔金川搭在车窗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深知想要慕林夕在一起,必须经过二叔的同意。
找不到喜欢的人,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着急。
看来是真的喜欢!
妥协的人,也只能是他。
白色奔驰慢慢摆正车身,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黑色的路虎一闪而过。
他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拿出手机拨打慕林夕的号码,听筒中毫无意外的传出对方已关机的系统声音。
好像生来就对所有的东西都无所谓,因为家里有钱有势,他也没为自己的人生努力过,拼搏过。
一直吊儿郎当,但是对慕林夕,对这份感情,他很认真。
站在包厢门前,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久久不敢推开。
这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紧张是怎样一种感觉。
向她递过玫瑰花,他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的脸,不愿意放过她的一个微表情。
但是在她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有任何的惊喜,也没有任何的恼意。
那一刻,他打算放弃,毕竟他深知,慕林夕对他没有那种感情。
想在慕林夕头上狠狠的揉一把,像他平时逗她一样,然后笑几声,说:我逗你玩呢,你可千万别当真!
但是,就在他要马上要说出口时,他看到她抬起了手,要接过他的玫瑰花。
血气直冲头顶,他竟比没表白前还要紧张,捧着玫瑰花的手在颤抖。
可能还差一秒、两秒、或三秒的时间,她就要接过了。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玫瑰花掉落,他的心也七零八落。
林夕被二叔带走,他愣在原地站了很久。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有人喊他,叫他去追,他才提起步子跑出去。
很沉重,不知是不是潜在意识告诉他,他和林夕绝对没戏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站在酒吧门口,看不到那抹身影,脑子一片空白。
白色的奔驰掉了一个头,在崇明路上疾驰而过。
轰鸣的发动机,愈发衬得整个城市寂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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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溜进了10月4号,凌晨一点的连城,被雨水冲刷过后,整座城市焕然一新。
街道上已经不见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很少能见到一辆。
黑夜仍旧笼罩着这座城市,好像不曾明亮过一样。
各色的霓虹不停歇的闪烁。
路边的一抹身影,仿佛行尸走肉。
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似乎成了这个城市唯一的声音。
孙思潼眼神空洞,出门前竟然没有忘记拿自己的包。
手随便的攥着,包的带子拖在地上。
出门前化了妆,没有照镜子,但是也能想到自己此刻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身下一片泥泞,不断的有东西往外涌。
她眨了眨眼睛,很干涩,很痛,但是眼泪明明就不断的往外掉。
在前台小姐鄙视的眼光中,她拿了房卡,上楼,开门。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知道由什么驱使的。
房门被关得“砰”的一声巨响,她的情绪也就此崩溃。
浴室的花洒下,热水也温暖不了她麻木的心。
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涂着红色丹蔻的长指甲,所到之处,均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脏了,水洗不掉。
可是该死的,花洒正对面的一面镜子,让她无法逃避肮脏的身体!
手中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东西,她朝镜子狠狠的扔了过去。
镜面四碎,有几块碎玻璃掉了下来。
看着那尖利的东西,她突然平静了下来,没有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浴室安静了下来。
双手将垂在脸上的湿发撩在脑后,俯身捡起那碎玻璃,她伸出左手,锋利的玻璃尖在手腕上轻轻滑过……
一道浅浅的血痕从皮肤里面冒出,但很快被花洒里面喷出来的水冲走。
皮肤破裂,并不痛。
视线中是手臂上面其他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些痕迹,再一次提醒她刚刚经历什么。
那个恶魔用皮带绑住她的手,而她……
竟求着他对自己做那种事情!
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悦,眼中有泪水,耳边,是那个恶魔低低you惑她的声音。
声音很小,但她却听得无比清楚。
“如果你要恨,就恨你的好闺蜜吧,如果没有她,你今天不会躺在我的身下求欢。”
花洒里面的喷出来的水冒着热气,氤氲了整个浴室。
坐在地上的人全身都见青紫,久久没有动一下。
攥着碎玻璃的右手,有血从皮肤里面渗出,遇水颜色变淡,最终一同流进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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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4日清晨,天气由雨转晴。
由于夜间下过雨,树叶上沾了不少雨水。
经过太阳的照射,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
几日大雨使温度骤降,大家纷纷换下来夏季的衣服。
用完早餐,乔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茶室,天气一转晴,腿伤明显要好很多。
“不用去公司就陪我这个老头子下几盘棋。”
他走的不快,声音中带着人到老年的沙哑,这话是对儿子乔晋庭说的。
当兵的人,铁骨铮铮,但也不得不服老。
乔家人丁并不兴旺,老爷子腿不好,不能出去走,想要家里热热闹闹,只怕是奢望。
乔二爷走进茶室,棋盘已经摆好。
乔如松招呼张嫂泡壶茶。
张嫂放下手中的要收拾的餐具,应声道:“诶,我这就泡。”
“张嫂,别泡茶,一壶白开水就行。”
乔二爷拉开椅子坐下,一条抽绳家居裤,上身是一件蓝色套头线衫,黑色的短发垂在额前。
“混账东西!”
乔如松骂了一声,倒是没有反对。
张嫂站在餐桌前,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老爷,喝多了茶睡不着觉,就听二爷的吧。”
用端盘端着一壶白开水从厨房出来,茶室那边就开始传来乔老爷子的骂声,“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你老子,你就不能让一让?!”
一进门,看到乔老爷子在乔二爷那边拿了一个棋,摆回他的那边,“刚刚那步不算,重来!”
“好歹是个当兵的,你就这点骨气!”
乔二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张嫂放下茶壶,福态的脸上眉开眼笑。
老爷子跟他孙子乔金川下棋,赢得太容易,经常把乔金川打出来,跟他儿子乔晋庭下棋,经常赢不了总要骂骂咧咧
手上拿着端盘走出茶室,放在兜里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慕林夕,她接起。
和那边的说了几句,她又重新返回茶室,“二爷,林夕打电话说想去趟C市,叫我给她收拾几件衣服送过去。”
下棋的男人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侧脸深刻立体,似在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张嫂看他落下一个棋,才道:“降温了,给她拿几件厚一点的衣物。”
“诶,好。”
张嫂退出茶室,放下手中的端盘,转身去了楼上。
昨天二爷回来,衣物湿透,脸色阴沉,直接回了房。
林夕留宿在外,这会儿打电话来说要去C市。
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