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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是不能忍受他被别人分享的。
所以看到喜欢的人对别人好时,才会嫉妒,会愤怒,会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爱又应该是没有底线的,起码程赞至今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对他来说,只要能够得到安子隐的心,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可能在别人看来他太过薄凉,甚至是无情,而他,只是把一辈子的心都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而已。
可是明明那么爱他,甚至就连性命都能不在乎的爱着一个人,却连最简单的告白都做不了。他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男人或女人,用他不屑一顾的方式去讨好安子隐。有时候程赞光是这么想着,就觉得什么心啊,肝的,都搅在一起疼。
他能做的,只有偷偷买一些礼物,堆在保险公司里,一年又一年,堆满了这个箱子再堆另一个。这些礼物有他偶尔看中的便宜货,也有特意找人为安子隐订做的奢侈品,他不敢送给安子隐,也知道这些礼物可能直到两人都死了,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它们存在的意义,他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过了那么多年。
如果爱可以用数字衡量,那么程赞对安子隐的数值就会是一个小小的符号,不会有很多个9。
古有烽火戏诸侯,近有特洛伊木马,有人说红颜祸水,程赞却想,起码那两位美女给了男人一怒为红颜的机会不是?可自己呢?像个傻X一样,偷偷摸摸守着一个人,那人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意。
程赞想过表白,想过一次又一次,最美好的幻想就是安子隐说他也喜欢自己,然后两人双宿双栖,什么五年之痛七年之痒,全都和他们没关系。等七八十岁了,白发苍苍了,甚至老的走不动路了,他们还要手牵着手,坐在一起晒太阳。想着想着,程赞就能哭出来。
他们两个是兄弟啊,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怎么可能手牵手,怎么可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且不提兄弟二字,自己和安子隐的恩恩怨怨,安子隐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爱在心,口却难开。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维多利亚沉下脸,语气危险。
被她拉回思绪的程赞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不,你敢,可是代价太大,值得?”
维多利亚深深看了眼程赞,“你是个聪明人,何必留在他身边当个替身?”
“替身?”
维多利亚见程赞一副迷茫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人既然知道自己是谁,怎么会不知道安承赞呢?
“你不知道?”
她笑了笑,眼底波光涟漪,甚是动人,可程赞只当她是美杜莎。
维多利亚又拍了拍他的脸,只是杀机已经消了,正如程赞所说,她的确有胆量也有能力杀了他,可她还没有摸清楚他在安子隐心中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冒着惹怒安子隐的风险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件事。再换个角度来说,如果安子隐不在乎这个男人,那她也没必要给自己身上再背一条人命。
“乖一点。”她道,说完就扭着腰,走了。
程赞站在原地,看着黑衣人们井然有序的退出片场,一时间竟是没有动作。
直到屋外传来汽车的启动声,被吓傻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都惨白着脸。
李化生也是松了口气,但是立马厉声道,“今天发生的事谁要是敢漏出去任何一个字,这部戏就不要参与了,以后也别再想混这碗饭!”
“你没事吧?要叫殷先生过来吗?”苏华的脸色依然很难看,一把拉住傻站着的程赞坐下,“那个女人…”
程赞摇摇头。
蒋星耀此时也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程赞…”
“我知道,”程赞打断道,他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倒不是那种劫后余生,毕竟维多利亚不是那些个没脑子的花瓶,还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安子隐的眼皮底下真的干什么,但是她这次的行为也是给了他一个警告,“星耀哥,这次让你们受惊了,以后不会了。”
接着他又向李化生道了歉,并且允诺在场众人在国外这个月的下午茶和夜宵都由他包了。
因为这件事,大家显然都不在状态,李化生索性就放了半天假。
回到酒店的程赞刚洗完澡,想要补个觉,就见安子隐牵着bear堂而皇之的开门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门外,发现鬼鬼祟祟正想离开的经理背影。
“维多利亚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打我电话?”安子隐依然木着张脸,可程赞却明显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趁着你不在才来,你觉得她能让我打这个电话?恐怕我刚拿出手机就要被制服了。”程赞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开了瓶红酒。
“…是我疏忽了。”安子隐顿了顿。
“好了,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程赞安慰道。
“如果发生了呢?”
安子隐没有想就此揭过的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似乎总是处在危险之中,拍戏的时候会从威亚上掉下来,去海南岛会被人跟踪,去N市又会徒手制服歹徒,如今到了意大利,自己竟然又没有保护好他。
如果今天去的不是维多利亚,或者说维多利亚突然脑袋一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看到安子隐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程赞连忙道,“你不要去动她,嫌‘M’还不够树大招风吗?这种时候该怎么做,还要我教?”
“她不该动你。”
“她又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会误会,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喜欢你!”程赞半认真半玩笑的道。
“还有,他说的替身是怎么回事?”
安子隐默了默,没有回答,倒是松了bear的绳子,让它撒欢去了。
“安子隐,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越不说,程赞就越是好奇,逼问道。
安子隐依然不说话,只是慢慢逼近程赞,程赞不得不退后,直到推到了茶几前,差点就要摔倒。
恰如此时,男人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程赞觉得自己一阵火气往脸上冒,连忙用拿着红酒杯的手隔离开自己和安子隐,扭着头不敢看他。
安子隐用另一只手从程赞手里夺过红酒杯,微微俯□,将程赞抱了个满怀。
程赞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前像是在放烟花,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整个人都因为紧张在颤抖。他的胸膛正贴着安子隐的胸膛,两个人竟然靠得那么近,程赞一时间简直要忘了呼吸。
“你在紧张什么?”
呼在耳边的气息令程赞不由瑟缩了一下。
“不喜欢就推开。”安子隐又道。
程赞抬了抬手,感受着手掌下男人的胸肌,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用不下力。
身体就像被蛊惑一般,根本不听大脑使唤。
‘推开他,那是你哥哥!’
安子隐温柔的亲吻着程赞的耳边,蜻蜓点水,可程赞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飘飘欲仙,吸食毒品的快感都不能及其万分之一…
“怎么抖的那么厉害?”
将空了的酒杯随意扔在地上,安子隐慢慢低下头,从耳朵,脖颈一直吻在怀里人的肩,意料之中的没有受到任何反抗,他双臂突然用力,将人狠狠禁锢在怀里,那份凶狠令人心惊,随即又松了松,
“你喜欢我。”他道。
“不…不要。”程赞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痛苦中夹杂着无上欢愉的呻吟。
安子隐略带薄茧的指尖已经从浴衣宽大的领口慢慢向里探,抚上青年略显单薄的胸膛…
程赞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下子把人推开了。
他垂着头浑身都在抖,哑着声道,“滚!”
安子隐双眼暗了暗,不为所动,反而再次向前,走到了程赞面前。
果然,程赞这次没有再推开他,反而死死抓住他的衣领,向野兽一样将他扑倒在地,他死死咬着唇,只咬得鲜血淋漓。
“松开。”安子隐见不得身上这人这般,捏住他的下颚让他松开,压下他的脑袋,就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身上的人一瞬间的就僵硬了,然后才慢慢放松,安子隐闭着眼睛细细舔舐着程赞的双唇,伴随着血腥味,却是从未体验过的安心。
本不想那么急迫的…可我真的怕,怕你又从我身边离开。
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湿凉凉,安子隐睁开眼,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哭了?”
安子隐从没想过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顺着程赞的背,安抚他。
“安子隐,我讨厌你,全世界最讨厌你了!”把头埋在安子隐脖间,程赞发狠似的咬住了他的脖子,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停不下。
安子隐只是宠溺的勾了勾嘴角,像是哄孩子一样道,“别哭了,bear都要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