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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般说,杜宛若刹那间就明白过来。
原来重生的,不止她一人!
这便是李慕云邀她过来的目的。
接下来李慕云没有再跟她开玩笑,而是确定她也是重生之人后便开始跟她一本正经地商榷起逆天改命的事。
本来嘛,她俩在上一世都是死在了太子的手中,于情于理,她们都必然要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既然大家已经达成共识,又知晓未来,与其单独谋划,步步为营,不如结盟来得更快更好。
有了上一世的总结,李慕云给杜宛若分析了好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更了解了自己在这条命定的不归路上扮演着何种角色。
听完李慕云的解释,她大致清楚,太子之所以能顺利登基,自己也算功不可没。
虽然她从来也没觉得自己的地位有多重要,只是重生后一个劲地想要摆脱命运,所以竟做些与当年背道而驰的事,如此想着,应该多少可以影响到事态的发展。
实际上,她也确实改变了一些事。
从指使齐王纵火,让太后赐婚的事一直拖到了赏月宴,这就是个开始。
“你有没有想过,重生的不止你我二人?”李慕云目光里有着探究更在谈论中生出了些别的东西。
他已经和杜宛若秉烛夜谈了将近三个时辰,从她刚开始认真聆听,到后来参与分析,却也头头是道,李慕云愈发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了。
就他刚才的问话,杜宛若闻言一惊,她并没有发觉李慕云看她的视线发生了改变,只是在琢磨着他话里的内容,深思推敲道,“你的意思是说,太子也是重生的?”
李慕云突的正经点头道,“没错,既然你我都能重生,太子也是就不稀奇了。”
“可他上一世活得好好的啊,果真如你所说,那就麻烦了。我们能赢的话也就赢在重生这点,知道很多太子不可能事先知道的事,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优势了。”
“倒不见得!”李慕云快速否定道,且说得十分把握,“比起上一世,这次你我二人联合就是最大的筹码。”他有意顿了顿,“还有一点。”
“是什么?”
李慕云见她听自己说话听得全神贯注,样子十分可爱,不由一笑,“这都是我们的推策,太子究竟是不是重生还有待证实,但如何证实只有靠你了。”
“我?”杜宛若一下站起。
李慕云笑着将她按回凳子上,看着她,耐心给她解释道,“太子城府极深,你是知道的,对付这样的人只能由身边人下手。”
“你的意思是,”她点点头好像明白了,“让我先嫁给太子,然后伺机而动?”让一个绝不会背叛的人深入敌军是最好的一步棋。
原以为李慕云就是这般打算,但他比上回还快地否定道,“不是!”可能有些急所以音量没控制好。
杜宛若被他吼得一愣,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看着他,问,“不是?那是什么?”
李慕云背过去,内心几近抓狂,若非在方才的聊天中已经了解了杜宛若的为人,换作平时,定会认为这个女人在装傻充楞。
扭头见她还是睁着一双纯净地大眼望着自己要答案,李慕云无力扶额道,“方法有很多种,你那种是下下策。”
“那上上策是什么?”
“上上策就是,”其实他也不知道,但话到嘴边,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不是说上一世你对太子百般殷勤,太子对你却不冷不热,现在你对太子不冷不热,反而让他更加心仪你。”
杜宛若点头称是,之前的谈话中她都把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但是太子吻她那段,她没说,许是大姑娘矜持,即便重生,她也是知道羞耻的。
那种事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吗?
而且她觉得吧,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跟他们的谋划没有半文钱关系,说与不说没差别。
李慕云似乎抓到了重点,“就是这个!我是男人,所以我很了解男人,男人都是主动的动物。女人越主动,男人越被动,女人一旦被动,就会让男人主动了。”
杜宛若被他这段像绕口令的话绕得有点晕,最终还是听懂了,但是也有不太明白的地方,于是问道,“你是说我太被动了,所以才换来太子的改观,让他对我另眼相看?”
“对!”李慕云拼命地点头,满脸都写着孺子可教,“所以,为了斩断这段本不该有的情愫,你还得做回你自己。”
杜宛若想了想,一脸不情愿起来,“不行,我跟他有仇,怕是做不来讨好他的事。”想当初做的那些,她都是发自肺腑的,现在让她对仇人嘘寒问暖,呕~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李慕云知道有些为难她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是道,“那你就做做样子,一来让他对你失去兴趣,二来,正好试探他是否也是重生的。”
杜宛若终究还是应承了下来。
之后,她乘了李慕云的马车在天亮前回了国相府,还好此次赴约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采龄却是吓得一整晚都没睡,也不敢点灯,黑漆漆的屋里一坐就是一夜,杜宛若为了补偿她,只好答应以后出门都带着她。
既然有了计划,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她白天立即修书一封去宫里,让李慕辰将之前的画像都还来。
等了一上午不见回信,她便亲自入了宫。
即是奔着讨好去的,岂能没有美酒佳肴做衬?
入宫前她便吩咐了厨房做了地道的地方菜肴,亏得去年府上来了位外地厨子,当初也是见他手艺精湛,烧得菜很是特别,才将其留在了府中,未曾想今天却派上用场了。
身为储君,李慕辰向来都是比较忙的,当杜宛若过去时,他还埋首在繁冗的政务中。
采龄被勒令在殿外等候,杜宛若则被应准进入殿内,随后就有内侍前来奉茶。
她亲自拎着朱红绘牡丹的食盒坐在了一旁,而李慕辰正头也不抬地批阅着奏折,神情很是专注,不似以往总是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