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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夏行将大概事情与柳奕解释了清楚,引来对方的连连咋舌。面对这一系列的诡谲事情,常处深闺的柳奕莫说见了,连听都不曾听过,也顾不得再怪罪夏行,惊叹了几句,便忍不住与他讨论起来。平日油滑痞气的夏行,看起来倒颇为迁就对方,一直应和着。
两人正讨论得热烈间,一直沉默不语的水天零忽然开了口。那淡淡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魔力,很快使两人自发得消了声音。
“夏行,我记得去月老庙时,你提过翠香楼有人在半夜看到那女子,可知晓这位目睹的姑娘是谁?”
夏行闻言略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水天零会突然提起这个,下意识瞄向同样侧目望过来的柳奕。
只见柳奕眉眼一挑,定定地重复道:“翠香楼?”
夏行有些局促,却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是翠香楼的芍药姑娘。”
水天零目光一沉,眼底颜色渐深,有些了然模样。倒是一旁的柳奕,显然也敏感地嗅到了什么气味,见水天零不再说话,怒视向夏行,插了嘴一字一顿道:“夏行!我方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还有翠香楼这茬?还有,你为何会知道翠香楼的事情?”
见柳奕目光有些火光乍现,夏行连忙手一摆,语速极快地解释道:“我本以为这事没有什么联系,也不是要不得的事只是恰巧听闻芍药姑娘在失踪前一晚的深夜见到了王婆婆的闺女在街上路过翠香楼往城南方向走去而已!我真的和翠香楼没有交集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我发誓我自从和你好上后就没去过那种地方!”
“没有联系阿零姑娘为何会问?我看你是故意避开罢?”柳奕一脸的怀疑。
“天地良心,我也不知啊!”夏行言罢,同时使了个眼色甩向水天零。
水天零正低头沉吟着。夏行见对方没有及时看到自己求救的眼神,而另一边的柳奕眼里的火光已经开始我往外迸,连忙道:“阿零姑娘为何问这个?”
听到夏行的问题,水天零才抬起头,视线扫过两人,片刻才话语沉然道:“她死了。”
“啊?”夏行前行的脚步一滞,身子也跟着僵了僵,瞪着眼很是不敢置信的样子,“死了?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水天零抿了抿唇,“我去竹林巷附近找你之前。”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夏行低下头喃喃道,还是不太接受。
“听撞见那一幕的人说起,是跳楼死的。”水天零面上并无过多表情,“从她房间窗口疯了般冲出栏杆,摔在地上死了。”
听到水天零的解释,连夏行都意识到此事不同寻常,神色古怪,忍不住道:“阿零姑娘,这……”
“我知道未免太巧了些,”水天零点头,幽光似雾,不可捉摸,“等将你们送到朱雀山庄,我会亲自过去一趟。你与柳姑娘呆在那里就好。”
夏行知晓此事事关重大,神色难得认真起来,望了身旁柳奕一眼,颔首应了:“我知道了。”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三人终于隐隐看到了远处朱雀山庄的轮廓。水天零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夏行被请进了朱雀山庄,因此提着两人便暗自溜进了高耸的院墙里,直接带着他们去了炎初芷那里。
炎初芷自元央那里回来后,就去看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小乙。小乙受伤比元央要重得多,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气若游丝,只凭借山庄内的灵药吊着一口气。炎初芷眉目间有些忧色。她与小乙相处已有数十载,名为主仆,实际彼此之前情谊深厚,这也是她放心派小乙去保护炎初寒最重要的原因。
当听到有人敲门来报,炎初芷才自小乙的房间里出了来,见是水天零寻来,身后还带着一男一女,心中已有了数,当下屏退了众人,将夏行与柳奕一同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水天零心系翠香楼之事,因此将两人送到后,便告辞了。她也不担心,知晓有了炎初芷的保护,夏行和柳奕两人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事。她本欲先回一趟元央那里,只是没走几步,就顿住了脚。念及自己待不了多久又要离开,索性回转身子,一路往山庄外行去,打算先将事情都弄清楚再说。想来炎初芷会保护好元央。
水天零不知道,这一转念间所造成的后果,是仅离她百米之外元央,正迎来了一个料想不到的意外。
在水天零匆匆离去的时候,吃撑后一直百无聊赖呆在房间里的元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她正疑惑间,门突然被推了开来,这几日以来一直照顾她的丫鬟跌进来,倒在地上,挣扎着抬头间,脸上竟赫然布着斑斑血渍。
“怎么了?”元央见状一惊,忍不住失声道。
只见那丫鬟撑起身子,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床前,猛地磕下头去。额头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又闷又响。
元央哪里想到这般变化,撑起身子就欲下地,脸上有些急切神色:“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话落,她的脚触到地上,腿间一痛,身子摇晃了下。元央强忍着痛意,伸手去搀依旧在死命磕头的丫鬟。
“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小婕!”丫鬟终于开了口,却不肯起身。她的眼眶泛着红,似乎死死压抑着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到底怎么回事?”元央的眉头皱起来。她有伤在身,右手也使不上什么劲,只能看着对方干着急。
丫鬟一张口,大颗大颗的泪就滚下来,模糊了脸上的血渍。她也不顾,随意抬手一擦,哽咽着道:“小婕快在外面被打死了……”
元央神色顿时一沉:“发生了什么?”
“初芷小姐离开时让小婕去帮姑娘取消食的药石,结果回来时在院口不远处碰上了炎席少爷的贴身侍女藤桔。小婕性子倔,以往便得罪过对方几次。方才小婕手里的药被对方故意撞掉了。藤桔手里正好拿着炎席少爷的披风,也被泼了脏。她揪着这一点,便不肯放过小婕了。”丫鬟话语有些急切,一脸哀求之色,“大家知晓炎席少爷向来护短,也不敢随便帮忙。小婕又不是藤桔的对手,我,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来找姑娘了!”
听到这里,元央的脸已经有些黑下来。她略一沉吟,知晓耽搁不得,出声道:“先起来,带我一道去看看。”
丫鬟闻言,神色一喜,似看到了希望般,匆匆抹了几把泪,连忙起了身便往外走去,口中道:“姑娘,你是贵客,又是初芷小姐的朋友,想来藤桔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求求你务必救小婕一命!”
两人说着便往外走去。元央暗忖此事涉及内务,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出声问道:“有人去找族里其他能做主的人吗?”
“大家根本不敢用这种丫鬟间的小事打扰几位少爷和小姐,藤桔就是清楚这一点,才这样肆无忌惮的。不瞒姑娘,小婕性子倔直,看不得大家被欺负,经常为我们出头,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我……真为她不值,”丫鬟说着又落下泪来,哭得脸上血渍都晕染开,神色却带了些恨意,“没想到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她!”
元央脸色微微有些动容,沉吟了会,又道:“那初芷姑娘那里呢?”
“初芷小姐身子弱,向来被保护得最好的,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她的院子。何况……何况小婕性命危在旦夕,根本等不到了!”
这下子,连元央都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起来。
不过不等她多想,她们甫一出了院落,就有两个身影忽然自墙头落下来,拦在了她身前,随即俯□去,一板一眼道:“初芷小姐有令,命我等守在院中保护姑娘。姑娘身体未好,还请回房休息。”
见状,身旁丫鬟的脸色不由白了白。
元央皱起眉头:“我有急事,不走远。”
“初芷小姐有令,命我等守在院中保护姑娘。姑娘身体未好,还请回房休息。”对方却似恍若不闻,继续重复道。
元央有些不耐烦,抬脚就往外走去:“要保护跟上来就是了。我是客人,又不是囚犯。”
“姑娘还是回房的好,”其中一人跟着踏前一步,又拦住了元央,态度虽恭敬,却也坚决道,“希望不要让我等难做。”
“求求你们,就一会便好。”身旁丫鬟急得快要哭出来,担忧到不行,“再拖下去我怕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不行。初芷小姐有令……”
“够了!”元央猛地出口,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声音里带了怒意,冷眼瞥过去,“你们想必也知道外头发生的事罢?其实是不想我插手,是么?”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果然。”元央冷哼一声,“怕惹上麻烦,就置别人的生死于不顾。人命在你们眼里,可真是卑贱。”
“姑娘有伤在身,莫要生怒,”其中一人的声音终于放了些软,能听出其中的犹豫,“只是朱雀家族里的很多事,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对方是炎席少爷的人,插手对姑娘没有好处,我们也是为姑娘着想,不想你再平白惹上事端。”
“如何处理,是我的事,不用你们为我操心。”元央沉着声音道,“何况救下你们的初寒小姐,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倒是惹了一身麻烦,你们说呢?”
两人闻言,一时都有些说不上话来。
元央见状,绕过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口中道:“你们若是觉得为难,一人便跟着我,一人去向炎初芷汇报情况。此事你们既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插手,那我更是插手定了!”
丫鬟见两个护卫果然不再拦,喜极而泣,快步跟上了元央。口中喃喃着,也不知是说与元央听,还是安慰自己:“就在前面,快了,快了……”
果然,不过转了个弯,便见到几个人零零散散地围在一处。丫鬟见了,一时也不管元央,猛地率先冲了上去,冲开了人群,口中大声喝道:“住手!快给我住……”
话至一半,似被人硬生生掐住了喉咙,突然截了断,没了声息。
元央腿脚不便,人尚在身后,便见身前丫鬟的背影一僵,随即浑身剧烈一颤。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元央心底生上来。
“小婕——”
下一刻,一声沙哑的吼叫声冲破一片沉寂,平地而起。那声音绝望,似杜鹃泣血,闻之令人心酸。与此同时,元央似是想到了什么,脸刷的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记得炎席这个人么……之前酒楼时炎初芷提到过的,是朱雀家族旁系里另一个契约者,也是一支朱雀家族培养的苗子。
两个副CP的感情呢,是肯定在朱雀篇里全部交代了的。主CP的,也会得到一定发展,至少要为之后水天零身份暴露做铺垫嘛~~让冲击来得更猛烈些!噢耶!
ps:临近毕业,感觉有些烦乱,所以如果更新不定,希望大家能谅解。现在压在头顶的就业压力太大了,然后一回家……头顶的哥哥姐姐今年成婚的都差不多了,以后就只剩下我独树难支了!简直绝望!!!还有好舍不得玩得好的大学朋友,大家都明白以后相聚的日子短了,所以现在都经常抓紧时间一起出去。想起来都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