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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宝像是没听到亲娘的求救一样,而是坐在刘父面前。“我现在就只有这一个主意,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刘父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样疲惫道,这个家早就该分崩离析了。
“但是二郎已经拖累到我们了,我可不想陪他去死。”刘元宝皱眉。“阿爹如果爽快点分家日后爹娘有什么事我还能照拂一二,不然就别怪儿子不讲情面。”
“你,你这不孝子居然威胁我。我和你阿娘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刘父气得胡须直打颤。
“这都是和爹娘学的。”身为这两位的儿子,他是最清楚不过自己爹娘的品行,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现在这么做也是被逼的。刘元宝面色之中带着一丝阴狠,怪只能怪老头子夫妻太偏心。
刘父顿时哑然了,是他教育的太失败了吗,为什么两个儿子都这么无情无义。“总之,不能分家。”
老爷子拐杖一敲,“你们两个小畜生都给我滚起来。”
刘大力和刘元宝自小也是被老爷子给打惯了的,见他这般动怒,不由得也安静了。
“这个家只要我在就不能分家,你们谁要自己立门户就给我干干净净滚出去。这屋子,这地家里的银子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他。”刘父怒道。
“阿爹别气别气,我不分家。”刘大力巴不得不分家呢,到时候倒霉都是一起倒霉,他就不信刘母能真看着他去送死。跟着全家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他烦,自己独出去他可怎么活。
刘元宝也安静了,净身出户,这不是逼死他吗,他要分家一来就是不被刘大力连累,而来就是为了那几个家产。他这么一走,这么多年拉来的辛苦可不就全都便宜那游手好闲的窝囊废了。“那怎么办。”
刘父见儿子们不坚持分家了也重新缓了缓气。“想办法先凑银子吧,能借的都借。”说完瞪了眼刘母。
刘母被她一瞪,缩了缩脖子。“你别看我,我就那几个体己,哪够的。二媳妇。”
“娘,我没银子。”刘元氏大着胆子就当没看到刘母的威胁。“我弟弟今年要参加乡试,家里还有妹子要出嫁。”
“没有也去给我借。”刘母一拍桌子,这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连最不敢说话的二媳妇也敢开口和她作对。“还有你,你男人的事情你不想办法解决!我刘家要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
“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公道了,我嫁到你刘家以来每天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你最清楚,生不出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刘赵氏可不怕她,婆婆的脖子她都骑过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我家那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有银子我早就回去了。”
“大郎。”知道指望不上那个泼妇,刘氏又调转枪头。
“我的身家阿娘还不清楚。”除了那个三个丫头他还有什么,刘元宝虽然气恼,但也只有忍着了。“不过要是说银子也就只有一个人有了。”
“谁?”刘家几人全都眼巴巴的盯着刘元宝看。
“刘玉娘。”
刘母第一个不屑。“就那个贱丫头,早就嫁到那穷汉子家能指望什么。”
“就是,估计她还有咱们伸手接济呢。”刘赵氏对婆婆的这句话很是赞同,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她过得好。
“二弟妹说这话就是违着良心了,你们不是去过白家,刘玉娘现在过得日子可不差。”旁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自己这个人二弟打秋风的本事,刘元宝冷哼。“谁知道刘玉娘这些年有什么遭际,没准就闷声发财了。”
“真的?”刘母眼中透着怨毒,那个贱人生的丫头能有大际遇?
“我是去过,白家也没好到哪去,她家还有个邪乎的病丫头。”刘大力强撑道。
刘元宝嘲笑的看他一眼。“二弟经常去县里这消息也不怎么的。你难道不知道白家在县里开了个白记,就那地段,那铺子至少也要值你那个欠债了。”还说人家过得寒酸破落,实际上是嫉妒吧。
“怎么可能!”刘母吃惊道。
“他们只是给人家做工,能有什么前途。”
“我看你才是蠢。我打听的清清楚楚了,那白家不知道怎么就和青云楼的掌柜的搭上了那么点关系,有青云楼的扶持,在县里开个铺子算什么。”
怎么会,那个贱人都已经身败名裂了,还能过上好日子,她才不信。刘母苍老的面容上带着狰狞。“早知道那狐狸精生的孽种是个祸害,留不得留不得。”
“什么孽种,那也是我女儿。”刘父神色不明的低声辩驳了句。“要不是你处处针对她,也不至于我们关系弄得那么僵硬。”
“得了吧,你是听儿子说那贱丫头日子过得好了心动了吧,我告诉你就那不清不白的孽种还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伎俩,你少动心思。”说她恶毒,这老头子何尝不是,她做什么事情难道有他不知道的吗。
“大哥,你说那个白记是白家的吗。”那小贱人敢骗他。
“废话,不是他们家的能叫白记。”这一家子的蠢货,要不是看在不能分家的份上他才懒得搭理他们。
刘大力心思又开始活络了。“刘玉娘那家子真是邪乎,不过管他呢,只要他能拿出银子替咱们还债,我就勉为其难的允许她进门好了。”
“不许,就是有银子那个小贱人也别想踏入咱们家的门。”刘母呸了一声。
“阿娘,哪有把银子往外面推的道理。”刘赵氏立刻过去劝说。“就是要推也要把银子拿到手。”那可是一家铺子啊,要是到了他们手里,以后他还用受这个老太婆的气?
刘元宝瞧着这原形毕露的一家子,人家还没说要进自家门呢就开始算计起来了,真是蠢的没救了。
“大郎,还是你最有主意,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刘父也明白的很,这时候能靠的只有大儿子了。
“阿爹,咱们和玉娘毕竟是一家子的,您是他亲爹,哪有什么隔夜仇。”
“但……”那个女儿这些年他都没去问过一句,现在什么样他都陌生的很。
“再怎么样都是您生的,只要您好言好语的去劝劝,装个病痛可怜什么的……”刘元宝低声和刘父细细说着肚子里的坏水。
这一窝子的为了还债已经瞄上了一无所知的刘氏,而他们自以为聪明的一切却也不过是别人的一步算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