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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陈陈咂摸这几个单词,一目十行地将讨论得火热的乐评人群滑到最底下,平时冷静的耳皇居然也忍不住冒出头来,大肆宣扬他对慕君口中话语的喜爱,“语言的奥妙总能让人惊喜,它是应该叫向死而生呢,还是难逃一死呢?不管哪一种翻译好像都说得清,光名字,都透着哲学的意味。”
“话别说得太早,”一向跟他不对头的爱歌人醋溜溜地甩了一句,好像因为他没有耳皇那么触动就失去了评论的权力似的,“小心被打脸。”
陈陈忍不住加入进去探讨起来,“歌名就有股不一样的气质,有谁知道它是谁的歌吗?”
“我翻一下哈,”爱歌人顿时来了劲,消失在群里,没过多久他便急匆匆地回来科普,“文献缺失太严重,我只翻到它的原唱是——”他卖了个关子。
“是谁?”
“快说!”
“名字我也不知道啦,”爱歌人的得意洋洋都能从投影那头透过来,“但我知道,它的原唱者被称为‘火葬场女王’。”
火葬场女王?
这个绰号,陈陈怔了一下,过了半晌才明白他所说的“火葬场”到底是什么意思。
“绰号有点叼啊,”乐评人们纷纷窜出来评价道,“黑暗风格吗?”
“从她的外表着装打扮来看,复古要更多些吧?”
复古?陈陈又把视线转移到直播投影上去,她一点都没看出哪里复古了,等等,他们说的复古,不是华区的复古吧?
“慕君的打扮好像很遥远的样子,”在米区,网友们也纷纷看出来这点,“她好像不打算继续唱快歌?”
“die吗?一听就很抒情,文艺,老实说,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定位慕君了,哦不,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定位她,第一首幽灵,第二首浑厚大气,第三首的快节奏,现在有许多歌手跨界、转型,可是也没有在一小时内连转四次吧?”
“她总该有主场吧?我是说,她不可能一出道就是那么多风格,就像king的rap修的叙事格瑞斯的大气,她的主要风格是什么?善变吗?”
“只要有一个风格能压过其它风格,我们就可以说她的主要风格是什么了,但很可惜,没有一种风格可以代表她。”
“嘘,前奏响起来了。”
一开头就是大量的弦乐器,营造出肃穆隆重、庄重华丽的氛围,两个节拍后,又加入有节奏的节拍器,还是合成器?自从慕君在后科普了效果器、合成器和电音后,乐评人们也逐渐对这种电子音乐燃起了兴趣,以至于他们一听就听出来合成器在歌曲里的运用效果。
此时,直播投影慢慢从宽阔的视角拉近,从一片星星一样的海洋中拉到那一束唯一的光源下,慕君在灯下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落下浓重的阴影,她的妆如此之浓,在白色聚光灯的照射下,她的睫毛微微一动,如水鸟收起翅膀一样睁开双眼,从台上看不到台下一张张隐于黑暗中的脸,只有一点又一点应援棒的光芒闪烁,她的脸往右边一偏,双手搭在话筒上,眉梢眼角似有千言万语,最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why?”
瑟琳娜的身体微微往前探,仿佛这样就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w。”
开口跪!
她一低头,一张口,就把所有听众毫不讲理地拽入她的歌里,那个纸醉金迷的年代,那个醉生梦死的时代。
她的声音如罂粟般氤氲迷幻,每一句都带着深深的倦意,气若游丝,飘忽不定,满溢着化不开的哀怨忧愁,心如死灰的无所畏惧。
即使她唱的是我没有经历过,甚至一点也不了解的东西,亚伦想,但他却如此切实地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震颤和共鸣。
明明处在黑暗中最光明的地方,但她却好像比所有人还要沉浸在黑暗之中。
完全不符合当前流行的歌曲,这种歌,应该点一盏橘色落地灯,抽一根烟,躺坐在地板上,静静地弹一弹烟灰,而不是暴露在几千、几万人的视线里,在大庭广众下歌唱。
它应该属于录音室,应该属于自己隐蔽私密的空间。
不过,陈陈注视着星星海里最中间的那点亮光。
她有一股奇特的孤独感,即使身处最热闹的演唱场所,仍让人觉得她格格不入,反而更加深了她玉石俱焚般的不管不顾。
“doncry。”
这首歌,几乎可以称之为艺术了,陈导脑中的灵感机关好像被激活一般,随着慕君的歌声,他脑补出好几个故事来,没跟好友们打一声招呼就飞快跑进卧室,拿出一沓厚厚的纸来,在上面奋笔疾书。
写着写着,他陷入沉思之中。
而歌修协会的几人,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die》的歌谱他们也看过,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唱出这种感觉呢?
副会长是最接近这首歌的人,他跟着歌谱哼唱几句,便明白它应该是略微暗黑的风格,他甚至还找来华区最擅长黑暗风格的宁致远试唱,宁致远唱得很好,但,就不是他要的感觉。
它应该是一首女声的歌曲,男声唱不出那么细密的心思。
而慕君,却将他读谱时所理解的含义完完整整地唱出来,甚至还加入自己的一些理解,让这首歌更加鲜活。
让人敬畏的不仅是她的唱功,他想,只有唱功的歌手,引不出人情感的共鸣,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是她的唱商,哪怕没有唱功,也足以配当超一线歌手。
“cthewildside。”
惊艳后,乐评人们照样开始零散地分享自己的点评,首先他们注意到的,是慕君的声线。
这首歌是低音歌曲,
但是,是和《女人花》截然不同的低音。
慕君很少唱低音的歌曲,尽管她用一首《女人花》彰显她低音歌手的地位,但是和大量的高音相比,她的低音歌曲如沧海一粟,只有寥寥几首。
按理来说,一个人的声线不会发生较大的改变,但比起《女人花》低沉厚重的本音,这首歌的低音,她好像在故意压低,并往声音里加了大量泛音和气声,导致她的音色变化极大,将《女人花》和《die》放在一起,他们未必能认出这是同一名歌手的歌曲。
以此来看,她对嗓音的掌控力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专业的歌手改变自己的音色不难,但很少有人那么做,毕竟比起自己的尝试,还是观众们的认知度更重要些,不是有所谓的“歌红人不红”吗?一个歌手的招牌是很难做出来的,你音色一改,谁还知道哪首歌是你唱的啊?
慕君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她的每一首歌都有人关注,每一首歌都有人研究,就算她变成男声,也不会认不出她是谁。
“她的低音歌手之名还挺名副其实的啊,”毒舌乐评人叹了一声说,当年他出道之初直接拿低音歌手开杀,最后在慕君手里折戟沉沙,一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地心疼自己,你说你招惹她干什么,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她也就两三首低音歌曲吧,”陈陈回忆着说,“比起其它低音歌曲,算是少的了。”
但说到低音歌手,谁也绕不过她,乐评人们有默契地将这句话藏起来。
耳皇重启话题,“可惜,这首歌的气质更符合欧区,不知道老米们能不能接受得了。”
“慕君打算去日区参加红白歌会后再回来对吧?”陈陈没注意耳皇的话,她数着指头算道,“慕颜已经七级,宁静五级,杨放八级,杨魅七级,他们这届开歌的歌修成长还挺迅速的,咦,慕君多少级了?”
“十来级了吧?”爱歌人不确定地回答,“我算算——”
他一算,就跑没了踪影,其他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首歌不太适合米区的样子,你怎么看?”亚伦用抱胸的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前女友,雪莉摇头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雪莉往后台方向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king赚大了。”
king的确赚大了,此时,他挠了挠头,皱起眉头又一次问道,“你再说一遍?”
“你没听错,”经纪人伍德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king,你收到红白歌会的邀请函了!”
红白歌会邀请函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到的,日区对参加歌会的外区歌手有一套严格的审查制度,当年表现非常好的一线歌手中的佼佼者才有机会拿到这份珍贵的邀请函,king从没想过这块大饼会落到他头上。
“原因呢?”他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伍德忙掏出天网玉符,念道,“您在演唱会中表演的《lovethewayyoulie》和《r》让我们非常惊艳,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今年这届红白歌会,下面是日期。”
他们的眼光那么准?一听就知道这两首歌会红?
king还在惊喜之中回不过神来,他按捺住得意,故作姿态地摆手让伍德离开,“等等,你让我静静。”
“静一下!静一下!”直到歌曲快结束才现身的爱歌人一出现就要大家住口,“你们一定想不到慕君多少级了!我真的吓呆了!名副其实地吓呆了。”
“啥?”
“多少级?”
“别卖关子!”
爱歌人神秘兮兮地吐出一个数字,“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
“她已经二十五级了!”
什么?
这才多少年!
不到两年,慕君就隐隐向歌后级发起冲锋了?
“二十五”这个数字静静悬在页面最底端,好像一头恶魔喷吐着火焰,让人背后一阵发凉,群里一片惊愕之色,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慕君的歌声飘飘荡荡。
“causeyouandi,
die。”(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