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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洛阳,一路快马加鞭,不过数日方夏便到了虎牢关。
吕布率领的军队早已驻扎,只是诸侯们此时还在从陈留方向赶,恐怕还得花些日子才到得了。
不过虎牢关与洛阳一样,早已戒严,而且作为前线,管理可比洛阳严密许多,已经禁止出入。
虽然吕布在这一块颇有些粗心大意之举,在他看来,战斗不过就是他上场展现一下武艺,然后将敌军打败让手下跟着冲锋罢了,其他阴谋诡计都抵不过硬实力,对此并不重视。但是徐荣虽然是个武将,却较为沉稳,并不辩驳吕布,但是自己暗自将其他一一处理完毕了。
除了那些智勇双全,青史留名的大将,徐荣六十多点智力在武将之中已经算得上傲视群雄了。董卓点他为副将,倒是比胡轸强上许多。
方夏到的时候,守门的城卫虽然认得她那张脸,为了自家小命着想,不敢放她入关,便去禀报徐荣的近卫。作为守关主将与副将,这些小兵是不可能随意见得到的。不然随便来一个刺客扮演成小兵刺杀,就万事解决了。
徐荣听说是方夏,便亲自来了一趟,站在关门上方,一脸严肃的说:“见过貂蝉大人。”与宴会上相比,他显得冷淡了许多。如果不是之前被十分热情的打过招呼,方夏都不确定人家真的认识她,而且关系甚至好的超过了不错这个程度。
方夏还礼,知道人家在执行军务,她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兄妹情深”的兴趣,便如实相告,声称想要借道南下。
虎牢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南接嵩山,北抵黄河,足可称天险,俨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虽然也有山岭之中砍柴人能走的小路,但是非当地人很难知晓,而且深山老林十分危险,说不定进去就出不来了。
方夏可没有去拿命去钻林子折腾的兴趣。
徐荣点了点头,方夏来自洛阳大后方,身后又只有五个随从,他虽然谨慎,但也不至于因噎废食,草木皆兵,便命人放开一条缝隙,让方夏进了城。
“貂蝉大人,讨伐太师的逆党已经过了陈留了,要不了几日先锋队就该到了。你若是要出城,还是尽早走为妙。”徐荣说。
“多谢兄长。”方夏点了点头,知道徐荣是好意,她也不吝感谢。
要是一旦开战,刀兵无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要知道吕布的军队是肯定会被击败的,这样联军直入洛阳,董卓直接一把大火下去,遁走长安。呆在这样的地方,时间越久,越容易出变故。她之前离开洛阳,不就是因为这个么?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耽搁时间。
徐荣目的达到,便说:“我身上还有军务,便不多留了。卫兵,替我送送貂蝉大人。”
方夏等徐荣走后,便直接奔着城门去了。这几日,她并未有什么花费,不过消耗了些粮食,不过此时在虎牢关,这种地方想要补充也不太现实,剩下的东西也足够支撑她到下一个城市,因此方夏也不着急。
徐荣的亲卫在这里很有威信,方夏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问题,顺利的出了城。
听说貂蝉路过的消息奔过来的吕布晚了一步,扑了个空。
吕奉先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怒气冲冲的跑去质问守城的卫兵,大声道:“谁让你们把貂蝉大人放走的?”
卫兵哪里禁得住,被吕布这么一吓,三魂出窍,七魄升天,顿时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方夏并未出仕还是,自由身,跟董卓军团高官们关系又不错,在非战争期间借个路,不算什么大事儿,并不需要跟关二爷一样过五关斩六将。
吕布也知道为难卫兵没有前途,他气冲冲的转身去找正在巡视的徐荣了。
不过很显然,吕布的威慑力到了徐荣这里,就没有那么有效果了。
徐荣和胡轸一起在董卓麾下十几年,互相也是好友,吕布目中无人的行为,他同样也很看不惯,只是不会向胡轸如此外露罢了。公私分明,现在是打仗期间吕布是他的上司,既然问了,那回答就好。因此徐荣便平静的解释了一番。
这么一来,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都是最好的结果了,吕布没有立场发火。不过他忍了忍,到底忍不住,如果吕布能够学会隐忍,后面也不至于有那样的结局了。高傲与自负,早已随着他的武艺一样,刻入了骨髓当中,甩不掉摆不脱。
“没有能让貂蝉大人欣赏到布的英姿,实在遗憾。若不是你,哼!”
作为一个妹控,吕布无异是很合格的。吕布还想着要是方夏到了,便将她留在这里,让方夏看看他单人独骑斩下敌军一个又一个大将,守住虎牢关打退诸侯的英姿。徐荣把人放走了,他这个梦想当然就破灭了。
这么一来,吕布心情很不好,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徐荣,转身便去训练士兵了。徐荣没有表现出什么过分的地方,不像是胡轸一般,此时又是战时,吕布不好直接动手找他麻烦,便只能表现出这样不待见他的态度。
徐荣没有再说话,反正吕布也不需要他说话。不过他心中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作为胡轸的好友,董卓在凉州时期的老臣,他立场天生便与吕布相对。之前两人并没有对上的时候,如今这么看,徐荣倒觉得吕布不足为虑。就这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样子,战争结束也可以预想后果了。
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如果董卓真的胜利了的话,徐荣想法还是很正确的,只不过结果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在她走后发生的这一切,方夏并不知道。从徐荣处知道反董联军的行动之后,她决定尽早离开这个泥潭,一路风尘仆仆,当然没有空想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顺着虎牢关继续南下,会途径一个民众聚居的小部落,如今天下虽乱,却也还算乱中有序,起码不至于到达后期诗中描写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迹象。汉朝四百年国祚,黄巾之乱开启了乱世的大门,到底还未耗尽最后的元气。
过了这个小部落,便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顺着往西走,到达曹操所在的陈留,此时诸侯联军正是由此路向着虎牢关进发。待十八路诸侯齐聚之后,在曹操推脱之下,由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担任了盟主。
另一条则是直直南下,会到达许都。这是曹魏未来的都城所在,短期不会有战乱的困扰。
方夏出行就是为了躲避战乱,当然不会撞枪口上,便向着许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