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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未来的大军火商兼非法武装头子杨智穿越时空寄生到了北宋制使“青面兽”杨志身上,卖刀误杀泼皮,刺金发配北京,教场比武得意,得到提拔重用,成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的副牌军军将。
有看官举手,待我戴上头盔,好,请讲!你问那日比武杨志在“乌金枪”中空的枪头里发现了什么?看官好记性!杨志教场与原副牌军——索超的徒弟周谨比武时被兵马都监谏曰比武点到为止,于是卸下据“仙人”讲是杨家祖传的名枪——“乌金枪”的枪头,发现里面是中空的,似乎藏有什么图纸。杨志当时不动声色,藏于衣内。心想本来就是祖传的,我这杨家后人收回也权作“完璧归赵”,失而复得,心安理得。
当日从教场回到休息处,杨志打开图纸来看时,是一张熟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似乎是一片文章。仔细读时,文章开头这般写道:杨业未建业,梦却贺兰阙。除却功与名,惟有肝胆血。微臣杨业谨书行军作战之要项,记为《令公攻略》。
原来这是杨志祖宗杨家将令公杨业撰写的抗辽御敌的兵书韬略!
杨志如获至宝,每日挑灯攻读,体会推敲,渐入佳境。
自此夜晚读兵书,白日训兵士,并不懈怠须臾。稍微按那兵书之法布阵演练时,果然可进可退,千变万化,妙用无穷。更兼他平时赏罚分明,治军有方,但见大名府禁军操练齐整,军纪严明。上任两个月不到,原本普普通通的军汉颇有虎狼之师的威貌。
更值得一提的是,那杨志在体内“仙人”的指点之下,把军械库的十八般兵刃检查了一遍,好看不中用的全部废掉,金属回炉,木柄作柴。又按图纸教军中兵械匠人打制了许多在北宋看来新颖超前的冷兵器,教军士们日夜学习掌握。待造威力更大的热兵器时,无奈材料技术条件有限,即便“仙人”能准确地画出图纸图样,匠人们依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得作罢。
再道那正牌军军将索超也是个爽利的汉子,那日比武之后,看杨志技艺超群,不骄不躁,只怪徒弟周谨学艺不精,自己也不怎么与杨志为敌了。渐渐地你来我往,便经常和杨志互请酒席,称兄道弟,结交亲近,不在话下。
那梁中书看手下军将和睦,倒也十分宽慰。
一日,梁中书的夫人,当朝蔡太师蔡京的女儿对丈夫说道:“家父的生辰相公还记得罢?”
梁中书道:“泰山的生辰世杰怎敢忘却?六月十五,是也不是?”
梁夫人道:“谅你记性好。今年家父六十大寿,不知相公有何打算?”
梁中书笑道:“夫人不必挂虑,世杰早已差人斥十万贯搜罗珍玩异宝,再和世杰收藏兵刃古董,汇作一份‘生辰纲’大礼,遣心腹之人下月密送东京。前日世杰偶得一种纺锤型宝贝,两端宝石经久发光,世间少有,更要加密包裹,管保泰山心仪大悦。”
梁夫人道:“如此却好。只是相公准备差遣何人去运送这万分重要的‘生辰纲’?”
梁中书笑道:“不瞒夫人,世杰新近亦得了一个人中珍宝,弓马娴熟,武艺绝伦,此人可担负运送‘生辰纲’大任。”
梁夫人问道:“不知此人是谁?”
梁中书答道:“就是几个月前从东京押解过来的囚犯杨志,原来在京师做过制使,祖上是杨家将。他因失手在京师误杀泼皮,发配至此。”
梁夫人道:“莫不是那个额上一大块青记,脸上刺了金的那个军健?”
梁中书道:“正是此人。”
梁夫人面有不快,道:“前科之人,便有天大的能耐,终归不可信任。倘若运送途中跑路走人,相公悔之晚矣。”
梁中书心下略一思索,问夫人道:“依夫人之见,如何是好?”
梁夫人道:“我乳母的丈夫谢都管,是我心腹,可随时监视运送之人。”
梁中书道:“如此甚好,便差老都管受累跑这一趟,外加两个虞侯,以监视杨志。”
却说梁中书一边紧锣密鼓置办这“生辰纲”,暗中将那“宝贝纺锤”每个都紧紧地用油纸包了,再捆成一捆,外面用油毡卷了,神不知鬼不觉,与其他珍奇宝贝汇作二十辆车子,一边命杨志担此运送“生辰纲”之大任。
杨志向梁中书问道:“不知此行恩相如何安排?”
梁中书便将自己的安排和同行之人告诉他,只是不提遣梁夫人心腹监视他这一节。
杨志稍加思索,对梁中书鞠躬道:“请恩相恕罪。杨志万万不敢接此重任,请恩相另请高明。”
梁中书心下不快,问是何缘由。
杨志答道:“‘生辰纲’如用车拉,势必被沿途盗贼盯上,不如装成客商样子,改成担挑;老都管和那虞侯同行时,若和杨志意见相左,争执起来,恐怕难以复命。”
梁中书道:“这两件好办,货物就按你所说改头易面,谢都管和两位虞侯,我自会嘱咐他们听杨提辖指挥。我有心提携杨提辖,等办成此事,还有封赏。”
杨志抱拳道:“如此杨志便准备启程。”
梁中书又教人唤来那谢都管和二位虞侯,在杨志面前叮嘱三人路上事宜需听杨志差遣。只是听者早知梁夫人心下计较,只是嘴上称是不提。
杨志清点“生辰纲”的货物和数量时,“仙人”从担子形状重量大致能判断哪些是金银珍宝,哪些是古董兵器。只是看见一大捆厚实包裹时,左右不知何物,杨志又不好往上问,只得心存疑惑。
一行人便从北京出发,扮作送货客商,饥餐渴饮。一路上炎热天气,早晚凉爽之时赶路,正午暴晒之时休息。杨志身担重任,尽职尽责,一路上挑夫少有懈怠便非打即骂。那老都管和两个虞侯平时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般苦,路上都在队伍的最末尾,趁挑夫休息时便赶紧躺倒休息。杨志也不留情面,时时催促,是以一行人怨声载道,却也平安无事。
渐渐从山路行至平地,杨志一改行路时辰,变成早晚歇息,日中赶路。烈日当空,众人叫苦不迭。挑夫请老都管并虞侯问时,杨志道:“都管有所不知,劫道之人喜平地不喜山林。山林虽险,难以转移。平地空旷,好进好退。”三人无奈,只得依杨志如此行路。只是众人怨声载道。
这一日又是三伏天,一行人又是待到日头高升才出发赶路。行了半日,来到一处山冈上,烈日蒸腾,热浪奔流,众人疲惫不已,都央求杨志就地歇息一下。杨志环顾四周,山冈远处怪石嶙峋,近处有一片松林,正是强人劫道剪径的不二选择。他拿起藤条做打状说:“左右过了此地再图修整,不然劈头盖脸便打。”
那老都监和两个虞侯拄着松杖从后面颤颤巍巍赶上,对杨志说:“杨提辖,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哪里有那么多强人当道?自北京出发,行了这许多日,也没见半个毛贼在眼前。这天如此炎热,再走下去怕不是热死,就是累死,就可怜可怜这些挑夫、权且歇息一下吧。”
那些军健扮的挑夫一听有老都监和虞侯撑腰,不管不顾,挑着担子紧走两步,进入那松林就东倒西歪都躺在地上。
杨志大怒,吼道:“这是甚么地方?尔等敢在这里偷懒,好大胆子!”拿着藤条跟上一顿好打,但是抽起来这个,那个又躺下,如此反复,众人只是不走,鬼哭狼嚎。
老都管和两个虞侯也踱到松林里躺下。老都管看不过眼,也冲杨志吼道:“杨志,便是梁中书来运送这些行李,也不能像你这般不近人情。老翁我在中书府这么多年,哪个军将不对我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偏是你,全然不顾我这张老脸。”
杨志边打边道:“老都管需省得,这府外不比府内,多少镖队货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生生劫空。”
老都管继续道:“两湖两广,我也去过,哪里像你说的如此这般?这分明是你搬嘴弄舌,故意把运送之事说得千难万难,事后好显得你自己居功至伟。需知道,你身上又无甚重担在肩,这些挑夫也只是血肉之躯。这般往死里使唤,万一倒下几个,如何运到东京?”
杨志见打又无用,说也难辩,抬头看看日头,又看看周围,只得锁眉坐下,兀自小心谨慎。
忽听不远处的树后面有人踏草出声,赶忙站起身来,对众人说:“有外人,需提防!”然后提起“乌金枪”腾腾腾地跑过去,隔着数尺,大声喊道:“兀那汉子,干么在那里鬼鬼祟祟?”
只见树后果然露出一个瘦高汉子的头,也小心翼翼地扳住树干,问道:“你们又是甚么人?莫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
杨志道:“你们莫不是剪径的贼人?”
那汉子道:“俺们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装了几车枣子去东京贩卖。又何时剪径了?”
杨志往后望时,果然还有五个汉子躺在几个大石头下,旁边是几个小推车,上面装着几大麻袋鼓鼓的包裹,“仙人”说不像武器,看样子像是如他所说。
杨志道:“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赶到东京交货。”
汉子道:“原来也是良民,不是强人。得罪!客官要不要吃些枣子歇一歇?”
杨志又把人车周围打量了个遍,确实没有发现武器兵刃,说声“不用”,这才一走一回头地回到自己队伍。
一个虞侯揶揄杨志道:“若是打劫的强人,咱们立马一道过去给解决了!”
杨志摇摇头,道:“据说只是贩枣的商人。”
老都管便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冷笑着“哼”了一声,对另一个虞侯道:“处处提防外人,兵法上说这叫‘草木皆兵’。”
那虞侯知道是对杨志的冷嘲热讽,只是说笑。
杨志按下心中怒气,不与他几个计较,轻轻道:“我只要平安无事便好。”然后盘腿坐下,却突然感觉头疼似裂,周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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