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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穆王在西郊马赛上遇到一个强劲对手--晏青,虽然最后胜的是穆王,但晏青也得到穆王的尊重,并成为他少有的朋友之一。一年前,晏青又在西郊马赛上输给了穆王,他决定退出这个马赛。
两年前,成瑶第一次带着表姐付思乔观看西郊马赛。成瑶从小就讨厌琴棋书画,偏爱骑马练武,所以她最佩服她的穆哥哥,时常找他玩儿。而付思乔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柳弱花娇,平常难得出门,会去观看马赛,只是因为她哥哥参加了比赛。
正是在那次,付思乔见到了穆王,他的风采从此深深印在她心里,抹不去忘不了。虽然见面机会很少,但她却对穆王痴心一片。
成瑶和晏青也在那时相识,后来渐渐熟稔,见面时常玩闹。去年年终,成瑶同王妃一起回珅州祭祖省亲,并在珅州住了几个月,直到西郊马赛前两日才赶回来。
马赛结束第二日,成瑶便跑去晏府找晏青,但晏青并不在府里,晏府也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她又到穆王府去找,不仅晏青不在,连穆月白也不在。“真是的,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不在,难道知道我要来,全都故意躲着我。”
晏青喜欢美女,但却讨厌女人缠着她。更何况那个成瑶郡主刁蛮任性,本来以为她只是个贪玩的小姑娘,陪切磋马术武艺就算了。没承想去年她竟开口让晏青娶她,说什么她父王提起给她招婿一事,她想来想去觉得嫁给晏青最好。这算什么?他晏青又不是件儿衣服,看着好就可以拿来穿上。就算是衣服,也还有个合不合适的问题,成瑶这种小姑娘根本不适合他。所以,他当然不会乖乖待在晏府或穆王府轻易让她逮到。成瑶找他之时,他正和几个同僚在醉香楼听曲喝酒,逍遥快活。
成瑶找不着人,又不想回王府,只得去和付思乔说话。她去时,付思乔午睡刚醒。成瑶道:“你成天不是睡着,就是坐着,身体怎么会好,好歹出去走走。”付思乔道:“我这身体一向就这样,好也好不了,坏也坏不了。你今日怎么到我这儿来闷着,不去找晏公子?”成瑶道:“别提那个臭晏青了,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连穆哥哥也不在府里。”
付思乔听她说到穆王,更留心了些,“他们会不会有事一起出去了?未必就是故意躲你。”成瑶道:“哼,谁知道。自从去年冬天我让他娶我之后,就老见不到他人了。”“哪有你这样逼人家娶你的。你是真喜欢那晏公子么?”“嗯……不知道,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开心。反正总要嫁人,当然要嫁个能让自己开心的人。你说是不是?”“婚姻大事哪能如此草率,还是让姑母和王爷给你挑个好夫婿,我看那个晏公子不见得会认真待你。”“我才不要,要嫁我就要自己挑。不过,父王就是说说的,我还小呢,他还不舍得我离开他的。倒是你,要是舅舅哪天突然要把你嫁出去了,你怎么办?”
付思乔怔了一下,“婚姻本该父母之命,自然是听凭爹娘安排。”“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想嫁给穆哥哥啦?”“我,我一个闺中女子又能如何?”成瑶听后气得拍了桌子,“什么又能如何,当然是自己争取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可以?”“我与你不同,连见他一面都难。不过,我也不做奢求,能听你讲讲他的事我就满足了。”“光听我说有什么用?下次我带你去见他,有什么话当面与他说不就好了。我接你出去,舅舅一定不会阻拦。”听成瑶这么说,付思乔心里高兴,但又少不了忧虑。毕竟她家教甚严,不可能像成瑶那般洒脱,且人家王爷未必有意,自己去跟他说什么。
成瑶与付思乔说了阵话,付睿遣人来问她要不要同去看他的新马。成瑶正无聊,让她去看马她自然愿意,付思乔没有心思,便独自留在房中。
魏黎初听说永馨书社有许多珍本书,一用完午膳就让穆月白带他去找柳士则。所以成瑶去穆王府没找到穆月白。
初见柳士则,让魏黎初有些惊愕,因为柳士则跟他爹长得有些像。魏黎初向柳士则施了礼:“恕我冒昧,柳先生的相貌与家父颇为相像,不知是否有渊源。”柳士则笑道:“天下之大,相貌相似不足为奇。不知令尊是何人?”“家父乃琩州牧。”“哦,倒是不识。”
魏黎初表明来意后,柳士则倒是比想象中大方许多,立即掩了店门,把他们带进自己的书房。书房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三壁书柜外,再无其他。柳士则走到其中一个上锁的柜前,打开锁和柜门,让魏黎初自行选看。
魏黎初拿起其中一本,“啊,这是中土大诗人x太白的诗集,而且还是木刻版蝴蝶装,真是难得。柳先生是如何得到的?”柳士则道:“这是五年前我从一个中土商人那里用二两银买下的。虽则贵了些,倒也值得。”
书柜里的每一本书都令魏黎初惊叹,有很多各国著名典籍珍本,也有本国因印刷少或其他原因而逐渐不得见的书籍,真是读书人的宝库。魏黎初一边翻书一边与柳士则探讨,如遇知音。柳士则也没遇到过与自己如此意气相投的年轻人,二人相谈甚欢。直至柳心言回家,方才意识到已谈了半日,但似乎仍意犹未尽。柳士则遂将魏黎初他们留下来吃晚饭,魏黎初也未推辞。
柳心言得知晚饭多了两人,但菜又有些不够,只得去邻居家借了些东西。穆月白留在书房也只是被晾在一边,索性去厨房帮忙做饭。
穆月白在厨房多是站在一旁看柳心言忙活,偶尔也帮她递递柴火,端端碗碟,这样的感觉倒是很温馨。
晚饭就几样小菜,对于魏穆二人来说虽有些简陋,但他们全不计较,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士则说:“平常只有我与心言二人吃饭,总觉得有些冷清,今日可热闹多了。”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柳心言好久没见他爹吃饭吃得这么开心了,从她娘去世后就没有。
吃过饭后天色已晚,魏黎初和穆月白遂告辞离去,临走之时与柳士则相约日后再来拜访,柳士则满心欢喜地表示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来。望着魏黎初的身背不愿影,柳士则欣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