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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弥灵山,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朦朦胧胧萦绕在林间。春风拂动绿叶,悠悠摇曳。一阵清新的花香伴随着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放眼一望,不知何时,春天竟这般悄悄的到来,四处早是春意盎然一片,花团锦簇,活力四射。一切就这样悠然简单的沐浴在阳光下。
弥灵山的山顶上,一座普通而庄严的庙宇静静矗立于此,反而给初春朝晨的弥灵山增添不少祥和之气。庙宇的后面,一棵古老的参天大树,像是拔地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星光在庙宇的屋顶之上闪闪发亮。犹如一顶高大的保护伞。
而此时的林晓攸正靠在这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上静静的闭目养神。“想来也真是悲惨,上山十二年,那个老头竟然一点武功都没有传授她,害她爬这颗树都费了好大的力气。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哦。她的理想就是和师兄一样,习得一身好武艺,和师兄一起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做一双江洋大盗,哦,不对,应该说是江湖双侠,劫富济贫,惩奸除恶。可现在连棵树都爬不上,还谈什么行走江湖啊。”就在她在树上闷闷不乐的抱怨的时候,一不留神重心不稳,就从右边滑落下去。“啊”吓的叫了一声,急速下落中突然腰上一紧,才发现被挂在空中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往下瞄了一眼,这么高,万一掉下去就真的完了,不死也残了。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聪明,在爬上树的时候就准备了一条绳子,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头拴在树上。”不然现在下场必定不堪。
可这么挂着也不是办法,不由大叫道:“师兄,快来救我啊,救命啊。林晓毓,你这个混蛋又到哪里去了,快来放我下来啊。救命啊。”叫了半天硬是没有人搭理。又不能乱动,一动就在空中转圈圈。“完了,师父不在,师兄也不在,这里平时也从来没有人来上香拜佛的,谁来救救我啊,难道我年纪轻轻就这样吊死在这棵树上,也太冤了吧。师兄真是的,下山也不带我一起,不带我一起也就算了,居然说都不说一声,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林晓攸无力的念到。
就在她头昏目眩,一莫愁展之际。突然发现空中飘散着一丝腥甜的血味。精神一振,暗自想到:“难道是师兄遭遇什么不测。”可静下来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完全不是师兄的味道。于是出声询问道:“谁啊,有人么?”等了一下,见没人应。“出来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一定就躲在这某棵树的后面,而且还受了伤。如果你现在还有能力可以救我下来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疗伤哦。”
“在不在啊,如果同意的话就回应一声啊,我不会骗你的,师父和师兄都不在,你......,话还未说完,绳子突然被飞来的匕首割断。她还没弄清楚状况,人就直线掉落。
“啊”惊吓出声,说时迟,那时快。黑影一闪,瞬间就接住了快要着地的林晓攸。惊魂未定的林晓攸,此刻早已晕头转向,一时间竟然呆住的不知所措。
“怎么,发什么愣,不想下来么?等下要是把你扔在地上可不要怪我。一阵放荡不羁中又带着清冷和高傲的声音在林晓攸耳边响起。
一个寒颤,清醒过来的林晓攸一抬头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蒙面男子脸,唯独那双眼眸,明明清冷深邃的如水晶般清澈,但眼神中却似流露出邪魅性感,显得桀骜不驯。才意识到自己的现状,被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抱在怀里,而自己的双手还搂着人家脖子。双颊迅速爬上两朵红云,赶紧放手一个踉跄的跳开到两尺开外。努力喘息的平息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从小到大,就算和师兄都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过。更何况是一个面都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呵,你看起来倒是纤弱瘦小,怎么抱起来还真是挺沉重的。”蒙面男子看着面红耳赤的林晓攸戏谑的说道。
“你.......”正准备反驳的林晓攸此时才注意到,面前的黑衣男子的状况:只见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左手紧紧的捂住右边胸口,那鲜艳刺眼的红色已然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那只原本洁白而修长的手。右手无力的下垂着,身上也还有好几处流血的伤口。可能因为穿着夜行衣的缘故,很容易的让人忽视他现在受伤的程度,在加上刚刚强忍伤痛接住从高处落下的自己,怕是又将伤口撕裂的更为严重。虽然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不过从他粗重低沉的喘息中看的出,他应该是极力的压制身体的疼痛。“算了,看在你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把我救下来,我就不和你斤斤计较了。”林晓攸就这样淡淡的把话锋一转,丝毫不着痕迹的把刚刚反驳的话语拨开。
怕是刚才用力过度,又支撑到身体的极限,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黯然昏倒。
“喂,你可不要死了啊。”刚刚稳定下情绪的林晓攸,又再度的被惊吓一跳。救人要紧,哪里还能顾得上男女之别,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用力的把他扶起来,准备带到寺庙内休息。可走了几步,又想到:“如果就这样带这个陌生人进去的话,万一师父或者师兄回来发现,我就百口莫辩了。可眼下这个情形,如果不及时的救治的话,肯定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想了一下,只好带着他转身进去树林那边的茅草屋。她喜欢看五彩绚烂的日出,感受清晨的那种自由自在的蓬勃朝气。而那里是每天都能看到日出的地方,所以之前就缠着师兄在那里为自己搭建的一个茅草屋。屋子虽小,不过生活用品到也是样样具备。
“哎,天哪。怎么还没有到啊。”林晓攸哀怨的嚷嚷着。平时只是很短暂的路程,对现在半托半扶着一个比自己高而重的男人的林晓攸而言却是漫漫长路。两个人磕磕碰碰的穿梭在树林中,还真是艰难无比。满头大汗的林晓攸片刻都不敢休息。硬是咬住牙撑着这个已经昏过去的男人走到茅草屋。
叹口气,费劲的把人扶到床上休息。林晓攸才去打水拿药过来,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清洗伤口,看着那胸前背后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心虽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微微颤颤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湿棉清洗着伤口旁边的血迹,然后敷上止血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这些动作完全是熟练的一气呵成,在找来师兄的长衫衣服给他换上,盖上被子。这边忙完了又赶紧把房间收拾整理好,把身上沾满血的衣服换下来洗干净,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完全累趴的林晓攸看着床上呼吸渐渐平稳的人,万分感叹着:“今天一天做的事情怕是这十多年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累,终于明白精疲力尽是何种滋味。也难怪师父和师兄都不让我下山了,江湖险恶啊。搞不好小命怎么没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哎!”
想着想着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看着那个人脸上的面巾才恍然大悟:“自己只顾着给他处理伤口,都没有把他脸上的面巾摘下来。忽视了他的真实面容。”
此刻,突然好想看下。只要现在伸手摘下那面巾就能看见了。犹豫的伸手过去,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那惊险的一幕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深邃而清澈的眼眸,可那眼神却又给人一种桀骜不驯傲视天地的压迫感,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如此微不足道。”想到这里,僵在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
“哎,算了吧,既然人都救了,还管他什么模样。”林晓攸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深夜,山下四处早已万籁寂静,唯独这弥灵山的茅草屋内,那闪闪的烛光还微微颤动燃烧着。原本昏睡的夏侯熠辰也悠悠转醒忍痛坐起来。透过烛光,他初略的打探了这狭小昏暗的房间。显然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茅草屋,不过里面的陈设倒也简单别致。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被人处理包扎好,除了身上的白色衣服和黑色裤子极为不搭调之外,一切都是原样,连面巾还完好无初的在脸上。身上的东西也都在。想来救他的人之前并未考虑太多。
想到这里,目光停留在了静静趴在自己床边沉稳熟睡的林晓攸身上。此时的她早已换上了一袭白色长裙,乌黑飘逸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腰间。如婴儿般嫩白细腻的肌肤,浓密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樱桃小嘴,娇艳若滴。那是一张未施任何粉黛,却精致的美奂绝伦般的容颜。
没错,这种美,不似那些惊艳夸张的美,不似那些性感妖娆的美,不似那些弱不禁风娇柔做作的美。而是一种淡雅大气不失娇柔,高贵脱俗又带着恬静悠然的轻灵之气的美。就算是身份高贵,美女如云的他,在这瞬间,也有种恍若隔世的迷离。
夏侯熠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忍痛走下床。“哼,这老狐狸也真看的起我,不惜收买江湖高手来追杀我。不过可惜,我的命你要不起!也幸亏是我受这么重的伤,要是换作别人不躺个两三天,别说下床,怕是连起身都困难。”夏侯熠辰心思沉重的想着。
“扑哧”一阵鸟儿振翅而飞的声音。夏侯熠辰望着窗外呐呐道:“才来。”然后走到林晓攸旁边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出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进来三个二十来岁黑衣男子跪地行礼道:“主子,属下来晚了,让你受惊请责罚。”
夏侯熠辰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三个人,又看了下门外:“西言呢?”
“她留下收拾残局了,我们则跟着主子留下的暗号一路跟了过来,只是到树林那边就没有发现暗号,所以才搜到这边来的,看主子现在这个状况可是受了伤?”左边那个似是领头人回到。
“嗯,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行动还不是很方便。好了,既然来了,我们就下山。”夏侯熠辰说着望了眼那个熟睡中的人。
“可是,主子的伤......?”
“一切等下山在说。”说完,夏侯熠辰走到床边,拿出身上的玉佩放在林晓攸手中:“我们还会见面的。”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