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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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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九又一次提早下线了,不是什么夜尿频多阴虚阳虚之类的狗血事,他还没体弱到那个程度。只是因为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需要理清一下思绪。

    电视剧里的那种高大全、伟光正的主角模版,一般都是为了什么原则牺牲这、牺牲那的。东九自认没那么高尚,当不起那样的主角,也受不起那样的苦、累。但他自认为即便是当个反角,也应该是有原则有底线的魅力型反派。像《无间道》里的德华警官那样,虽然出身低,混成了帮派份子,最后还到警局当起了卧底。但内心里还是向往做个好人,也努力地去争取做一个好人的。

    东九一直以为自己也是这样一个模版。所谓商业上的私家侦探活动,东九没得选择,也不会后悔。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什么的太平常了,既然入场要在商海中博弈,就要做好输得一败涂地的打算,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论是之前的双龙汽车还是现在的kakao,东九一点负罪感都木有。

    但是这次金钟民老头的做法,跟敲诈勒索又有什么区别?大板牙流氓兔虽然有些欠揍,但也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严格来说还是个受害者、弱势群体。刚刚被金老头用钱财忽悠得昏头转向的,冷静下来东九觉得那样很没意思。他不喜欢这种当坏蛋的感觉。

    即便是真能坑到钱又怎样?靠那样的方式获得,十分的没有成就感。如果六师兄知道治病的钱来自这样的方式,估计还没进手术室就给东九给气死了。

    东九醒悟得很快,不需要肥皂剧里面要什么好颜知己、良师益友之类的点醒。这是一个人自己的底线,自己心里最是清楚,犹豫过后就是坚定。如果连底线在哪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悲了。

    “砰砰砰!”东九没有上线,而是直接到了金老头的鸡爪店,这事需要面谈。

    金老头这个小店也是公司垫资的,他跟东九一个命运,欠下不少债呢。所以晚上也只能住在店里,省些房租。

    “东九,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感受到即将发财的热血沸腾了?”

    “金叔,我决定还是算了。游戏里我可以杀他千百次,但敲诈勒索这种事在现实中干不出来。就当没发生过吧。”东九很少这么正式地叫金老头,这次是很认真的谈话。

    “算了?(才隔了这么一章,你丫就当起好人来了?是凑字数坑读者吗?说好的深喉屈辱照打脸呢?)xxx干了这么一票,我们两个欠公司的钱就能还上七七八八,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你吃饱了没事干吗?装什么好人?韩国这样用照片给经纪公司换钱的多了去,又不是杀人放火!”金老头无法理解东九为什么要放弃这样一个摆脱牢笼的机会。

    东九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该给金老头看那些游戏截图。把他心中的那头魔鬼唤醒了。“这事就是我的底线,没什么商量余地了。以后有什么任务我一定努力去做,多多赚钱,算我欠你的。”

    “指望那些三五万的任务?靠那个杀一次得三千的赏金?我死了都不一定能回到国内!你还年轻,我却是等不起了。东九,就这么一次吧,帮帮老哥我。”金老头已经在这里干了十年了,老婆孩子一年都见不上几次,确实是有些可怜。

    “金叔,真的不行。干了这么一票,我都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了。小时候学功夫,老和尚总是教导我们要行侠仗义。这点我虽然做不到,但绝对不会作奸犯科!我的游戏水平、赚钱能力你是知道的,再忍忍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两个往日里合作无间的搭档不欢而散。一切都是钱作怪,钱不是问题,没钱才是问题。

    人们常说,缘分就是不早不晚,不声不响,相遇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

    那么每次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偏偏总是出现的,大概就是孽缘无疑了。

    “九哥,上次你帮忙过的那几个女明星指明要找你,所以才这个时间叫你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熟悉的NB2夜店,熟悉的安保人员,还有那个熟悉的天仙居丽。

    “你们也不容易的,这些明星确实难伺候。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去忙吧。”东九有些无奈道。总是在自己最烦躁,心情最低落的时候出现,真是克星啊,李居丽。

    “才刚把我拉黑名单没多久,怎么又想起我来了?大明星。”单身汪东九就是这么作死,一点都不懂得讨好女神。

    李居丽有些怯怯的,这种夜店的环境总是让她没有安全感。“她们都喝醉了,所以才找你帮忙。只是没想到你已经辞职很久了。”

    “真搞不懂你们,清潭洞那些高端夜店不去,那里记者根本就不敢驻守。总来弘大这些大学生场做什么?门外都不知守着多少个娱记。”

    “听说那里的店很多前辈。才刚出道的我们去那边就腰都站不直了,一直鞠躬都来不及呢。”女神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鬼精着呢。

    “行了,我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女孩子经常来夜店,还总是醉酒惹事。”东九对t-ara的印象分不断下降,两次见到全体成员都是在夜店喝得醉醺醺的,能有好的观感就见鬼了。

    李居丽真的是有些杯具,自己只是陪着姐妹们来散散心而已,又没喝酒,却搞得好像坏女孩似的。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来。这次是因为t-ara被anti在网上骂的很惨,所以姐妹们才出来喝酒散心。”刚说完,李居丽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自己像个被抓的小孩纸一样,低头认错呢?

    东九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像扛大米似的扛起了醉得厉害,发酒疯中的小恐龙。“你扶一个跟着我来吧,现在醉成这样,出去被拍到你们就死定。到楼上的休息室歇一会,解酒吧。”

    夜店里还是有不少休息室的。给值班员工休息,或者是表演嘉宾上台前做准备。可是在此时此刻,夜店气氛最浓烈的当下。这些休息室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雅蠛蝶!”“阿一古!”“呵呵哈哈,噼噼啪啪!”

    就是拟声词那样,换回立体声,简单、直接、生动地形容了旁边几个休息室里面的战斗状况。

    t-ara几只醉酒的女娃倒是安逸地或躺或坐,软瘫在装有地热的地板上没啥反应。东九和李居丽这对尴尬男女就相当的面红耳赤了,只得找些话题聊聊。

    “说说吧,又是什么样的烦心事?”

    李居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东九说团队里的事情,有些犹豫。但此起彼伏的那个声音,着实让她坐立不安,或许聊天分散注意力是个好选择。“mr消音事件,你听说过吗?”

    “稍有耳闻,又关你们什么事?那不是s。rils好让少女时代顺利接棒登顶的吗?撕逼撕得那么惨烈,多多少少总是知道一些的。”东九独独好这一口,看韩国这些美女明星撕逼很是精彩。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拿了几次一位后,那些anti就把我们的现场表演视频也消音了,攻击我们呢。”

    “切,这样就受不了?人家攻击你,那是看得起你们了。当明星就注定有流言蜚语,受不了就趁早放弃。S。m的少女时代还不是一样这么扛过来的?你年纪比她们还大几岁呢。你们也就小恐龙年纪小,其他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自己选择的路就要承担后果,这是东九的观点。

    年龄话题永远是不能跟女人谈的,东九又一次作死。这么频繁的作死,居丽女神都还能扛住,只是气鼓鼓地低着头,默然不语。着实是难得的好脾气。

    “你们的老板金光洙给取了个‘tiara’的队名,实在是够傻缺的,皇冠团,野心太大了。人家s。m这么牛气的公司都只是取个‘少女时代’意思意思一下。你们这样搞法,招anti不是很正常吗?就像玩网游,起名字越是威武霸气的死得越快。”

    东九这是花式作死,说其他什么都可以,但连六只女娃所信仰的队名都拿来调侃。天仙居丽顿时hold不住了,拿起抱枕就使劲往东九身上招呼。

    不知不觉地,怎么跟上一次的场景闹木闹木的相似?还是李居丽骑坐在东九身上,该死的色胚还是那样自然地一手搂腰一手抚背。这是这次由于夜店内有暖气,两人都穿得不多,所以那顶着女神身体的那根硬棍子更加明显了。

    有过一次经历的李居丽,这回可不会傻乎乎地身手去摸,像弹簧一样飞身弹射而起。满脸红霞,抱枕放在胸前,对着东九做提防状态。

    这难道是东九的独门秘籍?每次作死总有意外收获。

    “咳咳咳。”东九装模作样地整理一下仪表仪容,居然当啥事没发生过,脸皮锻炼得开始有些厚度,初步具备脱离单身汪的基本素养:厚面皮。

    “作为一个行外人,我觉得你们去理会mr消音什么的,实在是太搞笑了。S。m量身定制出来的东西,肯定坑死人不偿命的。他们公司男团女团人数都很多,一首歌下来跳跳唱唱的每人就分那么两句,一点都不累,唱现场当然没影响了。你们团呢?满打满算就一个半人在唱歌,现场气息不乱就见活鬼了。太注重这个唱功,反倒是疏忽了你们原来的优点。被s。m拉到他们擅长的方面来对决,有够笨的。”

    李居丽果然又被狐狸般的东九转移了注意力。“我们是六人组合,怎么就一个半人在唱歌?”

    东九差点没笑出来,李居丽是真把自己当娱乐小白看了么?“你那些什么嘿嘿哈哈之类的奶声卖萌开场也叫唱歌?你和全宝蓝压根就没练过唱歌,读完演艺大学直接插队进来的好吧。恩静自小就是演员,现在也就吼两句高音。小恐龙那个小孩纸才练没多久,能有什么贡献。一整首歌下来大半是朴素妍唱的,孝敏能帮上几句。这不是一个半人吗?”

    “呀!我们也是很努力的!”李居丽恼羞成怒,差点又一次要教训东九,还好最后忍住了,不然又中这色胚的计,被揩油就划不来了。

    “你们努力不努力我管不着,反正唱得好还是不好,我也听不懂。只是觉得你们纠结唱功问题就真是太脑残了,拿自己的弱点去拼人家的强项。”

    李居丽:“那我们是什么优点啊?”

    “啧啧啧,李居丽xi,你们真是可悲,连自己的优点都认不清楚。T-ara除了主唱朴素妍,全部都是演艺出身,不发挥这方面优势非要去跟人拼唱功?直接弄十个八个版本mv,人人都当女主角,卖cd就够赚了。唱功不够,颜值来凑。懂吗?笨蛋!”

    “那样的话,我们唱现场还是会被anti骂啊,多卖些cd又有什么意义?”说到底,李居丽还是想尽善尽美的。

    “我们华夏有一句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什么意思你自己去研究博大精深的中文,我才不凑字数给你科普呢。”

    两人聊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夜店的员工也准备好解酒药什么的,开始忙活正事。

    直到最后把t-ara送上保姆车,东九都还是没问到“第二十二次见面,送礼物”这个奇怪的举止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孽缘就是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却总是逃不过,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