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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麒来不及看她,吼道:“犹豫什么?开枪!”
他的瞬间转移虽然是超能力所在,也是极耗费体力的,一开口说话就泄了气,顿时身形就慢了下来,肋下马上就挨了一个枪托,一声闷响从他身体里传出来,不过也仅仅只是他轻哼了一声,战斗的惨烈丝毫没有减弱。
枪武流!
田霏心中暗暗惊讶,这是一个很诡异的流派,常见于雇佣兵里面,据说也是一个雇佣兵发明的,是将手里的枪支威力发挥到极致的一种方法,枪在枪手手中不仅能射击,它的每一部分都可以用来杀伤对方,针对枪托,枪柄,枪身都有专门设计过的招式搀。
她咬着牙将子弹倾泻而出,火力支持其实就是给对方心理压力。果然,敌方的两个人为了躲避流弹,动作稍微慢了下来便被谢文麒抓住漏洞,臂上的蓝光弯刀一闪削入其中一个人的大腿。
他的能力是常人跟不上的快,被他的刀砍中如果细看创面的话会发现略带焦黑,因为速度太快摩擦间都能起火花。
那人也是训练有素,大腿动脉重创之下,竟还手中一番晃出一把匕首直攻谢文麒的要害。谢文麒手腕发力谁料一时竟还没有把刀拔出来,卡在骨头上了!
千钧一发之刻,他只能侧身横挡用肩膀扛住这一击。刀刃入肉的时候就连他也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握刀的手差点都松开了。实在是他经过多年耐疼痛训练,扛过了疼得眼前发黑的那一瞬间之后骤然转身旋踢,借力将弯刀拔出,身形瞬间移动持刀的手鬼魅一般地追上被踢得飞出去的那具身体,蓝光没入对方的胸部。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其实不过不到十秒的时间,若不是他天生移动远超常人的能力,只怕已经死在了两个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夹击下。
而几乎就在同时,两声枪同时响了。
田霏击中了最后一个恐怖分子的腹部,那个人却在同时朝谢文麒开枪——他看明白了,解决掉了谢文麒,剩下的那个女人好说。
谢文麒此时体力已经下降了许多,勉强施展瞬间移动堪堪避开子弹击中要害,却还是在头皮上划过一道伤痕,立刻血流不止。
田霏一击不中,可是激怒了那人,枪口一转便指向了她。
一瞬间好像时间停滞了,田霏心里一沉,距离如此之近,怕是避不开。
谢文麒是强悍到挽得住时间的人,身上数处伤口竟也顾不上疼痛,与手臂似乎融为一体的蓝色弯刀像闪电一般甩出。
他自己的身形比刀还快,将弯刀锋利的刀刃刺入那人脖颈的入肉声抛在身后,他要追的是那颗冷酷的,已经射出的子弹。
田霏的眼中,天地仿佛冻住了,就连风声也全无。
瞳孔再次跳动颤动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并没有中弹。
而她的队长,立在沙丘下,手里捏着那颗闪着乌光的子弹,整个人疲惫不堪似乎站都站不稳。
大漠里的朝阳此刻正喷薄而出,把黄沙,把天地,把眼前这个占据了她此刻所有心神的人都染成了橘红色,就好像是一个浴血归来的英雄。
她从埋伏的沙丘顶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浑身脱力,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田霏现在知道,看着他在自己眼前陷入危险,命悬一线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谢文麒也抬头看着她,正对着光站着的她脸上洒下一层层柔和,让他一瞬间觉得疲倦至极。
他弯下腰去检查尸体身上可能表明身份的物件,一个个身体还是温热的,一刻钟前还想要他的命。
除了黑衣,这些人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反而更加说明问题,如果是散兵游勇,不会这样有纪律性。这恰恰说明的是这一个有着高度纪律性有组织的恐怖集团。
“我们还要朝前面走吗?”田霏从沙丘上下来问道,“通讯器坏掉了,如果我们继续走的话,其他人会不知道我们的坐标。”
谢文麒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武器道:“他们的武器非常的集中,芬兰产8.58-22/42狙击步枪,UZI9mm微型冲锋枪。”这么专业和统一的武器,田霏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沙漠深处的某个地方必定有一个基地,在秘密地为这个恐怖主义集团批量训练士兵和谋划下一场极端事件。
前进还是不前进,不言而喻。
前进,但是两个人都必须先处理伤口和处理现场。
谢文麒从背包中取出腐化剂,这是田霏强烈要求配备的东西,其实原理就是强酸,让蛋白质结构迅速炭化。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任何在野外的任务都不能随意点火,一旦有烟就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田霏要求在准备中增加腐化强酸倒不是想要处理现场,她是觉得这是一种极好的武器,近距离出其不意,杀伤力还巨大,对于格斗能力不强的人是个很好的补充。
从各种硫酸毁容案里得到的灵感。
田霏也没闲着,她把所有的武器集中到一旁埋了,只是他们用的枪不一样,子弹用不上,没法掳走,只能一面遗憾地叹气一面所有枪械都踢到沙坑里。
阵风起,黄沙里了无痕迹。
两个人处理完现场后迅速地向西狂奔了三千多米,地图上显示那里是有一个胡杨林的。太阳出来之后温度骤升到了45度,他们必须找地方休息,等到晚上再走。
地图是航拍的,非常精准,他们果然找到了这片枯萎了一半的林木,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竟然还有一个没有干涸的海子,可能是因为太小,航拍都没有发现。
但是对于指尖尚在滴血,体力严重透支的两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田霏迅速扔下背包,靠在胡杨树干上大口喘气。
谢文麒单手持枪警戒,竟也没有催促她。
田霏困倦得要命,但是拼命地忍住先给自己处理伤口。只有她先弄好了才能替队长警戒,让他疗伤。
别的地方还好,胳膊上有处虽然子弹没有射进去,关键是这正是上次在纽约受伤的地方,她一碰简直疼得要昏过去,试了两次都没法清创。
谢文麒从她手里把手术刀接过去,对着伤口喷了镇痛剂,替她清理了伤口。
田霏咬着牙觉得心脏都疼得要停了,谢文麒给她包扎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也顾不得热,只觉得困得要命。
谢文麒确认了四下并没有异常之后,还是不放心,把海子里的水测试了一遍,确认无毒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从海子里取了水喂给田霏——沙漠生存找到水非常重要,他们的补给本身也只能再支撑一天了。
田霏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唇上尝了些清凉之后精神又好了些,直起身子把枪拿在最方便射击的地方,对谢文麒道:“队长,你处理伤口吧,我来警戒。”
“没事,你喝了水睡一会,白天温度太高反正也不能赶路。”谢文麒笑道。
两个人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战斗,浑身狼狈脏乱不堪,脸上黑得简直看不清轮廓,可是田霏贪恋地看着他。
只有你和我的现在,美好过春风十里。
田霏没怎么近身打斗,身上的伤基本上都是枪伤,谢文麒给她一一处理完后主要是要静养,不让伤口再次崩裂。
所以手臂上的伤比较麻烦,上次的伤没有好利索,伤上加伤完全崩裂,可能正在血管上一会一层纱布又染透了,他已经给她换过一次纱布了。
谢文麒声音甚至有点抖,“困不困?”
田霏其实挺困的,这样又是跑又是打好几天,受伤失血麻醉的药品又嗜睡,怎么会不困,但是她竭力忍住,“我不困,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你帮我处理伤口?”谢文麒听她还能这么说,倒是也放下心来,只是觉得好笑。
他脱掉上衣,露出整个光裸精赤的上身,各种淤青不计其数,田霏伸了伸手想帮他摸排有没有骨折。
可是他身体露出来的那一刻,她一瞬间就清醒了,听得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颍川之言:只有我和你的现在,终究会过去。不可强求的是,未来仍有当初的春风十里,只要没有毁掉当时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