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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天起,太子长琴便带着悭臾形影不离。
然而悭臾却一直是一副霜打了的小白菜儿似的蔫儿样,看起来神思不属的。
太子长琴以为是魇妖的煞气入了心肺,担心不已。其实悭臾很想大吼一声,老子受的不是**的伤害,是精神创伤啊!只要你太子长琴能离我远点,保持谢绝机油的距离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每每看到太子长琴满含感情的真挚双眼,悭臾的满腔怨怼都只化作一缕袅袅飘散如烟尘的叹息。
如果为了自己这点龌龊心理而伤害这样一个真心待他的友人,那么连悭臾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渣!
悭臾只好每天窝在长琴怀里闷声发大财,整日与太子长琴出双入对,忍受着堪比X光的种种令他蛋疼不已的热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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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明月高悬,琴声悠远。
直到长琴告诉悭臾,他才知道蚩尤军阵看似没有什么强力的防御,实则早已借助山川水泽之利布下阵法。
长琴每夜弹琴宜兴,虽是令士军得以安眠休息,却也是阵法中的一环。若是有人借助空间之法潜入军中,立刻就会被琴声所扰,同时被阵法中所有大能者全力攻击。即使来的是父神女娲此等大神,也足以令对方重伤。
悭臾当场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又觉得无比庆幸。
连女娲那种存在都会受伤,他这小身板只要擦个边就会飞湮灭了吧?想来应该是司命临时发现了这点,才将他的落脚地偏移百里开外吧?所以他才会遇到女魃妹子,被送回来。至于这点,应该也是司命的安排算计吧?
悭臾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天司命的所作所为转向光明的一方,无可救药的妹控属性一览无余。虽说勉强贴合事实,但是意义完全不同。
至于天司命的心思就不多做讨论了。太子长琴琴声一止,就将悭臾飘忽千万里外的思路瞬间拉回。
视线落到月光下美如诗画的仙人身上,悭臾不禁再次感叹了一下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的正确性。
“悭臾这些日子可是呆的无聊了?怎么长吁短叹的,倒不像是我认识的悭臾了。”
太子长琴隐隐含着笑意的问道。
“还是你觉得身子不适?春寒料峭,夜风刺骨,你本就体弱,也是该进帐休息。”
“体弱只是表面,我化为原形只怕比现在还要柔弱无骨,那也是体弱?长琴,你未免也太小看我。”
悭臾不满的瞪圆了眼睛,小手气恼的挥动。
“我虽然比不得你们法力超群,举手之间移山填海。但也尚有自保之力,小小煞气能耐我和何?那日不过是我法力用尽,一时无所知觉而已。”
悭臾早已从太子长琴口中得知自己那日噩梦连连的真相,便越发不将那梦境放在心上。只是对于太子长琴明显过度的保护颇为不满。
“若是你嫌我累赘,我就回榣山便是。那里远离尘烟,虽然无趣了些,但总比这里风沙霜月,铁甲戎兵的好。哪怕就是去不周山,也比在这里每日心惊胆战的要舒心的多。”
“不周山?!”太子长琴大惊,“你去那里作甚?须知那里是烛龙大神的沉睡之地,应龙钟鼓镇守之处,你——”去那里焉有命在!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悭臾心中憋着一股气拧不过来,干脆梗着脖子蛮横不讲理的说道:“只有通过不周山内龙穴的劫火历练才能真正修成应龙!我若要修成应龙,不周山是早晚都要去的。”
“可那不周山有结界保护,以你的修为怎么能进得去?莫说如此,即使你进了不周山内,也承受不了龙血劫火之威。你太胡闹了!”
太子长琴难得怒火外扬的扬高声调,即使如此仍掩不住他满心担忧。
悭臾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我只不过想去不周山下的浮水部族,听说那里有个可以和你比肩的凡人琴师。我——想去见上一见。”
太子长琴对此并不介怀,世上奇人异事甚多,有琴艺能与自己比肩者并非不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必庸人自扰?只是……
“听说……又是听那位女子说的吗?”
那人对你描述的世间美好,只怕自己连其中之万一都未曾见过,又如何去比?在你心中,终究是那人来的重要吗?
“是啊。”
悭臾响起司命已经应允,而自己之前却小家子气的没有对长琴说明,顿时歉疚地说抱歉:“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
“不必说了。”
太子长琴苦叹一声,挥袖收起瑶琴,悭臾眨眼的功夫,太子长琴的一身白衣已然隐没于夜色。
惊讶与太子长琴的这般失态,悭臾的嘴巴久久才合上,思考半天,仍是不得其法。干脆的拍拍衣裳,起身步回帐中,布下些许警戒阵法。
经魇妖一事,悭臾也不得不小心起来,只是他总觉得此事应当是女子所为——
之前那些安排总是多了些怨气,少了些磊落。悭臾以他多年写文善于发现JQ的眼力敢断言——此事肯定是因爱生恨的苦情剧本,只不过苦的不是男主角的太子长琴,而是他这个倒霉误入的男配!
他还敢不敢再悲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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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睡得并不踏实,一股明显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恨意至深的杀气将他激得一个激灵睁眼醒了过来。
长叹一声。
“你又是何苦?”
来人正是睡神神辉。比起黄帝军里都是正宗的人形神灵,蚩尤一方多半都是兽形妖神化作的人形。
记载中,神辉人面兽身,独脚单手,能以催人入眠的哈欠声迷人。可眼前化作人形却也是妖艳逼人的性|感美人,按理来讲是男人就很难不动心。如果她费尽全身解数对方仍不动心,那就只能说对方没有心,或是另有所爱。
——那太子长琴算是哪一个?
悭臾发现自己在生命被威胁的状态下仍旧神游的厉害,还在考虑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想,太子长琴应该是第一种吧?毕竟不是有人说大爱到了极致,便是极致的无情么?反正在悭臾看来,太子长琴定然是不会为一人而驻足的——他应当是无欲无求的仙人,光风霁月,逍遥九天。而不是纠结于情爱的凡人。
“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离开!你在他身边就是害他!你会害死他的!!”
悭臾设下的法阵没能在神辉的手下撑过一个呼吸,这令悭臾十分郁卒。即使妹子的双手已经掐在他的脖子上,胸腔里一阵要爆炸了似的憋闷,他依旧没什么真实感。
天司命给他设置的可以分辨玩家和原装货的面板上,神辉妹子的那个点是红彤彤的属于玩家的红色标示。
所以说他喜欢软妹子了……这样偏执成狂又心狠手辣的妹子绝对是他寻芳榜上的天字一号危险人物!从来都是闻风而逃的,只是这次他逃不了也逃不开,被女人这般步步紧逼,就算是他也会心中郁卒。
悭臾心中对实力的渴望又重了几分。
他的手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原也没指望能掰开妹子如同钢筋铁钳一般的手,他只是颇为遗憾的明媚而忧伤地望着妹子。
“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