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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宁脸皱成苦瓜,着急的团团转,抓了把头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能每天都跟在他身边,他不是好人,你别嫁他。”她实在不擅长在背后说人坏话,措辞大失水准,透着一股子别样的真诚关心。
雪花染白了她的发梢,冯琳伸手帮她拂去,笑得毫不在意:“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不过楚世兄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
一看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君长宁抿了抿唇,气呼呼的开始揭人黑历史:“他人品不好,真的,我不骗你!”
“嗯?”冯琳挑眉看她。
君长宁忍了又忍,还是觉得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师姐跳进火坑,脱口而出:“他是个恋童癖,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多龌龊,你别给他骗了!”她将当年第一次见楚未央的情形说了,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气愤:“大师姐,我们是修士,道侣这个东西又不是必须的,你别想不开啊!”
“呵呵呵、、、、、、”冯琳在君长宁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她伸手将少女搂进怀里,力道很大。
君长宁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一动不敢动,眨巴着眼睛等待她平复下来。
雪花很快将她和她的头顶覆了一层白色,冯琳抱了君长宁很长时间,她呼吸着少女身上清冽冷淡的香味,眼睛里某种情绪翻滚得厉害,声音闷在她的肩膀上:“我、、、、、、”
“什么?”君长宁没听清,追问道:“大师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冯琳抬眼,不远处窗户边的一抹红色在纯白天地间格外显眼,她深吸一口气,放开怀里的少女,弹了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当然是说你是个大笨蛋,连玩笑都分辨不出来。”
君长宁摸摸额头,不服气:“怎么分不出来了,他真的不好,你为什么要和他结为道侣?”看不出来她很喜欢他的样子,怎么可以成亲呢。
因为禁忌海一役冯家实力大减,老祖宗寿元无多,之前占有的灵脉资源成为别人觊觎的肥肉;因为楚家是唯一愿意出手相助的世家,条件是她;因为差点灭了冯家的人是她的师尊,她并未诚心相待的人;因为千年九州大比近了,每一千年按照实力划分修真资源的比赛关乎太多人的利益、、、、、、
冯琳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脸颊,安静的开口:“因为我喜欢他。”语气轻淡如风,随着飘舞的雪花洒落在空气里。
“啊!”君长宁脸色通红,明白自己又摆了个大乌龙,她窘迫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手忙脚乱的解释:“对、对不起,那个,我不是故意说他坏话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他,那个,大师姐,你别介意啊。”
她以后再不能自以为是了,明知道自己没什么看人的天赋还瞎逞强,若非大师姐亲口承认,她真没看出来她喜欢楚未央,在人家面前说人心上人坏话也就她了,君长宁想起自己还差点打断人家的好姻缘,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知道你关心我,心意我领了,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要是你二师姐,她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你!”小小的抹黑了苏茗一下,冯琳牵起少女的手往回走。
“喂,我听见了,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不道歉不许进门!”苏茗气鼓鼓的两只手张开挡在门前,黑着脸瞪着她们。
这事让冯琳去做根本不可能,君长宁站出来,清了清喉咙:“对不起。”
“声音太小听不见。”苏茗下巴一扬,拿起乔来。
得寸进尺啊!
君长宁眉毛一挑,开始挽袖子:“二师姐脾气见长,不知修为可有进步?师妹在此想要请教一番,不知可好?”
“你、你,”苏茗对她这天地差别的对待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的指着她的鼻子,抖了抖:“君长宁你太过分了,想仗着修为比我高就欺负人是吧?”
君长宁对这种恶人先告状行为深恶痛绝,她眉毛一皱:“你有完没完?”语气里毫不掩饰对她的不耐烦。
“你,”苏茗一脚踹断了门槛,转身就走。
君长宁眼疾手快的挥开扑面而来的碎木屑,一边拍自己身上的雪一边嘟囔:“什么人呀这是!”
冯琳帮她整理头发,笑道:“你也太不客气了点,采薇的性子就那样,非得别人让着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
“凭什么叫我让她?就因为她修为不如我?哈,难不成修真界最有优越感的反倒是那些终身徘徊在炼气期的人不成?”君长宁声音一点都没压低,她自认为事无不可与人言,不怕给人听见。
冯琳婉转从另一方面给她分析:“她是你二师姐,你这样让她下不来台。”
君长宁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她不高兴道:“我还是她小师妹呢,她下不来台是自找的,我不要迁就她,谁规定人人都得喜欢她?就她那副样子,不是公主却有公主病,烦死人了。”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嘲讽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平常沉默寡言的人刻薄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可小觑,深有体会的楚未央心有戚戚焉。
诸葛青的炸泥鳅从嘴里掉出来都没发觉,傻傻的望着君长宁像是在看外星人。
一直收敛存在感的谢兰雍抬头看她一眼,静了一会儿,将目光移到窗外,看不出情绪。
师姐妹几个习惯了这样的放养方式,日子久了也渐渐能够放得开,反正除了君长宁挨过批评之外,谢兰雍总的来说脾气温和,连个冷脸都少有。
被君长宁当面这样撂面子,苏茗气急败坏的冲到她面前:“君长宁我跟你没完,咱们走着瞧!”
君长宁最讨厌被威胁,她一把挥开苏茗指着她鼻子的手:“苏采薇你怎么越长越倒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会装可怜来博取同情,现在的你就是个泼妇,你的自以为是和优越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我是跟你同一个师父,不是跟你同一个娘亲,收收你的骄纵,我不吃你这套!”
气到极点的时候,君长宁总会爆发出超出一般的战斗力,只要一看见这张脸沦为别人笑柄的样子,她就压不住火气,那种仿佛见证自己当众出丑的羞耻感简直让她整个头皮都炸了。
苏茗身子一颤,水汪汪的杏仁眼里泪珠成串掉下来,她嘴唇哆嗦,瞪着君长宁的样子仿佛要生吃了她,张了张嘴,语气歇斯底里:“君长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一个没人要的叫花子也配来教训我?要不是师父挑你当徒弟,你以为你能走到哪儿,没有冯琳护着师父宠着,你君长宁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话音一落,空气陡然一滞。
“啪!”冯琳一巴掌甩到苏茗的脸上,掏出绢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那只手,眼睛从君长宁苍白平静的脸上扫过,落到苏茗难以置信的脸上,高傲道:“既然知道我护着她你说话还不动脑子?想报仇就先把修为提上来,只会汪汪叫的,是狗。”
这一刻,苏茗的眼中闪过了恨,冯琳看见了却并不在乎,若真到了彻底撕破脸的那一天,苏采薇还算不上一盘菜,充其量一味调剂品。
诸葛青形状凌厉的狼眼中全是困惑,不明白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她努力思索片刻,自言自语:“君长宁比我厉害还什么都不是,那我打不过她,我是什么?”
角落里,楚未央冷眼旁观,不着痕迹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禅熙真人,弟子起内讧做师父的也不管管!
谢兰雍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很淡,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回修真界后,你们就外出历练吧,生死由命!”
嘶!楚未央倒抽一口气,怜悯的瞅了眼呆愣当场的四个师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