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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夜寒来晚了正赶上蔡国王子洋洋得意的讲赏罚那一段,心中暗想:这蔡国王子若是把心思从调教禽类转到管治群臣上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可惜就是狠毒有余慈济不足,难成大器。
及听到元倾城义愤填膺的训斥蔡国王子那番话,皇甫夜寒唇角又不自觉的上扬,这小公主正气可嘉,可惜就是脑子太直了点,她以为治理天下有那么简单吗?光凭一腔热血就想镇住江山,她若生为男儿继承了华国江山,华国非得亡在她手里不可!可想归想,她毕竟不是男儿,她有这般慈悲心肠总好过像元倾国一样屠戮**惹人憎恨。
蔡国王子被元倾城训的连滚带爬的走了,众人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新的话题,元倾城余怒未消但见皇甫夜寒来了一时心思杂乱,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上官景轩心中有愧,一看到表哥就忍不住想站起来让座,但元倾城的突然问话却又安抚了他的情绪让他安心继续坐了下去。
“这两天光顾着玩乐了,有个问题我还一直忘了问六殿下呢!我们都是出身王庭,可大家对卜算的事却都所知甚少,六殿下的本事又是从哪里学的呢?”这几天听人讲各种本事,哪种都没有卜算这条来的神奇有意思,不知道她也能不能学一学。
“这个……景轩也不好说,我真要说起来也勉强算是巫贤的弟子。二十年前大巫师巫贤途经安国,我父王对他奉为上宾,请他为安国的未来占卜,巫贤却一直推脱着不肯多说。父王以为他是嫌待遇微薄,就下令为他在安国建造法台,让他做安国的国师。巫贤难辞盛情,只得将记载了自己一生心血的《卜算心经》送给了我父王,然后深夜逃脱不知去向。”
“安王如此盛情款待他,他为什么还要逃?”元倾城以前也隐约听过巫贤的大名,知道他是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巫术集大成者,没想到他是个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哪家没有几本难念的经,许是他算出了安王宫的一些难事,不说是欺君,说了又是犯上。他又不是安国人犯不着为了一时之利丢了性命,所以才干脆连夜脱逃了吧!”说话的是陈时玉,看他一脸哀色,看来他家难念的经也不少。
上官景文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巫贤的能力远非常人可以想象,可他一直收敛着就是怕惹祸上身。我父王虽然盛情款待他,但也难保哪天不会一怒之下又杀了他,我若是他,也会逃开的!”
“你倒不是个护短的人!”元倾城有些赞赏的看着上官景轩,他虽然文弱却敢于承认他父亲喜怒无常的缺点,甚至赞同人家背弃他老爹,勇气可嘉!
“各家的情况如何大家都互相清楚,我遮遮掩掩倒反而显得心虚了。”上官景轩忽然又想起犹在大狱关着的王兄,强忍着心头的哀戚继续说道:“那份《卜算心经》就放在父王的书房里,我小时候好奇就常去偷看,后来被父王发现,他非但没有怪责反而将他交给我,还找国师帮我解答疑难困惑。我资质愚钝,虽然这些年一直在揣摩心经中的要诀,却还是只掌握了一些皮毛,不得要领。”
“你已经很厉害了,又何必再妄自菲薄呢?不过安王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你这个儿子倒是极为疼爱,要是其他人去偷看还指不定要受什么责罚呢!”元倾城突然想起十几年前为父王卜卦的人似乎就是巫贤,这么推算巫贤逃离安国之后是来到华国了?
“那后来呢?后来巫贤去哪儿了?”栾锦程已经先元倾城一步问了出来。
“栾殿下这么着急,不会是想找着巫贤看看自己到底能娶多少妻妾吧?”元倾城抿唇打趣他,栾锦程老是被她讥笑脸皮也厚了起来,不再像以往一样变得脸红脖子粗,反而接嘴道:“我倒不急,只是怕人数太少了,送一半给陈殿下的时候拿不出手去!”陈时玉又遭点名,栾锦程没脸红他倒脸红了。
“据说他后来回了华国,毕竟华国是他的故乡。有一段时间他还被华王封他为华国国师,只是后来……”上官景轩本想说后来他触怒华王,以“妖言惑众动摇国本”的罪名被华王处以极刑,但一想元倾城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想必是华王不想让女儿知道,就改口道,“后来他就不知去向,下落不明了?”
“怎么又是下落不明?”这个人是逃上瘾了吗,怎么到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跑?
皇甫夜寒一直站在后面听着,这些事他也听说过。据说当年巫贤肯回华国,华王龙颜大悦,还亲自登门造访请他出山,他开始不应后来终于答应出任华国国师。可好景不长,君臣和谐了没两年,巫贤突然不知为何就一改往日的内敛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言辞犀利态度强硬,华王大怒将他处以极刑。他在刑场之上还不思悔改,煽动他人抵死进谏,华王盛怒之下大开杀戒,以谋逆之罪将所有为他求情的人统统处死。在场的知情人士侥幸没有受到牵连的后来也因为各种原因暴毙家中,以致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当年巫贤煽动的到底是什么言论。
“人各有志,许是他就喜欢自由自在吧,公主也不要再在他身上费心了!”上官景轩扯开话题道,“我看公主今天心情不好,要不我再给公主算算怎么改运?”
一听要给她算,元倾城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父王说也要给她算姻缘的事,脸耍的一下又红了:“我?我……先给红婵姐姐算!”说着拉过身后的红婵做挡箭牌坐到她的位置上,自己的视线却忍不住偷偷瞄向站在人群后面的皇甫夜寒,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做着什么样的打算。
红婵没料到会突然被元倾城拽出来做挡箭牌,脸颊一阵红热,局促的绞着手里的绢子,不敢直视对面的上官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