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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回去的时候萧傲天着实吓了一跳,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可是她还在哭,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哭累了,就睡着了,可是梦里她还是在哭,哭着哭着就醒了,醒了之后接着哭,再哭累了就接着睡,一天下来,饭没吃一口,话也没说一句,最后竟然哭的晕了过去。
好在只是因为身子弱,萧傲天给她把了脉知道没什么事,只是累了而已,可是实在太让人担心,好不容易守到她醒了,又开始收拾东西,拿了一打银票,还有几件轻便的衣裳,首饰看了几眼就扔在一旁,离琴线和银针都塞进了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萧傲天忍不住问出口,眼里满是担忧。
“离开这里,过我自己的日子去,萧老头,你没有什么打算么?”落雪头也不抬继续收拾,但好在开口说话了。
“额,什么打算?”
“就是今后的打算啊。”落雪停下正在收拾的手,抬起头看着他,“你不回家么?你不是说你有孩子的么,你妻子和孩子肯定都想你了,你也回家吧。”
“回家?”萧傲天想了想,“是该回去一趟了,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啊,就是想到要离开有些难过而已,萧老头,落尘他,,他不要我了。”落雪坐下抱着膝盖,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他让你走的?”萧傲天立刻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落雪点点头,算是承认。
“傻丫头,你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又何必留在他身边呢,这样对他对你,都是折磨。”萧傲天安慰她。
“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落雪接着哭。
“很多事情,不是你舍不得,就可以不做的。”萧傲天深深的叹了口气,忽然之间就多了一股沧桑。
“萧老头,你家在苗疆,我要去北秦,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见不到了?虽然你总是气我,嘴总是那么臭,可是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你帮我,这份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呢。”落雪哭的话也说不清楚,可是萧傲天还是听懂了。
“呵呵,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你能平安就好了。”萧傲天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轻声说。
落雪突然站起来扑进萧傲天怀里,紧紧抱住他,“萧老头,你要是我父亲多好。”她不是没被萧傲天抱过,原来腿不好的时候她几乎一直都在萧傲天怀里,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抱他,他的怀抱很宽厚,也不知是不是他会医术的原因,他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让她闻了很安心,很迷恋。
萧傲天身子一僵,怀中的小人儿实在是太瘦弱,这段时间她确实吃了不少苦,也难为她还能承受得全,第一次在天牢见她时,她还没有瘦成这样,那时候她还没有经历这么多,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嫁给落尘,可是每天还是好吃好喝的,自从被关进天牢,左肩的剑伤还有右手的断臂没能及时医治,现在虽然好了,可是天冷一些还是会疼,加上天牢里的饭菜她不喜欢,两个月也不知道瘦了多少。好不容易从天牢里出来,为了救落尘却险些放干了血,虽然这一个月一直在调理好了不少,可到底不如从前健康了。。
“萧老头,我对我的亲人没有印象,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世上肯定会有我的亲人,他们会像你待我一样对我好,虽然你平时总是欺负我,可是没有你,也许我早就死在天牢里也不一定。萧老头,你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呢,说要叫我兽语你到现在也没教我,等我找到我的亲人,我就去苗疆找你好不好,到时候我也拿你当父亲一样孝顺好不好。”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呵呵,你去北秦不是找凌楠么?你真的还会回来找我?”萧傲天也低下头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落雪歪着头好好的想了想,“凌楠要是不要我,我就去找你,到时候你要包吃包住,还像现在这样对我好。”
萧傲天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还会去找我,苗疆就是你的家。”
“家?”落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家,可是她的萧老头说了,只要她去找他,苗疆就是她的家了,“呜呜,你要记住你说的话,我肯定回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承认啊。”
“不会不承认的,快别哭了。”
落雪点点头,放开了抱着他的手,没留意萧傲天眼里闪过的失落,自己擦干了眼泪,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落雪,”萧傲天突然递给她一截短笛,“这个你拿着。”
落雪拿着短笛看了看,不过一拃长,和食指差不多粗细,上面七个小孔,明明是玉石制作,上面却有着暗红色的纹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那天萧傲天召唤雪雕时吹的短笛。
“给我这个干什么?”落雪不打算要,这小东西看起来不一般,她受了萧傲天太多恩情了。
“算是信物吧,给你留个念想,不要吹它,它是驭兽用的,名叫灼言,一会我教你召唤雪雕的曲子,你若是与它相距不过十里,它就会找到你。”
“灼言?很贵重吧,好吧,那我收下了,我肯定回去苗疆的,就当是借我玩了,拿着这东西,你也不会不认账了咯咯。”落雪本来不想要,可是看萧傲天态度坚决,她也就收下了。
“好了,你收拾吧,既然你要走,那我也该离开了。”萧傲天见她收下,了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她不要。然后他就给落雪示范了几次吹法,落雪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我打算明天就走,你呢?”落雪小心的把灼言放进怀里开口问到。
“那我也明天吧。”萧傲天说着就离开了,落雪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多了一分萧瑟的味道,可能是自己哭的太多了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刚放亮,府里的人还没醒,落雪跑到萧傲天的房间,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桌子上放着一个香囊,旁边留了一张字条,大气的楷书龙飞凤舞,“这里面我给你配好了药,可以盖住你的气味,以免招来动物。”
“死萧老头,走了也不说一声,难道我会不让你走么?”落雪忍不住又红了眼,那个来去如风随性洒脱的男子临走还这么关心她,也不知再见何年。
萧傲霖虽然逃走了,可是萧傲天告诉她萧傲霖的灵虫吸食了错误的血液死了,他如今肯定是回了苗疆,所以落雪现在也不担心萧傲霖会不会突然出现把她带走,这次萧傲天回去,其中一部分就是为了彻底除了萧傲霖这个后患,落雪知道他们两个肯定颇有渊源,只不过她不曾问过。
回了自己的房间,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落雪也跑出了府,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