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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平静似水,却不知风从何处吹来,总感觉身上凉飕飕的,阴冷阴冷的。
四周罩着青纱帐的古亭诡异至极,特别是青纱帐内悬空的人影,随着青纱帐微微晃动,让人感觉心头发寒。
老爸慢慢走到古亭近前,小心翼翼地用短剑拨开青纱帐,这一看顿时吓了我们一跳。
只见古亭中央垂下三尺白绫,一具尸体的脖子套在白绫中,在亭中微微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晃声响。
蓦然间,我再次大吃一惊,只见吊在白绫中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活人,他的一张脸涨红如猪肝,眼睛直突突地瞪着前方,眼球里的血丝如同蛛网一样盘根错节,恐怖异常,之所以看出他是活人,那是因为他的双手无力的拽着脖子下的白绫,双腿无力地乱蹬着,明显的临死前的求生反应。
“刘大爷?”余爱婷突然惊恐地尖叫一声,用手捂住嘴巴。
我这才陡然发现,吊在亭中的那人不是刘大爷又是何人?!
此时,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我的身后,赫然发现刚才躺在地上的刘大爷早已没了踪影,一只黄皮子后退着地人立而起,两只乌溜溜的贼眼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亭中的刘大爷!
我顿时又恐又怒,抬脚就准备朝黄皮子跺去,可想起刘大爷还吊在亭子里,没有我矿灯的照明老爸根本就没法解救,于是暂时忍下这口气,回头把矿灯对着古亭方向。
眼看刘大爷就快不行了,老爸一步跨入亭中,一手环住刘大爷的腰身,一手持剑抬臂割断头顶的白绫。
一声如女子般的嘤嘤哭泣声蓦然从我身后传来,吓得我腿一软,差点没栽倒在地,余爱婷也被吓地够呛,死死拽着我那发麻的手臂瑟瑟发抖,一脸苍白。
见刘大爷已无大碍,我转头一瞧,地上哪还有黄皮子的身影?仗着矿灯的光亮放眼望去,只见一袭鹅黄色古装纱裙的女子快速向远处奔去,只留下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心中一震,感到这身影似曾相识,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个坐在树杈上的黄仙姑吗?她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老爸将刘大爷架了出来,经过刚才的死亡危机,刘大爷已经转醒,他摸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地咳嗽着,满脸痛苦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正要找出去的路。”
刘大爷龇牙咧嘴地摸了摸后颈,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老爸就把他昏迷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行军火蚁?穿山甲?”刘大爷闻言想了想,然后眼前一亮,说道:“穿山甲浑身是宝,胆汁解万毒,特别对这类毒蚁有着克制作用,而且它的鳞片也是好东西,磨成粉后效果堪比古代的金疮药,要是能逮住它,不仅火蚁毒可解,连我腿伤都不再是问题!”
“可它受伤后就逃跑了,根本就没法找啊。”我郁闷道。
刘大爷知道多说无用,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这时我才发现老爸的眼睛一直盯着黄仙姑逃跑的方向,突然沉声说了一句:“跟上去!”
余爱婷怯怯地劝道:“不要了吧?我觉得咱们还是出去比较保险。”
“傻姑娘,这黄仙姑八成是盯上我们了,如果不解决了它,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出路,不信你看那亭子。”说着他一指那座诡异的古亭。
我用灯一照,这才发现那座古亭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模样,先前挂在古亭四周的青纱帐已经无影无踪,连同亭子中央取人性命的几尺白绫也变成了细长的藤蔓。
“这是黄仙姑弄的障眼法,我甚至感觉我们现在周围的环境全是幻象,说不定我们此刻正呆在黄仙姑的老巢中!”老爸正色道。
刘大爷点点头道:“这黄仙姑成精了,能懂人言,揣摩我们的心思,甚至可以幻化人的样子来迷惑我们,我们之前已经惹恼了它,依照它的性子,肯定会不死不休地缠上我们,下手越晚对我们越不利,我赞同先去解决了它,不仅可以换来安全,还能顺道帮肖老板解决了一桩心事。”
他们两人简单合计了一下,于是就朝着黄仙姑离去的方向追去,由于刘大爷腿上有伤,所以行进速度很是缓慢。
过了一会儿,灯光的尽头隐约间出现一座高大的古建筑,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出现的王室行宫一般,气势恢宏。
见到此景,我们几人顿时大为好奇,都被这座古建筑所吸引。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眼前的画面更加清晰,只见一座高大的建筑矗立在跟前,九根浮雕游龙柱对称着一字排列开来,上撑梁,下立地,一股庄严肃穆之感。
屋檐下每隔几米就挂着一盏白纸灯笼,灯笼在黑夜里无风自动,毫无规律地悠悠摇晃着,本就比较暗淡的烛光在摇晃的灯笼里忽明忽暗,几根粗大的柱子的影子也随之不停地移动,像是在演一场无声地电影。
屋顶是用深红色的琉璃瓦铺就而成,矿灯照射过去反射出耀眼的光泽,我目光下移,头上的矿灯的光芒也随之移动,却见屋檐下方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奇怪的是牌匾上空无一字,黑溜溜的一片。
我还以为是光亮或者角度的缘故才没看到牌匾上的题字,于是又凑近了一些,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结果还是啥也没看到。
刘大爷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一挥手,一瘸一拐地带头走上台阶,我们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跟着他走了上去。
铜制双开大门微微闭合,刘大爷吃力地把巨大的铜门慢慢推开一些,铜门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响,我们几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去,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情况。
这个屋子的布置格局看起来像是像是皇帝的朝会大殿,也像一些寺庙上香许愿的大厅。
一张香案摆在正前方,我们脚下铺着的一张淡黄色地毯直接通向香案,香案后方做了个隔墙,可以从侧面进入。
自从我们进入大厅后,香案上的烛光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袭来,铜制大门‘咣啷’一声自动合拢,我突感不妙,转身抓住铜门使劲拉,却怎么也不能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