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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席被迷雾送到半路就醒过来了,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轻飘飘的,像是水流之中的浮木一般想起浮走,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立刻被映入眼帘的世界惊呆了。
穿插在森林中的溪流,错落有致的繁花,从未见过的惊异植物,还有在此间行走的他从未见过的怪异动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严席低头四顾,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他竟然被一团雾气托着在林中游荡。
严席使劲,想要从雾气中脱离出来,但是他发现雾气如影随形,他无论躲避到那里去,雾气始终钳制着他,像是要将他送到某个地方一般执着地带着他往前走。
对了,雾气。严席忽然想起了自己陷入昏迷的之前的事情。他不是正被雾气追赶,然后被追到了。
难道这里是迷雾之林。
严席犹疑不定,远处,一头高壮得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家伙从远处慢慢走来,他的身体像是小山一般壮大,脑袋直接可以伸头吃到树上的枝叶,原先在植变森林里遇到的变异猪和他相比,简直可以称呼为娇小秀珍。而和严席比,他更是大得没边了,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就挡住了他的阳光。
严席实在是没有信心招惹这样大家伙。但是没有办法,在雾气的控制下,他无可奈何地向那头巨大的怪兽飘去,灰色的肌肤几乎近在眼前,严席几次努力也无法改变行驶的轨迹,实在无奈,严席只能任由自己小小的身体撞上了那个大家伙。
它正吃着一种翠绿的树叶,大嘴咀嚼着,大脑袋上的大耳朵一抖一抖的很开心的样子。严席撞到它,它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的叶子嚼了两下才垂下了脑袋,褐色有篮球那么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抵在他脖颈下的严席。看上去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样子。
吃草,应该是一个温顺的草食动物吧。
严席努力的摆脱雾气,想要绕开这个大家伙。
见他动来动去的不安分,大家伙一边又扯了两下树叶咀嚼,一边抬起了蹄子想要将严席拨下来。
大怪物的蹄子自然也大,粗壮得不像样子,要是被他砸到,估计非死即伤。
严席脸色苍白,想要躲开,可是该死的就是摆脱不了雾气的控制。
“别抬脚!”严席喊着,希望这个大家伙能听懂。
阴影却没有一丝停顿地落下来。
严席绷紧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他感觉四周忽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放下。”
谁?
严席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大怪物温顺地将自己抬了一半的蹄子放在了地上。严席向四周看了看,四周繁花遍地,摇曳地蒲公英悠悠地在林中飞舞,那里有人的样子。
忽然,一片浅浅地阴影落在他的脸庞上,严席抬起脑袋,逆着光,在怪物的脑袋上看到了一个人影。
“你……”严席刚刚张口,身下一直不动的雾气此时也仿佛活了过来,托着他一直往上,越过大家伙的脑袋,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是…谁?”严席僵硬地将后两个字吐出来,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男人,熟悉的面孔让他几乎以为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但是眼尾微微上挑的绯红为这张面孔消减了他的冷淡和锐利,染上了几分冰冷的艳丽,也让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阿循。”严席浅浅地呼唤出生,还有些在为他的在此时此地的出现感到不可思议。
阿循和严席如出一辙的冷淡面孔看到严席之后便不自不觉软化,他低头抱住了浮在雾上的严席,将严席完全嵌在自己的怀里,脖颈相交,满足地叹息。
“我好想你啊爸爸!”
严席感受到现在不受雾气控制的状态,他推开了阿循,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惊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循顺从地从严席的脖颈抬起头,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贴近严席的脸颊,让严席好好地看着他:“爸爸,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阿循的声音有条不紊,神情态度和严席学的,也总是古井无波的淡然,但是他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严席,那过于认真明亮的眼眸还是泄露了他的喜悦。被那双极为专注地眼睛注视着,严席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和阿循竟然离得如此近,近到身子都帖子一起,近到鼻尖马上就要相触。
不仅如此,他还仿佛被迷惑一般,放下了自己的问题,认真地观察着阿循。似乎长高了,似乎长大了,和两年前还是稍显稚嫩的面孔相比,现在他已经完全成熟了,像是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大人了。
不等严席回答,仿佛已经知道了严席的答案,阿循微微垂下眼眸,语气柔和:“是的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是一个成年人了。”
严席闻言,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平淡的眼眸终于流露出一丝复杂,语气低沉:“是的,你长大了。”
阿循以为严席失落,立刻握住了严席的手:“别伤心爸爸,我不会离开你的。”
严席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人都是要分别的,所有人都是孤独存在的个体,阿循,你已经长大了,更是不需要爸爸这个存在了。”
阿循怔了怔,他没想到严席还是没有接受他,他轻笑了一声:“爸爸还记得一年多前我对爸爸说的话吗?”
“我对爸爸说,两年后,不管爸爸愿不愿意,无论爸爸如何拒绝,我也不会让爸爸从再我身边离开了。”
他抬眸看严席,往日面对严席纯净柔和的眼神一片冰冷,肃杀的气息在他身上弥漫,衬得眼尾的绯红更显鲜艳,如同鲜血一般妖艳。
像是瞄准猎物的猎手一般,绝不放手。
这样的阿循严席是绝对没有见过的,这寒意太过冰冷刺骨,溺在其中的严席险些要窒息身亡,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猎物,他恐惧地产生了一种无法逃脱,绝对无法逃脱!的感觉。
“抱歉,吓到爸爸了。”这样的阿循一闪而过,他抱着严席,温柔地抚着他的背部,将他的恐惧一点点顺出体内。
严席喘过气来,怔怔地看着阿循。
阿循低头,一触即逝,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无奈地道:“既然说好了是两年,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会耐心等爸爸的。”
“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保护爸爸,总有一天爸爸会知道的。”
严席轻轻抚过自己被阿循吻过的眼睛,这时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实在是他亲密了一些,他推开阿循,想要从他的怀抱里坐起来。但是阿循此时坐在大家伙的脑袋上,大家伙再大,脑袋也那么点位置,严席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落脚,而且阿循还偏偏抱着严席的腰不让他离开。
自己有的能力,这个家伙真的都有,并且比自己强好多倍,就如现在这怎么挣也挣脱不开的身体,真的比自己强化过力气还要大好多。
“放开我。”严席皱眉道。
阿循摇了摇头,一把将严席抱了起来。
“不行,如果爸爸再遇到这样的大家伙有危险怎么办?还是我抱着。”
“刚才那是……”严席刚要解释,阿循已经站起来,抱着他飞速地跳到了大树上,然后一直往上跳,直到来到了树顶,踩到了巨大的无比的飞鸟背上。
接到他们,飞鸟张开灰白色的翅膀,微微一扇,带着他们在丛林之上,越过郁郁葱葱的树林,翱翔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