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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设置了防盗功能, 订阅≥80%即可收看最新章节, 谢谢! “你们来了。”詹半壁还是过去的样子, 眼神温润的能掐出一泓水来。
“好久不见。”温禧伸出手去——詹半壁的手很凉, 她恐怕已经在这冷风簌簌的“杀人地”呆了超过1个小时。
1个小时, 远远超过悼念一般亡魂需要的时间。
薄湄死后,表现的最平静的就是詹半壁,然而每年忌日, 来得最早的也是她。
“好久不见。我父亲说你最近忙得都没空带未婚夫见家长。”
“我一直很忙, 你呢?”
“文山会海。别提了。”
两人四目相对,温禧有些不适的侧过头去看吴洱善半蹲在那里烧黄纸, 连烧黄纸也能烧得那么俊逸风流, 这让温禧多少有些遗憾, 遗憾……吴洱善怎么不投胎成男孩,不过转而一想,如果她真是男孩, 恐怕早年间就把天真的薄湄骗上床了, 而如果薄湄怀了吴家的孙子孙女,自然性命无虞。
“身体还好吧?”詹半壁问。
“很好。”温禧和詹半壁走到一边,詹半壁给温禧点了根雪茄, 两人背对着吴洱善抽起来。
“我们三个天南地北的, 平时都忙得没空碰面。真是光阴似箭, 一转眼, 你都要结婚了。”
“你不是也快了。我听我母亲说, 你父亲, 已经在给你选人了?”
“他都选了三年了。现在他太忙,如果我不帮他,他忙不过来。”詹半壁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又轻轻的吐了一口烟。
温禧笑了笑,“那你心里有人选吗?”
“曾经有过。”詹半壁看向温禧,“你……喜欢那男的吗?我见过他。”
“……”温禧莞尔一笑,“还行吧。”
“结婚的时候,准备在哪儿办?”
“还没想好。”温禧也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忧郁让詹半壁有些疑惑,“你不会还没结婚,就已经在出轨了?”
“没有。”
“你的样子可不像没有。你那未婚夫人还可以,私生活也不乱,就交往过两个女朋友。”
“干嘛查得这么清楚,怎么,你看上我未婚夫了?”
“没有。只是想给你把把关。”
“那我还得给你说谢谢。”温禧弹了弹烟灰,她弯起嘴角,“话说回来,你现在心里有没有人选?”
詹半壁摇摇头,“我不太想结婚,结婚太复杂。”
“那……没男朋友?”
“没兴趣。”
温禧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转过身瞧了一眼吴洱善,“你不会和洱善一样吧?”
“什么?”
“……没什么。”
詹半壁干笑着,眉头微挑,“好像是这样。”
“什么?”
“好像是你要问我的那样。”
————这太反常了,詹半壁从前对自己的私生活守口如瓶,她更不会这样直接承认自己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多半归咎于她父亲那种家族式政治家悲喜莫测的熏陶,温禧吸着雪茄,通身感觉不大好。
“那,有床伴?”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詹半壁看着温禧,“你和他结婚后,会搬回京城住吗?”
“不会。京城太干。”
詹半壁吸了一口气,“我会在这里呆几天。”
“咳咳。”温禧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吴洱善都侧头过来看,“洱善,你少烧点纸,我快被呛死了,你这个香烛味道真重。”
“我们来帮你烧吧。”詹半壁扔了雪茄过去帮忙,温禧望向从火盆里蹿上来的黄纸灰烬,眼神在詹半壁和吴洱善之间来回审视,今夜月黑风高,真适合玩捉迷藏。
————————半步猜作品————————
温禧所在的城市贯穿着一条举国闻名的河流,城市中心也环伺大大小小小十多个湖泊。
挑了一家临湖的深巷酒馆,开了个雅间,三人围炉而坐。
女侍者低头问:“三位想吃点什么?”
“这里没有菜单,喜欢吃什么点什么,今天我请客。”温禧说。
“没什么胃口。斑比,你呢。”吴洱善眼角还是有些泪意,怪不得女侍者进来时盯着她看,温禧侧头示意女侍者不要再盯着吴洱善的脸看,女侍者羞涩的低下头。
“这里我不熟。还是温禧点吧。”詹半壁在回手机消息,心思不在吃上面。
“那我点。”温禧站起来,“我自己去厨房看看。”
“我也去。”吴洱善站起来,跟着温禧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进了这家酒馆的厨房。
一个人留在雅间里的詹半壁忙完事情放下手机,久居京城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朋友半夜出来喝酒,耳畔能听见窗外——冬日湖水缓步轻流的声音。
炉火烧得噼啪作响,詹半壁这才想起随身保护她的六位保镖,她推开门,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他们说:“你们去隔壁,喝点东西暖暖身子。今晚,可能会很晚。任何事情,请不要打扰到我们。谢谢。”
“是,小姐。”
“还有……”詹半壁刚要说话,屋内就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我先接个电话。”
她本以为是自己手机震了,四下一瞧——原来是温禧包里的手机震了。
很快,手机震动声消失。
詹半壁转过身,正要和保镖们说话,那手机又震动起来。
“看来我得替她接个电话了。”詹半壁拉开温禧的包,取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玩具商店】,她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接听手机。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你电话。”那头咬紧下唇的庄湄堪堪开口,这头的詹半壁就觉得心仿若是骤然扣紧的弦,连呼吸的不自禁的放慢了。
“…………”
久久没听到温禧的声音,庄湄犹豫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想说话,那我现在就挂了。对不起。”
“………………”大段的空白迅速的从詹半壁的脑子里掠过,她向一名保镖打手势,那保镖就立刻拿出本子和钢笔,詹半壁则立刻写下这个来电的号码,随即塞给那名保镖,那名保镖立刻把小本子放进衣服的夹层内。
“抱歉。我是温禧的朋友。她现在不在这里,你有什么话,我待会儿让她回个电话给你。”
“………………”庄湄蓦地瞪大眼睛,她此时刚洗完澡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她,同样一脸惊讶的盯着她,她张张嘴,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她的脑子闪现,随即又再次沉入暗涌浮动的心海里。
“你好。”詹半壁攥紧拳头,没过两秒,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嗑噔”一声,那头传来手机坠地的声音,詹半壁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奇痛无比,心弦也立刻被抠断了。
这时,温禧和吴洱善走进来,詹半壁看向温禧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如常,说:“你的电话,好像已经挂了。”
“这么晚了,谁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推销电话吧?”温禧坐下来,“不用管了,我们先喝杯酒暖暖。”
詹半壁捏着手机,“我帮你打回去,我好像吓到对方了。”
“难得领导这么重视。”温禧从她手中拿过手机,一瞧,便笑着说:“是玩具商店的。前几天我妹妹生日,给她买了好多玩具,听说这家订制的质量挺好的,可惜到货到了坏了好几个,把温俪气得哎。你们也知道温俪的脾气。”
“是么。那么她,是哪家玩具商店的老板?”
“……我给忘了。”温禧又笑,“好,好,我这就回个电话问问。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手机拨过去,那头已经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温禧靠在沙发上,吴洱善低头拨龙眼吃,詹半壁站在窗边,侧头望着窗外,半张脸陷在阴影中,并没有朝她这边看。
温禧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这次庄湄接了电话,温禧便说:“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刚才是……”
“好的,明天我会让管家把坏掉的玩具给你寄回去。好的。”
庄湄心里一片茫然,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好的,晚安。”
“再见。”温禧挂了电话,侍者也开始上菜,“这家店的菜还不错。”
“斑比,吃饭。”吴洱善唤道。
詹半壁,绰号斑比,因在语文课上被老师形容眼神似林中麋鹿而得名,不过除了吴洱善,现在几乎没人敢这么叫她了,就连温禧也一样。
“好。”
酒过一巡,三人开始叙旧,聊聊近况,无外乎工作和感情生活,这种情况下,温禧基本上只要听吴洱善娓娓道来就行了。
只是今天,不知话题怎么转得,总是转到她这里来。
“我和他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因为一个形状怪异的醒酒器。”温禧说起未婚夫孔玉梁时尽量让自己眼角含笑,唇边噙着一点羞涩。
吴洱善津津有味的听着,问道:“难得斑比在这儿,你下次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