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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时候,谈光把将军的要求告知其他四人。
听完之后,不出所料地,其他四人,包括柚子自己都是表情古怪。
“你有办法让将军使用圣光吗?”乐乐好奇地向柚子问道。
“你说呢?”柚子回了双白眼。
答案显然是不能。
“那怎么办?”京白问,“拒绝他?”
“他自己不是都说了吗?神会降下考验,验证他的虔诚。”柚子耸耸肩,“我们就给他一个考验,让他自己感悟去!能感悟出圣光是他的运气,感悟不出来,那也怪不得别人。”
“怎么……感悟?”柚子的话让京白都有些发愣。
“所谓洗礼不就是折腾嘛!”柚子撇了撇嘴,“晚餐的时候,把他带到这个餐厅来,先让他把自己那段污浊的经历讲一讲。”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
京白凑到谈光身边,小声问道:“这个将军很厉害?”
“至少我觉得有招揽的价值。”谈光点点头,“单是一项力量属性就比老五还高。”
“我是防御战,力量本来就不是主属性好吧?”对面的老五听到他俩说话,不快地瞪起眼睛。
“但你不能不承认,将军确实很厉害。”谈光坦然回道。
“再厉害还不是被你晕到死?”老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也不过就是有心算无心,用外挂欺负他一下。”谈光道,“再说,是你自己把先手让出去。你要是用冲锋做起手,怒气攒起来,一套技能用上,把他干趴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tmd就看不到怒气!”老五郁闷地骂了粗话。
战士的怒气相当于法系的法力值,攻击和承受攻击的时候都可以获得,而战士的很多技能都要消耗相当的怒气才能使用。
“所以才要练习啊!”柚子无奈道,“就跟游戏里打木桩一样,练得多了,你才能感觉到力量的存在。”
“说得好像你们都能感觉到一样。”老五嘟囔了一句。
没曾想,三个法系不约而同地点头。
乐乐更是直言道:“就是能感觉到啊,难道你感觉不到?”
老五被说得嘴角直抽,转头向谈光寻求安慰,“别告诉我你也能感觉到!”
“我倒是没去感觉。”谈光摸了摸鼻子,“但不看能量条,我也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什么技能,哪几个技能可以连用。”
潜行者攻击消耗的是能量,但和战士这个职业不同,潜行者的能量条起始状态是满的,使用后随时间流逝而自动恢复,不像战士那样受外力影响。手熟之后,一个技能放出去就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能量,接下来能用什么技能,不能用什么技能。
但听谈光这么一说,老五就更郁闷了。
一旁的乐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游戏里你保护我们,在这里,我们保护你。”
“你这话简直就是插刀。”老五磨牙道。
“其实,你们可以多练练1v1或者2v2。”柚子道,“但前提是我在旁边盯着,你们自己不能怕疼。”
他们最近一直是打木桩或者练配合,彼此间就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尝试过几次单挑,但老五和谈光怎么都没法对自己人下刀,法术导致的伤痛也远超他们想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今,柚子的复活术已经得到了证实,他们其实也可以再胆大一点,用痛苦和死亡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
“再说吧。”老五迟疑了一下,终是没能下定决心。
下午,谈光没再把那些少年拉出去训练,而是把他们送到莱恩手里,让莱恩教他们读书识字。
谈光等人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对知识的洗脑效果深有体。他们不会像这里的领主一样觉得平民和奴隶只要干活就好,读书识字什么,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是适用的,顶多就是产生的力量有大有小罢了。
只有读书识字明理才能把生产力从体力劳动扩展到脑力劳动,进而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和价值。
教导这群少年并不比教导村里的孩童容易。
他们的年纪都比较大了,原本也没有什么文化基础——能读书写字的奴隶通常都有着不能说的来历,奴隶商人们就算搞到了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摆在市场里挂牌销售。至于自己培养的奴隶,奴隶商人更是教什么都不会教他们读书识字,就怕因此促生了他们的野心,生出了反抗和逃亡的念头。
就这个角度来说,奴隶商人反倒比很多贵族领主更加清醒理智地认识到了知识垄断的重要性。
但这群奴隶少年也比普通的孩童更理解知识的可贵和重要。
别的不说,同样是奴隶,识字的和不识字的,光是价格就有着百倍以上的差距。识字的奴隶做错事,奴隶商人顶多就是痛打一顿,还是不会伤了腿脚脸面的那种打法;而不识字的奴隶要是做错事,奴隶商人们根本就懒得教育,经常是直接命人拖出去当众绞死。
至于原因,也就两个字,成本。
识字的奴隶多是高价收购来的,一不小心死翘翘了,奴隶商人会心疼。而不识字的奴隶想要多少就可以让种奴们生多少,给几口饭就养活大了,与其浪费时间教育还不如重新再生养一个。
本着这种认知,少年们学习起来倒比跟谈光锻炼身体的时候还要认真,一个个牟足了劲,生怕落于人后。
将军并没和这群少年一起读书识字。
他早在教派里受过教育,就学识而言,比一般的贵族也只高不低。
谈光也没让他继续跟着这群少年厮混,打发他去匠人那边做体力活,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当天晚上,谈光才再次把将军领进城堡,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将军被安排在了伊东王子曾经坐过的位置,这顿饭也和伊东王子那次一样,在沉默中开始,在沉默中结束。
将军对这样的氛围倒没什么异感,作为教派成员,他们用餐时也是不说话的,只是餐前多了一道祷告的程序。
“说说你的故事吧,将军。”等到一顿饭吃罢,餐具都被撤下,换成点缀用的水果、甜点、饮料,柚子才率先开口,“或许,你需要先介绍一下自己曾经的名字和身份。”
将军摇摇头,“我曾经的名字是我曾经信奉的那位神灵赐予的,但如今他已将我抛弃,曾经的名字自然也不必再提。”
说完,将军没再废话,把自己从高贵的圣骑士变成低贱的奴隶战兵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将军的经历就是四个字:情[色]误人。
将军原本是太阳之子教派从小培养起来的圣骑士,有记忆的时候就住在教派当中,对父母亲人均已毫无印象。
因天赋异禀,将军很快从同伴中脱颖而出,从学徒晋升为见习骑士,又在成年后不久通过教派的考验,成为一名真正的圣骑士。
之后不久,他被派往教区任职,在驻守的神殿里认识了一位年轻的牧师,两个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很快就互诉衷肠,共浴爱河。
一如所有的狗血小说,他们相知,相恋,却没能相守。
今年春天的时候,他接到牧师恋人的口信,去空置的殿堂里与恋人幽会。
但到了那里,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牧师。
将军当时并没多想,毕竟这地方既不是禁地也不是任何人的私有领地,没谁不能进来,只当是这位牧师机缘巧合地先一步占据了这个清幽之地。
但他正要离开,这名牧师却缠了上来,一边像发[情]的狗一样在他身上磨蹭,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将军这才发现这名牧师的神情不对,像是吃了[迷]情药剂之类的东西,已经神志不清。
不等将军把人推开,戒律殿堂的首席牧师就带人闯了进来,正好看到他和这名牧师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无需审问,戒律殿堂的首席牧师就给他们判下了[淫]秽的罪名,将他们关进地牢。
将军自然不能把真正的恋人说出来,只能沉默地扛下所有罪名,在地牢中等待进一步的判罚。
在此期间,他真正的恋人一直没有露面。
将军可以理解恋人的苦衷。
毕竟地牢不是那么好进的,他如今又是这么一个污秽的罪名,一旦探望的事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理解归理解,时间久了,将军便难免会因为烦躁和不甘而生出怀疑,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信任便会迟早崩塌。
在地牢里关了大半个月,将军才终于收到迟来的审判。
这时候,他才知道,与他一起被抓的牧师在清醒后就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被冠上淫[秽]的罪名而近乎疯癫,先是说自己遭到强迫,之后又说自己被强灌了迷[情]药剂,当发现无论他怎么说都已经不可能逃避惩罚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自杀,把吃饭用的勺子磨尖,□□了自己的喉咙。
也因为这名牧师的死,将军原本可轻可重的罪名变成了罪无可恕。
用谈光他们那边的话说就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将军被剥夺了圣骑士的身份,逐出教派,成为圣骑士时被灌注到体内的神力也遭到封印,除此之外,他还要被送往审判之境,经历生与死的考验。
审判之境是太阳之子教派的一处禁地,所有遭到教派驱逐的人都会被送入那里,只有活着从里面出来才会被认为是得到了太阳神的赦免,可以活着离开教派。
将军不想死,所以他宁可喝尿吃土也要挣扎着走出审判之境。
但有人却不想他活着出去。
眼见着出口已然在望,将军却遭到了一只绝不可能出现在审判之境的魔兽的偷袭。
失去神力的将军知道自己没可能战胜这只魔兽,干脆弃战而逃,打算冲出审判之境,赌一赌出口处的看门人会不会救下自己。
单就生与死这个结果来说,将军赌赢了,看门人确实出手救下了他,驱走了那只魔兽。但他还是受了重伤,尤其是腿弯处沾染到了魔兽的毒液,皮肉全被腐蚀,骨头也被染黑,即便救治得还算及时,整条腿也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只剩下一个支撑的功能。
而他的惩罚也没有就此完结。
虽然他活着从里面出来,但因为受了伤,还有看门人插手,教派上层最终决定将他卖为奴隶,用后半生的苦痛来惩罚他没有赎完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