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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给阿呆留了一大碗汤,半碗给了大个子,半碗被李婉儿喝了。
喝完了半碗,李婉儿不满意,因为这不是刚出锅的。
现在她口味刁了,要喝,就要喝刚出锅的。
李婉儿央求着薛母,刚出锅的一定要先给她来一桶,薛母只得应下。
只是今天食材都用光了,没得汤喝了,李婉儿一脸失望地离开了,大个子也走了。
薛父已经套好了牛车,拉上了木桶,准备去河里抓虾。
阿呆也要随行,因为灵虾只有他看得到。
小镇旁边的河水可比村里的宽阔许多,足有百米来宽,水清澈可见底,可以清晰看到一群群小鱼小虾在里面游来游去。
阿呆注意去看河,看着河水,观察着哪一片河流的灵气比较浓郁。
这些天经验积累,灵气浓郁的地方,灵虾又多又大。
不一会,阿呆就抓了五只大虾。
薛母看着拨下的虾皮差不多了够一天的了,便叫阿呆停下。
阿呆却没停,继续抓着,直抓了三十只大虾,这才停了下来。
薛母心中有些奇怪,却也并未多问什么。
另外一边薛父也抓了不少小虾米,都装到了木桶里,阿呆的大虾虾皮要放,这种小虾米也要放一些,看着好看。
虾抓完了,薛父赶车向着山中走去,
牛车上,阿呆忽然道:“娘,其实,做五味鲜,用虾仁是最好的,一个虾仁的话,可以熬一天的汤,汤可以卖,但虾仁要给妹妹吃。”
薛母闻言一愣,随后在阿呆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笑道:“你个小混蛋,就知道你藏了一手,今天怎么想着告诉娘了?。”
阿呆憨厚笑了笑:“娘,虾仁要给妹妹吃。”
薛母笑道:“行,娘记住了,虾仁给你妹妹吃。”
进了山,阿呆又找了蘑菇,是平日七八倍的量。
阿呆又道:“娘,蘑菇最好的地方是蘑菇头,这些蘑菇够用一个月的了。”
薛母一点阿呆的头,笑骂:“你个小鬼头,藏了不止一手啊。”
阿呆憨厚笑了笑,挠了挠头道:“蘑菇头,娘跟爹吃。”
“行,娘跟你爹吃。”薛母笑着说,不过她已经察觉,阿呆有心事,但仍是没有多问什么。
阿呆帮着薛母、薛父准备着五味鲜的食材,直到很晚才回到了镇上铺子里。
薛母在收拾着明天的食材,阿呆坐在一旁帮薛母洗食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丫头学着阿呆,则乖巧地干着活,一家人显得很安静,没有了平日的吵闹声。
薛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阿呆道:“阿呆,有什么事就说吧。”
阿呆微微一愣,随后看着薛母诧异道:“娘,您怎么知道阿呆有事要说?”
薛母笑骂:“你是我的儿子,你撅起屁股是拉屎还是放屁,娘都一清二楚。”
“说吧,什么事。”
“陆师说,让我在山里跟他修仙。”
薛母停下了手中动作,问:“去多久,一个月么?”
阿呆缓缓道:“陆师说要在山上待几年,一个月可以回家一次。”
薛母皱起了眉头,她自然不想让阿呆在山中修行。
山中修行苦寒孤寂,又没人照料,这让她怎么放心得下。
可这是陆师的要求的。
陆师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是清楚,但却知道便是仙人都对陆师尊敬有佳,而且当日还与她说‘就让阿呆跟着陆师修行吧,有陆师教导,那是阿呆的福分’。
薛母心中虽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可为了儿子,她也只得应了下来。
“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我就要在山上住了。”
“早点去休息吧。”薛母没有多说什么,将阿呆和小丫头赶回房间去睡觉了。
薛母收拾完食材天已经很晚了,回到了屋里,薛母拿出针线,开始缝补起来,屋里的油灯亮了一夜。
次日清晨,大包小包的往车放,里面装的都是给阿呆换洗的衣服裤子,还有薛母给阿呆准备的吃食,有面粉、大米之类的东西。
薛父看着不禁道:“孩他娘,阿呆一个月后还回来呢,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薛母瞪了一眼薛父:“你在山里住过多久,怎么就知道用不了这么多么?阿呆在山里咱照顾不到,可不能苦了孩子,多准备点总是没坏处的。”
“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东西,衣服、裤子、袜子、鞋子、被子、锅碗瓢盆,面粉,孩他爹,还有什么东西我落下没?”
薛父失笑道:“没了。”
薛母反复确认了三遍,这才赶着牛车,拉着阿呆向着青牛山走去。
青牛山下,陆师站在山脚,陆柔吃着糖葫芦,看着老牛车慢慢靠近。
“陆师,师姐,你们怎么在这?”阿呆从牛车上跳下来,有些兴奋地道。
“来接你啊!”陆柔含糊不清地道。
阿呆呵呵笑了笑,陆柔看了看牛车上的东西道:“你不会想带这些东西上山吧。”
薛母闻言与陆师笑道:“准备得匆忙,不知道应该带些什么东西。”
陆师寒暄了几句,随后含笑道:“山中清修,这些东西足够了,柔儿,替你师弟收起吧。”
陆柔一口将糖葫芦吞下,一抹乾坤袋,乾坤袋一吸,车上东西全都被吸入其中。
系好乾坤袋,陆柔又吃了一颗糖葫芦。
乾坤袋的神妙,看得薛母、薛父则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下定主意,一定要阿呆好好随陆师修行。
三个大人间又是一顿寒暄后,到了分别时刻。
薛母搂了一下阿呆。
“记着要好好跟陆师修仙。”
“嗯!”
“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不要怕丢人。”
“嗯!”
“山里冷,记得要保暖。”
“嗯!”
“缺什么,就下山回家拿。”
“娘,我知道了,我要上山了。”
薛母又搂了搂阿呆,一旁薛父开口催道:“孩他娘,不早了。”
薛母搂了一会,这才放开,看着阿呆的身影随着陆师逐渐远去,眼角不禁落下了泪水。
薛父道:“好了,只是分开一个月,下个月就能看到儿子了。”
薛母擦了擦泪水,直到看不见阿呆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去。
此后,阿呆便于山中修行。
前一年,每月下山一次,再两年,一季方下山一次。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忽忽八载转瞬即逝,自上次上山,阿呆已五年未曾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