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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彦文治国的能力相当一般,何况国家根本就不用他来治理。朱俊晟把持朝纲,简直就是活脱脱一副摄政王的做派,虽然朱彦文已经不是年幼的君主了,但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把权力还给他。
对于他来说,一个傀儡皇帝怎么着都那样。只要朱彦文不冒犯他的权力,他不会管他的。
后来朱彦文被毒死后他登基,除了西边的宁王赵肃坐拥四十万大军他不敢惹之外,普天之下皆称他为帝。这样一个对权力掌控欲极强的人,怎么忍受得了帝王分权呢。
所以穿越女董灵婉会爱上朱俊晟一点也不奇怪,那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阴谋权术,鼓掌之间。哪里像朱彦文,整天只知道跟后宫的嫔妃一起玩乐,再有也就写几首酸诗助兴而已。
所以一大早起来,叶少泽就决定日后要勤勉治国。难得上了一次朝,回来后坐在南书房里批阅奏折,虽然给他的奏折都是经过朱俊晟过目的,无外乎就是太后的寿辰该怎么过,御马房是不是该重建了这种鸡毛蒜的小事。但是叶少泽还是批阅得很认真,南书房里一时只能听到滴漏的声音。
汪远在旁给他磨墨,对于皇帝突然的勤奋感到有点不安。
“皇上,您若是累了。不如先歇一会儿吧,御膳房那边给您炖了川贝莲子羹。”
叶少泽抬头看着汪远一脸恭敬的神情,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明明是朱俊晟的人,但是不仅收董尚书的贿赂,还收萧贵妃的照看费。除了他这个正经主子,别人他都很乐意效忠。
叶少泽有心想要收拾他,但是他担心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他那皇叔要是被惹怒了,突然逼宫,恐怕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叶少泽把奏折扔开,淡淡地问:“岁贡的时候快到了,宁王今年可会进京?”
汪远笑眯眯地说:“皇上,您知道宁王的性子,奴婢怎么说的准。”
“那就下旨召他入京吧,就说朕多年不见他,甚是想念。”叶少泽一算,自从宁王赵肃到西边之后足足三年没有进京了,当年他奉旨抗击蒙古二十万大军,把蒙古人一直打到了关外,从此威名远扬,没有人再敢惹他。随便找个借口不过来岁贡,朱彦文也不敢说什么。
叶少泽想把赵肃拉入自己的阵营,赵肃手握四十万大军,若是有他的协助,他对抗朱俊晟就更有信心了。但是这种人如何能拉拢,他手里没有底牌只能给空头支票,恐怕不太能说得动人家。
叶少泽沉思了一会儿,那边宫女突然来禀,说萧贵妃带了点心过来给圣上请安。
萧贵妃款款地走进来,她倒是长得真国色天香,朱彦文疼爱的三皇子就随了她的长相。只可惜他半点没有遗传到萧贵妃温醇的性子,萧贵妃对这唯一的孩子又似眼珠子一般的疼爱,惹出不少乱事来。
“皇上,臣妾给您送些点心过来,并说昨日冒犯皇上的那董选侍,臣妾让嬷嬷调-教了她一宿,如今方才守规矩一点。”萧贵妃笑盈盈地说,“现在她看到各宫的妃嫔们也不会失了礼数。”
叶少泽知道萧贵妃的调-教是什么意思。恐怕少不了折腾董灵婉。
正如叶少泽所想,董灵婉被嬷嬷训练了一宿,该如何行礼,如何走路,但凡她说出点不甘心的话来就叫掌嘴。她那尚书老爹听了着急上火,塞银子想让萧贵妃宽恕董灵婉一些。
萧贵妃自然不会宽恕这等狐媚子,虽说皇上是憎恶她的行事,但是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董灵婉行事和言语独特,其实有几分吸引帝王注意的意思。装得自己一副直爽天真的样子,看了就叫人生厌,幸好皇上对她没有心思。要是真有了才让人恨。
萧贵妃想到此处帕子都要捏碎,推拒了董尚书,让嬷嬷好好地教训董灵婉。
就这么一天下来,董灵婉就再也说不出半句反抗的话了。
她突然觉得这宫里规矩等级森严,根本就不是一个能让她讲道理的地方,没有人会听她的道理,不服就掌嘴,直到她服了为止。还什么人权自由,她现在就过得跟个奴婢一样,谁在意她的人权了!
董灵婉倒在地上痛哭的时候,就在心里暗自发誓,决不能再做出公然抵抗这等蠢事来。那凭她的才貌和手段,想虏获皇上的心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她跪在萧贵妃的殿外时,看到里面萧贵妃被众人簇拥着服侍。咬牙想总有一天自己也要到这个位置上,让这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
“爱妃管教宫人辛苦,送点心实在不必再跑一趟了。”叶少泽对萧贵妃不反感也不喜欢,但总比董灵婉来得顺眼,从她带来的点心里捡了几样来吃,让萧贵妃不必在这里伺候他。
萧贵妃却按捺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听闻您昨日找了二皇子问功课。可是三皇子哪里不讨您喜欢了?三皇子一早就到臣妾那里来诉苦……”
叶少泽眼睛微眯,朱彦文就是性子太软弱了,反倒让别人爬到他头上去。他淡淡道:“朕想见哪个皇子,爱妃也有意见?莫不是朕的事爱妃都要管上一管。”
萧贵妃一听,知道帝王这是生气了。赶紧伏地认错,叶少泽沉了片刻才让萧贵妃退出去。
萧贵妃出来的时候身子一直发抖,刚才叶少泽语气淡然的时候的确吓人。
那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了帝王的威严。
汪远却从南书房里悄悄退出来,亲自去了朱俊晟那里,把叶少泽想召赵肃进京,一大早起来又勤奋批阅奏折的事跟朱俊晟汇报了。
朱俊晟正要去见内阁阁老,闻言皱眉问:“他想召赵肃进京?”
“正是,您看是否要……”
对这个无能的侄儿,朱俊晟并不怎么在意,连去看看他的心思都没有。他拢了衣袖说:“随他去吧。”
汪远得了朱俊晟的话之后就放宽心了,这位摄政王还真是不在乎那座上的傀儡。
叶少泽知道汪远去跟朱俊晟汇报去了,这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打小报告,他也根本不在意,略用了半个月的功夫,便把朝堂上大臣之间的关系脉络摸清楚了,这么一摸倒是不得了。内阁之中的五人,竟有三人都是朱俊晟的人,还有两个眼看是中间派,其实早就投靠了宁王赵肃。
傀儡皇帝手下连个能用的都没有,也就只有锦衣卫是誓死效忠皇帝的,能勉强一用而已。只不过原先朱彦文连锦衣卫也不在乎,白白浪费了这等人才。
叶少泽在书房中屏退左右,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让他安排人秘密监督着众位大臣的起居。锦衣卫世代效忠帝王,虽觉得疑惑,却也没有问什么便去安排人手了。
叶少泽刚从书房里出来,便有宫人来向他禀报,说二皇子头被撞伤了。
上次和朱景越吃过饭之后叶少泽忙于政务,没有再召见过他。怎么今天人就受伤了。叶少泽听了皱眉,赶去了朱景越的宫中。
只见这宫里冷冷清清的,宫女们懒懒散散,也不尽心伺候。朱景越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鲜血淋淋,连个给他治伤的太医都没有。
叶少泽龙颜大怒,把朱景越宫里的宫女全罚去了浣衣局,亲自坐到了朱景越的床边,给他擦拭伤口。再怎么说也是原身的儿子,还是唯一一个有潜力的苗子,可不能废了。
朱景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额上擦拭,那感觉非常熟悉。他下意识地把这只手抓住了,自己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叶少泽想抽回手的时候,竟然半点都抽不动,这小子力气居然还挺大的。
他暗中用了一点内力,才把朱景越的手震开了。朱景越同时也醒了过来,看到父皇坐在自己床沿沉着一张俊脸,他反应过来之后不但没有怕,反而有些欣喜。
从父皇召自己陪他进膳那日起,他就一直期盼着父皇会再次召见他,结果这么多天父皇都没有再召见他。他一开始是失望,随后情绪就开始变化了。他人生中难得得到一些温暖,转瞬就要失去了。若是从没有尝过还好,但是他已经喜欢父皇的亲近了,他又对自己这般冷漠,朱景越的心里越发阴沉。看到受宠的三弟也不舒服。这日与三弟起了争执,虽然是三弟的错,骂他是宫女偷-情生的野种,并非皇上亲生。但他竟然也生出了暴戾的想法,看着三弟细嫩的脖子时突然想把他就此掐死。
“怎么受的伤?”叶少泽问他。
其实刚才伺候朱景越的宫人已经完整叙述了经过。
朱景越有点失望地看着那只手,他刚才不应该醒过来的,这样想必父皇还在为他擦拭额头……他低声说:“三弟言语侮辱于我,我不服与他争执,三弟拿了桌上的砚台砸我。我又痛又急,也伤了三弟……”想到父皇一向是喜欢三弟的,朱景越有了点不安,怪自己太冲动了。
如果父皇知道自己伤了他最喜欢的孩子,会不会就此不再理会他了。他哑声问:“父皇可怪我……”
其实为三皇子告状的人已经在门口哭喊了。
叶少泽听了却很满意,总算这孩子还有几分凶性在。他只怕那种懦弱无能的,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调-教不出来。至于三皇子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叶少泽从没有想过培养他。叶少泽站起身跟他说:“朕自然要罚你,罚你以后每日下午到朕的书房来,直到你反思好了为止。你可明白了?”
伺候朱景越的嬷嬷听了忍不住擦眼泪,早就劝过二皇子忍,偏偏他忍不住,如今惹恼了皇上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朱景越听了仿佛不可思议般抬起头,他的心里却非常高兴。他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惩罚,反倒是恩赐。
他追问道:“那父皇也会在书房里吗?”
叶少泽看他一脸的喜悦,嘴角一扯说:“朕自然在。”
朱景越更加兴奋了,自己岂不是以后每日都可以见到父皇了,朱景越不禁抱住父皇的腰身,低声说了句:“儿臣愿意受罚!”
那腰身抱进怀里才发现着实细瘦,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传来,衣料陌生的触感。朱景越一愣之后就立刻放开了,他怕父皇会不高兴。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父皇那张俊美至极,反倒有几分艳色的脸情绪依旧淡淡的,他才放松了些,暗自命令自己以后不可再做出逾越之举,父皇明显不喜欢别人亲近他。
饶是如此,他多年缺乏人关怀,还总想着那一抱的感觉。
叶少泽见他自己已经把手缩回去了,也没有说什么,只吩咐他好好养伤。
叶少泽从朱景越的宫里回来,只见萧贵妃已经带着三皇子在殿外跪着了,三皇子长得玉雪可爱,看到叶少泽就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那脸上的确有一道血痕。
萧贵妃知道叶少泽发落了朱景越的宫人,还立刻就让内务府选了一批新的送进去,太医也即刻去了朱景越那里给他医治。心知事情恐怕不妙,哭着说道:“皇上,旭儿实在无辜啊!平白被二皇子所伤,还求皇上为旭儿讨个公道。”
叶少泽想起朱景越脸上的血,笑着问三皇子朱景旭:“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景旭知道父皇一向宠爱自己,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听的,他立刻就委屈地说:“我不过是与二哥玩笑几句,他就想伤我!”
叶少泽冷笑问他:“你砸伤他的额头,言语侮辱于他,这是玩笑?”
朱景旭从没有被父皇这么对待过,一时愣住了。他更委屈了:“反正二哥平日听得也不少,宫人们都说他是贱-种出生,他自己也该听习惯了……”
“放肆!”叶少泽一拍书案,突然打断了朱景旭的话,“你兄长的出生也是能随便议论的!堂堂皇子,开口闭口的污言秽语,谁教你说的这些的!”
朱景旭被叶少泽突来的怒火吓到了,他愣了半天,脸色苍白嗫嚅着嘴唇。
萧贵妃也是心里一惊,跪地道:“皇上,旭儿他还小啊,定是别人挑唆他的,是臣妾教得不好,求您饶恕他啊!”
“他还小?他今年虚岁十一岁,便是二皇子也不过比他大三岁。哪个皇子这个年纪还不懂事的?”叶少泽冷笑,也有点受原身情绪的影响了。
朱彦文对朱景旭是真心的疼爱,朱景旭却在他死后迫不及待地跪拜朱俊晟,甚至主持编写父亲传书时,也对自己的生父大加污蔑,不过就是想讨朱俊晟的欢心而已。朱彦文对他是悲伤失望至极。
“是啊父皇,”朱景旭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父皇您不要怪我,我都是从宫人那里听来的,是母亲管教宫人不严,不关我的事……”
萧贵妃听到儿子说出这些话简直就是气急攻心,她说是一回事,这话朱景旭能说吗!
“慈母多败儿,萧贵妃把三皇子带下去好好想想吧。”叶少泽终于平静下来,指了指三皇子说,“下次若再让我听到他有这些骄纵跋扈的事,朕定不再轻饶了他。削了他的皇子之位贬为庶人——”想到朱景旭日后会做的事,叶少泽就觉得厌恶,“朕也是做得出来的。贵妃可明白?”
萧贵妃听到叶少泽连“贬为庶人”这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敢再帮自己的儿子说话,她心里也有些怨怼儿子,她虽然对别的妃嫔心狠手辣,对这唯一的儿子可是掏心掏肺的好。他竟然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全然不顾母子情分了,她也有点心寒。
朱景旭不明白究竟怎么了,怎么一时间父皇这么对自己不如原来好了。萧贵妃带着他退下去,他一脸的苍白和不可置信,但那句贬为庶人让他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叶少泽这才整了整袖子,跨入了乾清宫中。想必这一幕很快就要传到朱俊晟的耳中去了,他可还一直没有见到这位皇叔,还等着见他一面呢。
朱俊晟批奏折的时候听到了探子的话,他搁下笔,这才有了丝兴致:“他呵斥了朱景旭?”
“王爷,皇上还说了些贬为庶人之类的话……”探子低声道。
“倒也不是全然昏聩无能了。”朱俊晟笑了笑,不过也没有注意皇帝,而是问起了自己最为忌惮的人,“后日就是岁贡了,宁王可说要来?”
探子道:“卑职打探不清楚,约莫是要来的。听闻宁王是为了马市要来上折子。”
朱俊晟听到这里,俊雅的脸微微一沉:“马市一开,他的权势恐怕再无法辖制。他倒也是异想天开,想用战事来威胁。便是边关民不聊生也不可让他得逞。你暗中注意着,看他到京城会和谁联络……”
朝中一定有宁王的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朱俊晟望着桌上那一摞奏折,脸色阴晴不定。
叶少泽也等着岁贡那天来。后宫之中皇后早逝,这些年一直是后位虚悬,岁贡之后要在宫中宴请大臣,事情也是太后和萧贵妃在帮忙操持着。叶少泽料理了朱景旭一番,朱景越也每日受罚,兄弟争执的事也就没人在意了。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朱景越的地位与原来不一般了。
朱景越第二日下午都到南书房来,叶少泽也不管他,只扔一本史书给他看。看了之后叶少泽来问话“齐桓公治国之术如何?管仲如何。”或者又问“权衡之术作何解。”
叶少泽原来管一个大企业,现在要管一个国家,虽然现在还是个傀儡。但是这些都是相通的,聪明的人不用研究《君主论》或者《厚黑学》,也能把这些玩儿得很顺。他用这套教朱景越,让他自由发挥。
朱景越拿着书在一旁看,目光总是会落在旁边认真批阅奏折的父皇身上。他很希望自己能更靠近父皇一些,与他亲昵一些。但是父皇的神情依旧淡淡的,他也强忍着想靠近他的冲动。只有偶尔他的回答让他满意了,才对他说一句赞赏的话。
朱景越为了这句赞赏的话越发的努力,他本来就聪明,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仿佛天生擅长的。他的时候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有这么多阴暗残酷的想法。
叶少泽偶尔摸一下他的头表示赞赏,他发现朱景越会认真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掌下的发有些扎手。他就会再温言多说几句。朱景越只觉得他的手软和,想抓来好好一看,却不敢动手,任由他摸自己的头。那一整日伺候朱景越的宫人就发现,二皇子的心情非常好。
藩王岁贡的日子则很快就到了。
叶少泽一早被宫人叫起,他吩咐了朱景越今日不用过来。今日仪式隆重,礼服一层又一层,腰系玉带,华丽庄严。衣着妥当后才起御驾去了金銮殿,朱俊晟也早已在金銮殿上等候,叶少泽看到了一个俊雅的男子站在殿下,约莫三十岁。朝臣站在他周围,不用猜也知道这位就是朱俊晟了。
朱俊晟对他跪拜,表情依然漫不经心,却在看到叶少泽脸的时候怔了怔。
等叶少泽再看他时,他已经收回了视线。跪拜自己这个侄儿皇帝也算是给他面子了,朱俊晟的态度并没有十分恭敬,其实他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宁王。
文武百官和各地藩王已经来齐了,宁王却还没有来。等了片刻之后人还没有到,仪式就已经开始了。
那边礼官都唱礼了,才突然有人说:“宁王来了!”
只见御道之上侍卫两排站着,低垂着头。却有一人拾阶而上,身后跟着的是端着贡品的侍从。那人穿着一身冰冷的铁铠甲,似乎有一股凛冽的边关苍山的寒风朝人袭来,他身材十分高大挺拔,足足比旁人高了一个头,一张脸俊朗绝伦,眉峰比常人更高些,看着就有股不寒而栗的霸气。身上那种长年累月的血腥气散之不去,就是随便站在那里,也绝对叫人害怕。
但他偏偏嘴角带着淡笑,看也不看殿上的帝王,而是对着旁边站着的朱俊晟。把手上的鹿皮护肘解下来,慢悠悠地说:“晟王爷,一别五年,晟王爷可还安好?”
旁边早已有礼官被气得脸色通红,说道:“大胆宁王,你穿甲入殿不妥不说。来了为何不跪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他在西北边关征战数年,手握重兵,铁骑之下谋定边关,区区一个傀儡皇帝算什么。
赵肃的表情突然冷淡了下来,他的目光有些阴沉。转向了殿中笑道:“皇上召微臣入京,可未曾说过不准穿甲。如今皇上要……”
他看清了殿中帝王的模样,突然停下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