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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既然在我的手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丰南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秦昊，然后一脸镇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走到沙发旁边捡起丢掉的合同，示意秦昊坐下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丰南，是天遥的经纪人。”
“舒颜，这个名字倒是挺符合你，不过，话先说在前面。”他翻了两眼合同合起来神色严肃，但是在一张娃娃脸上实在是没有啥效果。“虽说我是天遥仅次于华清的经纪人，可是化妆师这个行业，在你之前我并没有接触过。”
不等秦昊回答，他叹息道，“你倒是生不逢时，之前有一个很好的化妆师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只不过，那个人在几个月前过世了。不知道著名影帝司徒浩楠的首席化妆师秦昊,你可认识”
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已经死亡的消息，秦昊忍不住抖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微妙。试想某天他去扫墓，看到墓地里自己的墓碑和尸骨，简直不要太诡异。
“你抖什么，很冷吗？”丰南看了看四周，“没开窗户啊…”
“我记得秦昊他从来不出席任何娱乐圈的活动吧？”他对丰南说的介绍给他认识而迷惑，秦昊生前圈中绝大多数的事务都是司徒浩楠替他管理，他从未接触过天遥，更别说是丰南。
“嗯，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他翘起二郎腿，点头。“天遥曾经向秦昊本人提出过合作，却没有接到任何的回应。”
“算了，逝者已矣。我们也不必多说些什么。”他从一旁打印机拿出一份刚打好热腾腾的文件。“这里是最近的活动，你看你最想参加哪些，我可以帮你安排。”
“不过，就算是我，在化妆师这一行依然要从最基础的做起。我们一起加油吧。”丰南微笑露出酒窝，显得极其可爱。“化妆师在目前的娱乐圈中的人数比重很低，可是却迫切急需，如今的市场价专业级初级化妆师给明星化妆约为两千左右。上面的价格依次递增，我看了一下你的资料是初级化妆师。”
丰南拿出笔在文件上画了几个勾，示意秦昊从这里挑选。“虽说我知道化妆师的水平不是按照等级资格证来看，可是你拿着的初级证书怎么也不可能挤进去中级的圈子，你明白吗？”秦昊点点头他继续说。
“我认为两个选择，第一是最近的选秀节目，也就是现场化妆比赛。第二个是知名杂志平面模特的妆面。这两个都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不过前者难度大知名度也相对于高。你想怎么选？”
秦昊听他讲完连想都没想，一口咬定选秀节目。笑话，他就算化妆技术再好，在幕后的曝光率也远不如在幕前。更何况他还有右眼这个作弊器的帮助跟舒颜这张妖孽的脸。
丰南听他如此干脆，反问道。“你不害怕搞砸么？万一搞砸你在圈里的所有作为新人的通告都完了。”
秦昊嘴角微微勾起，沉稳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再说，你看我这张脸在幕后岂不是可惜？”
丰南拍桌笑出声，竖起拇指。“好小子，我喜欢你的个性！我保证今后一定让你红！”
秦昊乐呵呵的一笑而过，真不知道被一个娃娃脸看起来未成年的人说成好小子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注意事项我一会打印给你。”他揉揉头发，打了个哈欠。“如果没事，你就回去准备吧。我也要补觉了，好困—”
“那个，丰南…选秀节目的妆品是自备还是统一？”
“自备？既然是面向所有新人的，当然是统一考核。”丰南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带着泪水。“不过你也别太开心，初试的时间是在后天下午两点半，到时候去的人肯定很多，希望你不要被刷下来。”
跟丰南又说了两句，看到他昏昏欲睡的模样，秦昊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窗外已经泛起夕阳的余光，将整座城市染上了红色，他起身离开，正好碰到公司职员下班，再次被人围观了许久他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出声。
职员妹子很善意的提醒在中心大楼不远有一条美食街上面的炸酱面很好吃，她有提醒秦昊去那里的人很多，他如果要去的话记得带上口罩。
秦昊点点头，回想起前世他被全副武装的司徒浩楠带出来两个人在小吃街上大吃胡吃，最后司徒浩楠还拉肚子躲在厕所里被人认出来。不过，那种路边摊特有的味道他倒是好久都没有吃到了。
于是想到做到，秦昊去楼上超市买了一次性口罩，去公共厕所带好出来时，公司里的人基本走得差不多。
悠长的通道一片漆黑，只有最里面的办公室发出白色的光，修长的人影在光芒中一动不动，只有手在桌上不停地动作着。
秦昊记得柯路在来的路上告诉他，是柯暮遥一手建立了天遥集团，震撼了国内市场的集团。他也记得柯路说不要轻易招惹他大哥，不然会死的很惨。
只是，作为他的顶头上司。这都过了下班的时间，柯暮遥一定还饿着肚子，他给他买点吃的…不算是抱大腿潜规则吧？顶多算是巴结…
这么想着他去楼下买了两碗面，路过楼下蛋糕房他看到一款草莓蛋糕看起来很诱人，也买了一个。毕竟总裁大人这么冰疙瘩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可爱的甜食。
等他拎着香喷喷的饭上来的时候，走廊尽头的灯还亮着。他小心翼翼的踮脚尖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柯暮遥还是发现了，皱着眉头问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有事？”
秦昊揉揉脑袋，不好意思的用肩膀顶开门，忍着被冰冻的视线，硬着脑皮开口。“那个，我刚才离开的时候看到你这边灯亮着就买了两碗面，你要吃吗？”说完，秦昊还抬起拎着面的手给柯暮遥看了看。
柯暮遥看到上面粘上的油渍，目光在他手上扫视，然后看到了右手上拎着的蛋糕，迟疑片刻开口。“蛋糕放下。”
秦昊傻愣愣的哦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把蛋糕放在会客桌上才反应过来，嘴角忍不住抽搐。原来柯暮遥除了喝多了会变成傻逼，居然也喜欢这种甜腻的奶油…真是有点反差萌。
柯暮遥以为他放下东西就会走，结果等到手里一大文件批改完，秦昊依然坐在那里，手上打开了炸酱面的袋子，肉酱的香气弥漫整间屋子。柯暮遥空荡荡的肚子适时的叫出声，被秦昊听到，他没忍住噗了一声。
柯暮遥：……
秦昊嘴里含着面，口齿不清的笑道。“知道你辛苦，快来吃吧。不然一会凉了！”
柯暮遥看到他的吃相，眉头始终没有放松，却还是走过来脱掉上衣西装，稍微放松的坐下。紧接着秦昊的筷子挑着面就过来了，他眼神微微闪烁。
“你尝尝，这个面很好吃的！”他举着面，嘴角还沾着酱料，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柯暮遥夸他的神情。“我知道你们这种整天做办公室的肯定没吃过这种路边摊~”
看到柯暮遥半天没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尴尬的吐吐舌头，把另一份拿给了他，嘴里嘟囔着。“要不是看在你是柯路的哥哥，我才不给你带饭呢！还有这碗面十块钱，你可别欠账啊，总裁大人。”
“……”
“怎么不说话？”
“……”他吃了一口，想着今后让秘书跑到楼下带面的几率有多大，目光不自觉的往蛋糕的方向瞥去。
秦昊气人的拍拍他的肩膀，爪子上的油渍沾在白衬衣上面产生一片污垢。“放心！我是不会和你抢蛋糕的。”
“…”柯暮遥咽下口中的面，“签约如何？”
“签约？嗯~没问题啊。毕竟有柯路的哥哥你安排，我自然是放心的。”他不经意的回答，柯暮遥手上动作一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柯路的哥哥…一般人说的都是柯暮遥的弟弟…
眼看时间不早，柯暮遥看了看手表，准备回去。他抬眼看到瘫倒在沙发上口中念叨着撑死了的秦昊，还是决定先送他回去，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秦昊的电话就响起来。
“喂？柯大导演，你终于想起我来了！”秦昊看到手机显示，坐起身眼睛不满的瞪起，“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嗯？说好的待我来签约，结果你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太不够义气了！”
“请我吃饭也不行！我才不原谅你！嗯？怎么原谅你？唔——两顿饭？”
“好~我这就下来。”秦昊挂上电话，站起身对柯暮遥说声回见，紧接着大步跑下楼。
柯暮遥微张的嘴巴合拢，从落地窗看到楼下停靠的熟悉的车辆，蓝发人在微弱的灯光下跑过去，消失在车内。他目光暗了暗，手指在窗帘上不自觉地抓紧。
刚才那一瞬间是什么…
见到舒颜不过区区两次，他却将自己仅有的弱点全数暴露。办公室不允许吃东西，他却允许舒颜在这里吃了味道极重的面食，还莫名的吃了他曾经以为不干净的路边摊。
他活了25年的时间，今天尝试了太多的第一次。全是由眼前这个人引起。他承认舒颜确实有本事，在引起柯路的注意后，同样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甜腻的草莓蛋糕散发出的香甜在味蕾上跳跃，他的脑海中闪现而过的居然是舒颜嘴角沾满酱料，眼睛笑成月牙的模样。
看来自己真的是禁欲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