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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杨磊被两个衙差拿着木板左右开弓掌嘴,打得他满嘴鲜血,模样狼狈狰狞。杨石本是倔脾气之人,掌嘴之刑过后,他更加不服气,反而仰天哈哈大笑,“有本事就打死我,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骂。”
“本官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常德的脸色冷漠得让人见之都直哆嗦,“本官要你死得心服口服——传被害人毕淑娘上堂。”
遭逢巨变的毕淑娘虽然形容憔悴,但也难掩其原来娇美的容貌,她局促不安而来,登上了公堂盈盈下跪,还未敢抬头看常德,“民女毕淑娘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常德继道:“说说初三当晚你所经历的事情。”
毕淑娘站起身稍微地抬起了头,但依然不敢与人目光相接,“当晚我在睡梦中,忽然闻到一股药味,整个人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她说着泪水禁不住汹涌而来,悲痛地泣日:“接着有人在脱我的衣服,当时我非常害怕想要推开对方,但浑身乏力,我想大呼救命,但那人捂着我的嘴我无法吭声,最后晕了过去,后来我觉得的身体非常难受,才发现自己已被人污辱。”她此时双手掩面伤痛得说不下去。
“毕淑娘你且冷静点,先来辨认一下眼前之人是否便是侵犯你的恶贼?”常德语气罕见地变得温和了一些。
毕淑娘强自镇静,用衣袖使劲地把缺堤的泪水擦干,但她害怕见到那个曾经侵犯过自己的人,不敢上前看杨磊的模样。
“毕淑娘难道你想让对你犯下这弥天大罪之人逍遥法外吗?把犯人认出来,为自己为刘四讨回公道。”常德好言相劝,似乎他对毕淑娘的指证非常有信心。
听了常德这么一说,毕淑娘觉得非常有理,她绝对不能让害了自己一辈子和杀死对自己最好的刘叔的人有半日的逍遥法外,她紧握着白皙的双拳,鼓起勇气转到杨磊面前。
杨磊自知无辜当然不怕对方辨认,但被这么一位美丽的大家闺秀直愣愣地仔细观察,还是让他有点难为情,稍微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毕淑娘由上到下细看杨磊,突然她惊叫出声:“不会有错,当晚侵犯我的正是此人!”
毕淑娘斩钉截铁的指证无疑是晴天霹雳,杨磊当场石化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小姐为什么要平白冤枉好人?”
心乱如麻的毕淑娘不愿再看杨磊,只面对着常德,“回大人,我没有冤枉他,当晚行凶者就是他,请大官对他处以极刑还刘叔一个公道。”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杨磊非常不甘心,绕到毕淑娘面前要问个究竟。
但毕淑娘害怕与他相照面,又转过了身。此时赵成威武跃出拦在杨磊面前,巨掌拍出将他打倒在地,“大胆狂徒,公堂之上岂容再胡乱放肆。”
常德抖擞精神怒拍惊堂木,“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铁案如山,本官问你是否认罪?”
“我本没罪,怎可乱认。”杨磊把心一横,死口不认。
“大胆刁民还敢顽固否认。来人大刑侍候。”
左右走出四个衙役,两人用杖棍把杨磊死死按在地下,另外两个狠如猛虎,使出吃奶的力气疯狂地打在杨磊屁股和后背上。杨磊后背糠脏的衣服起初时被打得尘土飞扬,渐渐地残薄的衣服被密集的棍棒打穿,他花白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杨磊忍耐不过这钻心之痛当场晕了过去。
赵成拿着师司写好的认罪书,放在地上拿起杨磊的拇指沾了他的鲜血,在杨磊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按下了手指纹画押。赵成狞笑着把认罪书呈送在案桌上。
常德拿起认罪书略略过目,然后又是一拍惊堂木,正式宣判:“如今杨磊已招认全部罪状,按律法应判处极刑,秋后处斩——退堂。”他宣读完马上站起转入内堂。
可怜的杨磊还是昏迷之中,又被衙役挟拖回牢房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磊在原本的监仓中悠悠转醒,醒来后第一感觉还是后背的彻骨之痛,他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身,爬到铁栏门边,拿起有一股恶心怪味的水骨嘟嘟地仰脖子一饮而尽。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一些力气,愤怒与不甘又涌上心头,他忍痛扒在铁栏上,嘶吼着呼喊着:“狗官你们知法犯法,栽赃嫁祸诬陷于我,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只有不停的叫骂才能宣泄杨磊内心的不平,只有这样才让他内心好受一些,这么一骂就停不下嘴来。
狱卒听到他辱骂大人,又把杨磊拉出去一轮鞭打,还给他动了黥刑,用烧热的钢针在其额角上刺字,以此来羞辱他。
“我诅咒你们的祖宗死在地府不得安宁,诅咒你们的后代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杨磊性情刚烈,一口带着鲜血的口水喷在对其动刑的狱卒脸上。
那狱卒大怒继续狠辣地鞭打着杨磊,每一下皮鞭气呼呼在身上就好似被利刃割了一刀,最终打到狱卒都累了,杨磊早已忍受不住痛苦又再次晕死了过去。
这一晕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杨磊被自身的剧痛痛醒。这回狱卒怕杨磊会继续破口大骂,索性连一碗清水也都没收了。杨磊想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再想想乡下年迈的双亲,不禁又怔怔地落下了两行心醉之泪。但他还没有死心,还要继续咒骂那些将他推向水火之人,每当想到仇人他仿佛又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又艰难地爬向铁栏,又要准备开骂。
谁料此时狱卒带了一个沉甸甸的油袋进来,杨磊见到油袋原本苦过黄莲的内心忽然感到一丝甘甜。
“这是你表妹带给你的食物。”狱卒冷漠地放下东西转身便走。
“我表妹她人呢?”杨磊忙追问道。
“你已是将死之人,你表妹已经不想再见你,赶快把东西吃了,安分地待着,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这毒辣的狱卒明显收了表妹送来的不小好处,否则他绝对不会大发慈悲的说出这番不应该由他的狗嘴说出的话。
杨磊拿着这袋沉重的食物,不禁又悲从中来,因为他知道或许自己这辈子再没机会见到表妹一面,喃喃地道:“表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所有人都抛弃我了吗?”
如今整个世界对杨磊来讲都是一遍黑暗,他没心情吃任何东西,想着饿死了还好可以一了百了。当看到隔壁监仓的恐怖囚犯,他不再觉得对方可怕,更多的是有种同病相连的同情感觉。
“这位大哥这些东西如果你喜欢吃的话尽管拿去。”杨磊把食物递到隔壁监仓内。
那个野人模样的囚犯,还是老实不客气的把这只大肥鸡和一大袋肉包子吃个干干净净。
当天晚上,杨磊因被打破的伤口得不到合适的处理,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来,他拼命地把身体减蜷缩在一起,但他身上的衣衫破烂,而且狱牢里特别的阴冷,他在睡梦翻来覆去,身体在抖个不停。
隔壁的野人囚犯察觉到杨磊的异动,他轻易地拔出锚在石墙里的铁链,往杨磊所处位置一抛,铁链已经卷住了杨磊的脚,他把杨磊整个人推到两间监仓的边缘。
可怜的杨磊还在难受的睡梦中懵然不知。囚犯看杨磊模样再用手探其额头,触手处如被火烧,知道杨磊是因为伤口发炎在发高烧。当下囚犯将双掌抵在杨磊的背心,运功将他身内的热气驱散,然后又运灵气导入其脉胳将被打伤堵塞的经脉尽数以温和手法打通。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还在昏迷中的杨磊神色转好,而且慢慢转醒,察觉到原来隔壁的囚犯在为自己疗伤。虽然他对修为之道不甚了解,但记得刚才自己全身都觉得非常难受,而此时明显觉得自己身体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不禁心中狂喜,他喜的不是身体的痛楚减轻了,喜的是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对他好。
再过不久那囚犯收了功法,盘膝而坐在自行调息。
杨磊感谢对方对自己的相救之恩,跪下向那囚犯足磕头,“多谢这位大哥为我疗伤,还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