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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监仓内杨磊见到隔壁监仓那个深山野人模样的人,虽然内心有些害怕,但当他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世后,才发觉原来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善良的他忽然有共同病相怜的感觉。
杨磊表情有些晃忽,摇着头喃喃地道:“不我没有犯罪,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越想越不甘心,自己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何平白受这牢狱之苦,于是又不死心地拍着监仓的铁栏,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我是冤枉的,快把我放出去。”
狱卒终于听得不而烦,走过来冷不防地重重踢上杨磊有脚,大骂道:“嘈什么嘈?”
“我是冤枉的差大哥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杨磊见到终于有人来搭理他,稚嫩的心思似乎看到了希望,更异想天开的开口求助。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强奸杀人犯,还指望能活着走开这大牢吗?简直痴心妄想,慢慢的等死吧。”狱卒冷笑道。
“差大哥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强奸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杨磊竭力解释着。
“不妨告诉你,这世道被冤枉的人多着呢,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否则这里多的是刑具有你好受的。”狱卒冷吭着,以警告的口吻要杨磊闭嘴。
杨磊听了狱卒的话整个人凉了半截,他很想继续呼喊,可惜已经唇干舌燥再也提不起专线说话。
此时隔壁的监仓又传来说话:“小兄弟你还是省省吧,他说得对在这个可怕的世道,连老天都闭上了眼睛,哪里还有人会去听你的说话。”
“我从小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杨磊这句话好像是说给隔壁监仓的囚犯听,但实际上他是在仰天自问。
“哈哈,这世道老好人总会死得不明不白,而那些干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反而活得逍遥自在。”那人又是大笑着道。
在一日之间遭逢巨变的杨磊,此刻没心思听对方说这些疯言疯语,索性不予理睬,只是蜷缩是监仓的一角,异想天开地期盼着舅舅与表妹会想办法来救他,因为在这座陌生而又冰冷的城池时只有表妹真正的关心他……
就这样杨磊是监仓里混混噩噩地过了一天,狱卒送来的饭也颗粒未进,只喝了几口清水,因为他根本无心思吃饭,只盼着能重见天日,心力交瘁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他还做着与表妹一起逛街吃着大家都喜欢吃的东西,画面一转就到了两人拜堂成亲的甜蜜场景,他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来,来参加婚底的亲戚个个都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很快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杨磊怀着无法言语的欢喜,蹑手蹑脚地来到新娘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新娘的头巾,表妹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也是属于他的新娘。表妹娇羞地低下了头,偷偷地用目光去看他,当两人眼光相接时再也分不开来,彼此深情地对望,他期盼着这一切会直到地老天荒……
次日,杨磊舅舅经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不顾妻子的反对花了半辈子的积蓄与狱卒打点,终于来到监仓里见杨磊。
杨磊见到舅舅狂喜得像疯子一样扑在铁栏上,激动地道:“舅舅、表妹你们终于来救我了吗?”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表妹的一句话让杨磊当场崩溃。
“表妹,你也不相信我?”杨磊一脸难以置信,一时间悲从中来,热泪在在他的眼眶滚动着,他遏制不住内心的冤屈与愤怒,咆哮道:“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
泪水早已湿润了表妹粉嫩的脸颊,她用衣袖擦着泪水,哽咽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送给你我亲手绣的荷包会在毕府中被官差找到?”
杨磊闻言简直是晴天霹雳,他一脸无辜竭力解释道:“你送的荷包,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怎么会落在毕府中,这不可能。”他说着摸摸自己的衣怀,发觉荷包果然不在自己身上,才想起自己被上枷锁时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狱卒没收,他又是一脸惊讶:“我的东西已经被狱卒搜去。”
表妹定睛望着杨磊,满脸失望与痛心,泪水还在怔怔地流着,只因她根本就不相信杨磊所说的话。
父亲拍拍女儿肩膀以示安慰,又对杨磊有些痛心疾首地道:“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乡下的父母,难道你爹娘对的你教诲都忘记了吗?”
杨磊见到表妹此时的表情,整个心都凉了,仿佛这个世界瞬间阴霾了下来,他的泪水也止不住夺眶而出,有些自暴自弃地苦笑道:“原来你们都不相信我,好,很好。”他说着转过了身不想再面对眼前这个连作梦都思念着的人,“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又何必来看我?”
偏巧此时狱卒过来催促:“他是重犯,不能谈太久,赶紧离开,否则我们会非常难做。”
“这是我为你带来你喜欢吃的。明天升堂,但愿官老爷会对你从轻发落。”表妹说着把带来沉甸甸的一袋东西放在地下,转身就走,并未为杨磊带着一丝痛苦,反而带来的无尽的悲伤。
表妹父女走后,杨磊又依依不舍地看着表妹玲珑的背影,喃喃地道:“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莫非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他们不相信我没所谓,为何连你也不相信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让人相信吗?表妹……”
杨磊心头气闷那里有心情吃东西,拿起表妹放下的食物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去。东西刚好丢在两间监仓中间的铁栏边,隔壁那个爱闲话的囚犯马上捡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鸡腿,于是老实不客气地吃得津津有味。
监牢里的日子度日如年,杨磊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宵。
第二天巳时,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押着杨磊去升堂。如今心灰意冷的杨磊像一个扯线木偶一样被挟拖着往外走。
很快来到宽敞又森严的衙门公堂,郡守常德高坐在案台之后,堂中左右两边排行着十数个相貌凛然正气的衙差,全场一阵庄严肃穆。
“啪”的一声,常德怒拍惊堂木,这个猝不及防的声音让人听而心悸,“犯人杨磊,你可知罪?”
“草民何罪之有?”心灰意冷的杨磊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回答得从容不迫。
“大胆刁民还敢狡辩。你强奸毕淑娘,杀死刘四罪大恶极若不将你正法难平百姓之愤,难张正义之帜。”常德又一拍惊堂木。
“什么毕淑娘、李全,我见都没见过那里会要犯案的可能。”杨磊继续矢口否认。
“还怕嘴硬。”常德冷冷地道:“传倒夜香的李全。”
不一会肥壮的李全来到公堂上垂手而立,“草民李全参见大人。”
“免礼——李全说说初三当晚你倒夜香经过毕府时见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