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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海龙帮人众已经赶到码头,果见上官睿在水师的战船上,而且战船已然离岸,所幸的是战船离码头还不远。
“出航追击。”黄衣少年马上高举单刀,下令扬帆出海。
追过来的所有人都上了海龙帮的快船,航行在大海上,黄衣少年目光坚韧在船头上做总指挥,他不慌不忙地指挥帮众分工合作紧凑地撑船,海龙帮的战船打造得轻便、牢固在东海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快船,很快已经追近水师的船只。
上官睿何等聪明加上黎远洋计策周全,岂会让对方有追击的机会,其实真正的慕容杰并不在这首水师战船上,早在上官睿刚到码头登船的时候已经巧妙地把慕容杰安置在另一首寻常的快船运回水施大营,如今上官睿是故意站在甲板上引诱敌船来追,目的是转移敌人视线,让敌人忽略真正载着慕容杰的快船。
海龙帮快船在身后穷追不舍,黄衣少年刀尖指向上官睿,大声骂道:“上官小贼你休想逃出我海龙帮的掌心,识相的话赶紧放了家兄,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们的船只击沉,到时你们所有人都要葬身海底。”
黄衣少年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身后的海龙帮众早已列成阵势,弯弓搭箭,所有箭尖上都燃烧着火种。
水师战船上的上官睿脸上全无忧色,好整以暇地道:“别白费心思了,除非朱雀堂主亲来,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的箭矢我何惧之。”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自取灭亡的话就别怪我无情,放箭。”黄衣少年见上官睿出言不逊,而且水师战船半点没有放慢的迹象,他心系兄长安危也顾不得太多,当即高举手掌向前挥动,下令放箭。
漫天火箭如飞蝗般疯狂扑向水师战船。此船不过是水师中的普通船只,船上士兵人数不多并不配备战斗的能力。船上士兵见状无不望而心惊,如今除了跳水自救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信赖上官睿。
上官睿体内灵力性质乃属水相,如果换着是在陆地上的话或许会让他有所忌惮,但现在处身汪洋大海之中形势于他而言相当有利,完全没将对方的攻击放在眼内,立即竖指念诀:“文始秘术?巨鲸翻波。”法术发动,水师战船与海龙帮快船之间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翻起有六丈多高的滔天巨浪,汹涌澎湃,将射飞到半空的火箭尽数卷走。
黄衣少年和帮众见状无不惊得哑然失声,内心深深感受到了彼此之前实力的巨大差距,一时间心灰意冷的低落情绪涌上心头,所有弓箭手持弓箭的手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水师战船上士兵欢声一遍,甲板上的上官睿神色依旧从容自若。
黄衣少年见帮众们开始泄气,心中焦急,但他始终不肯放弃营救,厉声道:“想大家都知道帮主执法严明向来不留情面,如果追不回少帮主的话,回到海龙帮会受到如何的严酷惩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要气馁继续追击。”
帮众们闻言不禁打了个寒战,双目又重新燃起了战火。
此时两首大船已经远离码头行驶进茫茫大海之中,忽然月夜的天空,乌云密布犹如滚滚浓烟将整个月亮层层掩盖着,继而狂风大作,雷电交呜。七月乃台风季节,大海气候变化莫测,两船都来不及收帆桅杆已被狂风刮断,船只完全是沧海一粟不受控制的随波浪卷入湍急的海流漩涡中。
海龙帮众见到这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个个脸孔僵硬,口中惶恐地道:“上官睿你们破坏祭奠,海神发怒了,海神发怒了。”船上所有人都乱作一团,个个人都就地抱着牢固的一物哪怕是船桅、绳索或是护栏木杆,好比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如果被抛入海中无疑是九死一生了。
水师的人也是一样个个面如死灰知道大难将要降临,晓是上官睿这种身手高强的人面对着大自然的恐怖力量都显得那么渺小无能,他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任由浪花拍打在脸上。
紧接着四周巨浪翻腾,浪头足有数十丈来高完全将两只船毫不留情的吞没掉……
次日,天微明,海面早已风平浪静,温和的阳光洒在美丽的沙滩上,浪鸟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撒在海滩表面上的贝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犹如繁星般的耀眼光芒,蔚蓝的海水清澈见底,微风细浪海水在温柔地拍打着岸边,好似母亲温柔慈爱的一双手在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
而海水也同时拍打在一个晕倒在岸边沙滩上的一个少年身上,他正是上官睿。因昨夜台风突袭将水师战船彻底摧毁,他在危急之际死命抱着一块断船板被巨浪冲到这个荒无人烟但风景秀丽的小孤岛上。
随着太阳升起,阳光变得更加耀眼,上官睿悠悠转醒,他坐起身来观察周围情况,发现水师和海龙帮的人都已经不在,自己身处一个无人的孤岛上。
“好险,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也不知被海浪冲了多远,来到这个荒僻地方?”上官睿仰望天际,放眼都是一望无边的大海,此刻身在何方也都一无所知,内心一遍迷茫。海风轻拂有种刺骨寒气,才发现自己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也感到阵阵的口渴感,“还是先找点野果解渴,把衣服晒干,再想出海之法。”
于是往岛内行去,途中要穿过一遍礁石群,上官睿信步而行,忽然身后黑影闪动,刀光随至,他心中骇然之际立刻侧身闪避向后跃开,但终究迟了半步,刀锋划破了其右臂,鲜血至伤处涔涔而出。他身手了得本不易被人偷袭,一是因为被海水冲擦了一晚身体疲惫不堪,二是偷袭之人身手不俗。
此时已看清楚偷袭之人原来正是昨晚那个黄衣少年,少年的遭遇与上官睿一样都是被海浪冲到这孤岛上,不过他被冲到沙滩的另一角,略早醒了一刻,觉得唇干舌燥想入岛找些水果解渴,突然听到上官睿仰天长叹的声音,现在他深恨着上官睿害死其兄长,决心为哥哥报仇,于是躲在礁石后伺机行动。
“上官睿拿命来。”他见一击得手更加得势不饶人,手中绸缎刀使得密集如狂风暴雨,疯狂的攻来,此刻上官睿心里有底也不把对手放眼内,他凝神接战单掌翻飞疾如灵蛇出洞,拍、荡、按,将对手刀招悉数化解。
黄衣少年手臂一沉单刀直进捅对方小腹。怎料上官睿侧身避开,手掌已按在刀背上顺势滑向刀柄,扣住对方手腕,黄衣少年只觉手腕剧痛未及反应,单刀已经被夺去。
少年慌忙急退一步,不料地下有一石块将之拌倒,上官睿乘机坐骑在其腰腹上,左五指箕张按其锁骨,右臂提刀直接对手喉咙。
忙乱中上官睿忽觉左掌五指所按处质感绵软,富有弹性,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掌僵硬的缩回,“原来你是个女人!”
黄衣少女侧着头脸,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她倒地时发冠掉落一布乌黑柔顺的秀发如流水一样散落在地上,别有一种委屈的凄婉之美,让人勃然心动。
“为什么不杀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女人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瞧不起女人?”少女挣扎着支起身。
此情此景别说上官睿与她无怨无仇,纵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见到这张美丽凄婉的面孔,任谁也狠不起心,下得了这个毒手。
上官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相当不妥,于是立刻站了起来,现在终于明白慕容远的确只有一个儿子,忽略了他其实还有个女儿,“原来你是慕容远的女儿!”
“很惊讶吧,你们这些人眼中只知道慕容远有个儿子慕容杰,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还有个女儿,我自问哪一点比不上大哥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从不把我放在眼中,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儿之身吗?”黄衣少女在拭着眼泪,倔强地道。
“昨晚你独自一人在海龙帮快船上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并且激励士气穷追不舍,所有帮众都甘愿听命于你,单凭那份英姿气度世上又有多少男子能够比美?我根本没有瞧不起你。”上官睿觉得这女人真奇怪,交手拼命时狠劲十足,如今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大呼小叫。
“我一心取你性命,为何你不杀我?”少女涨红着脸哽咽道。
上官睿闻言不禁微笑,“世上哪有人会反过来埋怨不杀自己的人的。现在我们漂流到这个孤岛能不能活着回到陆地也成问题,何必还要自相残杀?”
少女见到上官睿嘴角上那璀璨得能动人心弦的微笑,不禁脸微红斜着脸,“你现在不杀我,等我夺回了佩刀肯定会杀了你。”
“你真的那么恨我,非要把我置之死地不可吗?”
“没错,谁叫你们文始派的人卑鄙无耻,突施偷袭掳走家兄,他身体被缚如今恐怕已经和你们的破船一起沉入海底。这杀兄之仇岂能不报。”少女咬咬嘴唇道。
“这点你大可放心,其实慕容杰根本不在我所乘的战船上,他本人被安置在别的船只,如无意外想必他现在已经安全抵达水师大营。”
“真的吗?”少女闻讯知道是调包计,不禁心中狂喜,她不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情,惊喜之色满挂脸上,当她看到上官睿似笑非笑的模样时,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的愚笨,硬生生压下喜悦心情,“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奸诈小子。”
“我们此举也是逼于无奈,谁叫你们海龙帮的人掠劫东宝国进贡的船只,连人带物一起劫走。我们救人心切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拿你兄长作为交换的人质。”
上官睿说的话让少女感到一遍迷茫,“你胡说八道,什么东宝国,什么劫船掳人的事我们海龙帮从来没有做,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此事乃水师黎远洋将军亲自说出来,而且还有皇帝圣旨在,难道这还有假。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海龙帮的勾当,你父亲隐瞒起来不让你这个女儿知道罢了。”上官睿说得从容自若,让人对他说的话提不起半分怀疑。
少女看在眼中不禁哑然失声,她回忆前一阵子海龙帮的确捉了一大批奇装异服的人回大牢,难道那些就是东宝国的人?难道父亲真的有很多事情没让她知道?她是个明事理黑白分明的人,平常海龙帮中人的一些行为她也非常看不过眼,如果真是海龙帮有错她也不会盲目庇护。
“多说无益,现在这些事于我们而言已无关紧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上官睿用随身带的金创药在伤口上好药包扎稳当,也没心思再与少女纠缠,独自步入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