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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偷盗别人东西?”燕山也不畏惧,习惯地问出这句明知别人不会乖乖回答的话。
“哈哈哈,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但这幅画今天我们是要定了。”那个魁梧的蒙面大汉从黑衣女人手中拿过画像,在悠然地摆弄着,全没将燕山放在眼中。
“如果你们不把画像交出,休怪我不客气了。”燕山斜伸出手掌正是白云长拳的起手式,他向来是个不善言语的人,更何况面对这种歹徒也用不着多费唇舌。
黑衣女子用手背虚托着面,狐媚地娇笑道:“呵呵,就凭你,我看还嫩了点。”
女子话音未落,林燕山身边也多了两个人,除了是曹青诗和杨真还有谁,他们轻功稍逊于燕山,但经过方才这小会停滞,两人也赶了上来。
“你们也来了!”燕山喜道。
青诗微笑说:“我们既是好友又是同门怎会让你一人孤身犯险。”
“不过是一幅小小的残破画像竟然劳烦了三位大架,事情果然不简单,你们此举必然另有预谋。”杨真见对方来者不善,自己也不客气,果断拔剑在手,“快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多说无益,画像就在这里,有本事尽管来取。”蒙面大汉手托着画卷狂妄地道。
“我们有各自的立场,既然不肯交还只好动手了。”燕山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双方早已剑拔弩张,战局一触即发,形成了三对三的局面,体型魁梧的蒙面男人对林燕山,高瘦使剑的蒙面男人对杨真,黑衣女子对曹青诗。
只见青诗长剑刺出,黑衣女子身形倒退,手掌一扬,射出两枚暗器,是两枚薄细的柳叶镖,破风之声呼啸,青诗大骇止住脚步挥剑拨开。
黑衣女子也没让对手有进招的余地,手一扬又是三枚飞镖迎面射来。
青诗有了提防马上矮身避开,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指尖灵力灌注随手掷出,软薄的纸符注入了灵力后坚如铁片,斜飞向对手。
黑衣女子反应也非常敏捷,优雅地侧脸避开,怎料青诗随即竖指念诀:“起。”纸符在与黑衣女子擦身而过的瞬间燃烧起来,女子大骇也没闲余顾及身世,忙侧空翻避开,因为刚才的变故来得突然把她鬓边的一撮发丝烧得焦香,原本的花容也有些失色,“小丫头有两下子。”
黑衣女子当下也不多话,双手齐张发出一团柳叶镖袭向对手。
青诗在思云观中也日夜苦练,身法反应已经相当灵敏,听声辨位的功夫已掌握得非常好,对手射来的飞镖都一一避过,她知道对手是善使暗器的好手,见一时近不了对方身,于是故技重施,以自己最为精湛的符法对敌,她手指夹着三张纸符,灵力灌注同时发出……
这边燕山与蒙面大汉斗得更加激烈。
只见燕山拳头中路直出,大汉横掌来拦,燕山这一拳只为探路其实藏有后着,铁拳接着横扫过去,大汉身形高大但动作极其迅捷,头后仰避开,随大圈手搭燕山手臂,燕山马上缩回拳头退后两步。
蒙面大汉招招手示意再来,燕山也不客气步如猛虎飞踢对手,不料大汉忽然跃起越过燕山头顶快如鬼魅已经落在燕山身后。
燕山大惊回身扫拳,大汉出招更快飞起一脚重重印在燕山后腰间,燕山被踢得整个人飞扑向前。
硬吃对手一记后虽然痛入筋骨但未伤到内脏,燕山年少体壮咬咬牙又整个人弹了起来,双手一分继续凝严阵以待。
“你这小子空有一身力气,但速度却慢得可怜,根本打不到我。”
两人缠斗在一起,半百招已过,燕山又吃了对手几拳,但仍未打到对手一下。
此时交手中的蒙面大汉忽然眉头一皱,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寻常之事,心道:“这小子手脚有点古怪?”说着凌空跃起侧踢,燕山举手格开,大汉下坠时飞起第二脚正中燕山小腹。大汉得势不让人进步铁拳直出,燕山没有大动作躲闪,手掌巧妙斜出格开,右脚弹起一脚,这一脚极之快捷,又悄无声息,眼看就要踢中大汉,那料大汉反应得更快,肚皮疾如闪电般后缩,燕山脚尖弹直离大汉小腹还有寸许终是及不到。
蒙面大汉脚尖用力已退出一丈之地,吁了口长气:“好险,哈哈,不过你还是打不着我。”
燕山不禁有气,流星拳一轮快打,蒙面大汉也出快拳与燕山的铁拳硬碰在一起,只见双方你来我往,拳影纵横。对拳中大汉看准时机圈手压燕山拳头,五指如剑顺势标向燕山咽喉,燕山大骇头颈迅速后仰避开,蒙面大汉五指随变拳直进,重重击在燕山咽喉部位,燕山被打得连退数步,气息一遍絮乱,急忙运气调息。
而杨真这边情况更加糟糕,使剑的蒙面男人显然是个老练的用剑好手,杨真入门时间短暂剑术未精,如何抵敌得住对手疾风闪电般的快剑,只被对手逼得节节败退。
杨真平常与人对招都是同门之间的较量,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样拼命的比剑,眼看对手的剑招一剑快过一剑,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命送黄泉,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而且还非常年轻会感到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此时的他早被惊得心胆俱裂,心头极不情愿地萌生出一个呼喊声,那是想求饶的哀求声,但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师兄们都在拼命奋战中,自己又如何能不顾颜面,无耻的跪地求饶呢。颤抖的手臂别说要还招,就连抵挡也相当困难。
“哈哈哈,思云观的弟子原来是这副胆小如鼠的德行,真让人刮目相看。”使剑男子见杨真怯战,脸有不屑之色,挥剑一引一带把杨真手中松动的长剑挑飞,转身一脚把杨真踢飞出两丈之外。
杨真儿时在家中也时常跟父亲学武,加之拜入思心门下将近一年,他平日勤学苦修思云心法,内功外功都已有根底,本不会被寻常人一脚踢垮,但此时的他手捂伤处,双脚仿佛已经再无力站起。
“嗖”“嗖”“嗖”
是暗器的破风之声,青诗与黑衣女子的较量虽说不上激烈,但却是险到了极处。青诗灵力修为有限,灵气注入纸符只能让纸符变坚硬飞向敌人,而不能直接伤人,她所发的三道灵符被黑衣女子射出的柳叶镖中途打断,柳叶镖去势未减迎面射来,叮!叮!青诗忙挥剑拨开两枚,侧身避过了一枚。因为青诗持续使用符法,灵力消耗过大,动作也变得迟缓。
“小妮子已然黔驴技穷,看镖。”黑衣女子看准时机,又以极其敏捷的手法发出三枚无情的飞镖。
青诗凝神注意柳叶镖动向,如前法一般用长剑将飞镖尽数拨开,“呀!”青诗一声娇叱,负伤在地,她的手臂赫然多了三枚细长的钢针,幸好她刚才用剑护身钢针只伤到手臂伤不到身体要害。
“真是个精明谨慎的丫头,让你上当可真不容易。”黑衣女子知道青诗心思慎密且身法矫捷,要以暗器伤她绝非易事,所以刚才女子故意一直以柳叶镖作攻击,目的是让青诗认为她只用一种暗器,继而忽视柳叶镖中夹杂着的三枝钢针。
黑衣女子见暂时击倒了三人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因为彼此之间并无仇怨,他们之所以要盗画无非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犯不着出手伤人,更不想与思云观这种名门正派结梁子,“东西已到手,不要再与这三个小孩子多作纠缠,速速离去为上。”
两个蒙面男人想法其实与女子相同,三人往后跃在一处,魁梧大汉以警告的口吻道:“这回算你们命大,大爷有事在身不跟你们计较,如果再敢追来,休怪我心狠手辣。”
黑衣女子扔下一颗燃烧弹,全场顿时浓烟滚滚,当烟雾消散时,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你们没事吧?”燕山见青诗负伤,满脸自责,慌忙相扶,着急地慰问:“都怪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伤。”
青诗见他焦急得脸红耳赤不知所措的关切模样,内心不禁阵阵暖意,“我没事,钢针上没喂毒,也伤不到要害,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说着站起来忍痛将手臂的三枚钢针一一拔出,再用布条包扎好。
杨真此时也拾起地上的钢剑,走了过来,“幸好贼人没伤人之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青诗眉头深锁,沉思道:“小山你可记得两个蒙面男人的招式?是不是好似在哪里见过?”
燕山亲自与蒙面大汉交过手,闭目回忆他的招式,突然想起了去年在郑仙庙内的往事,心中顿时明朗起来:“难道是去年在庙堂中被青海与青松打败,那个吴富贵的爪牙,铁拳范忠与快剑沈胜。”
“不错,看身形与招式的确是这两人。”经燕山这么说,青诗一锤手掌更加肯定了两个蒙面人的身份。
“铁拳范忠、快剑沈胜,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去年杨真还未拜入师门所以对此事全不知晓。
当下青诗将去年吴富贵不按秩序强闯庙宇,被思云弟子挡下的事情生简略地说了一遍。
杨真闻说心中乌云尽散,也猜到了事情的所以然,双目变得雪亮,“我终于知道贼人盗画的目的所在。”他见到师兄们看来疑问的目光,顿了顿得意地继续说道:“去年那个吴富贵被我们打败颜面扫地,一直耿耿于怀时刻想向我们思云观报复,但奈何他麾下的打手全是庸手,不敢直接向我师门挑战,只好用这种盗画的肮脏手段来陷我们一个管保不力的罪名,借此来损思云观名誉。”
燕山明白事情原委点点头,又昂首挺胸起来,目光依恋地望着贼人消失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必须要把画卷追回来。”
看燕山神情好像根本没有作过任何考虑,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前方,大踏步迈向前。杨真连忙上前拉着其手臂劝说:“师兄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那不过是幅一文不值的旧画,就算弄丢了也损不了思云观多少声誉,他们也非善男信女,如果再贸然挺进惹怒恶徒怕是会有生命之危。”
“我不只是为了思云观,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想被小云远远抛在身后,小云如今已经拜入少阳门下,凭他的天资修为何止是一日千里,如果我再不奋力直追步伐有丝毫停滞的话,恐怕连小云的背影也看不到,何谈要追赶他。现在我绝对不能让蒙面人绊倒在此处地。”燕山说着毫不犹豫地奔向前方。
杨真抬头时看到燕山的侧脸满面坚毅,这席话让他心头剧震,自己身负血海深仇,遇到小小困难就在这里畏而不进,那这辈子也休想得报大仇,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亡父,他手掌紧握着剑柄狠狠地捏出了“磁磁”之声,把心一横也追了过去。
以前在曹青诗眼前只看到段熙云的背影,在悄无声息间林燕山的背影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仿佛已经到了她最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青诗沉浸于回忆中:
那是在思云观的练武场中,青诗无力地脆坐在地上,因为一直坚持的符法练习都不成功,让她倍感沮丧。恰好金平掌门经过见到。当青诗见到师傅的尊颜时忍不住的双目含泪,“师傅,徒儿是不是不适合修炼符法?连一招稍微复杂的不死鸟符法也老是掌握不好。”
金平温言道:“在浩瀚的道界中,选择修炼符法的人百中无一,知道为什么吗?”
青诗看着师傅迷茫的摇着头。
金平继道:“其一是大多数人缺乏对符法的修炼天资,其二是他们都嫌麻烦急功近利,因为符法难学难精而且练习的成效比拳脚、器械的都要慢得多,施展时要以灵符为介质比起随心所为的法术又显得拘泥和麻烦,更有甚是符法的初级的修炼阶段相当的漫长,所以很多人都对符法不屑一顾。你能选择修炼符法证明你是个不好高骛远,有耐心和细致的人,这点已经是相当的难能可贵。”
“如此说来肯定是徒儿资质平庸,根本无法窥探到符法的奥妙。”青诗闻言心潮更加低落,或许自己当初的选择根本就是个错误,这些年来都等于是白费力气。
“非也,非也,依为师观察,你无法掌握这招的要领有两个另外的主要原因。”
“是什么原因,请师傅明示?”
“第一是你目前的灵力修为火候不足,第二是你缺乏勇于挑战困难的决心。”金平知道所谓的修炼要靠自己去领悟去理解才能更加深刻的掌握要领,“你是个可塑之才,不要轻言放弃,只要你能坚持不懈的苦修符法,将来必有所成。”所以金平并没有多费唇舌,双手自然负在背后走开了。
青诗站了起来苦苦地思量着师傅话中的意思……
事至如今她终于明白师傅那句话的含意,思忖道:“现在不止燕山,小云肯定也在不断的努力修炼,我也不能在这种时候退缩,不对自己定下更苛刻的条件就不可能成长得比别人快,我也要勇往直前,也要更多的向困难挑战,我不要被他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决,如箭离弦一般追在燕山与杨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