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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完全有理由这样做,如果他是一个能以德报怨的人,如果他是不计前嫌丢掉他与父皇之间的隔阂的话。
但这也是可以排除祁玄浙的一个原因:在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情况之下,他不会那么蠢的去为一个压根就不关心甚至是唾弃厌恶自己的父亲冒险。
而且他还乖乖地听命前去他的封地了,暂且看在云药子的面子上放过他让他苟且偷生吧。
不过他那年幼的八皇弟就没那么幸运了。黎家的璇妃虽然生了个八皇子,不过由于年幼没有封号,他为了凸显自己的仁君风范,自然要对他们好点。
根据祖制,璇妃被他一道圣旨留在了宫中,她的儿子,他的八皇弟自然是被他发送到了封地去了。
现在,除了那个不见了踪影的祁玄苳,他,已经没了很大的后顾之忧,只希望边疆的祁风两国的交战能够早日结束。
只可惜了天不遂人愿,更何况是恶行累累的祁玄季。
冬末春初之时,在祁玄浙这个总指挥的领导下,皇城被攻破,祁玄季成了阶下囚。
祁皇回到了皇宫重新登上了皇位,诏书一下整个擎天大陆都震惊了,此外祁国还与椹国签订了一个百年之内不起战事的盟约,表示成为盟国加强相互之间的贸易往来。
恢复了元气的祁国更是向女尊之国风国下了战书,谴责她们为虎作伥,意图伸手搅浑祁国的内政的行为,同时也放言要夺回横漠关。
风青瑶在这种情况下被风国子民不知道是骂成了什么样子,朝中的大臣更是开始逐渐地反抗她,差点没把她气吐血了,觉得这次的行动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从洛蒙飞和叶少单被人秘密地劫走后,她派人暗中勘察才知道是因为军中出了叛徒的缘故,而那个叛徒竟然还是她苦心栽培的杀手茯苓。
本来因为药庄叛徒的相助,她拿到了可以使人麻痹大意的药方才抓到了祁国的两名有勇有谋的大将。
本来根据她和祁玄季订下的约定是将人现场绞杀,可是风青瑶还是一个懂得爱惜人才的人,也想着把这两名大将收归自己的麾下。
本着这个心理,风青瑶便命令百里樱将他们秘密关押了起来好好看管,可是关起来后百般用刑诱降,那两个硬气的人竟然都不为所动。
虽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在风青瑶的预料之中,也是一件很令人苦恼的事情,可是风青瑶却觉得自己是没有看错人的。
这等有勇有谋有毅力还有骨气有忠义的人正适合为她效力,于是老谋深算的风青瑶这下子更是坚定了风青瑶将人收服了为自己所用的决心。
其实哪怕到最后他们还是不肯屈服,她风青瑶还留着后招。
机缘巧合之下她的手下救了一个药庄的人,而这个身怀高超医术的人却是一个叛徒,因为偷听到了云药子新编的药庄宝典,嗜医成瘾觊觎好的医书的他趁机冒险跑去了禁地也就是云药子的书房。
可惜没有找到那本传说中的神奇宝典,却让他找到了一本被行医者视为毒物的一本五毒秘笈,里面全是一些关于用毒的方法还有一些邪术。
那人贪念顿起,云药子是他的师公,他知道云药子留着这个是想研究出相应的解毒方法,要不然这种害人的东西早就被那个慈悲为怀的人给毁了。
后来东窗事发,他侥幸逃了出来还带着那本五毒秘笈,对于这种只需要钻研医术就可以过活的人来说,有一定的条件给他进行研究,当然就能为风青瑶所用了。
虽然风青瑶真心觉得那个天天想着怎么用毒害人的跟个疯子一样家伙很恐怖,可是他的那些药物还有所谓的用毒的武功,为攻下横漠关立了大功。
更重要的是之后那个人还告诉她在五毒秘笈上有一种邪术辅以药物的使用可以使人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之后。
风青瑶就计上了心来,想着洛蒙飞和叶少单一旦可以成为她风女皇的傀儡,那可真真是为她统一擎天大陆这一大业增添了左臂右膀啊。
只可惜那种邪术尚在尝试当中的时候,洛蒙飞他们就跑了,可恨的是她派去祁国相助祁玄季的精兵也死了差不多了,断了她很多的左臂右膀。
再之后祁皇重新登基的消息就传遍了天下,而且他下的战书也来到了风国,让她差点没成为众矢之的。
这真的让风青瑶消停了好一段时间,还差点将那个药师给砍了泄气,她也深知没有很多的机缘巧合。
她们一个女尊之国是打不过泱泱大国祁国的,可是事到如今,风青瑶除了叹气等着祁国发兵也别无他法了,亲自拱手让上横漠关求和的蠢事她风青瑶死都不会做。
此时,祁国皇宫,庆贺宴会。椹国太子皇甫君麟被祁皇奉为座上宾,如果没有他与椹国的大力相助,祁玄季肯定不会失了戒心,他们的行动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祁玄季手下的禁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皇宫也很快被攻陷,祁玄季和祁玄陌在逃跑途中也很快被人拿住。
送走皇甫君麟之后就是一系列的封赏圣旨的颁布,可是祁皇却是带着祁玄浙,祁玄苳还有叶少单、洛蒙飞几个人来到了关押祁玄季的天牢。
此时的祁玄季正靠在牢房的墙壁上闭目养神,他一听到脚步声,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天牢中,祁玄季通过天牢窗户投射进来的一束束光线的光芒足以让他看到一群人缓缓而来,为首的不是他那个脸色苍白明显病怏怏的父皇还有谁。
祁玄季嘴角掀起了一抹苦笑加冷笑的不明笑容便缓缓又闭上了眼睛,狱卒打开了牢门,上前踢了踢祁玄季的身子。
祁玄季觉得已经麻木了,才进来两三天,他遭受的这种冷眼这种恐怖得让他无法接受的待遇却已经让他逐渐习惯了,他真心觉得沦为阶下囚的人果真是连狗都不如。
吃的是那些残羹冷炙,送饭的狱卒还天天给他白眼,初春的天气严寒却只有单薄的囚衣遮寒晚上没有他在宫中的棉被取暖,只有脏兮兮的稻草让他可以汲取一点温暖,可悲啊可悲。
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狱卒让他差点没把整座牢房给拆了,想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子住在华丽的宫殿中,簇拥着一大堆的宫女太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是最差的,他的心中似乎曾经闪过后悔两个词,想着如果自己安安分分地当一个无忧无虑不勾心斗角不残害兄弟的王爷就好了。
可是如果是那样他就不是祁玄季了,他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很不甘心的心态,不甘心别人的母妃比他的母妃更受宠,不甘心宫中的夫子赞赏别的皇子公主而不理睬他,不甘心他的父皇不重视他而是天天把眼光投向别的皇子,哪怕那是他的兄弟。
他的仇恨心理算是他酿成了弑兄杀父的根源吧,可惜了,他祁玄季别的没什么出息,就是敢作敢当,他才不会在这个所谓的父皇面前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
是的,他没错,要是错,错的也是他祁玄季不够狠毒,当初没有狠下心还顾及他那个整天冷淡的母妃的要求让他放过他的父皇,错的是他整天抱着所谓的顾虑,没有把祁玄浙那个两面三刀的哑巴给杀了,错的是没有把那个虚伪的祁玄苳给结果了。
祁皇站在这个窄小的牢房里面,看着这个头发蓬乱穿着破烂囚衣的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季王,曾经还取代他当过皇帝的人,看着他一副落魄的模样。
说实话,祁皇没有因为重回帝位而产生了快乐,也没有因为能抓到他这个不忠不孝的儿子而解气,没有想着让人马上把他收拾了的那种冲动。
当初,当他一副骄傲的模样冲进了他的养心殿,叫嚣着让人交出皇位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可是时过境迁,他虽然把他的大儿子杀了,把他的结发皇后给杀了,把他疼爱的公主给远嫁了,把他心目中的四皇子五皇子都给毁了,他却好像恨不起来了。
是不是说一切都是他这个父皇当得不够称职才酿成了今天这个可悲的场面,养不教父之过,他是不是忽略了太多人,整天想着权力的争斗,想着如何巩固自己的皇权。
把他的六皇子丢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云药子,对他最爱女人的儿子不闻不问十多年,不管他是否成了哑巴,是否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任人欺凌。
最后呢,是他力挽狂澜拯救了祁国,救了他这个算不上是父皇的人,也许是他天性善良不忍心不认自己,可是他一把年纪了却没有脸再去多看他的六皇子了。
多看一眼,他怕从祁玄浙脸上看出他对自己不变的亲情,多看一眼他怕从他脸上看到他母妃风蓝芝的影子,多看一眼他怕自己喘不过气来,到时候到了九泉之下没有脸面见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