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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湄起来,走到太后跟前。
太后取下脖子上的翠玉串珠,“这个送给你。”
“臣女谢过太后。”
“你陪哀家出去走走,哀家想跟你说说话。”
“好。”
凤湄扶着太后站了起来,太后便对还跪在地上的苏烨说:“你也起身吧。”
太后和凤湄走出去,苏烨无力的站了起来,心情很是郁闷,他这可是第一次对女子动情,就失败成这样。
苏牧则是走近安慰他。
“七弟,凤湄固然长的漂亮,又有才情,可不能生育是大事,皇家一向重视子嗣,祖母不同意也是在所难免,你若是私下跟她沟通好,不要让她说出来,这事还有机会,现在闹成这样,怕是没有机会了。这事,你还是太过于冒眛了。”
苏烨紧皱着眉头,“我也听说了她的这些事情,我以为我在太后面前说出来,我不在乎那些,她会有所动容,会答应,却没成想,她拒绝的那么彻底。皇兄,你说,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苏牧一笑,说:“七弟,我跟她今日也是第二次见面,哪知晓她是否有心上人?”
“那她为什么会不同意?我好歹也是个皇子,亲自在太后面前求赐婚,太后都还没说不同意,她倒是先拒绝了。”苏烨是真的想不出来莫唯一拒绝的原因,她拿那件事出来说事,总归是个拒绝的理由而已。
“凤湄说的也有理,你在太后面前求娶,如果太后赐婚,定然是正妃,却不能生育,一是为你的面子着急,二是为自己着急,嫁入皇家,做了正妃,不能生育子嗣。将来侧妃有子,让她如何自处,她是丞相家的小姐,若是嫁到稍微差一点的人家。倒是还好一些,人家不也得替自己着想吗?”
“如此说来,果真是我唐突了。”
“你当真是想娶凤湄?”
苏烨点点头。
“可是今日这么一闹,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祖母是很难答应的。”
“皇兄你一向足智多谋。可得替我想想办法。”
“你该提前跟我商量才是。”
“我也是一时情急。”
“好了,这事只能从长计议。”苏牧拍拍苏烨的肩膀,两人一同离开了慈宁宫。
凤湄此时已经和太后到了后花园。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哀家看着也挺心疼的。”太后只是觉得凤湄有不育之症,心里难免对她起了一点恻隐之心。
“能被太后惦记,臣女心里很高兴。”
“以前呀,哀家身边有个可人儿,相信你也听说了,就是已故的宁国郡主,那丫头甚得哀家的喜欢。可惜命薄,年纪轻轻就去了,她跟在我身边多年,已有十七岁了,却一直未曾来过葵水,女子出现这种情况,怕也是有不育之症,哀家也没敢向她提及这事,打算慢慢跟她说,终出没有说出口。她却不在了。”
凤湄总算是知道了,那日她来葵水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沈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来过葵水。
“太后如此思念宁国郡主,她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其实你跟她一样的可人,就连做的香囊味道都一样,言行举止多有相似,若不是相貌有别。年龄有别,哀家就把你当成是她了。”
凤湄一怔,自己隐藏的竟然还不够,太后都觉得她跟前世有些相似,那些跟她接触多的人会不会发现呢。
她赶紧说:“太后,臣女如何敢与宁国郡主相比?”
“如何不能比,她是功臣之女,你也是功臣之女,身份也大同小异,只是她不幸离世,哀家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
“太后如此宠爱臣女,臣女不知道如何报答太后的恩情。”
“你呀,今天进宫到现在,说话一直都这么拘谨,哀家听着都觉得生份,哀家还打算让你在慈宁宫小住几日。”
“臣女怎敢打扰太后呢?”
“谈不上打扰,哀家看着你就是觉得喜欢,今天先放你回去,过几日整理一些衣物,哀家会再宣你入宫的。”
“多谢太后。”
凤湄陪着太后吃了午饭,又侍候太后午睡,之后,太后赏赐了她一些首饰和绵缎,才回了府。
今日凤湄独自一人进宫,张氏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一直派人在府门口守着,说是见到凤湄回来,马上去通知她。
所以凤湄刚回到院里,才落脚,张氏就来了。
“湄姐儿,你可算回来了,我真是担心极了。”
“母亲,没事,一切顺利,太后还赏赐了我一些东西,说过些日子还要再召我入宫陪她小住。”
“没事就好,顺利就好,太后如此看重你,不知是福还是祸?”张氏不求凤湄将来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平安安。
“太后人挺好的,和蔼可亲,我也挺喜欢她的,母亲,不必为我太过于担忧,今日在宫里也发生了一件事,就是七皇子在太后前面求赐婚。”
“那太后答应了吗?”
凤湄摇摇头,“是我不想嫁,就把别人传的谣言搬了出来,说自己不育,不想连累七皇子,皇室注重子嗣,太后终是没有答应这事。”
“你呀,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不是误了你的前程吗?你说自己不育,七皇子怎么说?”
“他说他不在乎。”
张氏满意地点点头,“这么看来,七皇子人还是不错的,你怎么也不考虑一下。”
“我不想这么早嫁人,还想多陪陪父亲和母亲嘛,再说了,我觉得七皇子太小了。”
“傻孩子,七皇子今年都有十六了,比你大,你怎么觉得人家小呢?”
张氏自然不知道,凤湄是沈嫱可是比苏烨大的,以前她都把苏烨当成是弟弟,现在让她嫁给他。那怎么都觉得是别扭的。
“不知道为何?我中毒醒来,就觉得自己长大了,可能是心智成熟了些,就觉得七皇子小。母亲,姻缘天定,也不急于一时。”
“就依你的想法,对了,今天你舅奶奶去找我。说你表姑姑在你院里受了委屈,我知道上次为了那弦月琵琶,你们之间闹了点不愉快,她们来者是客,咱们就忍一忍,也不会住太久,总之都是你祖母那边的亲戚,多少还是给点面子。”
“她们又去你那里嚼舌根子了,我可没欺负她,是她刚好撞上了七皇子。谁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七皇子受了点委屈,这可不关我的事。”凤湄反正就是很讨厌向娜。
“得罪七皇子?”张氏眉头一拧,“七皇子没有生气吧?”
“当然没有,若是生气了,今天怎么会在太后面前求赐婚?”
“我看向娜也不是个安份的人,脾气跟她母亲挺像的,你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我倒是不想招惹她,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天天往我这里跑,她们过来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回宁波府呀?”
“一直都没有说起回去的事,我也不好跟你父亲提及此事,他们毕竟从祖家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她跟你们关系也称不上是很好。怎么会天天往你这里跑呢?”张氏倒是有点不解了,凤湄跟向娜为了那琵琶的事也结下了梁子,向娜还需要来献殷勤吗?
凤湄四下看了看,小声说:“她大概是看上了我师傅,知道师傅会来替我授课,想来接近他。”
张氏一惊。“她的心也太大了,你舅爷爷也没有个功名,就是仗着他父亲留下来的基业过活,到底是落没了,还想攀上端亲王这个高枝,门不当户不对的,端亲王肯定也是眼界极高之人,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娶亲,向娜长的靓丽了一些,可京城的美人儿多了去,哪能排到她呀。”
“母亲看的通透,有些人自己看不透,又有什么办法,非要粘着人家,不知道师傅是不是感觉到了,最近都不来给我授课了,这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着师傅了。”凤湄低声抱怨着,最好是母亲把这事告知父亲,早早的让向娜一家离开这里才是,凤湄就是不想看到向娜。
“若是如此,我还是跟你父亲商量商量,这万一表现的太离谱了,惹的端亲王不高兴,丢脸的可是咱们凤家。”
“师傅不是二婶的表弟吗?这事不如吹个风吹到二婶那里,二婶应该比咱们更在意师傅的事。”
“你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我还是早点想办法杜绝,你舅奶奶那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谁知道背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事,咱家一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不想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们也太不自量力了,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端着。”
“那就劳烦母亲费神处理一下。”
“好,你刚回来,休息一会儿,我也先回去了。”
“嗯。”
张氏的速度倒是挺快,凤湄晚饭后,到外面去散步,就听到一些下人们在窃窃私语,传的就是向娜天天往大小姐那里跑,就是想搭上端亲王什么的。
凤湄便对林氏说:“你去跟竹平说一声,让他去端亲王府上捎个口信,就说近日我要忙着做一些绣品送给太后,没有时间听课,他安心处理他自己的事,不用惦记着我这里。”
“好,婢子马上去办。”
凤湄看着林氏出去,就安心的回了院子里,去书房里拿了一本书,静静的坐在闺房里看着。
今夜说不定不会平静吧。
谣言传起来是很快的,尤其是这种情情爱爱的,最是妇人们私底下喜欢议论的,很快,已经传的满府都是。
就连向娜一家也听到了这些言辞。
向怀根一肚子的火气,指着向娜说:“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丢不丢人呀,现在到处都在说,我的老脸都快撑不下去了。还有你,你平时是怎么教女儿了,想攀高枝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是不可以,可你们也隐秘一点呀,怎么弄的满府都是流言蜚语的?”
向娜早就委屈的垂着眼泪,向宁氏看着心疼,说:“老爷呀,我们哪有到处乱讲,只是娜姐儿喜欢端亲王,我不也想着顺手推舟,万一这事儿成了,咱们也有了脸面,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胡乱传的,老爷,你可一定要替咱们家向娜洗清这个名声呀。”
“洗清名声,怎么洗清,你教教我,都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还好只是在府里,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连带着凤家的颜面也一起给丢尽了,你呀你,真是气死我了!”向怀根一脸的怒火。
“一定是凤湄,肯定是她谣言,我去她那里那么多次,就见过端亲王一次面,之后压根儿都没有见过端亲王,只有她院里的人知道,不是她还会有谁呢?”
“我看湄姐儿那孩子得体大方的,倒不是像做这种事的人,关键是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向怀根见向娜乱咬人,心里更为生气了。
“她就是觉得我故意拿琵琶挑战了她,她嘴上说不生我的气,事实上却不是那样的,父亲,肯定是她的。”
“你自己把弦月琵琶都输给人家了,是你该生她的气还是她该生你的气,脑子都糊涂成这样了,还想做王妃?你姑姑都同意要替你找一门亲事,你急什么急,要是坏了你哥哥将来士途,我定不饶你。”
“父亲,你不替我讨回公道就算了,还这么训斥我……呜呜……”向娜哭的更伤心了。
向宁氏着急地说:“事情都发生了,你训斥娜姐儿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求一下长姐,让她出面制止流言。”
“慈母多败儿,她就是被人宠坏的!”向怀根愤怒的一甩衣袖,出了门,去找向氏。
向氏没事,也鲜少出院子,大多数时间就是在院子里活动,自是还未听到风声,向怀根一来,就哭丧着脸,说:“长姐,我对不起你呀,才来府上不久,就给你添麻烦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都难受成这样?”
“我真是说不出口呀。”
“过来先坐,喝杯茶再说,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讲,我是你姐姐,能帮的自然是不在话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