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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沐晴调整呼吸,这世道太乱了,泫月心挂着一面之缘的昊昱昊公子,又惹上了看似儒雅的江阑子,却注定许给风鸣国的太子风昱辰真是替她担心啊!
“是啊!不过今日来找月儿姑娘的并不止江某一人。”
玄殁想到今日纸信上的信息,眼前的晴儿并不是真的,说明她并不知道真相,也难怪她一直不与冷墨泽说。但此事冷墨染是否知情,玄殁无从知晓,近几日冷墨染一直躲着他,怕也是七分知三分解了。看来他必须先杀了真正的晴儿,再摊出底牌,才可保住煜王这颗棋子。
现下,玄殁必须拉住泫月这一盾牌,若是太靠近慕凝,怕是会被怀疑。
“是吗?还有谁来了?”
冷泫月似乎觉得大气稀薄,差一点没喘过来,压在洛依冰的身上。
“我!”
风昱辰从外出来,身边的风昱烟早已不见踪影:“来送糖葫芦,爱要不要!”
童沐晴自觉闪开并拉上洛依冰,这风昱辰入戏可真快,这么快就开始对付情敌了?往回走时,洛依冰先回了房,童沐晴看到风昱烟正在与冷墨染交谈,想想这两日,冷墨染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儿,无论古今,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她在他们中始终只是连接工具。童沐晴在想,如果她不穿越,还会遇到冷墨泽吗?那个一天见不到面,不爱笑,没情趣,偶尔又很浪漫,自恃高傲的傻皇帝吗?那个爱恨情仇都向自己吐诉的冷墨泽。
“想什么呢?”
冷墨泽从后环着童沐晴,怀中的人回过神,才发现眼前早没了人,只有背后暖暖的。
“想你啊!还想谁?”
童沐晴倚在冷墨泽怀中,幸福的笑,人生哪那么多假设,现实是我真的遇到了你。
“冷墨泽如果小公举有喜欢的人了,你还会把她嫁到风鸣吗?”
“喜欢的人,你说那个江阑子?”
好吧!泫月又不叫她讲昊昱,那就江阑子吧!反正性质一样。
“是啊!怎么办?”
冷墨泽沉默了一阵:“可先皇的决定,我只能照办,也许她嫁过去,就不用遭受这一场真相的残害呢?”
又过了好一阵,冷墨泽似是在命令,又掺杂着无奈:“无论她爱谁,都得和风鸣和亲,这是她的宿命!”
童沐晴伤感,凭她一个人,怎么会撼动这植入人心的三纲五常,泫月真的只有听天由命的归宿,谁会理解她想追求自由却怯懦的心境?
“哇哦,你的心好冷哦”
童沐晴试图打破这个僵局,谁想到冷墨泽一开口就爆了金句
“我姓冷,我心冷!”
这笑话可真冷,不过他赢在了眼睛,那二十四k纯洁的眼睛正散发着无辜的圣光,宣告童沐晴破冰失败的既视感。
童沐晴大写的懵,姓冷了不起啊!
而此时,玄殁无意多逗留,他还要找真正的晴儿,所以徒留了风昱辰与冷泫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是彼此的“另一半”。
“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你如果娶我,也只是个躯壳!”
“我也告诉你,我也有喜欢的人,娶你的也只是一个躯壳!”
二人人手一串糖葫芦蹲在地上,目光无神。
“我们都没有选择,好不甘心!”
冷泫月心里憋得慌,狂吃。
“那你有想过逃婚吗?”
“你呢?”
“在说什么?”冷墨泽与童沐晴从背后偷袭,其实童沐晴是拒绝的,小公举,你信吗?
为了应对冷泫月与风昱辰的逃婚危机,冷墨泽命令他二人每日必有两个时辰是形影不离的状态,童沐晴表示,默哀
这不,闲来无聊。二人正在闹市闲逛完成任务。
“本太子问你,这世间美食无数,你为何只爱那市井中的糖葫芦?”
“管得着吗?按照沐晴的说法,我这叫癖好!倒是你,一个大男人,老爱抢别人所爱!”
冷泫月带着无尽的嘲讽,想给这位冒失的太子一记白眼,却在偶然抬眸间看到了沐晴?可她出门前看到的沐晴是要往义孤院的,是穿着青衣,怎么在义孤院相反的方向出现?还换了衣服?
忽然,一位黑衣人突袭,沐晴被杀害了
“沐晴!!!”
“等一下,有诈!”
瞬间,一支箭正飞速而来,风昱辰环着冷泫月躲开,再往那处看,已经没有人了,连尸体都不见了。
“没事吧?”
“没,没事,快去看看,沐晴不可以有事的!”
“人不见了,还是先告知冷兄吧,来,起来。”
风昱辰将冷泫月扶起,再看,那箭射在了摊贩的头上,不偏不倚。闹市已经安静了,风昱辰将摊贩平放在地上,将箭拔出,为摊贩合上了眼。
当他们赶到客栈时,并没有见到一个人。
“小二,客栈的人都去哪儿了?”
“客官有所不知啊,方才有一支箭咻的一下飞过,所有人都冲出了客栈,朝着衙门去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怕是啊诶,客官,我还没说完呢!”
风昱辰与冷泫月可没工夫听,到了衙门,瞬时傻了眼。
“沐晴?你没事啊,你吓死我了!”
泫月抱着童沐晴,像是找回了宝贝一样。
“不是我有事,是真正的晴儿出事了。”
府衙内,凌宇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的,就是冷泫月在闹市中看到的,真正的晴儿。
“冷兄,这是凶手所用之箭,无辜了一位摊贩,可有用?”
“这是客栈所截获的,是赤族的炼云箭,前镇国大将军就死在这箭下。”
“不错,箭头有极强的毒性,无药可解”
南殇对这箭,可谓了如指掌。
终于,冷墨染赶来,终于不知所措,从凌宇的怀中抢过晴儿,他流不出泪,全身发冷还在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染儿。”
冷墨泽以为,这是他的错,如果尽早找到晴儿,也不会是这结局,他一味的隐瞒成为杀死晴儿最大的凶器,可现在,他除了道歉,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会牵扯到泫月,牵扯到旧事。
“都走,都走,我需要空间”
所有人都走了,他们平日里看起来斯文,不太爱说话的煜王殿下终于决堤,只有凌宇还在旁不肯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见她,又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冷墨染觉得自己好傻,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以为她一直在他身边,站在他只可仰视的皇位旁边,可为什么,她会睡在这儿?
“是臣无能,以为带着她逃离是非之地,远离是非之人,便可一世平安是臣无能这是,家妹写的信,从离开皇宫到现在,与殿下分离的每一日都在写,她说,殿下看后,自会原谅她的决绝,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保全殿下的方法,信纸虽轻,可累日以计,已经很沉了,每一封,她都叠的整整齐齐,还望殿下好生收着,臣,告退了”
凌宇仅有的亲人终于还是离他去了,可他,没有什么可以为这个妹妹做的,这一叠叠的信,竟也没有一封是为他这个哥哥写的,妹妹,你当真,好绝情。
冷墨染为晴儿撩走脸上的乱发,擦拭伤口的血渍,她走的好安静,没有狰狞,也没有恐惧。随手拿起一封信,真的好整齐的叠着,开头,是一声久违的染哥哥,只这三字,冷墨染便再也看不下去了,因为视线已经模糊了,怎么也无法清晰。
晴儿,你还是你,善良单纯,你一直是围着我找亲人的晴儿,我该发现的,对不起,我早该发现的,可是我太笨了,宁可相信你选择了权势,都不肯去坚持相信你爱我的心。
如今,阴阳两隔,可是你在惩罚我?
“晴儿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我错了我求你”
冷墨染已然失控,她还有什么理由苟活?匕首!冷墨染将丢在地上的七生染捡起,他怎么容忍晴儿独去?
七生染没有沾过血,今日,终于可有用武之地,它很锋利,冷墨染不曾用力,颈部已然鲜血涌流,他搂着晴儿,在一堆化作思念的信中躺下,晴儿,我来了。
“快,救人!”
冷墨泽怕冷墨染想不开,一直守在门外,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但冷墨染还是陷入了昏迷。
冷墨泽在一片狼藉中将信收好,是他太自私了,他该负责,无论染儿醒后做什么,他都接受,那是他应得的。
“冷墨泽我来帮你吧。”
童沐晴蹲下,她是从未见过冷墨泽如此,像是自责、无奈,又像是在忍耐。
“我们又多了敌人。”
冷墨泽席地而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谁啊?”
“当年,赤族冒犯我北亦边境,恰逢仄平一带水灾不断,朝中又不稳定,父皇在极具艰难的环境中命南殇的父母,我的舅父舅母,带着十万大军与赤族大战,国库眼看着就要亏空,但父皇还是稳住了仄平,但大战缺乏粮草,赤族狡猾,舅父牺牲了,舅母一怒之下,夜袭赤族主帅,再渡赤河,一举降了赤族,随着舅父去了。而今日,赤族的炼云箭再现,直直冲着泫月,是在宣告他们东山再起了吧。”(未完待续)